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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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状元-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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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嘴唇也被咬出了一道一道的白印子。“这些年,你做够了纨绔,但是那位步步紧逼,我知道你也一定做出了一些安排。否则就照你那个装出来的样子,能安然无恙,那真是奇迹!”
  东方归元站定,看着风行烈:“烈,今天晚上,我不能动。我如果动了,将连累我的母妃。”
  风行烈看着东方归元:“你……总有一千个理由,一千个理由放弃玉同尘,为了自己那个可笑的前程,畏首畏脚,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死去……是的……任何心慈手软的人,都成不了大业,吴王殿下,恭喜你,你能成就一番大业,因为你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风行烈一番话说完,转身就走。片刻之后又回头,冷笑了一声,说道:“蓝十三已经跟着进京来了。加上我身边的人,一共十七人,我们后天凌晨,要上刑部大牢去碰碰运气。这不是吴王殿下动手,所以不会连累同尘,也不会连累莲妃娘娘,您放心。如果您要去告密的话也可以,这样更能显示您对皇上的忠心耿耿,说不定还能得到赏赐……”
  东方归元厉声道:“风行烈,你不能去胡闹!”
  可是风行烈不听他的,人早已远去了。
  东方归元走了两步,猛然掉头,吩咐到:“安排下,孤王要连夜进宫!”
  东方归元与风行烈在吵架的时候,我正在刑部大堂受审。其实案情很清楚,唯一需要判断的是,我与周元凯,谁是主犯,谁是从犯而已。
  冷眼看着堂上的三个主审,听着相互之间的言辞,心中也渐渐明白过来。左边的这位,吏部的文大人,是铁心要将主要责任往我身上扣的。而右边的那位,来自礼部的夏大人,却是铁心要将主要责任往周元凯身上揽,似乎是想保住我的一条命。值得琢磨的是坐在中间的刑部孔大人,这位大人只问了我们两人的姓名身份,其他的话,一概都没有说,根本无法琢磨他的态度。
  夏大人与文大人互相反驳,不过态度还不算激烈。而孔大人却一直在冷眼旁观。跪在下面,我也不由打了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没办法,有点晚,我想休息了。
  这个哈欠未免大声了一点,夏大人与文大人同时都停下了争论,眼睛都往下面看来。我不觉有些尴尬,掩住了嘴巴,讪讪的笑笑。
  听见堂上,突然响起了爽朗的大笑声:“久闻玉同尘为人潇洒狂傲,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堂上正在商议你的生死案件,你却可以若无其事的大打哈欠!也罢,两位大人,今日案件,先审到这里。我们三人,各将自己的意见写成奏折,请皇上决断如何?”正是刑部孔大人。
  总算可以下去了。当下就跟着衙役下去,回到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的格局,居然与地方监牢的格局,完全不同。就外面来看,只是一个小小的窑洞型通道而已。通道极小极窄,只能让一个人低头弯腰进去。走了大约十多丈路,面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大约七八十丈方圆的空地。空地周围圆形的一圈,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窑洞牢房。站在中间的空地上往上望,只见四周的土壁极高极陡,简单来说,犯人所处的环境就相当于一口深井。
  每个窑洞门口只有一人高一人宽,进去之后,里面的也只有一张床一个马桶一张桌子而已。转身也困难。
  估量着地形,这里原来就是将整个从中间挖出一块凹出来,然后在凹处四周挖掘窑洞做牢房。以山为牢,比寻常的牢房要牢固得多。犯人要越狱,出了自己的小号后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变成鸟从天上飞出去,另一个选择,那就是从那条只能弯腰经过的通道上经过。变成鸟,显然不可能,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那条弯腰通过的通道。因为高度宽度有限,逃犯经过的时候速度不可能太快,只要守在外面的士兵反应速度不太慢,及时将外面的大门关上那犯人就是难以逃脱。
  我所处的这处监牢,却是刑部专门关押高级犯人的天字号牢房。据看管告诉,每天中午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在中间的那块空地上放放风。条件居然这样优越,居然让我所料不及。甚至还不用换专用的囚服!
  事已至此,也不是很担心。最大的郁闷是不能洗澡。其次是……依然没有见到周元凯。
  转眼就到了次日中午,到了放风的时间。果然有衙役来给我打开了囚牢的小门。
  当下离开了小门。来到了那块井底似的空地上。阳光毒辣着,不过总比局促在一间小小的囚房里好。舒展了一个筋骨,又做了两节广播体操。
  空地上却没有多少人,大多数人都怕热,宁可在囚牢里呆着。却见那边慢慢踱过来一个中年汉子,衣着普通,头发却是梳得纹丝不乱。脸上也没有其他犯人的颓丧之色,颇有些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样的人,心中不觉就起了好感。见对方正向自己走来,我当下停下了手脚,微笑,算是打招。
  那中年男子,走到我面前,突然微微一笑,说道:“你一定是新近将京师里闹得天翻地覆的玉同尘了。”他的目光,盯着我的前胸,呼吸隐隐约约有些急促。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前胸。没有破绽。只是刚才将母亲李素月赠送的那块玉佩,掏出来挂在外面了。那是很劣质的玉佩,街头三五两银子就能买一块的,这人盯着做什么?
  那人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也镇定下来,一笑,说道:“正是在下。如何将京师闹得天翻地覆,在下却是丝毫不知。”
  囚牢中的囚犯,消息居然如此灵通,一边回答,心中却极是诧异。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一卷诗集,不知醉了京师之中多少妙龄少女,又不知叫多少自认为风流的才子惭愧无地。三篇文章,传进京师,又不知叫多少博学宿儒击掌赞叹。近日京师之中,又有人散发着一本叫《资治通鉴》的书稿。虽然还未曾写完全,却也能见到作者的笔力,人人都说,这份才学,就是数十年寒窗苦读的宿儒也不一定能办到。可是署名之人,却是那个只有十五岁的玉同尘!然而,这样的才子,却偏偏是吴王殿下的男宠,在正人君子的眼里,不知败坏了多少风气。现在冒贱为良案子发作,身陷囹圄。这样的人,杀,还是留?如今京师之中,不单单是朝廷官员纷纷上书,就是街面上的平头百姓,也纷纷议论。只要自认为有一点脑子的,就纷纷猜测皇上会如何处理此案……杀了,未免可惜,诗坛五百年,不曾见过这等人才;留着,国法如山,对朝廷风气也是个祸害!天下纷纷议论,你这当事人,却浑如没事一般!”
  我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浅浅淡淡说来,丝毫不以为意。这是一个囚犯?
  衣着普通,不是囚衣。眉宇之间,隐约有些上位者的威严……
  或者是哪位高官,犯事被关在这里?
  心中猜测,面上含笑:“长者见笑了。天下议论纷纷,然而如何处置,却不是在下所能决定的。既然不是在下所能决定,多忧心又为何?不如过好现在的日子。”
  那中年男子,赞许的点点头,笑道:“如此丰仪,我见犹怜。难怪吴王殿下居然为你闯下偌大的祸事。”
  我目光定住,落在那中年男子的脸上:“长者明见。玉同尘身为下贱,心却不曾下贱。长者方才说话,太过随意,请长者收回。”
  那中年男子哈哈笑起来:“如何,难道我说错了么?”
  我道:“吴王殿下与在下乃是君子之交。长者所言,侮辱了吴王殿下,也侮辱了在下。”
  那中年男子一笑,说道:“去年岁末,吴王本要成亲,却为了你,耽搁了婚事,闹得后来,女方不堪受辱,要求退婚出家……这等事情,难道与玉才子无关?”
  我声音里已经微微有些怒意:“长者明见。在下曾听言:仁者看人,皆仁者也,义者看人,皆义者也。吴王殿下耽误婚事,不过是因为朋友之谊而已,旁人要看做是断袖分桃之事,在下也不能强求人家改变看法,长者认为呢?”
  那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说道:“这倒是……我……鲁莽了。”转过话题,笑道:“前些日子看了你的三篇六国论。瞬间做出三篇,而且各有见地,你的才学,确实不凡。”
  我笑了笑:“长者夸奖了。”
  那中年男子的眼睛始终落在我的脸上:“我又听说,当日夏州围城,你是其中功臣?”
  我点头:“其实不过是说了两句话而已。”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只要有心去调查,定然能查清。否认反而不美。
  “当时你正在病中?不知什么何等疾病?”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勉力笑了一笑,说道:“不过是身为天脉,却错练了地脉武功,走火入魔,如此而已。”
  那中年男子蓦然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可以抵抗,但是他手一动,我就知道他没有恶意,因此也就任由他扣住。
  一股气流在我体内走了一圈,那中年男子放了手,眉宇之间,似喜似忧。凝眉思索了一会,突然问道:“你现在的武功,是谁给你的?”
  我怔了怔,说道:“没人给我,不过是在一个窑洞之中,偶然得到一本书罢了。”
  那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说道:“这倒也算是奇遇!你现在的武功功法,练好了,练成百人敌,不是难事。”
  我淡淡一笑,说道:“武功不过是小道而已。在下胸中,有万人敌的丘壑,为何还要花大心思学这个百人敌?”
  那中年男子也笑了起来,说道:“既然你有万人敌的谋略,我们就在这地上,以泥为城,以石为兵,讨论一番,如何?”
  我含笑回答:“长者有命,自然奉陪。”
  说实话,我学兵法,不过也是为了帮助李篁那小子作弊才学了一些而已。不过身为现代人,眼界就比这些古代人要高得多。身为万金油教师,又见多了古代的战例。他攻我守,我攻他守,一时之间,竟然不亦乐乎。
  转眼之间,一个时辰已经过去。衙役吹响了哨子,那中年男子,自己往一边走去。我看他走的方向,是左边角落的一个小窑洞。我也进了窑洞,衙役关上木栅栏,我再往那边那个角落看去,却发觉,那个窑洞竟然是一个视觉死角,站在我牢房里的位置,根本看不到。
  坐在床上,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放完风,休息了一会,立即又有人来提我上刑部大堂。昨天晚上问过的话,重新问一遍,而那夏大人与文大人,又与昨天一样,在公堂上公然争论起来。夏天的午后本来就催人欲睡,我今天中午又与人谈论了一个时辰兵法,现在又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恹恹欲睡起来。看着堂上没人注意我,我悄悄的闭上了眼睛。当然了,人依然挺得很直,那是当年读九年制义务教育时候练出来的本事。老师不走近仔细看,绝对不能发现。
  正在这时,听见外面有人一声长喝:“圣旨到——”声音却有些怪腔怪调。
  圣旨到了?精神一振,我“腾”的睁开了眼睛,往外面望去。大堂外面是白花花的太阳,一个太监大摇大摆的走进。走过我身边,看也不看我一眼,只对堂上三个官员,道:“三位大人,皇上口谕。”
  堂上的三人慌忙下了位置,在下面一字跪下。那太监咳嗽了一声,说道:“三位大人,这等案子,本来就简单,你们却争论来争论去,争了两天了还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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