天,这是为了他自己好,也是为了苏宁好。历来专宠的妃子,总是没有好下场的。
而兰敏因为天真活泼,康熙也颇为喜欢她烂漫的性子,所以每月也有四五日得时间召她侍寝。
敏贵人虽然换了妇人的装束,可依旧是以前选秀的模样,一笑两颊便就是两个小酒窝,看着可爱极了。
“好妹妹,我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是不是恼我了?”敏贵人不与苏宁客气,坐在苏宁的对面,拿起盘子里的梅子,就丢进了嘴巴里。
“敏小主,您是贵人,我们佟主子是妃。按照规矩,您可得给我们主子请安呢!”喜翠阴阳怪气。
兰敏愣了一愣,站了起来,神情拘谨:“佟妹妹,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惠主子那里规矩大,我都不得空的。”
苏宁性子好,却也不是没脾气的。不管兰敏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她做全了礼数,可是她没侍寝的时候,却是被太监拦着,见也不愿意见。
苏宁面色淡淡的:“本宫哪敢和敏贵人生气。虽说有着一同选秀的情分,可也毕竟过去了。敏贵人现在正是得意人,本宫哪敢生敏贵人的气。本宫正忙着,也就不留敏贵人了,想来本宫这里的茶水点心,敏贵人的芳兰阁也是有的。喜翠,送客!”
兰敏可怜兮兮的,眼睛中擒满了泪水,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苏宁,委屈的离开了。
苏宁假装看不见,她是对别人很好,这些宫妃们,只要她力所能及,她就会伸出手帮上一帮。但是若是欺负到她头上来,她也不会任人鱼肉。
没过一会儿,苏宁觉得口有些干:“喜翠,给本宫沏一杯今年的新茶,本宫要峨山黄芽,别弄错了。”
“嗻。”
不一会儿,就有人端着茶杯过来,苏宁看也不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又专注的研究这盘残局。
忽然腰身落入一个怀里,苏宁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原来是万岁爷,您进来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康熙抱紧了苏宁,笑道:“朕看你看的专注,就没打扰你。”说完快速在苏宁脸上偷了个香,端起苏宁的那碗茶水喝了一口。
苏宁看的直摇头:“万岁爷,你喝的是臣妾的那杯。让喜翠再给您沏一杯吧。”康熙摆摆手,看着苏宁桌子上的那盘残局:“明宪对围棋也感兴趣?”
苏宁放下手中的书,笑了笑:“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万岁爷可有兴趣跟臣妾对上一局?”
康熙也来了兴致:“来一局倒也无妨。只是这下棋嘛,没个彩头也无趣。这样好了,若是爱妃赢了,朕便将朕那里的白玉棋盘送你,若是朕赢了嘛。。。”
苏宁笑道:“臣妾可是穷的很,可没什么白玉棋盘能赔给万岁爷的。”
“行啦,爱妃若是梳输了,就给朕做个荷包好了。总见你给太后皇贵妃绣东西,也没见你给朕绣个。”
苏宁失笑:“万岁爷还缺荷包?臣妾却不知道乾清宫的针线宫女这么怠惰的了。”说着,两人你来我往,已是你来我往落了好几子。康熙暗暗惊叹,没想到他这个爱妃竟是对于对弈颇有研究。只是到底是女子,杀伐之气太少,一味防守,未免有些优柔寡断。
一盘下来,数了数子,苏宁不多不少正好赢了康熙一目。
苏宁笑的开心:“万岁爷这可是输了呢。”
康熙点点苏宁的脑袋:“也便是你敢赢朕。行了,呆会儿朕便叫李德全把那白玉棋盘给你送来,回头我再叫人找些墨玉羊脂玉给你做些棋子。只可惜戴不了爱妃做的荷包。”
苏宁笑了笑,从针线筐里掏出一个深红的荷包,丢给康熙:“瞧万岁爷小气的,臣妾早就给您做好了。”
康熙看着那荷包,把玩着,苏宁的绣工便是比那些绣娘们都是不遑多让的。康熙状似无意间问道:“朕来的时候,看见敏贵人从你宫里哭着出去了,可是发生了口角?”
苏宁歪着头:“万岁爷心疼了?敏贵人是哭的挺伤心,万岁爷可该去瞧瞧去的。只是臣妾也不知敏贵人为何哭的那般伤心。”
“我知你一向性子宽厚,只是今日敏贵人可曾气着你?”
苏宁叹了口气:“万岁爷还是不要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好。臣妾并没有为难敏贵人,不做亏心事,自然坦然的很。”
“行了,朕问问你,还不是怕你吃亏。你从一进宫,人手都是你姐姐给你安排的,争也不争的脾性。敏贵人天真过头,有时候说话,朕都要跳眉头的。”康熙解释着,却见苏宁一脸的毫不在乎,不由得心里有点火大。
“听你姐姐说,你宫里的菜最是好吃不过,朕今日就留在永寿宫用膳。李德全,你去景仁宫给皇贵妃通报一声。”
“嗻!”李德全打了个千儿。
苏宁想了想:“也好,八阿哥许久未见万岁爷了,正是该见见呢。那边把永寿宫的良贵人和新答应他们都叫上吧,也热闹些。”
听了这话,康熙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第二十二章 。。。
苏宁宫里的厨子做饭都是南方口味的精致菜肴,却不是一味的甜辣,虽然很可口好吃。良贵人,新常在等一众妃嫔久未见天颜,很想说些吉祥话活跃气氛。可是见到康熙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良贵人等也畏畏缩缩的如同鹌鹑似地,恐怕皇帝一个不高兴,怒火就烧到自己头上来。良贵人等虽然身份低微,但是苏宁不讲那些个规矩,便也一并让上桌子吃饭了。
康熙只觉得心中颇为不爽,妃子贤惠乃是天经地义。可是康熙也知道这后宫的嫔妃的贤惠都是装的,她们的贤惠也不过是为了表示自己大度,内层还是为了争夺这点子宠爱。可是苏宁,不是欲擒故纵,看了这么些日子,她的贤惠是真贤惠,而苏宁的贤惠到了康熙面前,却让他有些不大开心。
苏宁神神在在,抱着八阿哥喂饭,完全没觉得室内的气压已经非常非常的低。
“都两岁了,还腻在你佟母妃身上,像什么样子?”满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康熙心中一股无名怒火无处可发,自然就找到了胤禩身上。
胤禩才两岁,才是个小孩子,可是小孩子是最敏感的,胤禩吓了一跳,小脸憋得通红,大眼睛含满泪水,就要挣扎着跪下。
苏宁不悦的将胤禩往怀里一搂:“万岁爷,您跟个小孩子置什么气。八阿哥年岁还太小,筷子勺子都拿不好呢,臣妾喂喂饭而已,不至于如此。”
“你倒是宠着他!朕听皇贵妃说,你还给四阿哥做了几身衣服?没想到佟妃年纪不大,到还有个慈母心肠。”
苏宁这才发觉不大对劲,将八阿哥交给良贵人,示意一干妃嫔退下去,这才看着康熙,疑惑道:“万岁爷这是怎么了?自从臣妾说让良贵人他们一起用膳,万岁爷就好似生气了一般。八阿哥既然是万岁爷和姐姐允了在臣妾宫里养着,臣妾虽然不是生母,也应尽一尽额娘的本分。姐姐身子不好,总是病着,便是要对四阿哥好些,也总是力不从心。德妃养着七格格一个女儿便心力交瘁的。臣妾又没别的东西,只是做了几件衣裳,况且四阿哥才八岁,并不是成年皇子。万岁爷可是觉得这不和礼数?但是臣妾并没私下与四阿哥往来,而是让姐姐转交。万岁爷这是生的哪家子气呢?”
苏宁呆呆的,一头雾水的辩解模样到让康熙的无名怒火消了大半:“朕并不是生气,只是,朕到你这来,是想念爱妃。可是爱妃你却是个不解风情的,偏要叫良贵人新常在她们。”
苏宁惊奇道:“万岁爷不喜欢良姐姐吗?臣妾瞧着良姐姐很好啊。”
“不是。。。。”康熙抚额,颇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还是年纪太小,不懂这些闺阁情趣。
“不过,臣妾倒是有件事,想跟万岁爷提一提的。”
康熙失笑:“你说吧。”
苏宁点点头:“就是良姐姐的事。八阿哥现在年岁越来越大,虽说都是万岁爷的孩子,不分贵贱,可是万岁爷心里也明白,良姐姐出身不大好,八阿哥将来若是大了,难免面上会不大好看。”
康熙不动声色:“所以?”
“臣妾想着,万岁爷要不就给良姐姐提提位分,要不就多去去她房里。前些日子,良姐姐的月例迟了好几天才送过来。要不是臣妾在,还不知良姐姐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你倒是贤惠大度,还让朕去良贵人屋里。”康熙的话语听不出喜怒。
苏宁心里明镜似地,这位皇帝不好糊弄:“臣妾原来虽然在家娇养,却也不是不知礼数。既然成了皇家的媳妇,贤惠大度不是应该的吗?”苏宁一脸理所应当的看了康熙一眼。
康熙搂过苏宁,心里颇有些五味沉杂,他心里最重要的是赫舍里皇后,不仅仅是少年夫妻,情谊深厚,还有赫舍里皇后贤惠。可就算是如此,当初惠妃先生了大阿哥的时候,赫舍里也是闹情绪好几日。他至今仍然记得赫舍里临死前说的话:“一个女人若心里真的有这个男人,就会放不开,就会独占,就会吃醋。”
拈着苏宁的一缕头发,心中怀疑,真不知这小东西心里到底是有他还是没他。不然,为何一点拈酸吃醋也分好没有,眼神清澈坦然的如同如同山间的小溪,一下子就能看透到心里去。他从乾清宫来,见到敏贵人哭哭啼啼,虽然有些许疑惑,可看到苏宁,心里便深信不疑,她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也不怕别人去说。
心中暗笑,他的后宫,也便只这么一个如此纯净的剔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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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翠,你把东西可准备好了吗?给李公公过过目,然后托他送过去。咱们宫的人过去,难免会招惹闲话。”
“放心吧,主子,都准备好了。如今宫里的温贵妃,成贵人,阮常在,没人都备了一份,不过就是比着位分温贵妃多了一点。”
苏宁点点头:“那便好。这些养胎的心得,我都是抄在了纸上,俱都是三份的,可别忘了才是。”
“主子放心,奴婢忘不了。”
太子胤礽看着地下跪着楚楚可怜的富察格格,目光阴晴不定,良久不由得叹道:“明明都是一起进来的秀女,差别却这么大。”
富察格格哭的梨花带雨,她不明白太子爷怎么会突然生了气。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殿下还温声软语让她说着选秀时候的趣事,可是。。。
太子妃急忙带着下人进了来,见到这幅模样,不由得头疼不已:“我的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富察格格侍候的不好?爷别罚她,她不过刚进宫,待妾身教教她便好。”说了,白了一眼富察格格:“你先下去吧,收拾收拾。”
“孤没什么事,富察氏粗手笨脚的,不过说她一句,便哭哭啼啼,烦也烦死了。”
“爷别生气,富察氏不可心,妾身再给你选别的就好。”太子妃陪着笑。
胤礽道:“不用别人了,孤看上了一个,只是个民女,姓宁。你明日差人上狗尾巴胡同把她接过来便是了。”
石氏一惊:“民女?爷,这恐怕不大好。”
“这有什么,不过是个民女,能进宫伺候孤还是天大的好事呢。这事,孤已经禀明了皇额娘,皇额娘也是允了的。你看着办吧,给安置好了。安置不好,孤可是拿你试问的。”
太子妃心中苦涩,小心翼翼的应了:“妾身晓得。爷,这次木兰围猎,爷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