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穿·剑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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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穿·剑醉吟-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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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是平常人,一定会说:“苹果熟了,自然会落地。”像他这样绝顶聪明,呃……头发还满多,不绝顶……极聪明的人会由这一个问题联想到许多,例如山石为什么往下掉而不会飞起来,白云为什么会飘着而不会掉下来等等。
  整整一个时辰,那人就坐在那儿发愣。
  而我悠哉地一面刻一把桃木梳一面唱着小曲:“我爷爷小的时候,就在这里玩耍。
  高高的前门,仿佛挨着我的家……”
  “哎!”姓王的忽然叹了声,神色落寞,打断了我的歌声,道:“姑娘的问题,王某竟从未想过,真是惭愧。”
  “那有什么的。”我心道我们那儿每个孩子最起码也要学个三四年的物理,真不算什么。
  “这世上有的是我不会的东西。
  例如我就不会吟诗作对,只会背诵别人写的诗歌;我不会使刀弄剑,只会谈刀论剑;我虽琴棋书画都知晓一些,却是每一项都所学不精,连普通的民间艺人都不如……人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虽然不如铁匠会打铁,但我比他会做生意;我不如酒楼老板会烧菜,我却比他会背诗;我虽不如你知道的多,我却比你清楚苹果为什么会掉下来而不会飞到天上。”
  我笑嘻嘻地道:“而我虽然知道苹果为什么会掉下来,却不知道大叔您究竟是怎么变的那张脸。”
  姓王的眼睛一亮,点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
  “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脱口而出。
  那人一愣,扑倒。
  姓王哈哈大笑,末了打开包袱,取出一本不薄的书,以左掌抚着封面。
  良久,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
  “王大叔要焚书么?是否要晚辈给您准备个火盆?”我开着玩笑。
  他瞪了我一眼,将书抛了过来,道:“你且先看着,有什么你感兴趣的。
  若真没有兴趣那就罢了。”
  我接过书,封面上共有四字。
  “洞洞宝鉴。”我念道,“好名字,果然好名字。”
  心知这人的自尊心怕是叫我伤了,要不为啥将书的封面烧成俩洞?想来那俩洞原先是他的名字或他的师承。
  姓王的铁青着脸。
  “大叔不收我做徒弟了?”
  “不收了。”咦?怎么好像听到咬牙声?
  我笑嘻嘻地问道:“那大叔可想知道苹果为什么会落地呀?”
  这天我重回大学演讲台,从万有引力到两个铁球同时落地,到地球是圆的,到公转自转……
  我打着“信则信不信拉倒”的旗子,厚着脸皮声称自己的师父乃是番邦外国的学者,王大叔居然也没有反驳,只讶异非常,长吁短叹,叹来叹去最后小嘴一撅,说了一句:“我若晚生十年,那小子准没戏!”
  哪小子?说的是非么?
  我正色道:“遇上非是我的幸运,是我的缘分。
  他是任何人无法取代的。
  而能认识王大叔这般人物也是我的缘分,大叔觉得做忘年之交不好么?”
  “好,好,怎能说不好?”
  “那么王兄既然是红袖的忘年之交,有什么事需要小……弟,效劳的?如能做到,小弟一定帮忙。”
  “哈哈哈哈!”王某人哈哈大笑,你说他干嘛笑成那副德性?樱桃小嘴咧那么大,虽说不难看,但也有些恐怖好么?
  他长身而起,拂袖而去。
  你说他干嘛一副耍酷的样子?甩完头发甩袖子,甩完袖子蹬鞋子。
  他是飘出去的,因为他是高人。
  我在他背后喊道:“王兄,小弟还不知你的大名……”
  “有缘自会知晓,小叶子不必挂心。”渐飘渐远的声音。
  我缓步回房,掏出怀中的“洞洞宝鉴”,端详着封面。
  什么什么宝鉴。
  嗯,成仙宝鉴?佛学宝鉴?多才宝鉴?学习宝鉴?English宝鉴?
  红楼梦中有个风月宝鉴……
  嗯,这个花名满好听。
  风月好听,风月无边更好听。
  我取出一张硬纸,包了个带花边的漂亮书皮,在封面位置写下四个端正的大字——
  “虫二宝鉴。”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本书的原著中关于主人公的年龄有许多BUG我会在后头整理一下一一说明……
  哎,要为踏入江湖做准备啊
                  第十八章 袖楼今日有贵客



  虫二宝鉴是宝物。
  厚厚的一本言简意赅地囊括了许多武学以及医学上的知识,甚至还有兵法、建筑和机关。
  嗯……机关这章好……可以在给阿飞的那剑上下点功夫……
  大部分我看不懂。
  感觉上我像是一个拿着博士生教科书的小学生,识字却不晓得书里说什么。
  而关于“人皮面具”那章,光那些药物,我就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念中学的时候我化学成绩中等,可从来没遇到过看药名看到要命的经历。
  叶红袖不是天才。
  我是叶红袖。
  嗯,改天应该去找个高人请教请教,切磋切磋。
  “报~~~~”叶小四一路飞奔进来:“禀东家!袖楼门口站了个穷酸落魄的中年男人,乞丐似的还一身酒气。
  直说要找东家您。”
  “是谁?”
  “他没说名字,就念了首诗,说什么玉的箭飞来,除蘑菇的天地,喝酒很逍遥什么的……”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颠。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对对对!是这个是这个!”
  是那个在顺风客栈遇到的cos剑仙前辈。
  可是,他是怎么找到我的?若说是由于在顺风客栈听见了我跟掌柜的对话,那为什么正巧到这个时候才来找我?或者,他只是经过扬州少了酒钱?
  嗯,有可能。
  正巧,我缺切磋对象,且看这人合不合适。
  “我说小四啊,你要多跟如玉姐姐学些文化知识,啥叫玉的箭飞来,还除蘑菇?”
  “嘿嘿……嘿嘿……”
  我披了件外套随便套上鞋就出了府。
  难怪小四说他“就像乞丐一样”,而不是说“一个乞丐”。
  因为乞丐没有他那样挺直的腰杆,没有那样明亮而安然的眼睛。
  他穿着破烂不堪的衣裳,却像是穿着这世上最华贵的衣裳一般。
  “前辈!”我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笑眯眯地将那个中年人迎进袖楼,上楼前还回头对楼下的客人道:“今日袖楼有贵客,所有袖楼货品一律八折优惠。”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我将那中年人迎上了袖楼二层我专用的Office。
  “叶公子,你认识我?”
  “唉呀,叫红袖就好了。”我依旧笑眯眯地,“我那日在顺风客栈见前辈手中拿有一木,指上的轻划分明是有深厚雕刻技术的,既是同道中人,红袖自然引为知己了。”
  “同道?你可知我最擅长的并不是雕刻。”
  “唉呀!我真真糊涂了,前辈最擅长的是喝酒嘛!”我眨了眨眼,冲门外大喝一声:“叶小四!你给我进来!”
  “唉……哎哟!东家……”一个小鬼跌进门。
  “让前辈见笑了,这是我家小弟,没见过世面。”我伸手扶起小四,冲他道:“去对面聚福楼打一坛新酒。”
  “得令!”小四一抱拳,转身离开屋带上门。
  片刻,门开了条缝,小四的脑袋探了进来,悄声对那中年人道:“前辈,先前得罪了。”说完飞也似地下楼了。
  那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前辈来找红袖,可有什么要事?”缺酒喝?还是对酒剑仙感兴趣?
  “绿襟姑娘出身风尘,却在短短半年内盖起了个袖楼,真叫李某佩服。”
  丫滴!一个人调查我,两个人也调查我!
  我沉下脸,道:“李前辈觉得在人的伤口上撒盐很好玩什么?小绿已经死去半年了,叶红袖并非出身风尘的女子,这点你要记住。”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沉吟片刻,忽道:“我倒看走眼了,红袖竟是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李某这厢道歉了。”
  我摆了摆手,叹道:“算了,不必这样勉强。
  啥叫巾帼不让须眉?这袖楼全靠我几个弟妹辛苦工作才有今日,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人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
  我在小炉上慢慢蒸着如玉费心做的桂花糕,不再说话。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找我一定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啊!
  最后发一章去睡觉!
  今天好累……
  听说四川那边今天下午又有地震,6。4级。
  哎!大家能帮着就多帮着一点。
  上个星期五我在四川的那个朋友终于联系上我们,听她在电话那头哭着说,“我们没事!”我就乱没形象地大哭起来……从她十号回四川,十二号发生地震,我们就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一直以为她就这样没了……感觉这个朋友真的像是捡回来的。
  心情很复杂。
  
                  第十九章 十几年前的高材生



  酒上来了。
  下酒菜也上来了,是聚福楼老板亲自送来的。
  这人实在太客气了,他老婆某次逛街时痛经让如玉那女人撞见了,她把我给她止痛的一帖药送了过去。
  更可笑的是做好事不留自己的名,非说是我给她的。
  这是个十分纠结的囧事,我现在的身份可是男人,居然送个夫人一帖药……
  …_… 拥有这样怜香惜玉的风流名声真的不是我本意啊!
  他站在门外搓着手问道:“叶公子,您看这个菜色还满意么?”
  白炒蛋、芹菜炒肉丝、花生、白醋、小鱼干。
  我起身回礼道:“宋老板多费心了。
  你们楼的制服今日来取罢,让小二给打个七折。”
  “不,不用啦!上回内人的病真要谢谢叶公子……”
  “宋老板多礼了。
  叶某没有帮上忙,要谢当谢如玉。”我点头道:“我回去会帮宋老板转达的。”
  “那就……多谢了。
  今日这些小菜是内人亲自下厨,希望叶公子与贵客还满意。”
  “有劳宋老板问宋夫人好。
  有需要就过来打个招呼,大家都是街坊邻居。”
  我回礼,将宋老板送出屋。
  哎,这人是个爱妻牌,跟吴花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
  我回身,那姓李的已自己倒了酒在饮。
  他的手边放着一块杨木,木块上摆着一把十厘米左右、不甚锋利的小刀。
  他的酒喝得极快,眼睛很亮,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见我回身,他冲我笑了笑,道:“扬州云液却如酥。”
  “确实是玉液酒。
  前辈果是酒国中人。”
  我这头才坐下,他居然弯腰剧烈咳嗽起来,杯中酒因此洒了出来。
  这一切迹象——潦倒的中年人、刻木头、好喝酒、咳嗽、水果刀……
  “三寸七分长,四两八钱重。”我一惊,颤声道:“饿滴个神呀!你……你你你!你叫啥名字来着?!”
  那人咳了良久,终于停下,冲我拱了拱手,道:“在下李寻欢。”
  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我大喝一声跳了起来。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是。”
  “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
  “是。”
  我扑通一声乱没形象地坐倒在地,脑中乱成一片——
  这么说这是一桩武侠穿。
  我被梅表姐床上那个女的弄到一本书里?
  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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