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很不明白,这女生的病历上明明写着她只有十五岁,可是那伤却至少有十年了。
十年啊,她那时顶多四五岁啊。
诶。
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就只有迹部,映之疑惑:“他们都回去了?”她问着,双腿盘着一起像个道姑打坐的姿势。
“嗯哼。忍足还在。”只不过又被院长大人抓去当学童去了。
迹部走近她,将手上的一方轻红丝巾递过去,扬唇,“试试看?”
“什么?”
“……”迹部无语,对于她这种时不时的断电神经保持沉默,见她迷糊也不解释,径自走过去,修长的十指翻转方巾将它叠成长长的条状,食指拨开映之颈边的长发,露出她细细的脖颈,然后轻手将方巾绕上,在左耳下方打了个结。
轻红的纯色丝巾堪堪遮住她的掐痕,映着她纤细的脖颈,看起来甚是赏心悦目。迹部大爷不自禁的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
“你买的?”
“嗯哼。”似是很满意自己的眼光,迹部神采张扬,眼底透着笑意,“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眼光中了吧?”
“嗨嗨。”映之摸摸脖子上的方巾,丝滑如翼,凉凉的感觉,却从心底漫出一种幸福。她忍不住扑向迹部,身体陷在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瘦削的窄腰,头靠在他的心房处停着他的心跳声,咯咯笑开,声音愉悦笑靥如花。
迹部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弯起唇角伸手搂住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倚坐在床头。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光一样透亮的灯光下他们静静相拥,弥漫的氤氲中像是书画写意的画幕,而他们恰是那浓墨重彩的一笔,置身于丝薄的隐现飘忽的烟水里。
“啊、对了,我还没给家里打电话诶。”映之忽的说道。
“……永井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们了。”
“怎么说的?”映之好奇,总不能说是她被人谋杀,然后受伤住院吧?
迹部看一眼映之转动的眼眸,灵动的一点没有受伤的迹象,加上那方丝巾的遮掩,除了身体的温度还有些微微的高,浑身上下看不出哪里不对。
恢复能力真的很好。
他不禁感慨。
“邀请你去她家帮她庆生。”
“她今天生日?”
“……怎么可能?!”似是觉得映之的脑袋有些被掐傻了,迹部敲敲她的额头,修长的食指弯起半圆,骨节微凸,“你真的确定你脑袋没受伤?”
去他大爷的!!映之腾的坐起来,不满的瞪向迹部,却看见他笑眼勾唇,那颗魅惑的泪痣挂在眼角熠熠生辉,面颊生春。她忽的觉得她的低烧蹭蹭的往上升,脸红心跳胸腔无力。
妖孽啊!!她暗里仰天长叹。
“怎么了?”他问,看着映之的脸满是关心。
……温度持续上升……
大概是觉得受不了了,映之一手推开他的脑袋,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吐息,轻声道,“转过头去。”真是的,怎么今天老是受他影响?
“你这女人,到底怎么了,啊嗯?”迹部拿住她的手轻问,忽地发现她的体温又有些偏高,皱眉,“怎么回事?不是刚吃了药吗?”
“……只是有些热。没事的。”映之面不改色的撒谎。
“真的没事?”
“没事啦!”映之回答,脸朝着窗外,晚霞余辉穿过玻璃映射进来,暖暖的夕阳味道。
迹部看着映之偏过脸摇头,无奈。女生就是麻烦,比网球都让他还费神。虽是如此想法他还是伸手将她按进被窝,盖好被子,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全部拉开。他做得随意自然,但一举一动都透着对她的细微的关心及在意。
映之裹在被子里看着他的行止,湛蓝的眸子里水波涟漪一圈一圈轻缓荡开,回缓的呼吸稍稍快了几脉,然后又咳了起来,弯在被子里涨红了连。
迹部见状忙大步过来,捞起她环在怀里一边拍拍她的背,一边伸手按铃叫来医生。
“别,没事。”
“你这女人,逞什么强!!啊恩!!”
“真的没事。”映之咳嗽两下,又长长的呼吸两下,然后看向迹部,目光带着不满,但更多是一种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娇羞动人。嫣红的脸,水样的眸,轻轻撅起的唇,以及微凉却灼人的神态,女儿心思跃然入目。
都是你大爷惹的祸,有事也是你的错。
哼。
“你该不是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中不可自拔了吧?!”迹部突然说道,惊得映之又咳了两声。
“才、咳、才不会。”映之见他一语道破自己的窘况,刚止住的咳嗽又蹦了出来,只得恨恨的瞪着祸首。
“真的?啊嗯?”迹部将脸凑近她,果不然见她呼吸又急了一脉,脸上的笑意再也忍不住,烟花一样灿烂盛开,声音明朗愉悦,在病房里面回环不断。
“不许笑!!”
回答她的是他更大的笑声,朗朗的透过窗户飘上云空。
“说了不许笑,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映之一把推开他,刚想蒙住他的嘴就被迹部少爷眼疾手快的拉住。
他俊逸的脸染上笑意后显得更加妩媚,华贵中带着独特的温柔蛊惑,帝王一般的气质中卷着张扬自得,似是很满意映之的反应。
“终于被抓到了啊,敢觊觎本大爷的才貌,啊嗯?!”
“没有。”
“就有。”
“没有就是没有。”
“是吗?”迹部作势再次靠近,映之忙后退抓起枕头扔向他,口里大声道,虚张声势,“是啊是啊,我就是觊觎了,你敢怎地?”
“想知道本大爷是怎么处理觊觎者的吗?”他微微压低声音,显出生气的样子,眼底却漫着深深的笑意,“本大爷不知道的话无所谓,知道了没干扰到我也可以不管,但是——如果我既知道了又受影响了,那就不能饶恕了。”
“你想怎么样?敢欺负我?你可要想好哦,你爷爷、我老师、柳生家、还有永井、还有我团里的好朋友……他们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迹部蓦地无语,看来她是有恃无恐啊。
“知道怕了吧。”
“怕你个头!!”迹部忍不住敲敲她的头,嘴角弯弯,刚想说话电话就响起来。“喂——”迹部大人不满的接起电话,声音带火,很是不喜。“嗯哼,……什么……”
似乎是什么麻烦事情,迹部舒展的眉梢又卷了起来,拧着眉听对方说了良久,他不耐的坐在沙发上,食指无意识的敲着,末了说了句“马上到”。
挂了电话以后他看着映之,半晌不语。
“怎么了?急事?”映之问。
“是爸爸的电话,说是爷爷已经坐飞机回日本了。”
“啊?!”映之惊得蹦起来,被迹部抓住再次按进被窝里,安慰:“放心,爷爷是一个人回来的,唐老师没有一起。”
“哦、幸好幸好。”映之拍拍胸,她这个样子被她老师知道的话估计又得被操练个半死,想着自己的纤纤手指变成胡萝卜的样子映之就觉得神伤。
照她老师的话来说就是总受伤的人就是不爱惜手指,不爱惜手指就没必要练琴了,然后他就生气不理会你,你就只得一遍一遍的弹琴弹到他心软了才行。
诶。老人的脾气就是倔,一生气的话老半天才会消。
“那爷爷什么时候到东京?”
“还有一会儿。爸爸让我们去接机。”
“我们?”映之看看自己的样子,再摸摸脖子上的伤,踌躇片刻,道,“……我还是算了吧。”被他老人家见到自己这个样子估计又不得消停了。
“……也好。”反正迟早都要见,也不差这点时间。想到两位老人回东京的原因,迹部勾起唇角。
“快去吧,不要让爷爷等。”
“那你——”似是很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迹部看着映之皱着眉梢半晌没动,想了想,他拿出电话打给忍足,三两下交代下去,才离开。临了,又扬着眉梢傲然的以帝王般的口吻定了一堆这不准那不准的规矩,把她当成牢狱案犯一样看守。
“……好,我知道。”映之有气无力的答着。
虽然知道依她的性子听话的待在床上是不可能,但想想医院里还有忍足,这里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迹部便转身离开。
“诶,等一下,不要跟他老人家说我受伤的事。”
“本大爷知道。”迹部应着,不过这事情也瞒不了多久,毕竟那人可是狐狸级别。
“记得替我跟爷爷问安。”
迹部摆摆手表示知道,走到门边开了门,刚踏出房门又转身回来,三两步悠悠然的走到映之床边,抿着笑意折身低语后又带着张扬的笑意高傲的出去,留下映之在床上埋首捶着枕头,脸上绯红一片。
可恶。她骂,话里却带着羞赧。似乎耳边还回想着迹部那华丽的嗓音,张扬自信浅带温柔。
——本大爷允许你的觊觎,但也只能觊觎本大爷,……对此,本大爷欣然期待。
期待?!期待你个头!!
正文 遭遇美人 迹部离开后映之就拉开被子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子打开病房悠哉游哉的四处游晃。她的性子安静,但不是那种喜欢待在一个地方发呆的人,尤其是她一向讨厌的医院,这里的味道让她不喜。
溜溜吧,活动一下手脚。在睡了四个多小时以后,要她再躺下去的可能微乎其微。
除非她退化成了某种动物。
东京综合医院占地极大,虽然医院建在市中心花费不少,但是得益更多。
映之沿着宽宽的长廊慢步行走,心里感慨莫多。她住的病房在医院的最高层,大概是高级病房的缘故,这一层的环境装潢很好,安静清幽,随处可见的绿色植物,墙上悬着各类文雅的书画图册,一切的一切看上去不像是医院,反倒有种别院的温暖。
只是有些过分安静了。
映之坐电梯下了楼,刚出电梯人声就多了起来,来往的人都是纯白淡蓝的色系衣服的医生病人,偶尔几个穿着休闲的人走过,怀里抱着花束或者提着大篮的水果,一看就是来探病的。
映之看看自己的淡蓝的病服,瘪嘴,往外走去。刚转了个弯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幸村?”
映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位立海大的领军社长,他穿着跟她一样的病患服,神情落寞的站在走廊边上,一手支墙的慢慢行走一手讲着电话。听见有人唤他,他转过头来,见是映之似有些迷茫,好一会儿才从记忆里搜出她的名字,曼声道:“十三月。”然后冲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就挂了。
“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映之冲他笑笑,暗想幸好自己刚没顺口问出你还好吗。不过他怎么转到东京的医院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人。
其实动画里面,幸村却也先在神奈川住院,后来才转到东京做手术,康复以后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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