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必死,唯有杀进城中才有活路,是男儿的跟我杀啊。”敌军出城的皆是骑兵,哪怕玄甲骑兵速度不如轻骑兵,但也比两条腿跑得快,
若是护军营溃败,那这将近三千人便只能向羊羔般,毫无反抗的任由对方屠杀,
“逃跑必死,唯有杀进城中才有活路,你们这群大老爷们,难道还不如我们这群蹲着撒尿的娘们么。”
忽然间,薛玉凤的亲兵中,有人高声喊道,紧接着所有亲兵齐声高喊,一遍又一遍,将趋近崩溃的军心又拉了回來,
而这时,玄甲精骑的第二波突击到了,
“姑奶奶跟你们拼了。”薛玉凤挥舞手中凤尾枪,拍马上前,虽说单打独斗,她能完胜三百玄甲精骑中任何一人,然而这是战场,玄甲精骑势大力沉的冲击力,岂是她独自能抵挡住的,
迎着敌骑才刺出一枪,就感觉一股巨力将她手中凤尾枪震飞,同时更多的敌骑朝着她冲杀过來,眼看就要撞上,
“你个傻娘们。”千钧一发之际,杨平安赶到了,腾空跳起将她从马上扯了下來,抱在怀中借力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了三百玄甲精骑产生的洪流,
“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让你守在后面么。”
杨平安知道薛玉凤是担心自己安危,故意将自己留在后面:“少废话,你是我的女人,我岂能看你身陷危险。”
薛玉凤心中一甜,下一刻悲伤就涌上心头,因为她看到自己的战马,被撞倒在地,几乎已经被践踏成了肉泥,
“红雪。”
“别想这些了。”杨平安一把将她推了起來,“立刻组织人马抵挡那些重骑兵,我带人攻入城中。”
两次穿凿,一轮铁矛,护军营已有将近六百兵马折损在玄甲精骑手中,而眼下玄甲精骑又准备进行第三波穿凿冲击了,
“那你小心。”薛玉凤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只是叮嘱杨平安一句,立刻组织人马结阵,抵挡即将到來的第三波冲击,
杨平安则是振臂高呼:“兄弟们,生机险中求,随我杀进城中。”
仅剩两千多的护军营兵马,立刻分成两部,盾牌兵、弓箭兵、长枪兵在薛玉凤的指挥下,结阵抵挡玄甲精骑冲锋,轻骑兵、步兵等则在杨平安的带领下,朝着守在城门口的不足百名叛军骑兵掩杀,
危急时刻,人人自危心中大乱,洠в腥嗽谝庋钇桨苍劫薮遥怯腥舜纷橹吹谷闷渌诵闹杏辛艘揽浚
不过杨平安洠敲创蠊匏剑梢晕司妊τ穹锊还俗陨砦O眨竿烦褰侵校怯幸馔夥⑸
按照自己的感觉,毫无临阵经验的杨平安,令轻骑分左右,沿城墙向堵在城门的叛军骑兵冲杀,步兵则聚拢成团,从正面缓缓逼近,而他则是站在步兵后方,紧张的握着长枪,大声传达命令,
“嗯。”忽然间,他感觉自己身后传來响动,似乎有人接近自己,慌忙回头,同时手中长枪横在胸前格挡,“咦,怎么是你,你们,你不在将军哪儿,跑我这儿來干什么。”
來的人是四个亲兵,其中一个是薛婷,曾经对他暗生情愫,又出言提醒他小心薛洁,最后被他拒绝对他避而不见的女子,
她们四个是薛玉凤派來保护杨平安的,同时还肩负着杨平安与薛玉凤之间相互联络的重任,
杨平安当即就让一人去告诉薛玉凤,让她结阵护在后方,千万不要主动对那三百重骑兵发起进攻,只要保证他这里攻入城中之前,洠в泻蠊酥羌纯桑
也不知是曹州城守将托大还是粗心,城南门自从骑兵涌出后就再未闭合,如今叛军轻骑只剩下几十人,全部被逼到城门洞里,虽说这样可以有些防守,削减右路军人数优势,但最大的弊端却是城门关不上了,而且这些骑兵也不敢后退,
堵在城门洞里的叛军骑兵,也曾数次想要冲杀出去,将护军营兵马冲退,使得城门能够闭合,可是在杨平安的指挥下,正面步兵步步为营,硬抗敌军骑兵,并不主动冲杀,反倒是两侧轻骑起到歼敌作用,若是叛军胆敢冲杀出城,立刻遭到侧翼的骑兵冲杀,
叛军将领也不是草包,很快就看出杨平安的重要姓,心中诧异护军营中何时冒出这样的人物,口中却是下令神射手,将杨平安射杀,
此刻的杨平安毫不知情,他最担心的是后方薛玉凤抵挡不住玄甲精骑的冲击,因此频频回头观看,这给了叛军射手机会,
三个叛军射手,骑在马上张弓搭箭,目光锁定杨平安,只等时机到來,
在叛军将领指挥下,十余名骑兵冲出城门洞,虽遭到两侧护军营骑兵冲杀,但却成功冲击到了正面步兵、在这股冲击中,躲在城门洞中的叛军弓箭手从人群中觅得良机,三支利箭几乎同时射出,
利箭破空之声在噪杂的厮杀声中显得格外渺小,难以察觉,其中两只因为杨平安身前步兵移动,失去机会,射到了步兵身上,但最后一只却穿过重重人群,直射杨平安面门,
“大人小心。”
“小心大人。”
杨平安身后的几名亲兵见状惊呼,出言提醒,杨平安装过头來,只见一支利箭已经近在咫尺,箭簇闪烁寒光,仿佛夺命阎罗向自己招手,吓得心中大骇,
三石弓射出利箭,速度之快,让发现较晚的杨平安根本无法躲闪,杨平安心中绝望,只以为今曰自己就要命丧于此,
然而危急关头,一个娇弱身影却猛地扑在了他的身上,二人齐齐跌倒在地,
“薛婷。”
第一二七章 薛婷殒平安发飙
“薛婷。”
杨平安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姓命牵于一发间的生死关头,不顾自身安全,替自己挡下致命一箭的,会是那个略微内向害羞的薛婷,
倒在地上,看到薛婷口中溢出的鲜血,他下意识抱住了对方,却摸到了不属于薛婷的东西,,一支箭杆,入体三分的箭杆,
“薛婷,为什么。”
薛婷艰难抬起头,血沫从口中溢出,脸上却露出微笑:“杨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就是喜欢你,我知道我只是个丫鬟,配不上你,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的声音越來越小,口中血沫更多,滴连成串落在杨平安的脸上,渗透到杨平安的心里,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我绝不会让你死。”杨平安就要起身查看薛婷伤势,可是薛婷起按住了他:“杨大哥,不要,不要动,我,我临死前,能够,能够在你怀中,已经心满,心满意足了……”
“你放心,我绝对能救活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好好照顾你。”杨平安眼圈湿润,看到薛婷脸色越发苍白,与嘴角溢出鲜血之血红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
“别动,别动……”薛婷的声音愈发的小了,但脸上却始终保持着笑容,“杨大哥,抱抱我,好么,我很希望,很希望,你能,能抱着我,抱得紧,紧一些,我,我好冷……”
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杨平安小心的加大气力,将薛婷抱在怀中,生怕力气过大会令薛婷伤势加重,又担心力气过小,无法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薛婷逐渐变冷的身躯,
“你不要说话,保存体力,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永远抱着你……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军医。”
“來,來不及了。”薛婷双眼已经模糊,脸色惨白如纸,口中血沫也渐渐少了,只有笑容依旧,“杨,杨大哥,下辈子,下辈子我能做,做你的妻子么。”
“我要你这辈子就当我的妻子,当我杨平安的妻子,我不许你死,你是我娘子,我不许你死。”
“我,我是你娘子……杨大哥,我,我还开心,我,我还有最后,最后一个要求……”
“你说,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你能,能吻我么。”
“娘子。”杨平安心疼的喊一句,轻柔的吻在薛婷满是鲜血的樱唇上,咸咸腥腥的味道刺激着杨平安的灵魂深处,心头好似压了重石一般,
风儿吹,马儿嘶,人声嘈,尽管周围厮杀声大作,可杨平安耳中却什么也听不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薛婷的心跳声,越跳越慢的心跳声,
忽然间,他的世界变得一片寂静,唯一那一点虚弱声音也被上天残酷剥夺,他的世界中,再听不到薛洁的心跳声了,
泪水无声落下,如开闸洪水般,难以阻挡,双手再无顾虑,将薛婷紧紧抱住,嘴唇用力,亲吻着薛婷,好似恋人热吻一般,温暖着薛婷冰冷的樱唇,哪怕薛婷洠в幸凰糠从Γ
片刻后,他小心将薛婷放在地上,看着脸上依旧保持笑容的薛婷,他轻轻拭去薛婷嘴上血迹,又在其眉心轻吻一口,好似丈夫疼爱娇妻般,替她将发绺归拢,
“她睡着了,你们三个,在这里好好照顾她,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听到了洠в小!
另外三个亲兵早已哭成了泪人,可杨平安的话,却让她们浑身发冷,
杨平安的声音很轻和,就好像什么事也洠в蟹⑸砬槠骄采粽#怀鲆凰扛星椴ǘ伤侨颂诙校从幸还煞⒆孕牡椎暮怪写槿恚
“我草泥马。”
火山爆发前,总是平静的,平静的假象下,往往隐藏着巨大的火焰,杨平安的怒火爆发了,
“我草泥马。”
大吼一声,双眼通红脸上泪痕未干的杨平安,拎着长枪从身前步兵群中冲出,在千百道目光注视下,怡然不惧的冲向城门,冲向叛军轻骑聚集之处,
一场战神的神话,就此展开,攻击城门的护军营部分兵将,与死守城门的数十叛军轻骑,见证到了战神的诞生,只是后者在这一役后,都死光了,
“老子要你们死。”
面对对面飞來箭矢,护军营将士只见杨平安手中长枪挑动几下,那些箭矢便全部掉落在地,哪怕对面射出三轮箭矢,也伤不到杨平安毫毛半根,只是略略阻挡了杨平安的脚步而已,
当过三轮箭矢,杨平安便以冲入门洞,面对眼前冲过來的几个叛军骑兵,杨平安举枪便刺,咆哮声中,叛军骑兵如同纸糊,面对杨平安呼啸枪声,应声而倒,纷纷从马上跌落,
叛军在他手中,根本走不过三个回合,哪怕他被叛军所围,不消片刻只见他长枪舞动一圈,那些叛军便纷纷从马上跌下,气息全无,
他更是将一个叛军骑兵挑在枪尖,用力向叛军其余骑兵砸了过去,砸得对方一阵人仰马翻,
“狗杂种们,速速前來送死。”
叛军眼中充满惊骇神情,叛军将领更是暗骂不停,护军营中有如此智勇双全的猛将,为何他们去从未得知,
与他们不同的是,那些亲眼见证了杨平安勇猛的护军营士兵们,
“战神。”
“战神。”
“战神。”
“战神。”
他这般勇猛,彻底震撼了所有士兵,士兵们不分年龄,不论军阶高低,共同挥舞手中兵器,齐声欢呼士气大振,
“弟兄们冲啊,虽战神杀进城中。”
也不知是那个偏将吼了一声,围攻城门的护军营兵马,不分步骑,一股脑的涌向城门,伴随杨平安左右,杀向城门洞里叛军骑兵,
城门洞里犹如炼狱场一般,生生将死守城门的叛军连人带马绞成碎片,但凡从马上跌落的叛军士兵,不论生死,都被护军营兵将踩成肉泥,
曹州城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