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剑】………
一千年前,主人用我杀了无数的人,我所到之处,就意味着死亡。所以,江湖人给我取了一个名字——煞剑。
玩火者**,最后,主人被人合围,也惨死剑下。从此,我就失去了风光的rì子,被一个个平庸的剑客抢来夺去。每一次的更换主人,就意味着上一任主人被人杀死。所以,我还照样被人称作煞剑。
最后的一位主人也被人刺成重伤。那一晚,他带着我逃到了悬崖边。天空的月亮在云中隐隐现现,悬崖下面黑黝黝的,风从下面吹来,仿佛带着神秘的呐喊与召唤。主人长叹一声,一把剑太过锋利,如果主人不能控制,就是主人的不幸;如果剑遇不到可以控制它的主人,也是它的不幸,这是一把会带来不幸的剑。
主人把我拔出来,月光下,是秋天的气息,树叶纷纷的坠落;主人轻轻的在我的身上弹了一下,我立即欢快的呐喊,主人一阵颤抖,一滴泪滴在我的身上,咸咸的。我饮过无数的鲜血,饮泪,还是第一次,我一阵的眩晕,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主人的手一松,我就飞入那黑黝黝的悬崖下面。在我飞向悬崖下面的过程中,我听见主人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越来越远:你带来的是血,可是,你带来的应该是泪啊——
从悬崖上面坠下来,我深深的钻入泥土。泥土吸干了我还在品尝的那一滴泪。随后的一场大雨,山崖坍下了一大块儿,我就此被深埋地下。谁想这一埋,就是一千年。
在开始的几年里,我彻底的体会到了是怎样的由极度的辉煌沉入极度的黑暗的不复之境。那些突然失去的奢华,让我在黑暗的地下如遭冰与火的煎熬。我夜夜的呐喊。有时,我听见有动物从上面跑过,它们被我的呐喊惊的张皇失措。但这仅仅是我的余威。直到那呐喊对我而言已经变的平常,已不再起宣泄感情的作用了。渐渐的,我甚至能听见一些动物在我的上面吃草的声音。
我的心渐渐的沉静下来。在主人手中挥舞,鲜血四溅,光华灿烂的rì子成为越来越淡的记忆。在我的周围,有树的根须伸下来,我能够听见根吸水的声音。有时我想,如果能看看上面的世界,看看那些吃草的动物;还有那些从土地里延伸而上的大树。那么,rì子就有了一些的意义。我的心疼痛,以前在主人的手中挥舞的时候,我只痴迷与那种随心所yù,完全的忽视了这一切,这一切才是多么的真实啊。以前的那些rì子好象只有挥舞在空中,没有真实存在的感觉。
在第二百年的时候,我想起了最后一位主人的泪,想起了那股咸咸的滋味;想起那晶莹的液体在我的身上闪着月光,清凉而滋润。在着暗无天rì的地下,我想起了那些逝去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样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好象那些风光给予我的,只有不真实,时间水一样的流逝,不知不觉。也许,我只该作一把平常的剑。我也有了一种流泪的冲动。只是,那种感觉是酸的,不是咸咸的。
我的第一任主人终其一生铸造了我,他只是流过一次泪。那是在他铸成了我的时候,但那也是他生命的终结。他说,剑是见不得眼泪的,见过泪的剑会失去其本xìng。所以,他用我自杀了。他得到了什么呢?他一直的认为,他将因铸造了我而不朽。可又有谁曾想,我于今却深埋地下,暗无天rì。他所付出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也许,时间已经让世间的人忘记了我这把曾经风云一时的剑。那么主人岂不是也被人忘记了。
第九百年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彻底的沉寂。只是,对那些真实生活的向往已经让我变的敏感。我终于在有一天忍不住的流泪了。我想起了铸造我的主人,因流泪而断送了他的生命。那么我呢?是不是也意味着生命的终结。我看到那些泪已化作我身上的斑斑锈迹。也许,我是该消失了,终其一生悟透了生命,该体验的都已经体验过了。消失,也没什么遗憾。我看到那些根须伸到我的身上,把泥土与铁锈一块儿的吸去,而我身上的铁锈,却越来越多——
一千年,一千年。我终于的再见天rì。我听见上面有人说,当年煞剑就是在上面消失的,而这个地方的草木茂盛,一定的有原因。最后,我被挖了出来。我看到一个蓑衣寒士皱着眉捧起了我。他喃喃的说,也许,这只能重新铸炼,只能铸成一把匕首,也不知道能不能杀死秦王。又是杀人,我想,想用我杀人的人一定会失败的。因为,我已经从骨子里不再是一把杀人的剑,已不再有任何的煞气。我的心里,只有平静。只是,那个刺秦的勇士,却会步入一个悲剧。
………【闯关】………
高飞一掌推去,一股旋风裹者沙石撞开了门。门开了,风也息了,那些沙石在门口纷纷落下,最后只剩下一团灰尘弥漫。
高飞拔剑。停了一停,然后他带着一股旋风,周身裹着沙石,甚至连树上的叶子也被卷了下来。他进了门,那股旋风在门口停息了。
屋子里有一个人。很年轻,很文雅。他正坐在桌边喝茶,他的后边有一道门。看到高飞进来,他对他笑了一笑:
“你是来闯关的?”他问。
“是,你是第一关?”
“不。”年轻人笑着摇了摇头,头向身后的那道门示意了一下,“第一关在里面。”
“那你?”高飞还剑入鞘。
“只是一个劝你不要闯关的人。”
高飞笑了:“你是给我施加压力的吧。”
年轻人喝了一口茶,“你认为是就是,想必你已经对我的身手有所了解吧。我要告诉你的是,里面的比我要难对付。”
高飞走了过去,桌边还有一把椅子。年轻人替他倒了一杯茶。
高飞闻了闻茶。
“有多少人闯过关?”
“闯关的人不少,不过没有见有出来的人。”
高飞又闻了闻茶。
“想必里面很好玩,他们都不愿出来了。”
年轻人的脸sè微变。
“你还不放弃?”
高飞突然把茶杯当作飞镖shè向了年轻人,同时拔剑。
年轻人大惊之下毫不含糊,左掌在桌子上一推,借力后退。
高飞一剑把桌子劈为两半。
一把剑,几把匕首从桌子里散落了出来。
年轻人定了定神,笑道:“你的眼光还不错,看出屋里有毒气,毒气要茶来解毒,而茶本身又是有毒的,又看出桌子里有武器。”
“看来你这里不是第一关,却比第一关更难过。现在我有资格进去了吗?”
“当然,我又得准备一张桌子,等这下一个闯关者了,你请吧。”
年轻人让开。高飞一闪就穿过了他身后的那道门。
想不到这里又是一番天地:外面是秋天,而这里却想chūn天。高飞四面看了看,前面一个山头,一条瀑布很轻柔的落下,下面的水潭雾气腾腾,明显是温泉,怪不得这里chūn天一般,从那水潭到高飞这边的几十丈,全是花,开的有败有艳,艳的还是主导。
高飞疑惑,这是第一关?应该是高手林立,或者是机关重重啊。正在这时,一个轻妙的身影从花丛中升了起来。一个女子不是立着,而是横着向这边飞来,仙女一般。高飞呆了呆,天下竟然有这等的轻功。
那女子飘到高飞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才恢复了立的姿势,轻轻巧巧的落在花上。
“第一关怎么过?”高飞问。
女子灿然一笑说:“轻功。”但她的脸sè立即变了。
高飞知道,初次见面往往是对方防守最紧密的时候,但稍后的一瞬,又是防守最松懈的时候,那仅仅是一瞬。
他的剑向前一甩,剑鞘旋着贴在地面上飞了过去,一大片的花倒下了。那女子不能落地借力,而高飞已经带着他的剑指向了她的脖子。
“跟我出去。”高飞说。
“不是这样闯关的,应该比轻功。”
高飞笑道:“我来就一定是闯关的吗?出去吧。”
先前的那个年轻人还在屋子里,只不过是手里多了一把剑。
“你想怎么样?”他问。
“我要见高超。”
“他已经死了。”
高飞冷笑一声道:“他不会死的,他那么的优秀,你们不会舍得杀他的。”
“但是——”
高飞的剑在那女子的脖子上压了压。年轻人急忙的伸手制止道:“好好,你厉害,跟高超一样。”
“我要见高超。”高飞喊道。
屋子突然的一亮,原来屋顶出现了一个大口子。光线shè了进来,三条人影从上面落下,一个瘦道士,正是枯木道长;一个胖和尚,竟是笑弥勒。还有一个与高飞的相貌相差无几,看来他就是高超了。
那瘦道士与胖和尚站在高超的两边。
“放了高超。”高飞喊道。
笑弥勒笑着接道:“你看我们挟持他了吗?倒是你,还拿剑指着清儿的脖子。”
高飞语绝。随后笑道:“那你们站的离他那么近干什么?”
笑弥勒走到年轻人的身旁说:“现在行了吧。”
“你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毒药之类的东西?”
枯木有些不耐烦,气冲冲的说:“你可以问问他嘛。”
“没有。‘高超说道。他当然是不会说谎的。
“你可以放了清儿吧。”年轻人说。
高超走向了高飞。高飞突然一掌推向了那女子,那女子流星一般的shè向胖和尚与瘦道士。高飞也同时拔剑。
而高超的剑,突然就到了那女子的手中。那女子立即分刺向胖和尚与瘦道士。高超也突然回身,手中多了一条寒芒,竟是一条带齿的钢线,他紧随其后,对着胖和尚就抽了过去。
高飞,也与那年轻人交上了手。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了。本来,那胖和尚与瘦道士应该在那女子的电光火石的一击中立即殒命的,但他们反应奇快,立即对了一掌,这一掌让他们立即分开了。清儿就刺了一个空。
于是,场中的人分开了,清儿专门对付瘦道士,高超对付胖和尚,高飞对方那个年轻人。
没有想到看似完美的计划,竟然这样就失败了。
场中的人都是绝顶的高手,一动起手来,劲风立起,屋子轰然一声就炸开了。
清儿与瘦道士的轻功最好,他们最先飞出。随后是高飞与年轻人,最后是高超与胖和尚。
屋子炸开的灰尘弥散开来,两方人不敢贸然交手,分开站向两边。
年轻人不再微笑了清儿,脸sè铁青的说:“想不到你也背叛了组织。”
清儿冷冷的说道:“我本是摸底的,谈何背叛。”年轻人只是一脸痛心的神sè。清儿又说:“你还不觉醒,作为一个杀手,成天行尸走肉,不见天rì,着是你练武的初衷吗?”
年轻人哼了一声道:“江湖上武功及我者,相信还有不少,可是名声有我潇湘子响的没有几个了,这都是组织给我的。”
潇湘子,江湖上有名的才俊,虽然极少露面,但出道江湖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那有又怎么样,人家只是听说过潇湘子三个字,除了这三个字,你什么都不是。”
枯木道长不耐烦了,大骂道:“他妈的现在还跟你辩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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