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呆立良久的男子,痴痴的凝望着沉寂的女子,沉稳跳动的心,再次莫名的疼痛了起来。
她变了,自回府后,就变了。变得让他心惊,让他惶恐,亦让他屡屡心如刀绞。这无尽的痛苦,凌迟着他每一寸柔软的血肉。心脏一阵阵的紧缩,一阵阵的窒息,原来这疼痛竟可以这般让他悲戚难耐,万语难明。
她沉默了,再没有一丝笑语,只把自己关闭在属于自己的小院里,每每见到他的时候,亦只是低眉顺耳行礼问好,中规中矩的叫他王爷。她麻木了,好似再没有一丝生动的表情。不哭,不恨,就连那少有的幽怨,亦渐渐消逝无踪。
他知道,如果不是她身中蛊毒,她定不会再呆在自己的身边。锦儿,其实你还是舍不下我对吧!所以隐忍着一切的心痛和悲伤,默默的守候在我的身旁,你是想在最后有限的生命里,和我在一起是吗?尽管我已让你受尽了苦,伤透了心。
“锦儿!起风了,你身子不好,就别在此久坐了。”欧阳亦宗敛住满目的悲戚和伤痛,抱着老实乖巧的迷豆,含笑走了过去。
“谢王爷关心!”女子袅袅起身,恭顺的施了一礼。却淡漠的似陌生人一般。
“锦儿!我……”欧阳亦宗心中一揪,熟悉的疼痛感骤然袭上心头,皎目中涌出一丝少有的颓败和灰暗,男子薄唇微微抿了抿,压下满腹的酸楚和苦痛,弯起唇角扯出一丝温暖的笑意,轻轻递上了手中雪白的小狗。
女子抬眸,睨到那抹雪白之时,沉寂的眸子,乍然一亮,可那一丝微弱的光亮,还没绽放开来,随即便一闪而逝。
“迷豆!”女子柔声轻唤,不带笑意的眉眼,却已然没有刚才那般的冷漠了。
迷豆越的可爱了,油光亮,比初捡到头时胖了很多,一声雪白的皮毛,亦更加柔顺干净,显然是他命人精心照顾的结果。
迷豆看到流锦,即刻两眼光,兴奋的伸着粉嫩的舌头,哈达哈达的哼叫着,欧阳亦宗微微松手,迷豆便纵身一跃,跳到了流锦的怀中,流锦下意识的张开双手,抱住迷豆那柔软的身子时,那席细微的温暖却一丝一丝的荡漾入心底。
“呜呜……哼……汪汪……”迷豆在流锦的怀中蹭来蹭去,一个劲儿的叫着,调皮的撒着娇。
“迷豆!怎么了?你想我了是吗?还是饿肚子了呢?”流锦抱住迷豆,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头的头颅,轻柔的呢喃着,脸上生硬的线条,渐渐柔和亲切起来。
“它调皮的紧呢?你不在,没人管束它,后厨的东西,没少遭它祸害呢!”欧阳亦宗的心,也随着流锦些许的温和,渐渐的有了一丝暖意。微微一笑,温和的轻语了一句。
“王爷,奴婢先告退了。”女子也不接话,亦看都不看欧阳亦宗一眼,把迷豆拥进怀中,低低的垂眸福了福身,轻轻道了一句,也不等欧阳亦宗的回答,直起身,毫无留恋的转身,缓缓踱步而去。
“锦儿!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我该怎样做,才能找回原来的你呢?”欧阳亦宗自嘲的一笑,苦涩的味道从嘴角,直直晕染到心底,扩散成浩瀚的汪洋大海,只有那一片疼痛欲碎的柔软,在海中漂泊沉沦,随时都可能被搁浅……
给读者的话:
这几天在帮同学弄婚庆事宜,所以更的少,亲们见谅哦,真不容易啊,绝对的优秀剩男,终于把他嫁出去了。嘿嘿
………【210迷豆的报复】………
“迷豆,快来,接着接着!”女子若黄莺出谷般的笑声,飘荡在小院上空,和那清脆的铃铛声,奏成一曲醉人的乐曲,让听者不由心神愉悦。流锦蹲在地上,好笑的看着努力奋战的迷豆,眉眼轻轻弯起,嘴角微勾,颊上溢满开心愉悦的灿烂笑容。
沉寂了一段时日,她便渐渐看透了,既然时日无多,那她何不开开心心的度过最后的时光呢!她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呆在他的身边,这样变好,不再有一丝的牵绊,一丝的纠葛,就这样无拘无束,没有算计,没有宠溺,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就好。她依旧可以笑,可以哭,可以伤怀,可以愉快,只要不是对他就好。心中日益的平静,千般万般郁结的闷气,尽数释然。女子唇边的笑容越的绚丽明媚。
“迷豆真笨,快啊!两个爪子一起,努力啊!”
迷豆伸出前爪,努力的抓弄着地上五彩斑斓的绣球,球上的满缀的小铃铛,随着迷豆焦灼的抓挠,铃铛作响,清脆入耳。
迷豆屡抓不得,急的不满的呜叫着,时不时的‘汪汪’叫了几声,随后干脆放弃了抓弄,抬起一爪,泄愤似地狠狠的把那绣球拨弄出了好远。
绣球咕噜噜的滚出好远,突然被一只精美的红色绣花鞋狠狠的踩在脚下。索菲鸢嗤笑一声,轻蔑的瞥了流锦一眼,脚下越的用力,好似那脚下踩的是流锦一般,咬牙切齿的捻辗,那美丽的绣球在女子的脚下渐渐变形,最后被踩成一个扁扁的邋遢物体。
索菲鸢这才满意的松开脚,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盛气凌人。
“哟!妹妹这是在做什么呢?和一只狗玩耍到一块了,怪不得会越的连个奴才都做不好了,原来竟是这般沾染上了狗的习气。”索菲鸢傲慢的白了流锦一眼,阴阳怪气的讽刺道。身后的段娘‘呲’的笑出了声。
“鸢妃有何吩咐!”流锦直起身,冷漠的问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似没有听到她刻意的谩骂。
“本妃说,我茗王府,从不白养活人,虽说王爷利用你解了蛊毒,铲除了你的父亲,可是,你要记住你依旧只是个奴才,今日起,你就到厨房,专门负责挑水劈材吧!”索菲鸢吹了吹纤长白嫩的手指,慵懒的说道。
“是!奴婢遵命!”流锦恭顺的弯腰施礼,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神情,好像天塌下来都于她无关似地。
“你!”索菲鸢愤恨的瞪着流锦,这几日她想方设法的以美色相诱,可欧阳亦宗睬都不睬她一眼,可凭什么这个卑微的贱婢,就可以得到他千般的宠爱。难道她索菲鸢连一个低贱的奴婢都不如吗?今天,她就是来打击她的,她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安生,可没想到无论她怎样打压刺激,这奴婢就是不动声色,当真可恶。
索菲鸢不由恼上心头,抬脚把那不成形的绣球踢出了好远。迷豆见了,突然瞪大眼睛,迅的跑到索菲鸢的脚下,恼怒的咬住了她的脚踝。索菲鸢脚上一痛顿时花容失色,惊叫着跳起脚,手舞足蹈的扭动着,想摆脱迷豆的撕咬,可迷豆哪里肯松口,呜噜着死咬住索菲鸢的裤管不放。
“主子,主子!”段娘惊慌失措的去扶索菲鸢,却一下便被她撞翻在地,跌了一鼻子灰。
“迷豆,快松开!”流锦惊愕的看着迷豆,大声的呵斥着,迷豆这才悻悻的松了口。
“你这只死狗!”索菲鸢鬓散乱,狼狈不堪理了理凌乱的衣襟,而后一脚把迷豆踢出老远。
“哇唔……”迷豆惨叫着向流锦爬去,流锦心中一痛,连忙走过去抱起了迷豆,轻柔的抚摸着它,眸中痛惜的泪,已然渐渐凝结。
“没事了,迷豆。乖,”
“爱妃这是作甚?竟和一只狗一般见识,不知情的人,没准儿会认为本王娶回了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妃子呢。”男子嗤笑一声,戏谑的话语却说的温和柔润,却让几人都不由的身形一震。……
………【211维护】………
“王爷!”索菲鸢委屈的低唤一声,梨花带雨的扑进了欧阳亦宗的怀里。竟装作没有听出欧阳亦宗的冷嘲热讽。
“奴婢叩见王爷!”这次段娘学乖了,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的俯叩头。
“嗯!都起来吧!”欧阳亦宗走到流锦身旁,伸出手摸了摸痛叫着的迷豆,睨到女子珠泪欲滴的水眸,心中的怜惜透过皎目缓缓溢出,毫无任何的掩饰和克制。
“锦儿,最近有没有什么不适?怎么越的瘦弱了呢?”男子柔声细语的询问着,自然的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身,把她和迷豆紧紧的收入怀中。
午夜梦回,那曾经让她眷恋,让她迷醉和怀念的温暖,再次回到了她的身边,可是,却只能让她更加痛楚难当,为何?为何不让她刚刚释怀的心,继续平静下去呢?
欧阳亦宗,你怎么可以再次走到我的身边?这样反反复复,没有任何的预期和理性,也许你是放不下我的吧!可是,我却再不会把手递向你,因为我害怕不知什么时候,你会再次放掉,我把从你身旁推开。
“奴婢谢王爷关心,奴婢很好。”女子面无表情的面颊之下,掩盖的却是波涛汹涌的心海,冷冷的开口,骤然侧身,从男子的怀中,挣扎开去。抱着迷豆,深深埋,垂眸不语。
突然失去怀中的温软,男子墨眉一挑,一丝怒意凛上眉梢。他是在维护她,只是不想她以后再被索菲鸢主仆打压欺负。可她竟然毫不领情,依旧冷若冰霜,戒备着不让他靠近分毫。幽深的瞳眸睨了睨女子被丝遮掩过半的面颊,欧阳亦宗薄唇一抿,收紧了袖中的拳头。
“你!你这贱婢也太不知好歹了吧!竟敢如此不将主子放在眼里。段娘。给我教训教训这个没规矩的奴才。”索菲鸢见欧阳亦宗面色森冷,知他定是已经恼怒了,便连忙乘机施威,厉声呵斥道。
“主子!这……这……”段娘一听,不由一阵心虚,吞吞吐吐的犹豫着,一边又偷偷探寻的打量着,缄默不语的欧阳亦宗。
“这什么这!快去!”索菲鸢见欧阳亦宗并未出声,更加的气焰嚣张,狠狠的瞪了段娘一眼,不耐的叫道。
段娘踌躇的走到流锦身边,复又回头瞅了欧阳亦宗一眼,忐忑的伸出了肥硕的大掌。
男子皎灿的瞳眸,幽晖如万尺潭渊,深不可测。如刀削般的脸庞,除了隐忍不的薄怒,便再无异色。锁着垂不语的女子,抿唇而待。
锦儿!难道你就这么的不想理我吗?就算是情势所逼你也再不愿开口。锦儿!我该怎么做才能找回原来的你呢?
“这是王爷和王妃的意思,你可怨不得我!”段娘还是有些惧怕,对着流锦低声的念叨着,好像这样就会多出几分底气。
女子悠然抬眸,直视着段娘畏缩的眼神,眸光竟若千年寒冰般冷彻入心扉。原本微微的水雾和那些许潮红,都已被满目的冷漠所遮掩。紧紧抱住迷豆,却依旧不肯看欧阳亦宗一眼。
“你这个死奴才!难道要本妃动手不成?”索菲鸢再没有一丝耐性,恶狠狠地痛斥起段娘。
“是!奴婢遵命!”段娘黄牙一咬,用力的挥出手,向流锦的面颊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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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读者的话:
昨天火舞错了章节,可能是太困了,没看清,亲们,对不起,现在修改了,之后还有两更。么么……
………【212盛怒】………
“住手!给我滚!”欧阳亦宗突然大声喝斥,吓得段娘身子一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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