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他有所牵连,再说自己有几斤几两,韩悦清楚得很,他可不想好不容易逃出华山后,死得不明不白。
“既然如此,西门兄弟先走,我在此等下人。”林震南也不勉强,一脸豪爽地说道。
韩悦暗中唾弃,既然要等人还说什么要和他一起走,这不是耍人玩呢吗?想了想武林中人告别说的话,韩悦抱拳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林震南笑着说道,看着韩悦骑驴远去的背影,眼中露出怀疑。
“镖头,他是谁,值得您去结交。”一个腰别长刀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见韩悦走远,才赶过来,下马问道。
“偶然几乎下,我曾见过华山掌门,要是我没有认错,他就是华山掌门岳不群,可是……”想到韩悦的动作,说的话,林震南又不敢肯定,毕竟君子剑岳不群是绝对不会骑驴的,也不会在路上吃红萝卜,更不是改名叫什么西门吹雪,“怕是我认错了吧。”
林震南眉头紧皱,翻身上马,“不管了,我们绕小路,快些回去,要是耽误了平之生辰,就不好了。”
“哈哈……就是可不能错过少镖头的生辰。”跟着林震南的镖师起哄道。
韩悦可不知道林震南是认出了岳不群才来故意结交,只觉得江湖怪人多,还以为人家打他银子的主意,更加确定只有在东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东方喜欢什么呢?不管了,按照我喜欢的买。”
路途遇曲洋
第十六章
韩悦觉得自己很悲催,好不容易赶了三天路,到了新的城镇,找了几家镖局,谁知人家刚听说他要去的地方,不是说才疏学浅不知道地方,就是立马客客气气把他给赶了出来,坐在酒楼,韩悦愤愤地把一块块牛肉往馒头里夹,看实在夹不进去了,才开始咬了起来。
韩悦知道要找东方就要先去日月神教,日月神教在黑木崖上,而黑木崖在哪里韩悦却是不知的。
韩悦无聊地吃着馒头夹牛肉,听着酒楼里的八卦。什么飘香院来了个新花魁,李家员外六十多娶了个不到十六的小妾……东家长西家短听的韩悦兴致勃勃,不禁兴奋地拿着馒头参与进去。
“听说了没有,华山派换了新掌门,正广邀其他门派去参见新掌门继任大典呢。”
“我还听说,新掌门是华山派当初的前辈,叫什么风清扬,没听说过啊。”
“你听说过才怪,我听我表姐的哥哥的表弟的姨妈的舅舅的儿子……说,那个风清扬是当初华山派剑宗的高手。”
“风清扬是剑宗高手,和你家那么多亲戚有关系吗?”
韩悦慢慢咬了一口馒头,又慢慢咽下去,慢慢开口道,“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亲戚很多。”
“……”
“……”
“这位小兄弟,愿意不愿意再告诉再下一些,你亲戚说过的话呢?”一个一直坐在角落,一身褐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不愿意。”韩悦啃完馒头夹肉,自己颠颠回到位置上,说道。
中年男子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那我要是告诉你,你一直打听的事情呢?”
韩悦的眼睛瞪圆了,很愤怒地看着中年男子,伸出手指一指,“你跟踪我。”
“是啊,小兄弟要如何?”中年男子右手边放着个一米左右被布抱着的长形物件,他的手光滑似白玉,秀雅而修长。
除了东方的手,韩悦还没有见过比这个中年男子更好看的手,不禁对这个中年男子多了份好感,韩悦招呼小二把自己的饭菜摆到中年男子桌上,自己也坐了过去,“现在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了。”
中年男子看到韩悦的行为,脸上笑意更浓,“人人都说华山君子剑岳不群是最注重规矩之人,想不到竟如此有趣。”
“所以你认错人了。”韩悦吃了粒花生米,不慌不忙地说道。
中年男子看了韩悦许久,忽然笑出声,“是我执着了,是谁不是谁又怎样,我是曲洋。”
“曲洋?”韩悦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很耳熟,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我是,黄药师。”
“咦,你是个大夫?”曲洋看了眼韩悦,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是。”韩悦直接否认,他会说自己叫黄药师完全是因为黄药师外号东邪,和东方一样都有个东字而已。
“那你叫药师?”曲洋一筷子把韩悦夹了半天都没有夹到的花生米扔进嘴里,问道。
“你叫曲洋,你就是弯弯曲曲的海洋吗?”韩悦瞪了曲洋一眼,直接伸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开始吃。
“哈哈……”曲洋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我可是你们正派人士说的魔教长老。”
韩悦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头伸过去,压低的声音里隐藏不住惊喜道,“真的吗?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我曲洋从不骗人。”曲洋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韩悦,脸上带着一种戏谑的味道。
曲洋,日月神教长老?韩悦呆呆地咬着花生米,忽然想起曲洋是谁了,一脸惊喜,“你就是那个曲洋?”
“我就是曲洋。”曲洋夹了块牛肉放嘴角,细嚼慢咽,“还有别的曲洋吗?”
“那你不在日月神教呆着,出来干什么?”韩悦有些怀疑,他悲催惯了,一下有好运气了,反而不自信了。
“挖墓。”曲洋摸着自己右手边被布包着的物件,“嵇康不是说他死后‘广陵散从此绝矣’吗?我偏偏要看看,这世间是否有我曲洋弹不出来的曲子。”
韩悦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个印象,曲洋为了找广陵散的曲谱,挖了不少墓,“那……”韩悦忽然有些害羞,脸颊发红,水润的眼一眨一眨,“能不能带我去见东方?”
曲洋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你找我们教主,有何事?”
“私事。”韩悦扭捏了下,一脸真诚地看着曲洋,“很私密很私密的事情。”毕竟让东方养这件事,确实是很私密的私事。
曲洋倒了杯茶,他到此地是因为听说这里有一座晋以前的古墓,看看能否挖到广陵散。
偶然看到刚被镖局赶出来的韩悦,曲洋身为日月神教长老自是知道岳不群的。可是曲洋怎么也无法把岳不群和毛驴联系到一起,偏偏他看见岳不群骑着匹毛驴,自然引起了他的兴趣。
跟踪他一路,见他挨着镖局进去,没多久就被镖局赶出来,更是让曲洋疑惑万分,一打听才知道,他竟是让镖局送他到黑木崖。
这不得不令曲洋怀疑其用心,毕竟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之间,绝不是友好关系,这才出了刚刚的试探。
可是越试探,曲洋越怀疑,他是否认错了人,毕竟岳不群再假装也不会装成现在这样。
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忽然变这么多,他拒不承认自己是岳不群,他难道就不怕丢了华山派的脸面吗?除非,他真的不是岳不群。
但不是岳不群,怎么会和岳不群长的一模一样?还是说,岳不群心机深沉到他也发现不了的地步,那么此人更是可怕。
其实,多亏韩悦遇见的是曲洋,他本身就不爱理日月神教中的事情,对东方不败虽不厌恶也没好感。否则要是其他长老见到一个正派前掌门,一直打听本教教主的事情,怕是早就下杀手了。
“你和东方教主是旧识?”曲洋喝了口茶问道。
韩悦点头。
曲洋思索了片刻,觉得韩悦挺和自己胃口,不想为难他,又觉得放任不管,万一对东方教主不利,有愧自己身为右使的职责,“既然如此,那我修书一封,你到黑木崖,就会有人带你去见教主。”
若是他真的去找教主,放到教主眼前监视也好,若是不去找,那么曲洋也当没有见过这个人。
“好。”韩悦听闻眼睛一亮,一脸感激地说道,“正愁怎么进去呢,你真太善解人意了。”
曲洋摇摇头,抱着琴起身,管掌柜要了纸笔,“你还没有找到地方,就愁怎么进去了?”
“人要考虑的长远一些。”就像他,已经找好以后的饭票,他可以舒舒服服当米虫了。
很快信就写好了,曲洋只是一折盖上自己的印记就交给了韩悦,他并不怕韩悦看,因为他只把认识韩悦的过程写了一遍。
“那黑木崖怎么走?”韩悦小心翼翼地收好信,这可是通往未来米虫之路的钥匙。
曲洋似笑非笑,“你不是找了镖局吗?难道是托镖银子不够,我可以送你一些。”
韩悦终于发现曲洋的本质,“我给你银子,你送我怎么样?”
“我不缺银子。”曲洋挑眉,“你若出不来什么令我心动的东西,我可就走了。”说着就抱着琴起身,作势要离开。
“等等。”韩悦赶紧开口一脸怀疑地看着曲洋道,“莫不是你想吃霸王餐,骗我给你结账?”
韩悦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让掌柜听到,掌柜也一脸怀疑地看着曲洋,曲洋嘴角抽搐,他堂堂日月神教右使,怎么可能会没钱付账,几块碎银被曲洋扔到桌子上,“不用你给我结账,我帮你把帐也结了。”
“谢谢了。”韩悦像只偷了公鸡的狐狸,“我可以再叫只烤鸭吗?”
曲洋没有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人,更加确定此人一定不是那君子剑岳不群了,不过,这样的人正和曲洋的胃口,曲洋平生最厌恶那种装腔作势的伪君子了,“可以。这些足够你再吃五只烤鸭。”
“好,掌柜,再加两只烤鸭两只烤鸡十个馒头,带走。”韩悦乐呵呵叫道。
掌柜看见银子,心情大好,很快就把韩悦要的东西包好送了过来,把银子收走了。
韩悦正为自己省了不少饭钱高兴,曲洋忽然开口道,“你这么有把握我会送你去黑木崖?”
“没把握。”韩悦把东西装好,背着包袱跟在曲洋身边,一起出了酒楼。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曲洋挑眉看着韩悦把包袱挂在毛驴身上,又喂了根萝卜给毛驴。
“你想让我跟的。”韩悦大大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你要是不想我跟,早用轻功跑了。”
“想出让我动心会送你去黑木崖的东西了吗?”曲洋也不否认,摸了摸毛驴的脑袋,问道。
“没有东西。”韩悦很诚实地回答。
“那我走了。”这次曲洋真的准备离开,他毕竟还有事情要做,“有时间,我们继续聊,后会有期黄药师。”
韩悦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黄药师是在喊他,看着已经走远的曲洋,赶紧大声喊道,“我知道广陵散的位置。”
话刚落,就见曲洋黑着一张脸像是从没有离开过一般站在韩悦面前,“你不是说,你没有让我心动的东西吗?”
韩悦心情大好,自从下了华山,解除了安全危机后,韩悦也恢复了以前的性格,“我没有广陵散,只知道它在哪里,所以我知道的是地方而不是东西。”韩悦一本正经地说道。
疑似擦肩过
第十七章
“蔡邕的墓里。”韩悦丝毫没有犹豫地说了出来,当初他佩服曲非烟从而查了关于曲洋的资料,曲洋为找广陵散,挖了二十九座墓,最后在蔡邕的墓里找到。
这就是为什么他刚听见曲洋的名字觉得耳熟,只是那时满脑子都是怎么去找东方,别人的名字全是符号。
曲洋见韩悦这么干脆地回答,心中一暖,嘴上不饶人,道,“你就不怕,我跑了不认账?”
“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韩悦毫不在乎,对于曲洋的为人,他还是很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