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快步走出去,小声的和两个老僧行礼,并禀告了亭中一行人的身份来历。
其中以老僧点点头,走进亭来,说道:“老衲玄难。”伸手指向另一老僧道:“这位是我师弟玄痛,有幸得见姑苏慕容氏,慕容施主。”
穆荣见来人是老和尚,也不敢放肆,毕竟尊老爱幼中华美德。老实的回礼道:“在下慕容复。”
玄难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和玄痛师弟奉方丈法谕,正准备前往江南燕子坞慕容施主府上,恭呈请帖。想不到在这里与慕容施主相遇,缘法不浅。”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大红帖子递给穆荣,穆荣双手接过,见封套上写着十一个不认识的大字。抽了抽嘴角,猜想大概和结婚喜帖差不多吧!抓在手中,点头说道:“辛苦两位大师了,亲自为我送来。刚刚秃……虚竹小师父已经送出英雄帖给我,到时候我定会准时上贵寺拜佛的。”
“少林寺恭候慕容施主到来。”
“那就此别过。”说完穆荣就和包不同等人离开。
“慕容公子就这么走了?”丁春秋出声问道,站在亭外的游坦之连忙跑了进来,指着担架上的人说:“师父,就是他拿了冰蚕。”
一听冰蚕丁春秋两眼放光,不盯缠着穆荣,转头盯着担架上的人。
穆荣想着丁春秋不是好人,老是叫住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连忙小声的对包不同他们说:“快走!”
“可是公子……”
“哼!”突然风波恶发出一声闷响,便向前跌去,吐出了一口鲜血。
众人吃惊,见风波恶脸色惨白,更是担心。穆荣急忙问道:“怎么就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包不同指着游坦之骂道:“我四弟好心为你摘下铁面,你竟然以怨报德!”
扶额望天,穆荣真想踹死风波恶,这武疯子怎么就那么爱多管闲事啊?人家戴这个铁头盔,碍到他什么事,那么积极帮人家摘面具。转头看向游坦之,“你不想他帮你,你就用说的,干嘛动手伤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轻轻的一打,怎么……怎么知道他会……”游坦之慌忙的解释着,对他而言穆荣多少算是救命恩人,那晚若不是穆荣及时出现,那他早就被萧峰……
“公子,快看!”不知谁叫了一声,穆荣回头就看到风波恶全身发颤,牙咬的格格直响,就像是掉进了冰窖。过了片刻,嘴唇也紫了,脸色由白变青。包不同则紧张的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接过公冶乾递过来的解毒丸,给风波恶服下。
可是却不见任何好转,包不同慌乱之下,伸手到风波恶的鼻息下,冷气呼出,透骨生寒。无措的问道:“怎么办?怎么办?”
穆荣刚想找游坦之要解药,就看到丁春秋对他挥掌而来。情急之下使出萧峰教他的功夫,两手挥出一圈,用内力将丁春秋的掌困在自己两掌之间,却又不触碰。
“龙爪手!”丁春秋吃惊的叫道,想不到慕容复竟会萧峰的武艺。看来江湖传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确实厉害。
吸气向外一推,丁春秋整个人撞到凉亭的柱上,柱子瞬间断裂,半边凉亭便倾塌,屋瓦泥沙倾泻了下来。众人慌忙挥着手,先外跑去。
穆荣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暗骂道:死萧峰,没事教自己这么厉害的功夫干嘛?万一以后不小心碰到什么,推到什么,弄坏了怎么办啊?是不是再也不能打麻将了?早知道自己这么厉害,就不白白给他压了!
“公子,丁春秋不见了。”邓百川查看了四周之后禀报着。接着就听到几名少林僧人叫道:“慧静呢?慧静呢?”
“快追!”少林和尚纷纷都去追丁春秋,穆荣则留在半塌的亭子边,看着包不同照料风波恶。
包不同的双眼不知是被倒塌的泥沙迷了眼,还是其他的原因,正两眼泪流不止。风波恶眉毛上已经结了霜,嘴唇发紫,时不时的靠在包不同身上小声的说什么。包不同只是流泪点头,风波恶扯着嘴角笑着。
穆荣想上前看看,可是两个人世界插不进他这个外人。想当初自己受伤的时候,萧峰也是细心的照顾自己。如果刚刚他在的话,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糟吧!
不过多时,去追的人都回来了。玄痛大师也中了寒毒,正牙齿打颤的趴在虚竹的背上。玄难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小盒,打开拿出一颗药丸塞进玄痛口中。有拿了颗交给包不同示意他喂给风波恶。
“这寒毒甚是古怪,恐怕只有去请号称‘阎王敌’的薛神医了。”公冶乾边为风波恶把脉边说着,“可惜不知薛神医所住何处。”
玄难连忙说道:“薛神医家就住在这附近。老衲与他有数面之缘,若是求治,应该不会拒
绝。”
定了主意,玄难就让弟子去前面的小镇雇来马车。穆荣则拉着邓百川小声的说道:“让包三哥和公冶二哥护送风四哥去找薛神医吧!”
“公子为何不去?”
穆荣白了邓百川一眼,抬着下巴看着抱着风波恶的包不同说:“笨,自己不会看啊?”
邓百川点头笑说,“知道了,那我们去哪碰面呢?”
“就去聪辩先生那里吧!”
点头称是,邓百川就拉着公冶乾交代了一些话后,就与穆荣策马离开。
行的七八日,穆荣来到一处山道,马匹再也登不上去。只好下马步行,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竹林,景色清幽,山涧边用巨竹搭着凉亭,构筑静雅,巧夺天工,让人分不清是竹,还是亭。穆荣坐在凉亭中休息了片刻,站着如是能与萧峰住在这种地方那该多好,可惜物是人非。
叹了口气,继续向山上而去。转眼间有进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再往里走,来到三间木屋前。就见屋前有株参天大树,有人相对而坐。
走近一看,一方是个矮小老头手拈黑子,一方持白子之人竟是段誉。曾经的情愫在穆荣心口泛开,却找不到曾经的感觉。
段誉放下手中棋子,起身行礼道:“老先生摆的珍珑棋局奥妙非凡,晚生破解不了。”转头就看一人痴痴望向他,那人样貌俊俏,眉宇间带着英气。若王语嫣是世间段誉见过最美的女子,那眼前的男子这是这世间最为俊朗的公子。
穆荣与段誉站在风中相互凝望,松声如涛,环山锦绣,都不及两人相视而笑来的美……
正文 结识段誉
段誉对着穆荣行礼道:“在下大理段誉,敢问公子大名?”
“原来是大理镇南王世子,在下姑苏慕容复。”穆荣对着段誉回礼,最后忍不住笑了出声。
段誉疑惑的问道:“慕容公子何以发笑?”
看着穆荣的样子,面目俊美,潇洒闲雅。段誉心中暗自惭愧,人道慕容公子是人中龙凤,果然名不虚传。这样貌已经是输人一等了,更别说江湖上的种种神话般的传闻,难怪王姑娘心系与他,对他如此倾慕。环视了周围,却没看到魂牵梦绕的身影。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像是在拜堂。”穆荣走近段誉,两人面对面相互打量着,穆荣鼻头一皱,说道“我们以前见过,叫我慕容就好了,别加上个公子,听的烦。”
段誉张了张嘴,跟着也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甚好,那慕容以后也叫我段誉就好。还有我们两个男人,怎么会是像拜堂呢?慕容说笑了。”
“站着做什么,他们斗棋,我们做一旁聊天。”说着就拉着段誉到一旁席地而坐,“刚刚你好像是输棋了?”
点了点头,看眼前的穆荣于传闻中的不大一样,没有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感觉,反倒是平易近人。“老先生的棋艺高超,所设之局,我是参悟不了。如是慕容想必一定能破棋局吧!”
穆荣突然靠近段誉,小声而神秘的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不会下棋,只是想趁机出来游玩而已。”
“慕容也有不会的东西?”段誉对穆荣自曝其短,感到好奇,连连追问。心里更是觉得穆荣应该是值得交的朋友。
“我又不是神!有不会的事很奇怪吗?”穆荣向段誉身边又坐近了些,两人肩并着肩像多年的竹马一般聊着天。
“奇怪,很奇怪!你大概不知江湖众人如何称赞你的吧?”段誉边说边将头靠在穆荣的肩上。
穆荣心中一荡,若是他没遇到萧峰的话,此刻该是欣喜若狂吧!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想把萧峰的身影从脑海中挥去,“江湖上都是怎么说的啊?不会说我有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吧?”
“没有,没有!”段誉连忙坐直身子,摇着手解释道:“江湖上?**倒盟漳饺莞矗⒆诵劢。缍若骠妫癫烧杖耍矣痔旄称娌牛邢肌纷且啤路鹩竦巯路病S媒#缧性屏魉蚕⑼虮洌挥玫叮⒒⑸纾钊送吮苋帷N涔υú还苣囊慌赡囊患遥抟徊换幔抟徊痪H糁迫诵悦厥褂媚侨说某擅迹健员酥溃故┍松怼!?
说到这段誉才想起最近江湖上的命案,连忙闭上了嘴,小心的看着穆荣的脸色。见其并无异样,才说道:“慕容定不是杀人夺命的凶手,等少林寺的武林大会时,江湖中人定会为你主持公道,还你清白的。”
“没事的!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不怕。”穆荣左右张望下说:“我发呆是因为你把我夸晕了。”
“那不是我说的,是江湖中人说的。”段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还以为穆荣会因为他后面的话生气呢?想不到是个大度的人。“慕容,要不我们结拜为兄弟吧?”
穆荣转过头看着段誉,问道:“你与萧峰已经结拜了吧?当日在杏子林中他可是当众介绍了你。”
当日嫉妒萧峰可以拉着段誉的手,如今仍在嫉妒,只不过嫉妒的是萧峰能当众介绍与段誉结义关系,而自己终究是不可能的。
回想当初问萧峰为什么不和自己结拜是的事,穆荣笑着摇着头拒绝了段誉,“不了,我们还是做朋友,结拜兄弟还是算了。再说我与萧峰是不可能成为兄弟的。”
“我大哥人很好的,虽说是契丹人,可是他是一等一的重情重义的汉子。”段誉以为穆荣是嫌弃萧峰契丹人的身份不愿和他结拜,连忙为萧峰辩护了起来,“再说我也不是宋人,慕容能与我做朋友,为何会……”
“你不用说了,萧峰的好我知道,他那种重情重义,忧国忧民,瞎操心的性格我还不了解。明明就不是自己的事,也跑去凑热闹。明明危机四伏,却因为对方是自己兄弟,就两肋插刀。明明是来找他报仇,他却留在身边感化……烂好人”越说越激动,穆荣狠狠的蹬了一脚,“我最讨厌萧峰那样的大侠攻了!”
“啊?”段誉看穆荣的样子不像是真的讨厌萧峰,倒有些像是情人间的埋怨。想到曾听闻有些男子有断袖,封桃之癖,心里不由得一惊,又是一喜。
惊的是,慕容似乎就有断袖,而且还暗恋大哥萧峰的样子。喜的是,若慕容真的断袖,那王语嫣定是没有机会了。段誉想着该如何旁敲侧击,让慕容承认。
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一黄莺般的声音,“表哥!”王语嫣娉娉婷婷,缓步而来,站在穆荣面前痴痴的望着穆荣。丝毫没看到一边的段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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