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来得。只是西域鄙女,论颜色是远远不及江南佳丽的了。”
听完欧阳锋的话,这下是谢芷瑶的脸色不好看了,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有些紧张地看着黄药师,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根本并没有理由去阻止,心里微微有些发酸。
黄药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兄弟素来不喜此道,自先室亡故,更视天下美女如粪土。锋兄厚礼,不敢拜领。”
谢芷瑶听了黄药师的话,先是一喜,接着却又有些难过。喜的是他拒绝了这三十二名容貌艳丽,姿态妖媚的女子;难过的则是虽然她得以伴随在他身侧,却只能以弟子的身份。
此时,众女已在音乐之下媚态百出,变幻多端,跟着双手虚抚胸臀,作出宽衣解带、投怀送抱的诸般姿态。驱蛇的男子早已紧闭双眼,都怕看了后把持不定,心神错乱。
看着眼前女子的丑态,谢芷瑶忍不住“哼”了一声,转身就想要离开。没想到黄药师却伸手拉住了她,尔后把玉箫放在唇边,吹了几声。
众女突然间同时全身震荡,舞步顿乱,箫声又再响了几下,众女已随着箫声而舞。没一会儿,连弹奏的八女乐器所发出的音调节奏都已经随着黄药师的箫声伴和,驱蛇的众男子已在蛇群中上下跳跃、前后奔驰了。
看到这情况,谢芷瑶心里好受了些,对着黄药师抿唇一笑。
欧阳锋在侍女拿上来的铁筝的筝弦上铮铮铮的拨了几下
18、箫铮合奏 。。。
,发出几下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立时把箫声中的柔媚之音冲淡了几分。
“师父,欧阳世伯也是难得来桃花岛,不如您和欧阳世伯合奏一曲,也让芷瑶开开眼界。”谢芷瑶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笑着说道。
“芷瑶想听?”黄药师转头看谢芷瑶,笑着问。
“嗯。以前都是师父一人吹奏,未免单调了些,既然欧阳世伯带了乐器来,想必对乐曲一道也是非常精通的。如果能听得师父和欧阳世伯合奏,可是芷瑶的福气。”谢芷瑶笑眯眯地把话说得很好听。
不过,黄药师在听到谢芷瑶说以往都是他一人吹奏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谢芷瑶被他看得面上一红,登时不作声了。
欧阳锋叔侄自是将这一切也看在了眼里。
“来,来,咱们合奏一曲。”黄药师笑道。他玉箫一离唇边,众人狂乱之势登缓。
欧阳锋看了谢芷瑶一眼之后叫道:“大家把耳朵塞住了,我和黄岛主要奏乐。”他随来的众人知道这一奏非同小可,登时脸现惊惶之色,纷撕衣襟,先在耳中紧紧塞住,再在头上密密层层的包了,只怕漏进一点声音入耳。就连欧阳克也忙以棉花塞住双耳。
看着他们的样子,谢芷瑶倒是没有开口,只是黄蓉却娇声道:“欧阳克,我爹爹吹箫给你听,给了你多大脸面,你竟塞起耳朵,也太无礼。来到桃花岛上作客,胆敢侮辱主人!”
谢芷瑶怕黄药师责怪与她,笑眯眯地接口说道:“蓉儿,这算不得无礼。他不敢听师父的箫声,乃是有自知之明的表现呢。以前他可是领教过了的。”说完,谢芷瑶朝黄药师看了一眼。没想到他也刚好朝她看来,谢芷瑶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后。
“锋兄,小徒顽劣,你可千万不要见怪。”黄药师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帕撕成两半,把黄蓉的双耳掩住。
看黄蓉的表情有些不乐意,黄药师说道:“你叔公铁筝之技妙绝天下,你有多大本事敢听?那是轻易试得的么?”然后,又让哑仆带着驱蛇的人将蛇远远驱赶至别处之后,黄药师对欧阳锋说道:“锋兄,我们开始吧。”
欧阳锋奇怪地看了谢芷瑶一眼,不过见黄药师不以为意,也存心想让谢芷瑶知道他的厉害,也不多说,点头示可。然后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之上,闭目运气片刻,右手五指挥动,铿铿锵锵的弹了起来。
19
19、北丐 。。。
秦筝本就声调酸楚激越,这西域铁筝声音更是凄厉。只听得筝声渐急,到后来犹如金鼓齐鸣、万马奔腾一般。然后,黄药师将萧横在嘴边,然后一缕箫声幽幽的混入了筝音之中。铁筝声音虽响,却始终掩没不了箫声,双声杂作,音调怪异之极。铁筝犹似巫峡猿啼、子夜鬼哭,玉箫恰如昆岗凤鸣,深闺私语。一个极尽惨厉凄切,一个却是柔媚宛转。此高彼低,彼进此退,互不相下。
谢芷瑶一直笑吟吟地望着黄药师,只是……她竖起耳朵仔细地注意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她却发现边上还有人躲着,听那呼吸吐纳之声,功力不甚高明。
谢芷瑶以为是欧阳锋带来的人,所以她虽然不出声,却暗自留神戒备。
黄蓉看谢芷瑶似乎并不受音乐影响的样子,伸手将一边耳朵里塞着的手绢拿了下来,却心中一荡,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蓉儿。”谢芷瑶连忙伸手掩住她的耳朵,塞了一颗九花玉露丸给她吃下之后,让她盘腿坐下,用内力助她运行一周之后才松开。谢芷瑶看黄蓉脸色如常,稍微放心了一些,又转过头去专心看黄药师和欧阳锋比斗,并没有注意到欧阳克正用惊诧的眼神盯着她看。
看到后来,只见二人神色郑重,黄药师站起身来,边走边吹,脚下踏着八卦方位。谢芷瑶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再看欧阳锋头顶犹如蒸笼,一缕缕的热气直往上冒,双手弹筝,袖子挥出阵阵风声,看模样也是丝毫不敢怠懈。
只听得双方所奏乐声愈来愈急,已到了短兵相接、白刃肉搏的关头,再斗片刻,必将分出高下。看着黄药师,谢芷瑶有些担心,突然间远处海上隐隐传来一阵长啸之声。
“师父,我去看看!”听到这长啸之声,来人的武功明显不下于黄药师,而且这声音离岛上越来越近,想是冲着桃花岛来的,是以谢芷瑶不等黄药师吩咐,一跃向海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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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边,夜色之下,只见来人背上背了一个大红的葫芦,右手拿着一根竹杖,正往岛上行来。看此人打扮,谢芷瑶就知道应该是丐帮帮主洪七公了,只是不知道他来岛上又是为了何事。
“敢问可是丐帮洪老前辈?”谢芷瑶朝来人一揖,正巧挡在了他前行的路上。
“小姑娘好眼力。”洪七公笑眯眯地停了下来说道。
“晚辈乃桃花岛弟子谢芷瑶,拜见洪老前辈。”谢芷瑶又向洪七公正式行了一礼,“前辈是来找师父的吧?且
19、北丐 。。。
容芷瑶给您带路。”说罢,谢芷瑶率先往竹林去了,黄药师和欧阳锋的比斗还没有结束呢。
然后,欧阳锋的筝声,黄药师的箫声,洪七公的啸声,三般声音此起彼伏,斗在了一起。谢芷瑶略停顿了一下,又往竹林而去了。
带着洪七公到了积翠亭,正好听到欧阳锋高声叫道:“洪老叫化,恭喜你收的好徒儿啊。”然后,谢芷瑶便看到黄蓉朝这边奔来,嘴里大声喊着:“师父,师父。”
谢芷瑶是知道黄蓉拜洪七公为师的事情的,不过黄药师就有些惊讶了。与洪七公见过了礼,寒暄数语之后,又问黄蓉:“蓉儿,你叫七公作什么?”
黄蓉不无得意地对黄药师说道:“我拜了七公他老人家为师。”
黄药师听了大喜,向洪七公道:“七兄青眼有加,兄弟感激不尽,只是小女胡闹顽皮,还盼七兄多加管教。”说着朝他深深一揖。
谢芷瑶平时也会听黄药师提及洪七公虽然滑稽玩世,但为人正直,行侠仗义,武功又是极高,因此也知道黄药师确实是心里高兴。
哪知,洪七公却笑道:“药兄家传武学,博大精深,这小妮子一辈子也学不了,又怎用得着我来多事?不瞒你说,我收她为徒,其志在于吃白食,骗她时时烧些好菜给我吃,你也不用谢我。”
黄药师听了洪七公的话也不生气,两人相对哈哈大笑。
“不知七兄大驾光临桃花岛有何要事不?若无要事,不妨在岛上多留几日。”一阵寒暄之后,黄药师对洪七公说道。
洪七公认真地说道:“我来向你求一件事。”
黄药师对洪七公向来甚是钦佩,又知他就有天大事情,也只是和属下丐帮中人自行料理,这时听他说有求于己,不禁十分高兴,忙道:“咱们数十年的交情,七兄有命,小弟敢不遵从?”
听了洪七公和黄药师的对话,趁着黄药师还未开口,谢芷瑶拉了拉他的衣袖:“师父,还是问问清楚是何事再说吧。”
欧阳锋颇为赞同地看了谢芷瑶一眼。
“哈哈……芷瑶不必担心。七兄,一言为定。”黄药师好心情地说道。
谢芷瑶无奈地退到黄药师身后不再言语。
洪七公笑着指了指郭靖与黄蓉道:“这两个都是我徒儿,我已答允他们,要向药兄恳求,让他们成亲。现下药兄已经答允了。”
听了洪七公的话,黄药师和欧阳锋都是吃了一惊。谢芷瑶之前看到蓉儿和郭靖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倒也不觉得奇怪。黄蓉和郭靖更是喜形于色。
欧阳锋道:“七兄,你此言差矣!药兄的千金早已许配舍侄,今日兄弟就是到桃花岛来行纳币文定之礼的。”
19、北丐 。。。
洪七公道:“药兄,有这等事么?”黄药师道:“是啊,七兄别开小弟的玩笑。”洪七公沉脸道:“谁跟你们开玩笑?现今你一女许配两家,父母之命是大家都有了。”转头向欧阳锋道:“我是郭家的大媒,你的媒妁之言在哪里?”
欧阳锋料不到他有此一问,一时倒答不上来,愕然道:“药兄答允了,我也答允了,还要甚么媒妁之言?”洪七公道:“你可知道还有一人不答允?”
欧阳锋道:“谁啊?”洪七公道:“哈哈,不敢,就是老叫化!”
欧阳锋听了此言,素知洪七公性情刚硬,行事坚毅,今日势不免要和他一斗,但脸上神色无异,只沉吟不答。
洪七公笑道:“你这侄儿人品不端,哪配得上药兄这个花朵般的闺女?就算你们二老硬逼成亲,他夫妇两人不和,天天动刀动枪,你砍我杀,又有甚么味儿?”
谢芷瑶一开始看着两人争执,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看到这里却也是有些动容。
黄药师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动,向女儿望去,只见她正含情脉脉的凝视郭靖,瞥眼之下,只觉得这楞小子实是说不出的可厌。他绝顶聪明,文事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晓,无一不精,自来交游的不是才子,就是雅士,他徒弟与女儿也都智慧过人,想到要将独生爱女许配给这傻头傻脑的浑小子,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瞧他站在欧阳克身旁,相比之下,欧阳克之俊雅才调无不胜他百倍,于是许婚欧阳之心更是坚决,只是洪七公面上须不好看。
谢芷瑶看黄药师脸色,出言说道:“师父,欧阳世兄之前受了点微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