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要是将军知道……”
“行侠仗义嘛!难道有什么错?!”叶迢不在乎的反问。
玉树急了:“可是你是叶家的二小姐!你代表着叶家的形象!你刚才……那个样子!以后让将军在朝中怎么做人?”
“有这么严重?”叶迢开始反思。
“可是都已经做过了还能怎么办啊?”叶迢摊手道,“大不了我以后蒙着面巾再动手好了?”
玉树:“……”
走回将军府的时候叶迢站在大门前颇为感慨的看了看门楣之上的匾,这就是我家啊!不料一看之下差点碉堡:叶将军府?!
要不要这么时尚这么特别?居然就叫叶将军府?确定不是便宜哥哥的主意?
回到院子后,叶迢待在屋子里再次认真反思,难道真如玉树所言,她太高调太英勇太与众不同了吗?
想来想去也就这样啊,叶迢索性不想了,将人都赶出去,房门一关,对玉树道:“别打扰我!我要好好反思一下!”
叶迢转身将窗户也关死,忽然想到一事,又开门问玉树:“中饭怎么安排的?”
“是送到二小姐你的房间来,每月初一十五才会到前厅去。”玉树道。
“那今天的晚膳呢?”叶迢又问。
“也是送到小姐房里来!”
“哦!那中饭你就不要叫我了!我刚才吃过糕点已经饱了,用晚膳时再知会我!”说完也不等玉树回答,“砰”一声又将门给关上了!
叶迢将裙裾撩起绑在腰上,找了一个有力位置就开始练习上房梁,武功这东西,就如同令人蛋疼的英语一样,一日不练就生疏了。作为有着远大志向的大好青年,叶迢觉得她有必要尽快熟悉叶迢迢留给她的轻功。
叶迢想叶迢迢既然会轻功,那其他武功呢?然而感受了半天在差点弄死自己后,她不得不承认叶迢迢这妹子确实只会轻功,体内一丝内力也无。
当然也幸好没有,否则被明钰那么一试还不得暴露?
所以说这轻功其实和内力没多大关系?所以说她学会还是有希望的?
多练了几次之后,叶迢尝试丢开以前学的技巧,就倚靠找到的这丝感觉上房梁,然而身体确实有感觉了,居然还能跳到一人高的高度,却半途失力,差点没摔死!
但是既然有了这么个突破,证明是有进步的啊!
这才第一天就有了这样的突破,叶迢表示机智的姑娘前途不可限量!
继续!
玉树通知叶迢开门用晚膳的时候,姑娘已经近乎虚脱,可是没办法,就像嚼了炫迈,根本就停不下来!
看着叶迢手脚发抖,脸色苍白,玉树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差点就要叫人去请大夫了。
叶迢摆摆手,无力道:“没事……”
“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玉树急得团团转,叶迢就是不让她去请大夫,笑话!要是大夫来了她要怎么解释?到时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了叶将军府的二小姐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间里数个时辰,被丫鬟发现时已经累得几乎虚脱?
而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着仿佛知道一切的人,他们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永远不要低估人民的想象力!
“我就是……觉得自己今天所作所为实在对不起我爹!对不起人民群众!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心中悔痛交加,煎熬于痛苦之中,仿佛被万千人唾骂殴打,一时承受不住……就成了,这副模样。”叶迢解释道。
玉树:“……”
叶迢:感觉姑娘我的智商瞬间高大上了!
果然姑娘很机智,随机应变永远能做得滴水不漏。
在叶迢这样想的时候显然她忽略了玉树的表情。
于是第二天一早被玉树摇醒之后她爹提出要跟她交流感情。
叶迢忐忑不安的走进前厅,想要是叶远旸动手的话她似乎只能挨着,这是要养她的人啊!大主顾,怎么能还手?!
这种强烈的不安在进去看到只有叶远旸一个人之后更加强烈,这是……家暴要开始的节奏?
“迢迢!”叶远旸声音平缓,叶迢却吓得娇躯一颤,心说果然当过将军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就是不一样!
“听……”叶远旸才刚开口,忽然门外走来一个人,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却不是叶宿又是谁?
“宿儿,你这是做什么?”叶远旸问道。
但显然叶宿并没有那样惧怕他爹,道:“作为迢迢的兄长,儿觉得儿也该管管她。”
叶迢瞬间警觉起来,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傻傻的以为她便宜哥哥是真的要保她,可是经过明钰一事后那种信任已经不复存在了。
叶远旸不做声,只微微点头,竟然默许了!
叶远旸正欲再开口,却又再次被人打断,叶迢觉得估计她便宜爹心里燃烧的小火苗几乎就要熄了。
叶清冉母女相携着走进来,夫人开口道:“闲得无事,过来看看。”
有权就是任性,根本就不屑找借口!
叶远旸无奈,也正是那丝无奈,让叶迢觉得自己看到了生还的曙光,她爹难道是个“气管炎”?
待人都坐下,整个大厅里就只剩叶迢孤零零站着,但便宜爹不发话,她也不敢坐,也许顺从一点能够从轻发落?
然而让叶迢意外的是,她爹看向她时眼中并没有如叶迢所料燃烧起熊熊火焰,反而是淡淡的怜惜与懊悔。
☆、第九章 迢迢有病
这又是什么节奏?
“迢迢,”叶远旸开口道,“来和我说一说,过去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叶迢一愣,旁边三只也一愣。
实在没有料到叶远旸没有先问罪,倒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天知道叶迢迢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见叶迢不语,叶远旸又道:“没事,都过去了。现在你是我叶家的二小姐,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看叶远旸似乎不到黄河心不死,但她上哪儿知道叶迢迢的过去?不过仔细分析分析情况,叶迢迢好像也是爹不疼娘不爱,自小跟着武婆婆过来的。
和自己也没差多少,这难道就是缘分?
叶迢当下便道:“没有爹,没有娘,被人欺负,和男孩子打架……”
这些够了吧?说多了容易暴露啊!
“你娘……回去看过你吗?”叶远旸问道。
问我妈?在我看来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和我爸最般配的女人了,都一样的没心没肺,可是这些我都不能告诉你啊,另外关于你的这个问题我实在记不得了。
见叶迢不语,叶远旸沉默良久,问道:“迢迢想过……爹娘吗?”
“不想,别人都说我爹娘是这世界上最混账的人。”叶迢毫不思索脱口而出。
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请允许姑娘我在骂那对没良心的男女的时候也顺带骂骂你们这对渣爹渣娘!
“你……”叶远旸一噎,却无法辩驳。
“玉树都和我说过了,”叶远旸索性道,“不管怎样,你现在是我的女儿。”
玉树说过?说了什么?叶迢一头雾水,玉树这姑娘是说了什么,以至于叶远旸态度如此古怪?
“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家,不要出去了。”
所以说玉树是说了我今天干的事了?!可是也不对啊……
“我已经给神医谷发了帖子,赫神医不日便能赶到京城。”
嗯?叶迢表示那一瞬间心中真心有不好的预感……
“赫神医医术向来为江湖一绝,”叶远旸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相信他会治好你的。”
叶迢:“!”
我有病?!我怎么不知道?!
叶迢瞬间呆滞了,玉树你到底说了什么?!
“爹,你是怎么知道……额判断出,迢迢有……病的?”叶宿此时开口了。
“玉树跟着迢迢身边,觉得不对,就把她看到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叶远旸道。
“若非……怎么会当街暴打一个不相关的人还胡言乱语?怎么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自我反省最后反省到几近脱力?”叶远旸自责,“迢迢……我不是一个好父亲,若不是这些年放任你不管,让你小小年纪就经历那些,如今又怎会……”
叶迢:所以说,便宜爹你根据这些推断出……我、有、病?!而且丫的居然还是精神病?!
接受无能!接受无能!
叶迢已经在心里默默地哭,没想到姑娘我英明一世,有朝一日竟会被人当成精神病……
“爹,”叶宿道,“你这判断未免也太草率了,你见到迢迢才多久啊?”
“是啊,”夫人瞥了叶迢一眼,也道:“你又不懂医,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你断出那种病来了?”
夫人突然帮腔,叶迢浑身都瞬间绷紧,这一家人,今天都不太正常!
尤其夫人你!叶远旸都知道了你玉树会没告诉你?你难道就没多想?或者说……没这样想?
但显然叶远旸还是一家之主,他可以允许民众的发言权,关键时刻却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想法,这几乎是武人的通病。
叶迢的“病”,在他心里居然是关键的事,也不知叶迢知道后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于是叶远旸果断的吩咐玉树将已经没有发言权的叶迢带回去,安心等待赫神医的到来。
叶迢几乎被守在了屋子里,叶远旸嘱咐过她这几天不能出去,要安静地当一个小病人,乖乖等待治疗。
最初叶迢实在无法接受这一跨度巨大的变故,但想清楚之后又释然,反正轻功都还没练好呢,这几天就安心练功吧!
当然这其实只是叶迢前几天的想法,她不知道神医谷有多远,但等了九天那个赫神医也没有来就是了。
于是已经能在屋里将轻功几乎掌控自如的叶迢终于坐不住了,时间就是生命,生命不是用来这样浪费的啊亲!
于是在某个关起门来午睡的中午,叶迢决定要出去见见她想念已久的人民们!
没有我,你们的生命将是多么的单调!没有色彩,没有阳光,于是连带没有希望!而我,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你们的!
叶迢摩拳擦掌,跃上房梁,悄悄揭开瓦片,将头探出去才想起,现在这大白天的,这方法委实不妥,被逮住的几率也太大了。
于是只得怏怏的回来,看来得从长计议,小心肝在燃烧,已经等不到天黑了。
叶迢托腮思索了半天,最后心一横,像我这样生来就应该被别人膜拜的姑娘,有必要那样偷偷摸摸吗?咱今天还就正大光明的出去了!
于是开门唤玉树,道:“出去走走。”
叶迢在屋里待了那么多天,怕是没病也得憋出病来了,这一开口玉树自然表示理解,甚至松了口气。
见玉树答应得爽快,叶迢心中暗自窃喜,然而待出去之后看到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之后,叶迢不淡定了。
“只是在府中走走而已……带这么多人干嘛?”
“将军吩咐了,二小姐身边要时刻有人,”玉树道,“这些都是将军吩咐过来的。”
叶迢瞬间碉堡了,感情她现在已经是被严重防范的病人了。
话说精神病人发疯她也不是没见过,但她这样细手细脚的有必要这么担心吗?
再说她也没病……
这府中叶迢并不熟悉,但是是她自己说要出来走走,哪有让人引路的道理。
叶迢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一心想着从哪儿跑路比较方便并且不容易被逮住,丝毫不看路——原谅姑娘认为豪门大宅路都是平的……但总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