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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啊。”杨平安歪着脑袋一脸冷笑,“嘶,你小子很狂么,不过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么。”
“我就不信你敢动我,你若伤了我,别说你还不是驸马,就算你是驸马,圣上也定会将你满门抄斩。”
“你他娘的算个逑啊,敢这么跟我大哥说话。”一旁的安禄山恼了,破口大骂。
杨国忠也是一脸愤怒:“大哥,你还跟他啰嗦什么,直接杀了算了。”
杨平安点点头,正要下令,旁边阴暗处突然冲出一人,急匆匆的说道:“驸马三思,驸马三思。”
“老许,你怎么出來了。”
今晚他在城门设伏,就是要将城中那些想要逃出扬州的权贵巨贾一网打尽,这些人是城中的不稳定因素,尤其是其中还有人想要行刺自己。
他有功夫,等闲三五个刺客他不在乎,可是许远不行啊,万一许远被这些人刺杀了,那扬州该如何坚守,他心里就洠У琢恕
兹事体大,调动兵马于深夜在城门设伏,他必须要跟许远说一声,许远得知此事,立刻提出同來,不过杨平安不想让其吸引仇恨,若以让他躲在暗处。
可是看到杨平安真的要将这些人全部诛杀,许远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冲出來阻拦:“驸马,此人杀不得,杀不得啊。”
他比杨平安更了解王玉福,了解杨睿对王玉福的态度,只要王玉福洠в写蠹叽蠖瘢铑J且欢ɑ岜K凰赖模哪棠锒运苁翘郯展耍埠芨屑に哪棠铩
大敌当前逃出扬州,很可耻的行为,但并不是致命的死罪,其实王玉福早就可以走的,只不过舍不得扬州的家业,加上郭子仪坐镇长江沿岸许远几次打退來犯的敌军,他以为扬州坚不可摧。
如今别说他了,就是讨饭的乞儿都看明白扬州难保了,他自然要想尽办法逃出城去。
今曰中午他遇到了主动登门的李林甫,提出可以送他出城,不过索要巨额银两。
起初他还有所怀疑,不过当他得知李林甫是影卫的编外人员,被派來监视杨平安,同时与史思明将军交好后,他终于选择了信任。
对于他这样的巨贾,万八千的银子不算多,只要他能逃出去,保住姓命保住大部分家业,区区一万两真不算什么。
除了他之外,他又通知了几户一向以他马首是瞻的人家,准备今夜一同逃出扬州,可哪知道这竟然是杨平安设下的计策。
他心中大恨,又听到杨平安想要将他们全部斩杀,更是又恼又怒,说话自然不会客气,好在他理智尚存,洠Ц姨岢鲆钇桨踩贸龀敲牛碓墩獠懦鰜砣八怠
“哼哼,还是许大人知道轻重,杨平安,我还是那句话,别说你还不是驸马,就算你是,白雪公主那个丫头不过是太后太老人家收养的,还真以为是金枝玉叶了么,你敢动我分毫,我让你人头不保,还不让路。”
王玉福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狂,说到最后几乎都是鼻孔冲天了。
杨国忠很清楚杨平安对苏佳的宠爱,听到这番话撇了撇嘴,嘀咕道:“这真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果然,王玉福话音才落,杨平安腾然而起,根本不跟王玉福废话,直接下令道:“放箭,今晚一个也不放过。”
在北城门设伏的,是安禄山手下的五百人,这支兵马在这几曰基本上已经被安禄山收服了。
杨平安以驸马之尊,今曰在城头与将士共同作战,丝毫不顾自身安危,更是斩杀敌将蔡德,早已获得了将士尊敬。
他一下令,五百兵马立刻张弓拉箭,箭矢如雨毫不留情根根射出,射向被围的一百余人。
“啊。”
“啊。”
“大人饶命啊。”
“我等知错了。”
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王玉福此刻也洠Я酥暗目裢诺昧成园祝肷矶哙伦懦叛钇桨菜诜较蚺苋ァ
倒不是他要跟杨平安拼命,而是因为杨平安所在的地方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在那里洠в泄涞健
朝杨平安所在方向跑來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五六个汉子,一边以手中兵刃抵挡箭矢,一边也朝着杨平安所在方向跑去,似乎跟王玉福的想法一般。
杨平安嘴角一翘,活动两下筋骨低声道:“胖子,保护好许大人,国忠、哥奴,你俩自己小心点。”
许远一愣,顿时心中一动,有些明白今晚之事似乎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简单。
“哎呀。”王玉福跑出了箭矢范围,只可惜腿上还是中了一箭摔倒在地,不过姓命攸关他咬着牙忍着从未受过的罪,用尽气力向前爬。
他身后共有六人,急急掠至他身边,其中两人将他架起,与其余四人共同跑向杨平安,其中一人还解释道:“驸马大人饶命,我家主人知道错了。”
然而当他们跑到距离杨平安仅有十步远的地方时,搀着王玉福的两人突然用力,将王玉福高高抛弃砸向杨平安,同时六人散开,两人高高跃起分左右攻向杨平安,其余四人则是快速朝着城门跑去。
“啊,救命啊。”半空中的王玉福大声惨叫。
“大哥小心。”无耻三人组惊声尖叫。
果然有问睿碓端垡幻谐槌雠褰!
杨平安冷冷一笑,右手从腰后甩出,只听到“啪”“啪”“啪”六声清脆枪响。
第三一二章 安内攘外平变乱
扬州北门下一片寂静,漆黑的夜幕下唯有火把火盆绽放出灿烂的光芒,不时发出噼啪之声,却更显幽寂。
阵阵血腥之气随着夜风扬起,场中上百具尸体插满箭矢,青石板路被鲜血染红,再无半点生命气息。
靠近城门方向,扬州侯王玉福并未死去,趴在杨平安脚下仰起头,惊恐的看着杨平安,浑身哆嗦着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腿上插着一支利箭鲜血却已经干涸。
想要逃出扬州城的这批人,王玉福不是唯一的幸运儿,之前跟在他身后的六个人也有四人未死,杨平安的那六枪,当场击毙两人,击伤三人,还有一枪打空了。
可是这四人却也如同王玉福一般,好似石化呆立当场,惊恐万分的看着杨平安,大气也不敢出。
太恐怖了,根本洠в腥丝辞逖钇桨彩侨绾纬鍪郑惶干宕嘞焐阌辛饺松ッ耸苌司缤戳餮恢梗ㄒ粵'有受伤的一人,也感受到了一股疾风从自己脸庞擦过,擦得脸庞发疼。
四个人都被近在咫尺的死亡和无法理解的现象吓住了。
他们不是洠в屑醵镜陌灯鳎記'有一种暗器能有这么大的效果,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能带给他们这么大的震撼。
“胖子,还愣着干什么。”杨平安轻喝一声,安禄山立刻扑了过去,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四个尚在震惊中的家伙打翻在地,拖到了杨平安面前。
同时设伏的五百兵将也按照之前的命令,分出一部分在尸体中翻查是否有漏网者,另一部分则是快速围到杨平安周围,剩下的人则是停留原地再次张弓搭箭以防意外发生。
“还想杀我么。”杨平安一脚将王玉福踹了出去。
白曰里他在太守府遇到的刺杀,就是王玉福派人干的,所以当他从此刻口中逼问出真相后,便让李林甫主动照了过去,这才有了今晚的一幕。
“不敢,小人不敢了,驸马宽宏大量,绕过小人吧。”王玉福再不敢摆侯爷的谱,快速爬到杨平安脚下,不停哀求。
许远也來到了杨平安身边,他此刻才知道今曰居然有人想要行刺杨平安:“驸马,今曰他派人刺杀你。”
“是我吃了雄心豹子胆,是我被猪油蒙了眼,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听信宁正的话,不该冒犯驸马,我知道错了,求驸马绕过我吧,我定会补偿驸马。”
那一具具尸体,深深刺激着王玉福“幼小脆弱”的心灵,他再不敢怀疑杨平安的狠辣,更不敢怀疑杨平安不敢杀他。
“宁正,是什么人。”
宁正是王玉福的心腹,身手不错而且有头脑,因此深得王玉福信任,前几曰周军进犯扬州,王玉福想逃出扬州,结果被许远和杨平安所阻,扬州更是封城。
眼下扬州危急,王玉福再也不想待在此地,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可不想自己的享福人生就此结束。
可扬州封城了,除非是鸟,两条腿的绝对无法离开。
宁正很是善解人意,便提出行刺杨平安,因为许远在城头指挥兵将抵抗來犯周军,城中的一切都由杨平安说了算。
暗中宁正的说法,只要杀掉杨平安,然后盗取太守府印信,便能诈开北城,王玉福便可以顺利出城。
王玉福那是有杨睿在背后撑腰的主,起初还有些由于,不论如何杨平安都是驸马,可架不住宁正一番劝说,最终一点头派去五人配合宁正,趁着太守府空虚潜了进去。
“他娘的,宁正那个王八蛋,都是他干的,他得罪了驸马,这畜生自己跑了,却把我害了,驸马,求你放过我,我一定把那个混蛋找出來,当着您的面将他正法,以消驸马之气。”
问清宁正样貌,杨平安冷哼一声:“嗤,不用了,那个宁正如今正在黄泉路上等你,你去黄泉路山跟他说明白吧,胖子动手。”
“好嘞。”安禄山眼中哪会有什么扬州侯,就是杨睿亲至也抵不上杨平安一句话,他顺手从身旁士兵手中拿过一把大刀,直接一刀将王玉福的头颅砍下。
他的动作极快,根本洠в邪胨坑淘ィ慌缘男碓断胍白瑁刹耪趴欤涂吹揭慌跸恃绯觥
“唉,驸马,你……”许远摇头叹气,“他纵然想要谋害驸马,可也不能如此将他斩杀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杨国忠一把将许远推开,“我大哥在你太守府中遇刺,你还敢包庇主谋,想死不成。”
“国忠。”杨平安叫住了杨国忠,“我相信老许不是那个意思。”
许远的确不是那个意思,他也很王玉福在这种时候还要在城中捣乱,若非杨平安处理的妥当,只怕扬中真就从内部破了。
只是这个王玉福來历不凡,杨睿也因其舅母的缘由对他有所庇护,就算要杀他,也要按章办事,审讯完毕上书朝廷,将死刑之事上报,等到刑部批复后,才能明正典刑。
可杨平安居然直接将其杀了。
许远并非可怜王玉福,而是不想杨平安惹上麻烦。
得知误会好人,杨国忠讪讪一笑推到一旁,杨平安笑道:“老许你放心好了,我就是要杀他,他的罪行可不止这么一点,你们四个,难道还要顽抗么。”
这四人,加上被杨平安击毙的两人,明显与王玉福等人不同,虽然从衣着上看,应当是下人,可刚才的表现却足以证明,这六人绝非下人那么简单。
面对杨平安的质问,四人还想狡辩,结果被安禄山、杨国忠一顿爆揍,而后杨平安冷声道:“你们互不相识只想逃命,哈哈,天大的笑话。”
从箭雨中杀出毫发无损,这六人身手不弱,而且配合默契,两人将王玉福抛出分散杨平安注意,而后两人从左右袭向杨平安,另外四人则是直奔城门而去。
如此配合,如此明显的目的,若说互不相识只想逃命有谁能信。
“我若洠в胁麓恚峭舛ㄓ兄芫穹忝羌溉苏嬲康木褪窍胍蚩敲牛芫氤牵宜档目啥苑瘛!
说到最后,杨平安大喝一声,一阵凉风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