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弘晨胖乎乎的脸：“好，玛麽等着你。”
送走了四阿哥和弘晨，苏宁好笑的点了点十一的额头，看着心有余悸的十一：“你这孩子，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怎的了？被你四哥教导教导就害怕了？”
十一撅撅嘴：“皇额娘，你不知道，今日是在你这，若是你没在这。儿子非得被四哥念得耳朵生出茧子来不可。”叹气。
“四哥长着一张冰块脸，却不知他念起人来。。。。。”十一打了一个冷战，哆嗦了几下。
苏宁笑的前仰后合：“你这孩子，被你皇阿玛和太子哥哥宠的不像话，就是得让你四哥好好管教管教你的。”
听了这句话，十一偏过头，似乎是不屑，声音自然放的很低，生怕别人听见了似的：“若说太子哥哥对儿子还是有几分真心，三年前，他能舍了自己的性命救了儿子。不过。。。。。。。。。皇阿玛嘛。”十一冷笑了几句。
“你知道什么了？”苏宁心里一紧。
十一摇摇头：“皇额娘别担心，儿子只是知道了一件事。若是儿子不妨碍着皇阿玛，那儿子就是皇阿玛的好儿子，若是有一天儿子碍着了皇阿玛。。。。。。。他是皇帝，而且也不止我这一个儿子。我不过是个臣子，那宠爱什么的，太虚无缥缈了，不可靠。”
苏宁惊讶的瞅着十一，好生打量着，什么时候，她的那个单纯的十一竟然看透了这一点呢？
“十一你。。。”
“皇额娘，儿子也不是傻子，这些年跟着诸位哥哥们见得多了，听得多了。三年前那回子事也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皇阿玛真真是个好皇帝，为了大局，让儿子和皇额娘受委屈。太子哥哥在皇阿玛心里永远都比儿子高上一筹，这么些年，还看不透这一点吗？”
拉过十一的手，苏宁叹息：“是皇额娘的错，若是皇额娘能比得过赫舍里皇后，也不用让你这么受委屈了。”
十一裂开嘴，笑的像是一朵太阳花似的：“皇额娘内疚什么呢？儿子已经算是幸福的多的了，比起别的兄弟。至少我还有亲额娘在身边，而且亲额娘是皇贵妃，又受宠。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苏宁低下头，不知不觉，儿子已经长到了这么大。昔日婴儿肥的脸也慢慢变得瘦削，坚毅起来。看了看周围，顿了顿，仔仔细细的盯着十一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一字一句的问着：“十一，你跟额娘说，可要那个位子？若是要，额娘便是拼了命也会给你争来。额娘虽然觉得那个位子没什么好，可是若是要你一生受制于别人，倒不如额娘亲手。。。”
“我不要，额娘。”没等苏宁把话说完，十一就打断了苏宁的话。
苏宁更加惊讶了，那个位子不是很吸引人吗？为何她的十一却。。。
知道苏宁的疑惑，十一抱了抱苏宁，就像是小的时候总是依偎在她怀里一样：“额娘，儿子知道自己性子，那个位子也好也不好。你看着皇阿玛表面上光鲜，可是他除了拥有这江山，还有什么呢？我的那些个哥哥弟弟们为了那个位子明争暗斗，头破血流，今日我整你，明日你阴我的。可是这些哥哥弟弟们又有几个对皇阿玛是真心相对的父子之情呢？他是皇帝，我们是臣子，他永远都是孤独的，寂寞的。皇阿玛以为他富有四海，其实他身边连一个真心相对的人都没有。若要儿子这样的过一生岂不是太可怜了？”
“十一。”苏宁没想到她的十一竟然会这样说，他真的长大了：“可是额娘不忍心，不忍心你将来要跪在别人的脚下。三年前那件事额娘吓坏了，不想再让你无辜被卷进去。”
十一笑了笑，单膝跪在地上，脸贴着苏宁的手，温和的看着她：“儿子聪明着呢，他们的争斗我不参与，可是儿子与哪个哥哥弟弟的关系都是极好的。不管将来是哪个哥哥上了位，也挑不出儿子的错处来。皇阿玛终究是个皇帝，不会再封额娘做皇后了。等将来儿子做了王爷，就把额娘接出去住，不在这个冷冰冰的宫里。儿子和将来的媳妇儿一起孝顺额娘，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苏宁心里感动的不行，眼眶都红了起来，这种儿子长大了的父母微妙心情是怎么回事呢？也只有同样做了父母的人才能懂得。
像小时候一样摩挲着十一的脑门，苏宁眼泪盈眶的点了点头。
“好！额娘答应你。”
第七十九章
如今康熙基本上下了朝不是乾清宫就是永寿宫，偶尔也招一招年轻的贵人答应们，只是这些年轻的贵人答应们不过是一顶小轿子带到了乾清宫侧殿扔着，康熙也不去临幸。他年纪越发的大了，前朝事多，某些事有时候也觉得力不从心，只想着与那些老资格的妃子们话话家常，与苏宁相守过完后半生便罢了。
于是从前年，密贵人生了十八阿哥之后，后宫里再也没有新的格格阿哥们出生了。
一贯的，康熙下了朝，又到了永寿宫来蹲点儿。朝服厚重，苏宁只得帮着康熙换上简单些的常服，如今正是夏季，穿着这样一身厚重的衣服，无异于活受罪。
“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应该叫内务府赶制几套薄一点的朝服。瞧瞧出的这一身的汗，这不是活受罪吗？”苏宁一边抱怨，一边将浸过水的帕子拧干净了，给康熙擦脸。
康熙笑道：“也就只你说朝服厚重，朕原也想过，不过皇玛嬷在的时候就说过，这朝服是祖上定下的，用的料子都是有定制，不可随意更改。所以也只能忍耐些吧。你若嫌热，不如带你到九州清晏避暑。那个院子基本建好了，你整日窝在宫里，也带你出去走走。”
苏宁没好气的点了点康熙的胸脯：“我倒是想丢下这一摊子的事儿去，只是宫务谁处置呢？”
揽着苏宁的腰，康熙笑的越发灿烂起来：“你要是不放心，就交给四妃轮流掌管好了。朕知道你在宫里呆的不顺心。”
黯然低下头：“臣妾倒是没什么不顺心的，只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再过几个月又要大选，还得操持这事儿。老四夭折了两个儿子，臣妾也是担心老四。”
康熙咪咪眼睛，说话喷出的热气洒在苏宁的脖颈间：“不过是夭折了几个孩子罢了，朕夭折的阿哥还算少吗？老四的侍妾也不多，这次大选就多指给他几个好生养的不就行了，子嗣的事，不能着急。”
说完，摸了摸苏宁平坦的小腹，康熙神情遗憾：“朕倒是还想你再给朕生一个，格格阿哥都行，朕都喜欢。”
苏宁不动声色，笑话！她怎么可能还能给康熙生孩子呢？孩子多了，牵绊就更多了。有的时候，看着十一和塔林塔娜，她居然就有了守着两个孩子过上一辈子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这么想着，脸上却仍旧是一脸的黯然：“臣妾哪有那个福气呢？当初生十一的时候就伤了身子，太医都说在也生不出了，如今有了十格格，便已经是老天恩赐。哪能还那么贪心呢。再说有十格格这个混世魔星被你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若是再生出一个来，岂不是要我操碎了心？”
康熙被说的讪讪的笑了。
苏宁看着笑嘻嘻的康熙，心中气闷，有心让他尴尬一下，故意说道：“若说到能生，会生，臣妾看密贵人就是不错的，她进宫也有快十年了吧？不如给她提提位份？生了三个阿哥，如今还在贵人的位子上，十五阿哥他们几个脸上也不大好看。”
康熙收敛了笑容，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到与四阿哥如出一辙。
“再看看吧，她不过是个汉女，连汉军旗都不是，如今能做到贵人便已经是对她不错了。说到子嗣。。。。”康熙瞅着苏宁。
“十一都有十二岁了，也该找几个人伺候着才是，今年大选，你瞧着什么好的没？先给十一找个年岁大一些的侧福晋伺候着，嫡福晋的人选也要定下来了。”
苏宁一僵，她的小十一刚刚才是初中生的年纪啊！过早的有女人，是会伤身体的。
僵硬的笑了两下：“十一年纪还小吧，臣妾瞧着倒是不着急的。”
康熙面色严肃：“十一年纪不小了，想当年朕便是十三岁大婚，娶了赫舍里氏。而在赫舍里氏之前，朕已经有了好几个庶妃。这孩子性子太过跳脱，早点成家立业，也好稳稳他的脾气。”
苏宁暗叹无法，只能顺着康熙，只是她的十一不能过早的生孩子，若是小小年纪就生孩子不仅伤身体，在这个年代孩子也是没法养活的。
“万岁爷可有人选？”
“朕瞧着户部侍郎锡拉图氏家的嫡女就不错的，今年十三了，可以先给十一做个侧福晋。内阁大学士鄂图家的嫡女今年年岁小了一点，好似才十岁，先定下来，过几年就给十一大婚。咱们皇家先纳侧福晋也是常事。至于格格什么的，你瞧着好便是了。”
暗暗叹了一口气：“那臣妾便去操办这事了。”
“你别太费心了，就随着朕去九州清晏的好，大选的事儿，交给四妃处理。别太操心了。如今朕年纪越来越大，到不想你整日操劳别的事情，只陪着朕好好过日子。”康熙抱紧苏宁的腰肢，一脸感概。
苏宁笑的温柔，摸摸康熙的胡子：“万岁爷这是承认自己是老骥了？”
康熙瞪圆了眼睛，手不安分的捏着苏宁柔软的腰，愤愤然：“还不是明宪年岁太小，如今看着到不像朕的妻子，像朕的女儿，朕瞧了如何能心安？”
苏宁听了这话，笑的趴在了康熙的怀里。
良久，苏宁气喘吁吁的从康熙的怀里钻出来：“那去九州清晏，你可都带谁呢？四妃不去，也得带一些嫔位上的妃子吧”
康熙想都没想：“就带你去，朕不耐烦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想寻个清净地儿，若是带了她们，又要生出许多的是非。”
忽的，苏宁从康熙的怀里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瞪视着康熙。
康熙正在兴头上，抚摸着苏宁白皙圆润的肩膀，疑惑的抬眼看着苏宁：“你这是怎么了？”说着，又去咬苏宁的肩膀。
推开在自己身上作乱的那颗光脑门，苏宁一时间愤愤然，指着康熙道：“万岁爷，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呢，是吧？”
康熙性质被打断，听了这话，一下子将苏宁抱在怀中，亲了亲她因为怒气横生而灿若星辰的双眸：“朕这些年也想明白了，人活一世，图的不就是个畅快吗？原来因为那些个原因，没法独宠你。可是现在朕也想明白了，朕贵为天子，若是还得受制于人，岂不是太过窝囊？你放心吧，朕有这个打算，就能护好你。”
苏宁丝毫不放心，掐着康熙的胳膊，一脸苦涩：“你道四妃是吃素的呢？原先还有密贵人挡在跟前做靶子，如今四妃对我的敌意是越来越重了。”
苏宁因为生气，双颊染上好看的玫瑰色，就像是夏天最娇艳的月季花一样，还带着露珠一般。
康熙心中一动，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小嘴：“放心吧，有我在呢。而且我也不信，朕的元和皇贵妃也不是吃素的。”
颠鸾倒凤了一夜，直接结果就是苏宁早上没能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已经六十多岁了，依然精神矍铄。倒是康熙的妃子们，许是因为康熙命硬，去年嫔位上殇了好几个，其中就有十三阿哥的生母敏嫔。康熙倒是大方，把殇了的这几个嫔都追赠为妃。也不用说贵人，答应殇了的就更多了。一时间康熙的后宫减了许多人。伺候康熙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