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池望着凤歌的眼中带着歉意,他道:“小凤,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凤歌反问,“许如清不让我好过,我便也不让她好过!杀了你,是我对许如清的回报!”
话完,凤歌手中的清波剑便朝着楚池的脖颈送出,眼看眨眼就要刺破咽喉,许如清连忙扑过来喊道:“不要!”
凤歌的剑停在楚池脖子外一寸的地方,她冷笑暼了眼跑到一半停下来的许如清,对祁言道:“祁言,你看,这里的人,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祁言垂眸,依然是刚刚的神情。
凤歌恼道:“本来可以是皆大欢喜的好结局,你为何执意娶她?”
祁言依旧不说话。
凤歌苦笑,提着剑缓步走向祁言,她轻声问道:“祁言,你当真,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凤歌停在祁言身前,抬手想去摸他的脸,却硬生生停在半空。
“罢,罢,罢!既然你不愿再要我,那便将你杀了!”
话未完,凤歌的清波剑已经正对着祁言的心口,稍稍用力即可刺入。
见祁言并未躲闪,凤歌笑道:“怎么,你也想死?好啊,那我成全你!”
凤歌将剑向前送去,本以为会刺在祁言心口,却不知是剑偏了还是手抖了,清波剑刺穿祁言的红衣,却未伤他分毫。
见此,凤歌神色绝望,她奋力将剑一挑,祁言的新衣立刻被撕破,露出里面蓝色的袍子。
她将清波剑摔在地上,恼羞成怒骂道:“狗仗人势,就连这把破剑也欺我!”
说完,凤歌擦了擦眼泪,毅然决然的转身欲走。
“歌儿。”祁言叫住她,却没能唤她回身,“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凤歌冷笑,反问道:“什么话?让我不要离开你吗?不好意思,我记忆力不怎么好,忘了。”
“歌儿。”祁言又开口,“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你别耍性子。”
好啦,今日之事是我不对,行了吗?
那日祁言和凤歌在湖心亭,他就是说的这句话哄凤歌给他拿棋盘。
凤歌记得,这是他第一次叫她歌儿,也是凤歌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歌儿。
可是,一切都变了!
凤歌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将柔情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绝望。她冷冷笑道:“原本以为,我一生的定位,是被人养着,没事撒撒娇耍耍赖混日子。可没想到,造化弄人,让我变成了一个怨妇。祁言,你恐怕不知道,我是个挑剔的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祁言上前一步,却没有勇气伸手将凤歌拉回来。他看着凤歌微微回眸的侧脸,轻轻道:“歌儿,别走。”
他说,没有你,我会疯的。
凤歌心里一颤,却依然保持着冷漠的神情,他以为让她别走就行了吗?他以为他一句话,就可以让凤歌抛开一切对他死心塌地吗?
凤歌冷笑,“我想看看你疯了的样子。”
身后的祁言像是无奈,口中微微叹气,“歌儿,我在三生石旁等你。”
一句话,凤歌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他到底想怎么样?刚刚还非要和许如清完成婚礼,现在又千方百计的让凤歌留下!
凤歌哭喊道:“祁言,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告诉我,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会成全你啊!可是,你到底想怎么样?”
祁言上前抱住了凤歌,他将她拥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歌儿,别离开我。”
凤歌苦笑,将脸埋在他怀里,闷闷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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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回到城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今日天气闷得异常,凤歌跑回来出了一身汗,脸上伤口流出的血迹已经风干,呈现出怪异的形状。
她到河边停了会,看着自己脸上新添的伤痕,心里害怕的很。
如果,祁言不要她,该怎么办?
凤歌摇摇头,不会的,祁言说过,不会不要她的!一定不会的!
她将手帕在河水里湿了湿,拿出来将自己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再取出一方罗帕将自己受伤的脸蒙上。随后又看着河水中的倒影,很认真的整了整发髻,衣冠,待勉强能看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祁言,等我。”
凤歌一路来到她买下来的宅子门口,看着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大门,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青鸾这小子还是挺靠谱的,这宅子看起来确实像成亲的地方。
凤歌在门外平复了心情,缓缓抬脚迈入院落。
先是贴了一个大大喜字的墙壁,上面挂着几盏红色灯笼,喜气洋洋的让人高兴。她继续向前,可以看到敞开着的大堂房门,被青鸾布置之后,大堂也变得红彤彤的,喜庆。
可是,喜庆的大堂内,凤歌远远看到里面有一对新人穿着红衣拜堂。离得太远她看不真切,中间像是隔着雾气,看起来是真的又像是一场梦一样飘渺。
男子身姿俊朗,穿着一身红衣,像是天地间最帅气的人。身旁的女子姿态娇莹,蒙着盖头看不到容貌,但抬手投足间也不输雅致。
凤歌揉了揉被泪水眯了的双眼。
那个新郎官,是祁言吧?
他穿新衣,真好看。
凤歌的脚步停在院子里,一步也再难向前去。她就站在那里望着祁言和另一个人拜天地,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眼里却是不知何时落下来的泪水。
原来真的如陈贵人所言,祁言他,娶的并非她。
不过祁言成亲,她应该高兴的呀。
为什么会哭?
太高兴了吧?高兴的,眼泪都止不住了。
“小凤。”
不知何时过来的楚池将清波剑递到凤歌面前,他神色哀伤的看着凤歌,道:“要不要一起劫亲?”
凤歌回眸,将视线聚焦在楚池身上,他也穿了一件白衣,虽然没像凤歌这样狼狈,但脸上的神情却表明他难受的要命。
凤歌擦了擦眼泪,接过清波剑道:“好,我们两个穿着白衣,将他们二人的红衣服给拆散了!”
楚池默然,回头看着那对新人,目光聚焦在新娘身上。
这时候,只听里面多总管尖锐的嗓门高声喊道:“夫妻对拜~”
祁言和新娘双双转身,二人相对,凤歌这才看见祁言的侧脸,他没有笑也没有排斥,神色就像平日里披奏折一样,平静理智。
“慢着!”
凤歌握着清波剑走进大堂,目光紧紧盯在祁言身上,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多总管看见凤歌进来,心里大呼不好,连忙过去想接过凤歌手中的清波剑,却被她拒绝。
“祁言,”凤歌叫他,语气平淡的像她问他有没有批完奏折一样,“我猜今天会下雨,你觉得呢?”
平时凤歌爱和祁言打赌,都是赌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比如多总管被派出宣旨的时候,凤歌会打赌是任不贱上来奉茶。
祁言心中明了,却一直惯着她,不和她争辩。
这次,祁言没有说话,他回头看着凤歌,眸色淡淡的,有些不真实。
他道:“多总管,继续吧。”
一句话,让凤歌辛辛苦苦的伪装彻底崩溃了,她拼了命从陈贵人那里跑出来,不是为了听这样一句话!
就算陈贵人说祁言不是真的爱她,就算她说祁言的父亲默许灭第五家,就算她说,祁言要娶的的人根本不是她!可那又怎么样?祁言没有承认,那就不是真的!
所以她拼了命也要跑回来看一眼,就在刚刚,凤歌看到祁言和别人成亲,她安慰自己说,是因为她没有按时出现,祁言生气了闹别扭而已。
可是,祁言却说继续吧。
凤歌瞬时觉得可笑,一来为自己苦苦付出的感情,二来,为自己苦苦张罗的宅子,成了祁言和别人的婚堂!
“祁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凤歌哑着嗓子问道,她嗓子现在难受的厉害,说句话都是艰难,“傻到可以让你玩弄于股长之中,傻到付出了一切就为你一句话!”
她的眼泪止不住,沿着脸颊落到还没愈合的伤口上,生疼。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哭成这个德行,流泪和呼吸一样随便。
这时候,外面暗色的天空中响起一道惊雷,增添了这个夜晚的诡异。
凤歌哑声道:“当年你说,你不想要不喜欢的人当你妻子,我说好,她们配不上你。然后我拿着第五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为你赌了一把,却还是输了,输的家破人亡!”
凤歌开始哽咽,身体也颤抖起来,她尽力撑着自己的脊梁,不想在这个时候示弱。
“后来,你来找我,你说,快过年了,跟我回去吧。我说好,有你的地方才是家!然后,是你受伤昏迷,我给自己摆好了毒酒,穿着嫁衣要和你一起走!到现在,你说要和我成亲,我说好,在京城里跑了一整天,就为这一个,你和别人成亲的宅子!”
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已经将面上的帕子打湿,伤口也疼得厉害,胸口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祁言,从来都是你说什么,我就说好。难道这次,你也要我看着你和别人成亲,然后笑着,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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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你放开我女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左丞见凤歌挟持着陈贵人出来,匕首的锋刃正对着她的咽喉,稍稍用力血液就会喷涌出来。
凤歌驾着陈贵人停在牢房门口,扫了眼四周,只有一个出路,左丞却有四个人堵在那里。
凤歌冷喝道:“滚开!否则我不保证她的安全!”
左丞急忙软口道:“你放了我女儿,一切好商量。”
“只要你让我离开,我自然会放了她。”
“你先放了她,我会让你离开!”
凤歌觉得好笑,左丞大人还真是爱女心切,到了谈判的节骨眼儿上竟然说出这种毫无信服力的话。她道:“别磨磨唧唧了,天快要黑了,我还有事要做。”
听到凤歌说有事要做,陈贵人微微回眸,她心中灵光一闪,开口问道:“你要去和皇上成亲?”
凤歌皱眉,“你怎么知道?”
陈贵人一笑,眼里算是嘲讽,“我只知我傻,没想到你比我还傻!你以为皇上会真的和你成亲吗?别痴心妄想了!”
凤歌微愣,“他,有何理由骗我?”
陈贵人笑道:“你觉得他作为一国之君,为何迟迟不给你名分?又为何迟迟不将你收入后宫?说白了,就是觉得你一无家世二无利用价值,玩两天玩腻了,自然而然的扔到一边去,不必大费周折成一回亲!”
正在凤歌愣神的时候,左丞派人悄悄绕到凤歌身后,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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