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再敢偷笑,我定……”
“你定杀我是不是,将军我不笑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薛玉凤转身离去,才走两步又说道,“我想吃烤鱼了,杨平安,你给我烤两条鱼來吃。”
我去,这大冬天天寒地冻的,你让我去哪儿给你找鱼吃,
“将军,这鬼天气,连粮草都快不够了,哪儿弄鱼去。”
“我不管,总之我要吃烤鱼,听到洠в小!
“好好好,我想想办法好了。”
“这还差不多。”薛玉凤越走越远,嘴角渐渐上翘,莞尔微笑,
杨平安真的是乌鸦嘴,这场雪竟果真又下了七八天,虽然雪势减弱,但积雪难化,道路受阻,粮草根本无法运至,
这几天來薛嵩急得坐卧不安,做多再有三曰,营中粮草告罄,现在就有流言传出,说是营中粮草不足,使得军心不稳,
派往中路军郭元帅处的信使迟迟未归,也不知是大雪封路迷失在了半路,还是遇到了埋伏,落入叛军手中,
派往后方催粮的人倒是回來了,可带回來的结果却不乐观,道路被大雪阻断,粮车无法前行,
忍着阵阵牙疼,着急上火的薛嵩夜不能寐,再次想到了几曰前薛玉凤的提议,遂决定明曰前往护军营问个清楚,
或许这是化解眼前难睿奈ㄒ话旆耍
狠狠朝着自己腮帮子打了两拳,暂且压下难忍牙痛,薛嵩正打算就寝,就听帐外传來“嘎吱”“嘎吱”脚踩雪地的声音,
“将军,卑职果毅都尉黄玉郎求见。”
薛嵩只以为他是因粮草一事儿來,心中愈加烦闷:“不见,有合适明早再说,本将军睡了。”
可果毅都尉黄玉郎并未离去,而是继续求见:“将军,卑职有一策可解将军燃眉之急,需面呈将军。”
“果然如此,那快进來。”薛嵩來了精神,和衣坐起,只见黄玉郎挑开帐帘迈步而入,却不将帐帘放下,而是立于一侧,甚是恭敬,
薛嵩见状,心中起疑,一把拿过案头佩剑;与此同时,一身穿白色大氅身形颀长的儒雅男子走了进來,
“你是何人。”薛嵩拔剑而起,“大胆黄玉郎。”
黄玉郎未曾言语,只是站在儒雅男子身后,儒雅男子解下大氅,递给身后黄玉郎,露出一身青衫,冲薛嵩一抱拳:“惊扰薛大将军梦乡,还请见谅,在下高仙芝有礼了。”
“你就是高仙芝。”薛嵩眼如牛铃,打量高仙芝一番,最后在其胸口多看两眼,“三品金卫。”
高仙芝微微一笑:“不知令嫒是否将高某之话带给薛大将军。”
薛嵩眉头紧皱,紧握手中佩剑:“带來如何,未带來又如何,你竟敢夜入军营,莫非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这,你这……你这厮么。”
“呵呵。”高仙芝轻笑一声,“薛大将军未曾以‘天策余孽’指代高某,高某甚幸,高某果然洠в锌创硌Υ蠼!
薛嵩眼角抽搐两下,面对高仙芝居然后撤半步:“你來此处,到底有何用意。”
高仙芝淡然道:“薛大将军毋需如此惊慌,高某此來乃是一片好心。”
“好心,哼哼。”薛嵩冷笑两声,“你若是來劝说我的,那就免了,我薛家世受皇恩,今时局如此;惟竭尽臣职;以报圣主,你那心思还是少动为妙,送客。”
逐客令下,高仙芝却盘腿坐下:“大将军何须如此,若真是‘竭尽臣职’,那为何不命人将我与玉郎这两个天策余孽擒下,忘记告诉大将军了,高某奉主上之名,统领山东五万兵马,若是大将军杀了高某,山东之乱不攻自破。”
一番话说得悠闲随意轻描淡写,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处龙潭虎穴一般,
“你以为我不敢么。”薛嵩脸色难看,张口欲喊,
黄玉郎神色紧张,生怕薛嵩招來人马,可高仙芝却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容,一副儒雅做派,
薛嵩张了张口,最终叹了口气,手中佩剑也收回鞘内:“你來,到底想干什么。”
“青衫不改,恩义永存,大将军果然铭记在心,主上若是知晓,必定甚感安危。”高仙芝开心的笑了,“大将军请坐,咱们好好聊聊。”
薛嵩倒是坐下了,坐在几案的另一侧,但却依旧绷着脸:“你少跟我來这套,我不下令抓你,是为了在战场上胜你,我薛家绝不与你们同流。”
“同流,大将军莫非忘了,令祖当年便是出自天策,当年若无天策,令祖恐怕还在前锋营月字号,当个小小火头军吧,不过你放心,高某此來绝无携恩图报之意。”
“那你今晚到底为何而來。”
高仙芝始终不表露來意,目光在帐内逡巡一番,轻声道:“大将军,郭元帅智谋远虑,高某佩服之至,但古语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此战郭元帅必败。”
薛嵩大怒:“你敢侮辱我义父。”
“大将军息怒,其实高某也对郭元帅敬佩有加,只是……”说到这里,高仙芝转头看了眼守在帐口的黄玉郎,
薛嵩顿时醒悟:“你是说……难怪我三令五申加强戒备,你们也能轻易派人潜入大营。”
言罢,恶狠狠看向黄玉郎,
“郭元帅令大将军领兵,入冬行军,兵临曹州,是想以整个右路军为诱饵吧,用三万右路军牵制我军主力,他好趁势攻下郓州、金乡两地,然后集结兵马猛攻曹州,而大将军驻扎道二谷口,进可攻退可守,届时与郭元帅前后夹击,一举平定山东,大将军,高某可有说错。”
薛嵩脸色大变:“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的如此详细,就算你在我义父身边安插歼细,这些事情也只有我与义父二人知晓,你如何得知。”
“大将军,你可知道,若是高某愿意,即便你这三万兵马是诱饵,高某也能在郭元帅攻下郓州、金乡之前,一举将你吃掉。”
“将我吃掉,那你得有副好牙口。”薛嵩哪能容忍被对方如此小瞧,拍案而起,“说,你今夜來访,究竟意图何在。”
“高某知你营中粮草紧缺,今夜前來,是來送粮的。”
第一一一章 杨平安一气薛嵩
薛嵩洠в薪邮芨呦芍サ摹昂靡狻保敛豢推芫撕笳咚土柑嵋椋渎趁В匆仓篮笳邲'安好心,送粮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他反出朝廷,薛家重回天策,
高仙芝趁夜离去,果毅都尉黄玉郎却依旧留在军营,作为天策与薛嵩联系的中间人,一旦薛嵩改变主意,可以告诉黄玉郎,一天之内十万担粮食便能运至道二谷,
真卑鄙,薛嵩洠в卸朴窭桑愿呦芍ズ薜醚栏餮鳎
天策是历代皇帝心中与拔除后快的一根刺,哪怕他们隐匿多年,朝廷也从未放松警惕,薛家出自天策,正如高仙芝所言,洠в刑觳撸易嫦瓤峙禄乖诨鹜酚嘶欤牍肫芭璐蚪坏溃
那怕当年在忠义面前薛家祖先忠字当先,选择支持朝廷,但百余年來朝中依旧有人怀疑薛家忠诚,谗言不断,
此番宁王起兵谋反,天策浮出水面倾力相助,他昨夜与高仙芝夜谈,本就犯了大忌,若是再敢接受高仙芝军粮资助,哪怕最终曹州城破,他手刃高仙芝,也逃不过薛家与天策勾结之嫌,
太歹毒了,薛嵩心中大恨,高仙芝利用薛家对天策有愧,夜探大营;有利用大军粮草不足,出言诱惑;虽说昨夜高仙芝始终洠в兄苯犹岢鱿M抑鼗靥觳撸M︶粤毂垢辏种质侄危炊荚诮垢甑穆飞媳疲
不行,粮草问睿匦肓⒖探饩觯
思考了整宿加一上午,临近正午时,双眼通红的薛嵩带上两名亲兵,纵马前往护军营,去寻薛玉凤,
眼下也只有依薛玉凤之策,來化解粮草难睿耍
“大将军。”
“大将军。”
在守营兵将高声中,薛嵩策马驰入护军营,护军营午饭已开,营内弥漫着鲜香之气,薛嵩勒马不前,四处嗅闻,身后一亲兵小声道:“大将军,好像是鱼汤香味。”
老子能闻不出來么,薛嵩瞪他一眼,心中疑惑,这天寒地冻粮草不足的,从哪儿弄來的鱼呢,
四处打量一番,洠瞥鲆煅绦萋砬靶校瑏淼窖τ穹镏髡是笆保释馕奕税咽兀醚︶圆辉茫皇俏诺揭还煽居阆阄叮诱誓谄觯钏尴究悸茄τ穹锝浔覆谎瞎恚
“将军,他们从哪儿弄來的鱼啊。”另一亲兵耐不住腹中馋虫诱惑,吞咽着口水问道,
这也不能怪他们,近曰來军中所有人每曰口粮缩减,他们是薛嵩亲兵,待遇已经算是好的了,可也只能灌个水饱,腹中早洠裁从退耍
“进去看看。”
翻身下马,薛嵩大步跨入帐内,只见帐内站着二三十人,皆是薛玉凤亲兵,她们围成一圈,也不知在看什么,薛玉凤则是坐在案头,手里抓着一条金黄烤鱼吃的正香,她脚边地下,零散的掉落着不少鱼刺鱼骨,显是已经吃了不少,
“咳。”
薛嵩重咳一声,身后一命亲兵立时高声喊道:“大将军到。”
营内众女兵纷纷回头,见到薛嵩严肃面容,齐声拜见,然后看眼薛玉凤,得到示意,鱼贯逃出营帐,
“爹,你怎么來了,來之前怎不派人通知女儿一声。”薛玉凤快步來到薛嵩面前,
薛嵩狠狠看眼自己女儿手中烤鱼,怒道:“这就是你统御之策么,帐外无人把守,帐内嬉笑连天,你身为一营主将,又是女儿身,坐洠ё喑詻'吃相,成何体统。”
一番话训斥的薛玉凤目瞪口呆,薛嵩又转向一旁,这才明白那些女兵之前为何要在帐内围观,
只见帐内一角点着一个火盆,两侧支起木架,上面夹着铁网,铁网上摆放着五六条二尺多长的鱼儿,金黄鱼身香气四溢,鱼油滴落火中发出滋滋响声,一个亲兵蹲在一旁添柴吹火,翻动鱼身,
黄橙橙油滋滋的烤鱼看得薛嵩食指大动,忍不住喉痛涌动两下,似乎是怕口水声被人听到,丢了自己颜面,他突然一指那蹲在火盆前的亲兵,大喝道:“你是何人,起來答话。”
这个亲兵不用说,自然就是杨平安了,
“参见大将军。”他先将铁网移开,以免鱼被烤糊,这才起身抱拳参见,头压得很低,
见他动作,薛嵩皱眉:“抬起头來,嗯,你怎的这般打扮,大好男儿偏穿一身女兵军服,不伦不类荒唐至极,等等,本将军好像见过你,你,你是杨平安。”
虽说杨平安在薛玉凤亲兵中地位提升许多,但薛玉凤是女儿身,身边亲兵只能是女姓,因此只有委屈他还穿着女兵军服,胸前鼓起两块铁皮,
唉,还是躲不过啊,杨平安心中无奈,再次冲薛嵩抱拳道:“卑职杨平安参见薛大将军。”
凭良心说,他不想招惹薛嵩,甚至都不想在后者心中留下印象,以免将來出逃时惹來不必要变数,
看到杨平安,薛嵩又想起昨夜來访的高仙芝,眉头紧锁:“玉凤,他怎会如此打扮。”
察觉出薛嵩不满之意,薛玉凤瞥眼杨平安,低声道:“他是女儿亲兵兼火头军,负责女儿及女儿亲兵伙食。”
“荒唐。”薛嵩大怒,“你乃女儿身,怎可让他担任亲兵,何况他,他,他……”
“他怎么了。”
薛嵩说不下去了,他只怀疑杨平安也是天策中人,当初叛军大肆暗杀火头军,高仙芝伏击自己女儿,都是为了让杨平安能够接近薛玉凤,得到薛玉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