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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说不出口……
这样温柔地看着他，对他说‘因为你喜欢一个人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继续寂寞了’，这样令人心疼的碎夜。
这样宠溺地看着他，对他说‘如果你喜欢她，可以让你更快的成长，我就让你去喜欢’这样令人心疼的碎夜……
他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让他成长，让他强大，让他没有他也可以活得很好。虽然他不喜欢这种方法，可是，他对他的的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吧……
明明应该那么恨他的，可现在却一点也恨不起来了。也说不出感激，也说不出感动，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命运太可笑，而他们都太可怜了……
碎夜温柔地看着他，带着一丝期许地说道：“谦人，让我，握一下你的手，就一下……”
云谦人终于迟疑地走过去，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轻柔地握住他，温柔地笑了：“你的手还是很温暖，而我的，还是很冷，很冷啊……你一出生我就知道，你属于光明，而我只属于黑暗……”
云谦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瞳！
他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哥哥——救救我哥哥——”
云谦人终于想起来了，这只手，这种冰冷刺骨的手，曾经三番四次救他于危难之中的，就是这只冰冷的手！
“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救救他吧，不管拿什么来换我都愿意，拜托了，救救他——”
☆、263。第263章 我会帮你恢复容貌
“我的血液可以吗？”凤苍穹立刻开口说道。刚才碎夜说过，用她的血液可以让他继续活下去……
北冥葬闻言立刻开口说道：“穹儿，用我的吧。”
“谦人是我的朋友，他的哥哥自然也该有我来救，你不要跟我争了。”凤苍穹想也不想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臂。
她知道北冥葬身体不好，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北冥葬替她冒险……
北冥葬知道她做了决定不会更改，只是神情复杂地扶住她……
而云谦人将凤苍穹想也不想用自己的血液去救他的哥哥，也说不出心中是怎样滋味……
刚才他和他还是敌人，这一刻，他却成了他的哥哥。
刚才他还要吞噬她的力量，这一刻，她却用血液去救了他……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转变的可以如此迅速而微妙，前一秒，他还恨不得杀了他，这一秒，却求着她去救他……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云谦人心中是如此感激凤苍穹，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有事相求，而她想也不想就为他做了。这样的朋友……这样的穹儿……让他觉得，此生能够遇见她，此生有幸喜欢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也最幸运的事。
而如果不是北冥葬，或许他就要杀掉自己的亲哥哥了，那样，在很久很久以后，他得知碎夜是自己的哥哥的话，一定也会恨自己的吧……
虽然，穹儿没有爱上自己，虽然，穹儿属于北冥葬……
可是，幸好是北冥葬，是他的话……他也心甘情愿，将她亲手，送到他的怀里了……
用他一生守护，去换哥哥几十年寿命，值得了！
凤苍穹的血液滴入碎夜口中，一滴，两滴……
碎夜终于还是活下来了。
云谦人将碎夜抱到房间里，替他盖好了被子。
今天，他失去了穹儿，完完全全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不会去追求她，也不会妄想与她厮守了。
也是今天，他拥有了一个哥哥，天下最好的哥哥。所以就算以后再也不能和穹儿在一起，也一定，一定不会比之前更加寂寞了吧。因为有哥哥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了，因为从此不再是一个人……
在他被哥哥抓到这里的这段时间，他总是看到穹儿拼命为他修炼，进阶，只为了快打开这扇门救他出来……
他知道，在她心中，他是重要的朋友。虽然只是朋友，可却至关重要……
他，不该奢求更多了……
“哥哥，你对我说，因为我喜欢她，可以让我快乐的成长，就让我去喜欢她。你知道吗？喜欢她，也有难过的时候……”
“比如，清晰的知道，她对我的喜欢，只是对朋友的那一种喜欢。清晰的知道我和她的不可能。清晰的知道，我为她赴汤蹈火也好，为她死无葬身之地也罢，她心中眷恋的仍旧是她的北冥葬。”
“她也会为我着急，为我担心，为我心痛，为我不顾一切，却不会属于我……”
“可喜欢她，仍旧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事……”
“也许我要的，从来就不是她会属于我，而是，她肯让我喜欢她，她肯让我守在她身边……”
“就好像你，你要的，从来就不是我会感谢你。而是，我会变得更优秀，我会变得更强大，我会变得有能力去守护一切我想要守护的人……”
“我曾以为我会恨你入骨，可终究还是你赌赢了。”
“哥哥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今晚失去了什么，我也会忘记的吧……”
我失去了跟北冥葬去争抢我心爱的人的资格……
可也许，这才是我最好的结局……
云谦人和睡梦中的碎夜说了很多很多，最终离开了房间。他知道他已经没事了，尽管从此以后，他会对凤苍穹死了这条心，至少他还有一个哥哥可以互相依靠。
云谦人走后，碎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其实，他在云谦人离开之前就已经醒了。醒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在对他倾诉。
他知道，他醒时，云谦人是不会对他说这些的。所以，他就安静地闭着眼，倾听他的心事。
他曾经那么努力，要让他变得嗜血，冷冽，这样才能够更好的保护他自己。
可他的这个弟弟，终究是有着极度温柔的本性，异常宽容而温暖的心……他不喜欢争抢和掠夺，所以注定要失去很多。
碎夜起身，披上外袍，出去。
是夜，碎夜敲开凤苍穹的房门。
“女人，你出来。”
凤苍穹打开门，看到碎夜站在那里。
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撒落一身光华。
碎夜一袭黑衣，不知怎么也能被他穿出极致魅惑的味道。仿佛他是黑色的曼陀罗，美丽不可方物，又带着极致的毒。
“你活过来了。”凤苍穹开口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演了一出好戏，让我救你。”
她果然还是冰雪聪明。
碎夜浅浅一笑：“是啊，谦人肯认我这个哥哥了，而你也能心甘情愿来救我，我还不会惹人讨厌，一举三得，不是很好吗？”
“贱男人。”
凤苍穹虽然这样说着，可还是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谦人认了碎夜这个哥哥，也放下了心中的恨，开启异瞳对他也没什么坏处。
看得出来，碎夜是真心对谦人好的。
这样，谦人在这个世界上也多了一个亲人，总算还是不错的。
她肯救碎夜，的确是因为谦人，谦人一直以来帮助了她很多，她也希望，他可以多一点幸福，少一些遗憾。
“不过，还多谢你肯配合我。作为答谢，我会帮你恢复容貌。”碎夜笑着说道。
凤苍穹挑眉：“又要我的命数？”
“这次不需要了。上次你还是不是御音召唤师，帮你恢复容貌比现在困难许多，现在容易多了，就当是你救我一命的答谢。我最讨厌别人欠我，更讨厌我欠了别人。”碎夜如是说道。
“是么？”凤苍穹略显意外，没想到成为御音召唤师还有这样的好处？
碎夜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你已经是御音召唤师了，为什么你空间里那个男人，还是无法凝聚成人性，得以重生？”
☆、264。第264章 就知道你一定在耍我！
“你怎么知道？”凤苍穹诧异地看着碎夜。他居然知道殇的存在！还知道她无法让殇重生……
她的确试过让殇恢复人性，之前殇也说过，只要她成为御音召唤师，就可以做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试了好几遍也无法成功……
碎夜居然知道？
碎夜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之前我告诉过你，你的血液曾经被下过咒，所以仅保留了最基础的作用，无法令人死而复生。一旦你成为真正的御音召唤师，所有的封印都将自行解除。”
凤苍穹点了点头。
“你脸上的也不是胎记，应该也是他为你种下的一种封印罢了。”
“可从亲眼在青冥玄镜里看过，我脸上的胎记是被母亲一巴掌打的。”
“那不过就是碰巧他也在那时给你封印罢了。”碎夜道，“第一道封印，你应该从青冥玄镜里看到过，是你母亲给你戴上的那块玉佩，那块玉佩便是他给你母亲的。而你脸上胎记，是他为你加固的第二道封印”
“谁？”
“北冥葬。”
凤苍穹听见这个不可能的名字划过耳畔，吃惊地看向碎夜。
北冥葬？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在这个时候，凤苍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清浅的咳嗽声。她转过头去，发现北冥葬正朝着这边走来。
看他脸色略有一丝尴尬，想必刚才的话，也被他听去了。
凤苍穹直言：“北冥葬，你听见我和碎夜的谈话了？”
“嗯。”他淡淡地说着，继续朝着这边走来。
凤苍穹问道：“事情是碎夜说的那样吗？我脸上的印记是你弄上去的？”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被你发现了。”
居然真的是他！这个答案太意外了！凤苍穹诧异地挑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北冥葬轻轻托起她多了脸庞，直视着她的目光说道：“因为你太美，穹儿，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我怕我离你太远，你认不出我，便被别人给认走了啊。况且，对我来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心爱的女人。”
他说的如此温柔，倒令她有些尴尬。
碎夜还在面前看着他们呢！
“可碎夜说，我脸上的印记你是中下的封印了，可你却解不开！我不明白，难道你下这个封印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解开？”
“我没想那么多。”北冥葬说道：我怎么会想到，我有一日竟然会轮回到这种地步，连一个对当初的我来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封印都解不开。你不知道我为了救你，用光了我所有的灵力。
凤苍穹无语地撇了撇嘴角。“你真不在意我长相？”
“你在我心里就算是头猪，我也觉得好看。”
“你才是猪！！”凤苍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少拿这些理由搪塞我，你不想让我恢复美貌，是觉得现在的你配不上我的好吧？怕我被人抢走？”
“差不多就是这样。你不也不喜欢那些人跟苍蝇一样围着你吗？”
“不，我现在突然喜欢了……”
“……”
凤苍穹突然推开了北冥葬的手，转过脸庞去看碎夜：“碎夜，我接受你的答谢，帮我把印记给消除了吧。”
凤苍穹说着跟在碎夜身后就走了。
北冥葬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说不期待是假的。
*
云谦人得知碎夜要替凤苍穹恢复容貌，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经过一晚酝酿，碎夜和凤苍穹还在密室里没有出来……
清晨的日光倾洒大地，密室窗扉紧掩。
北冥葬和云谦人在外面坐着等待之余，开始聊起天来。
“我哥哥要给穹儿恢复容貌？有把握吗？”
“那是你哥哥又不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