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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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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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平素也从来不将陆畅放在眼里,都是一甩袖子,鼻子里同时发出整齐的“哼”字。

“你们,好大的狗胆,敢哼我?”陆畅见众生不都尊重自己,脸由红转青,捏着拳头朝众人一扬:“再哼,打不死你们!”

一个书生凑得近了些,见拳头从自己鼻尖划过,惊得“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眼见着书屋里就要乱成一团,吴节不想将事情惹大,忙一把将陆畅拉住。淡淡道:“畅哥儿,罢了,也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圣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文章好坏,见仁见智,入得他人眼,各有不同感受。君子内心刚正严明,只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

林廷陈只是冷笑,却不再纠缠了。心中大快:果然是没灵感了,吴节,你在四11时不是很嚣张吗,只要这个学你上下去,有的是出丑的时候。

等回到座位,陆畅依旧忿忿不平,坐在位置上气得不住喘息。

吴节:“陆畅,用不着为这事情生气的。”

陆畅:“节哥儿,我替你打抱不平,怎么你反没事人一样?”

吴节道:“我的文章确实写得不怎么样,人家要说,能有什么办法。”陆畅:“你倒是豁达。”吴节:“对了,那些秀才们怎么好象对你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你可是陆家的嫡孙,将来可是要承袭爵位的。他们若要巴结,本该奉承你才是。”吴节也颇为疑huo。

这事说到陆畅心坎里,他神色突然有些黯然:“那些秀才一个个看起来好象都是食古不化的酸丁,却精明着呢,都成猴了。人家就算要巴结陆府,也会巴结我哥陆轩。我算什么个东西!”

这话说得有些负气。

吴节:“却是为何?”陆畅难得地lu出一丝苦笑,索性拖了椅子坐到吴节身边,小声道:“没错,我将来是个继承爷爷的爵位,可这又怎么样。这北京城中的公侯伯男子多得跟牛身上的毛一样,站在街上顺便扔个石头出去,就能砸中一个有爵位在身的。况且,国朝两百多年,没落潦倒的豪门望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最近,我爷爷得到一个消息,朝廷有意让文官掌军。本来,我朝旧制,文官执政,勋贵掌军。可现在,幕廷的风向却变了。”

“朝廷是要将我们这写勋贵当猪养啊!等到我继承爵位时,朝局会如何发展,可不好说。弄不好,我连个闲职都弄不到,只能在府中混吃等死。”

“我家的这个侯爵是可以世袭,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没有一个撑得起家业的,将来只怕要糟。”

“陆轩那鸟人读书好厉害林廷陈够强的吧,他比林廷陈还要胜上三分。

陆轩三岁发蒙,六岁能文,十二岁就中了秀才。这几年,若不是身子太弱,在府中休养,早就去翰林院了。将来,一旦那家伙参加科举,很轻易的就能做官,搞不好还能够做大官。”

“陆轩中进士,林廷陈与他相熟,搞不好也能中举。又这两人在,以后这陆府还有我的活路吗?”“我陆畅平生就不爱读书,要想通过科举入仕,根本就没有可能。

只能慢慢等着恩荫,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可爹爹如今正宠着陆轩的娘,心中根本就没我和小妹。我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热心。

就算等到那一天,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官职。哪比得上大哥和林廷陈两榜出身,前程光大。”“那些酸秀才们也看得明白,自然不肯来烧我这口冷灶。吴节,你别看我整天笑嘻嘻的,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其实,我这心里苦得很。”说到伤心处,陆畅神色黯然。

这还是吴节第一看到这个开朗阳光的死胖子如此落寞,拍了拍他的肩膀:“陆畅,我来烧你这口冷灶好了。将来等我进了翰林,甚至入了阁,咱提携你。”

陆畅一擞嘴:“拉倒吧,就你最近几日写的文章,不是我说你,真的不成。就别吹牛了。”

他从怀里掏出扑克牌:“来来来,杀两局。何以解忧虑,惟有地主。”“你方才还说我豁达,我看你也ting豁达的。”吴节一笑,将牌收拢在手中:“床前明月光,地上牌两张。举手长顺子,手上剩一张。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斗地主。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斗地主。”“好诗,好诗。”陆畅高兴起来,跟着念道:“云行雨步,手上只剩六张烂牌。临观异同,心意怀犹豫,不知何去何从。一连输了七把,心惆怅我东海。”这次曹操的《步出夏门行》。

吴节忍不住笑起来:“我应用文写作不成,可其他题材却写得顺手啊!八股时文更是强项,要不我们打个赌,就赌我九月份的乡试一举夺魁。”“没错啊,我倒是忘记了,你那天来考试的时候写的那篇文章简直是好到了极处。我跟你赌了,如果赢了你,固然欢喜,若是输了,就说明吴节你才华出众,前程似锦。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不更高兴?反正左右都是好事,怎能不赌?说吧,彩头是什么?”

“不外是钱财二字。”吴节只对这东西感兴趣:“十两银子。”“不跟你赌钱,钱这东西你若真需要,开口就是,多的没有,千八百两,咱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君子有通财之谊。要赌就赌大的,我把小妹押上。若你赢了,就娶她。”

吴节吓了一跳,有拿自己妹子来赌博的人吗,这小子简直是疯了!

“使不得,使不得,消受不起。”

“怎么就使不得了?”陆畅狠狠地看了前方的林廷陈一眼,奸笑:“吴节,我小妹刚许给林廷陈那鸟人。依我看,你索性把他的未婚妻抢了过来。如此,方能角我心头之恨。哈哈,好主意。”

死胖子得意地大笑,想到高兴处,ji动地站起来。

这阵笑声引得众人纷纷回头看来。

吴节彻底无语。

良久,才微微一笑:“陆畅,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写信解释那本春宫的事情吧,这事不能再拖。若被二老爷知道,估计你会在府中养上半个月的伤。”胖子听到这话,又想起陆府家法,脸都绿了。

他颓废地坐回椅子上,连连摆手:“吴节,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说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

吴节上下看了看他:“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该怎么写这封信。”陆畅shēn吟一声:“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写。这事实在尴尬,我我我……我开不了这个口。”“我说,谁叫你平日里不多读些书,现在知道难办了吧?”小胖子是死是活,吴节爱莫能助,只安慰道:“其实这信好写啊,她可是你亲妹妹,总不能看你眼睁睁被打死吧?所谓陈情书,不外乎晓之以理,动之以橡,只要把握住这两个中心思想,就成了。”

陆畅眼睛一亮:“晓之以理,这事我还有理了?”他心中也是奇怪,给自家妹子看春宫,还能占着理,真是荒唐透顶。

“当然有理了。”陆畅:“要不,你来写,写好我抄下来就是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你就是我哥

陆畅这个突如其来的奇想让吴节瞠目结舌,半天才道!“陆畅,

你自己惹下的祸事自己解决,别扯上我。”看玩笑,陆畅闹出的这件事别说放在保守的古代,就算是风气开化的现代社会,也让人无法接受。

见吴节拒绝,陆畅哭丧着脸,连连恳求,但吴节只是不依。

好在过不了片刻,代先生就进书屋来了,陆畅这才闭上了嘴巴,继续苦着脸看着面前的文房四宝发呆。

代时升今天的课讲得不错,同前些日子教授公文写作时把学生们折腾得够戗不同,今天的代先生心情很好,也有意让大家放松一下,就说起了汉魏六朝诗。从建安七子到竹林七贤,一会儿“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lu为霜”一会儿“被褐出阅阖,高步追许由。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满堂都是代时升清朗的哦吟声,让吴节有种回到大学课堂时的感觉。

教了几首汉六朝诗,代先生又说到《世说新语》,谈起晋人喝酒、

吃药、清谈等怪诞形状。

众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禁感慨,这个代先生平日里看起来甚是可怕,但他的课听起来还是蛮有趣的。

吴节以前本就在诗词上下了很大苦功,过去几日被学堂里的应用文写作弄得都快崩溃了,今天这堂课听起来只觉得分外神清气爽。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放学的时辰,学生们也都收拾好文具,陆续出门。

吴节正要走,却见陆畅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神情呆滞。

吴节心中却有些同情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陆畅,该回府了。”陆畅艰难地抬起头,一脸的惶huo:“回去……回去做什么,那女魔头…我昨天夜里输给她那本书,以她那书痴的性子,只怕只怕已经将那本书读完了。我现在回去,只怕一言不合,得罪了她,就会被她在娘那里告上一状。我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吗?”

说到这里,小胖子眼圈难得一红,就有泪水转动着要落出来:“1】、

妹性子邪,不知道轻重。爹爹本就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此事若在府中传开,被陆轩的娘冯姨娘知道了,也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妖蛾子。

我被爹爹打死不要紧,可怜我娘我娘本就不讨爹爹喜欢,如今也出了这事,却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大男人,哭什么呀?”吴节叹息一声,陆畅平日间给人一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心里敝亮得很,什么都看得明白,最难得的是这一份孝心。

吴节心中突然一酸,又想起另外一个世界里去世了许多年的父母,不禁为陆畅这份孝心所感动。

一笑:“算了,算了,我最见不得别人流泪了,就帮你写篇陈情书,助你度过这道难关好了。”“啊,你要帮我,太好了!”陆畅高声欢笑,猛地跳起来,不住作揖:“多谢吴节兄,咳,你是我的哥,多谢节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大哥。”

“什么乱七八糟的。”吴节推开陆畅,坐到他的位置上,提笔写道:“…此书本是天竺僧人修行欢喜禅时的引导图录。天竺夷人肤黑如碳,生性疏懒,不喜耕作。族中阶级共分四等,曰婆罗门,曰刹帝烈,曰吠舍,曰首陀罗。其中,以婆罗门最为尊贵。拥有解释典籍和祭祀的权利。与我天朝的礼部和钦天监同。

“天竺气候炎热,常年如夏,又因当地物产丰富,稻米一年三熟。

普通人个头长得极高,发育也早。六岁孩童,望之若十四五岁少年。

天竺蛮人多早婚,十岁童子就能传宗接代。也因此,天竺人男女淫风甚盛,花样百出,类同野兽。”

“有感于世风糜烂,便有那高僧大德创下此等欢喜之禅。将女性的柔美善良以及活力,和男性的阳刚智慧融合在一起,达到修炼的目的。

即最终可以调节心态,消除心中邪念。、,

“…当然,此本邪魔外道,不足论,也不足法。权当是个笑话,猎奇而已。”

写完这篇短文,朝稿子上吹了一口气,吴节站起身来:“行了,胡乱编了几句,就看能不能把你那个妹子糊弄过去。到时候你还得多说些好话,向她阑明其平的厉害。再哭上几声,只道你一时糊涂,非是有心。最好再在她面前提起称们的母亲,如此,效果肯定很好…陆畅,你怎么了……”

陆畅张大嘴巴站在吴节身边,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问了一句:“节哥,那天竺人可都是如此情形?”

“怎么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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