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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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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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柬前几日就送到学堂里来了,你今天才回来,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好,明日晚是我来找你。”

吴节和陆胖子正要下楼,就听到旁边的雅间里传来刚才那猥琐中年人的声音:“若真立下字句留了把柄,那就是二百两了。我这题目可是从礼部一个大人物手头弄来的,至于这人是谁,告诉你,你们也不知道。看公子模样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二十两对你来说也就是一顿饭菜,值得了什么。”

陆胖子听得一阵恼火,恰好酒楼小二端了一份鱼羹过来。他一把抢过去,朝雅间就扔了进去。

里面传来一阵惊呼:“谁?”

“哎哟!”

陆畅将一把碎银子掏出来塞到小二手里:“赔给他们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奇怪路人甲

不知不觉中,重阳节到了。

这还是吴节在明朝第一次过重大节日,难免有些新鲜。

古人的节日并不多,统共也不过清明、端午、重阳和春节四个节日。不像现代社会,除了这是个节日,还有元旦、三八、五一、五四、六一、国庆,甚至还有人过圣诞这个洋节。

古人过节,一般都不会放太长时间的假,即便是春节,也不过只休沐一日。初二开始,有公职在身的,该干嘛还得干嘛。

就因为节日少,假期短,一遇到重大节气,更是显得隆重。

据蛾子说,她估摸着吴节也该回家过节了,过完节就进考场。因此,早在三天前就开始准备,买了不少果子、酱鸭和卤肉,黄酒也沽了好几角。

可惜,这些准备完全就用不上了。

一大早,陆胖子带着几辆马车,几个奴仆带着酒食,浩浩荡荡地赶到吴节家里,死活要请吴节全家人一起去登高。

吴节很是奇怪,重阳节你不在府中陪家人,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陆畅回答说,因为他大伯父有差使在身,要在南衙值守,得晚间才能回来。而他父亲又要在爷爷那里侍侯,因此,全家人也就在晚宴是聚一聚。

“重阳节吗,不登高算怎么回事,总归是少了些滋味。所以,兄弟我想了想,干脆过来约节哥一道去香山玩玩,天气已经逐渐凉了,山上的枫叶应该红了吧?”说完,就让两个奴仆毛手毛脚地将茱萸朝吴节头上插去,连连老三也没有幸免。

吴节本待拒绝,他还是想在家里清精一天,好好准备一下今年的乡试。可看到蛾子一脸雀跃的样子,就含笑点了点头。

这小姑娘自从来了京城之后,因为吴节很忙,一直没带她到处逛逛看看,如今倒是一个机会。

再说,在现代社会吴节也曾经去过香山,可惜时间不对,一直没看到红叶,很是遗憾,今天算是还了个愿。

不但蛾子,就连那连老三的女儿也是十分兴奋。

于是,一声互相,吴节一家四口,连同胖子等人呼啸一声,直扑香山。

香山离北京城不远,都是宽敞的官道,沿途都是出游的车马,却不显得堵。路边每隔十里就有个亭子,亭子里有顺天府的衙役值勤。如此倒走得快,出城门之后,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地头。大约十来公里模样。

吴节和胖子坐一座车,本以为上车之后陆畅会有很多话说。可这小子屁股一粘在座位上,就呼呼地睡死过去,估计是昨天晚上又熬夜读书了。

吴节也是无奈,又不好将他弄醒,也蜷缩在座位上小睡了片刻。直到被一股浓烈的脚臭味弄醒,睁开眼一看,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鞋子,臭脚丫已经凑到自己嘴巴前。

吴节大怒,拍了他一把:“胖子,你多久没洗脚了,袜子黑成这样?”

“洗脚,洗什么脚。”陆胖子嘀咕几声,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恹恹地将头靠在车壁上:“不记得了,大概是前天吧。”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就有一个陆府的仆人挑开车帘子:“吴节公子,二爷,香山到了。”

门帘刚一挑开,一股清凉的风吹进车内,竟带这丝丝秋天的爽气。

吴节精神一振作,从马车里跳下去。

却见山脚下到处都是华丽的马车,有好几辆车都是纯白的高头大马,车辕和车厢上还包着白铜的边,看起来,马车的主人肯定是京中的贵人。

至于其他马车,都是极尽华美之为能事。

重阳节全家一道登高乃是传统,因为,山脚下人还真是不少,其中还有很多女眷,也不避人。

太阳还是很大,可晒在皮肤上却没有丝毫的灼热之感。

抬头看去,四野空旷,有大风呼啸地掠过北地原野。

野风阔大,雄浑壮丽,如此河山。

却是四川所看不到的。

突然之间,吴节只觉得心胸一阵开阔,整个人都好象被秋风洗涤得透明了。

夏天,总算过去,嘉靖三十九年就要过去了。

“节哥,看什么呢?”胖子见吴节东张西望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是不是想小魔女了,不过,你大概要失望了,女魔头今天没有跟来。”

“谁想她了,胖子,别胡说。”吴节笑了笑:“她可是你妹子。”

“少来。”胖子用手肘拐了拐吴节:“老实说吧,女魔头还是长得不错的,便宜林廷陈那鸟人了。爷爷说了,只等林廷陈中了举人,过完年就让他们完婚,没几个月时间了。”

“这乡试,那林鸟人是能中的,进士却不好说。春闱这种事情可不好说,反正我是中了举人之后,就去谋个职位,再不想去受进士科那种苦了。”

陆畅一边随吴节朝山上走去,一边说:“女魔头正忙着学女红呢,一个女孩子,总是要学这种东西的。所谓:妇容、妇德、妇工,咱们陆家出去的女子,总不能让人看笑话不是?这几日,她正被娘亲关在屋中拿着针线苦练呢!”

一想到陆三小姐拿起针线绣花的样子,吴节就有些忍俊不禁。不过,一想到她将要嫁给林廷陈,心中却突然有些不爽,再不说话,闷着头朝山上爬去。

见吴节加快了脚步,其他也都慌忙朝上爬去。

这次,陆胖子还带了不少随从,其中有四个小子,三个丫头。其中有一个丫头年纪大些,看模样大约十岁,在众人也很有威信,应该就是被死胖子和谐过的大丫鬟丁香。

因为人多,一爬起山来,各人体力不同,有的快有的慢,队伍很快就被拉成长长一截。

连老三的女儿身子最弱,掉在最后,没办法,连老三只能背着她往上爬。

其中吴节体能最好,冲在最前面。丁香的体力也好,最让吴节奇怪的时候,死胖子居然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没有掉队,大约是这阵子熬夜读书,减肥之后,身体负担小了。

吴节心中莫名其妙地抑郁,路上也没说话。

这年头的香山与后世大不一样,其中不少景点都没有出现,比如见心斋、昭庙、香山寺,有些让人失望。

爬了半天,还差最后一段路就到了峰顶,路上的人却多起来,也走不快。

抬头看去,前面一行人好象是一伙的,走得极慢,领头的是一个胖子,看起来比减肥后的陆畅要大一圈。胖子穿得很是朴素,身上只一件青色袍子,洗得已经发白,领口和手肘处还打了几块补丁。其他几人也同样简朴,寒酸,显然是小门小户。估计是一大家子趁节日跑过来登高吧。

不过,这群人有两人却显得很是独特。最抢眼的是一个孕妇,这孕妇大约二十四五岁,长得倒是美貌,就是下巴有些尖,长着一张终年不见阳光的白脸。

她的眼睛晶莹有神,看起人来,目光就想要将人看透一般。

这妇人肚子大得跟皮球一般,应该有七八个月身孕。

她坐在一乘滑竿上,两个脚夫抬得很是小心。

另外一个人是个文士,大约四十来岁,三缕长须,面容清瘦,气质男帅大叔一个。

滑竿已经将山路占了一半,中年胖子再一堵,顿时就走不通了。

陆畅在后面等得不耐烦,喝道:“喂,前面的胖子快闪开,别挡道。”

他本就胖,难得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胖的,突然有些开心起来。

陆畅的话音刚落,一群人都同时转过头来,对陆畅怒目而视。

陆胖子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看什么看,怎么,不服气啊?”

“大胆!”中年文士,帅大叔面色一沉,低声喝道:“哪里来的小子在这里撒野?”

“你管我哪里的,咱就是小老百姓一个。怎么,你们是官儿吗,不像啊!缘何如此霸道?”

胖子正要再闹,中年胖子突然小声道:“谈先生,我们堵了路原本不该,让他们先过去吧。”

谭先生闻言摆了摆头:“是,富先生。”

就朝其他人挥了挥手:“都让开吧!”

其他人整齐地让到路边。

这个时候,吴节才察觉到这行人的不寻常处。

如果是寻常人家,应该有男有女才对。可这群人当中,除了这个孕妇,和那什么谈先生,都是精壮汉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

陆胖子见众人让开道路,一道烟冲了过去。

因为陆窄,不小心撞了那个富先生一下。

两个胖子相撞,最后是富先生吃了点小亏,脚下一个趔趄。

吴节一伸手将他扶住:“小心了。”

富先生转头温和地对吴节笑了笑:“多谢。”

吴节也回之一笑:“不客气,对了,贵夫人几个月了,快要生了吧,恭喜。”

富先生听吴节提起这岔,一脸的高兴:“同喜,同喜。”

吴节松开他的手,朝前走去:“富先生,贵夫人是第一次怀孕吧。这孕妇得多走动走动,如此,将来才不会难产。人多运动,胃口好了,吃得多,身体才壮。将来孩子生下来身体才好。”

看富先生为人和气,吴节对他心生好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古代女子头胎生育比上战场还凶险,产妇难产死亡率也是极高。富贵人家更是如此,高门大宅中的孕妇因为运动量少,身体不好,很多人都难产。

按照现代医学的说法,孕妇得多散步,如此,胎位才能在运动中漫漫纠正过来。

看这个女子的脸很白,估计是平日间不怎么出屋,将来生孩子恐怕会有麻烦。

吴节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声,也不回头,快步向前去追死胖子。

耳后传来富先生说话的声音:“夫人,这个小书生的话有几分道理,要不你下地走几步。我扶着你,不要怕。谈先生,你觉得呢!”

“好象有几分道理。”谈先生的声音隐约传来:“女子属阴,要多见日头,才能阴阳调和。”

“既如此,妾身就下地走走。”

朝前又走了一段路,吴节回头看去,那群人还是走得极慢,已经远远落到了后面,已经被蛾子一行人给超过了。

不过,还是能够依稀看到那个富先生扶着妻子在山道上蹒跚而行。

……

走了半天,终于到了峰顶。

吴节来时之路背阴,一路上,枫叶都还是绿的。可等到山顶,朝前看去,却是一片红艳艳,像是有人用蘸满朱砂的大笔在天地间狠狠一抹。那鲜红色铺天盖地而来,滂沱大气,震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被猛烈山风一吹,刚才因为陆爽就要嫁人的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

吴节忍不住一声长啸,对着山谷大声喊:“啊啊啊啊啊啊!”

陆胖子也跟着:“啊啊啊啊啊!”

……

吴节:“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陆畅:“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哈哈,哈哈!”二人大笑声中,山谷回音,激起阵阵轰鸣,惊飞一群白鹭。

“吵死了,吵死了!”蛾子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她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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