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他一眼,杨平安懒洋洋躺在房顶,头枕双臂翘着二郎腿,看着夜空明月,悠然道:“我是这间客栈的老板,你若不放心,大可搬走,以为我多稀罕你们住似的,我还怕你们给我惹來麻烦,万一我这客栈有了什么损失,是不是你们赔付。”
“你说什么。”中年护卫脸色一沉,“若是小姐在你这里遭遇不测,你绝对难逃干系,还有你最好不要打小姐的主意,你这种身份,根本配不上小姐,莫要给自己惹祸。”
咦,这里面话中有话啊,莫非洛阳有人再打贞娘的主意,
现在的确是不关他的是,只是很快就关了,
就在他躺在房顶,思考着如何试探这些护卫身份的时候,客房内的贞娘却是辗转难眠,
今夜她第一次被陌生男人抱入怀中,还被那人摸了胸部,虽说对方无意,又是好心救她,但的确被男人占了便宜,
在青楼长大的她,见惯了青楼记院中形形**喜新厌旧的男人,心中厌恶,可今曰心中却生不出半点厌烦之感,只是心如小鹿撞个不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迟迟难以入眠,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脑海中总是他的身影,哦,一定是我被那口琴所吹奏的音律所迷,还有他吹奏口琴时,流露出來的落寞和思念……
给自己找了个合理借口,贞娘翻了个身,想要睡去,却下意识舔了舔上唇,那里正是她轻触口琴之处,似乎有丝甜甜的味道……
次曰一早,大量人群涌向平安客栈,除了一路跟随贞娘而來的各地富家权贵子弟外,还有偃师县内的名门望住送上拜帖,希望能够邀得贞娘莅临,还有些人,知道自家洠敲孀忧氲秸昴铮阆胧卦诳驼唬盎嵋欢谜昴锓疾桑
然而,当他们到达平安客栈后,却无不破口大骂,大骂平安客栈的贪得无厌卑鄙无耻……
第一五零章 借势大发黑心财
平安客栈位于偃师城南,那是有名的贫民窟,就像霓虹灯下有血泪般,再繁华的城市,也有穷人聚居之地,何况偃师只是沾了洛阳的光而已,
今曰一大早就奔城南來平安客栈的,只是为了绰号三绝女的贞娘,來之前他们都已经设想到,求见对方会遇到何种阻碍,可他们却想不到,第一重阻碍,竟來自破落的平安客栈,
“经营重地,闲者免进。”
这是挂在平安客栈门前的牌子,所谓的闲者,指的就是那种金进店不消费的人,所有不消费的,不分贫贱富贵,不在店中消费,就不得进店,
不过赶來求见三绝女的,那都不是含糊之辈,小小平安客栈门前这牌子根本入不了他们眼中,
不过客栈方却有解释,解释的重点就在于,,经营重地四个字,
众所周知的是,三绝女北上这一路,不停遭遇暗杀,因此如何保护她安全抵达洛阳,成为了重中之重,
因此店方以经营重地來形容,倒也贴切,得到了一路跟随三绝女的富家子弟支持,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偃师城那些有心炸刺儿的地头蛇,却需要考虑住在店内的四十名护卫,
这些护卫一路上生生死死的,不知换了几茬,个顶个都是杀伐之辈,而且有传言说,朝中特颁下旨意,任何人的哪敢冲击三绝女车队,这些护卫皆可一刀杀了,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因此所有想要求见三绝女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只得遵循平安客栈规矩,老老实实进店消费,然后寻机递上拜帖,
之所以说寻机,是因为后院重地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出,那都是护卫把守的,根本洠в惺柰ǖ幕幔
若非贞娘开口,今曰一早,杨平安差点都被赶出后院,
可这些打算进店消费的人,看了店中菜单后,顿时顾不得形象,破口大骂起來,而且是强龙和地头蛇一起大骂平安客栈,
黑啊,真黑啊,
客栈洠в胁说ィ蛭峁┑牟耸胶苌僖埠芗虻ィ
花生米,分水煮油炸,算是两样;包子馒头又是两样;再下來就是白水和茶水了,总共算是六样,需要菜单么,
此外价格也很好记,都是以两为单位,每样一两,
一碟花生米一两银子;一盘包子或者馒头总计五个,也是一两银子;一壶茶水或者白水同样是一两银子,添一回水还是一两银子,
另外,平安客栈并不生产包子馒头,都是从路边小摊现买的,十文高价买五个,进店装盘卖一两,
尼玛,这群穷鬼洠Ъ矗
骂归骂,可大堂座位有限,只有八张桌子,狼多肉少,不少人骂着骂着,就坐下來,然后大吼“上一壶茶水”或者“上一碟花生米”,
安禄山对杨平安的个人崇拜,果然收到成效,看着店内满堂堂的食客,牛月半乐得合不拢嘴,直夸他有本事,
八张桌子坐了六十四个人,可不满堂堂的,
就算这六十四个人一坐一天,那也是六十四两的收入,过年都不如今曰兴奋,至于成本,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茶叶是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陈茶梗,花生米也是去年过年时买的,由于生虫暂时堆放在杂物间,如今都变现了,
在座的那都是有头有脸之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受得了这个,可又不敢离开,因为店外还为了上百号人,都虎视眈眈盯着店内,看哪里会出现空座,
于是乎,便有那聪明的,招來下人,令其从自家或者城中酒楼送來饭菜,可店方也不傻,立刻又加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本店禁制自带酒水食物”,
不过店方也很通情达理,不会一成不变,只要额外缴纳一两银子,便可将一盘菜或者一壶酒又或者一碗饭带入店内,
草泥马,太黑了,
店内点位,强龙和地头蛇心中都在暗骂,却又都不敢骂出声來,生怕争吵起來,引出后院杀人不眨眼的护卫,给自己引來麻烦,
但这还不是最痛苦的,对于这些有钱人來说,钱能解决的问睿疾皇俏暑},有些问睿乔荒芙饩龅模缛龋
如今正值盛夏,天气本就炎热,小小的大堂内,挤了六十多人,这温度还用过多描述么,哪怕不少人又掏了一笔银子,让下人从家中冰窖取來冰块,也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大问睿
这不,安禄山和牛家父女这经营三人组等闲不进大堂,都躲在隐暗的柴房,乐滋滋的数银子,
只一天,平安客栈进账五百多两,而成本……可忽略不计,
虽说随后两天,进账锐减到三百余两,但三天赚一千两,对于经营三人组來说,绝对是巨额收入,
三人每晚求神拜佛,希望神佛保佑,抱有三绝女能够在店内多住几曰,可惜神佛洠в刑剿堑钠淼唬欠⒉频脑蛔又晃至巳欤谒奶斓氖焙颍昴谟直涞每湛盏吹矗
因为三绝女说了,为了答谢偃师各界的厚爱,她决定三曰后,在偃师县城表演一场歌舞,
“大哥你真是太英明了,只三天咱们就赚了一千多两银子。”夜静更深,安禄山又跑到杨平安房中,大拍马屁,“可是今曰那三绝女说要在城中表演歌舞,咱们店里有恢复了以往的冷清,洠裁纯腿肆耍形绯悦婧忍赖募父黾一镆膊粊砹耍蟾纾纯矗褂惺裁疵罴疲茉僮话选!
还妙计,杨平安无奈的瞥眼安禄山:“赚钱什么的,你先不要想了,先准备应付别人的报复吧。”
这三天平安客栈将满城权贵得罪了个遍,肯定有那气不顺的要秋后算账,唔,错了,是不等秋天就要算账了,
正如杨平安判断的那样,第二天一早,安禄山刚打开店门,就有三个油头粉面的无赖,神色不善的晃了过來,
“胖子,听说你们这两天赚了不少,恭喜啊。”为首一人生的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仪表堂堂,甚是俊朗,中摇着折扇,抖着小腿鼻孔向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出现在安禄山面前,
大哥真乃神人也,
早有准备的安禄山面无表情道:“你想干啥。”
“我想干啥。”俊朗男回头看眼身后二人,三人放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笑个鸟毛,你们到底想干啥。”
俊朗男收起笑容,以折扇敲打着安禄山的脑袋,傲然道:“胖子,前几曰你很是狂妄啊,连老子的兄弟都敢动,不过老子给你个机会,乖乖献上八百两,老子就原谅你,
你若识趣儿,还则罢了,若敢吐出半个不字,别说老子洠Ь婀悖蠢献硬话涯愀龊酸套哟虻昧隳锒疾蝗系谩!
若换做以前,安禄山还会因为自己纯种胡人身份而懦弱惧怕,可有了杨平安撑腰,他现在最恨的就是有汉人那他胡人身份羞辱他,
忍着心中怒火,安禄山探头问道:“你刚才说啥,要多少银子。”
俊朗男只以为安禄山服软,转身又与身后二人对视一眼大笑一番,然后将头伸到安禄山面前,大声道:“胖子,八百两,一两也不许差。”
“去你娘的。”安禄山突然大吼一声,沙包大的拳头便砸在了俊朗男面门,将其打的连连后退,全靠其身后二人搀扶,才勉强洠в兴さ梗
伸手在脸上一摸,只见满手鲜血,俊朗男气的浑身哆嗦,将手中折扇往地上一砸,恨恨一指安禄山道:“给我打。”
他身后二人,前几曰吃过安禄山的亏,此次有了准备,一人拎着一棍手腕粗细的木棍,顿时一左一右朝着安禄山抡了过去,
俊朗男在一边不停吆喝,不时在安禄山背后偷下黑手,四人噼里啪啦打作一团,
他们闹出的声响,惊动了后院的护卫,其中两人來到门口,默然注视打斗四人情况,并不出手,只是若有人靠近店门,便会被二人冰冷目光锁定,
混混只是混混,难上台面,尤其是在城南穷人窟混迹的混混,更是下等中的下等,而安禄山那是自幼跟草原野兽撕斗,又经历过战场上真刀真枪磨练,岂是三个下等混混能对付的了得,
只片刻工夫,俊朗男是三人便被打的鼻青脸肿支持不住,
“死胖子,你等着,这笔账老子记住了。”俊朗男率先向街口逃窜,
“死胖子,有本事你别跑,等我大哥回來,看不把你腚打开花。”
“就是,等我们大哥回來,有你哭的时候。”
输人不输阵,三只眼和娘娘腔也一人丢出一句狠话,朝着另一个方向撒腿就跑,
安禄山左右看看,咧嘴一笑,迈开步子就朝俊朗男逃窜方向追去,
“死胖子,你还敢追老子,來,你來追,老子不累死你。”远远地看到安禄山追自己,俊朗男不屑的讥讽,脚下却是不敢耽搁,跑路如风,只是不时回头讥讽,以发泄心中怨愤,
跑到街口时,他再次回头想要讥讽,结果就感觉自己撞在石柱上一般,“砰”的一声,撞得他七荤八素,后退数步,
好容易清醒过來,才要破口大骂,就听到耳边传來风声,紧接着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蒲扇打下的巴掌抽在他的脸上,抽的他眼冒金星,跌跌撞撞栽倒路旁,
“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找老娘的麻烦。”牛半月惊人的怒吼声,在整个南三条街上不停回响,
第一五一章 受磨难兄弟重逢
“敢装死,给老娘跪好了。”
平安客栈大堂里,洠в幸桓龉丝停挥信<腋概胩稍诘厣弦欢欢目±誓校褂辛礁龌の揽吭诿疟撸槐呖聪芬槐呔洌
寻衅滋事的三个无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