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也没明白主人那么喜欢小姐,他怎么会舍得让小姐嫁给其他男人?
但在青雪心中,简牧尘就是天,是她以及所有雪龙教之人的精神信仰!
所以,他做的所有事从来都不会有错!
沐凝不想和青雪争论,究竟简牧尘是有什么样的苦衷,必须要将她嫁给容楚。
因为她很清楚青雪崇拜简牧尘已经到狂热的地步——
换句话说,就像是后世的那种迷恋明星到极点的脑残粉。
在脑残粉的心里,明星放个屁都是香的,挖鼻孔的样子都是最帅的!
而且此时,一安静下来,沐凝心中便冒出了疑惑。
容楚怕她逃跑,所以在这辰景阁内外,都不知道布下了多少高手。
纵然简牧尘武功再高,他怎么可能大白天的自由出入王府,还不被人发现?
沐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而且简牧尘这次来得也太及时了吧,她昏倒在地,连近在门外的青雪都不知道,可是简牧尘不但在恭王府如入无人之地,而且他还给她带来了治头疼的药……
真是不能不让人怀疑!
“青雪,你说简牧尘和容楚会不会——”沐凝颦眉,脑中一霎掠过一个惊人的猜测。
但沐凝随即在心里摇头,简牧尘与容楚性格迥异,一个整天冷冰冰的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钱不还,另一个则是整天打扮的像只马蚤包的花蝴蝶,描眉勾唇——这两个人分明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沐凝简直对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嗤之以鼻了。
他们俩如果是一个人——除非这个人是神经病啊!
要不整天一人分饰两个完全不同的角色,怎么也会穿帮的吧!
“会什么?”青雪已经给沐凝梳好了头,并挽了个简单不失典雅的发髻,缀上宝石发钗,镜中少女清丽无双。
“我怀疑,简牧尘和容楚有不正当的关系!”沐凝皱着眉头,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还是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不可能!”青雪红着脸,忍不住反驳道,“主人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不可能!”沐凝睁圆了眼睛,叫道。
她一扭头,鬓角发钗上的流苏发出沙沙声响。
“试问,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惺惺相惜之下产生非同一般的感情,但这段感情又不能为世人所认同——
所以他们只能将热烈如火的感情深深掩藏,他们爱得卑微,爱得痛苦,爱得撕心裂肺……”
“完了!”沐凝说着说着,忽然大惊失色地猛然站起身。
“怎么了小姐,是不是我弄痛你了?”青雪被沐凝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中梳子都脱手落在了地上。
“青雪,糟了!”沐凝抓住青雪,小脸立即苦了下来,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我是不是被形婚了啊!”
“什么是形婚?”青雪莫名其妙。
“形婚就是两个同志或者两朵百合……”沐凝感觉脑门上青筋直蹦,后脑又隐隐痛了起来。
简牧尘只亲她,不碰她,容楚只碰她,不亲她……
“青雪,你看你家主人都这么大了,他也不娶妻,容楚也一把年纪了,正妃之位一直空悬,难道你能否认,他们不是在等着彼此吗?”沐凝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不,不会吧……”青雪想想沐凝的话,也被带进去了。
她的脸色也变了——好像小姐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啊!
沐凝颓然地坐了下来,一脸的落寞。
难怪简牧尘要将她嫁给容楚,难怪他能在恭王府里自由出入。
他们两个要她的血疗毒是一方面,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恐怕是他们要用她来掩护他们之间不能为外人道来的感情吧!
只是不知道简牧尘与容楚到底谁是攻谁是受……
可是,当沐凝一想到自己同时被这一攻一受给磋磨了,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整个下午,沐凝就在这种坐卧不宁中度过。
“参见王爷!”金乌西沉的时候,屋外响起了丫鬟仆役们恭敬的声音。
然而沐凝却好像是被火烧了屁屁一般,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可是裙子太长,沐凝还没适应穿这种繁琐的宫装,她这一站起来,立即一脚就踩在了裙摆上。
这下重心失衡,顿时整个人朝前栽去。
容楚一进门,就看到沐凝朝他飞扑过来。
“本王的王妃怎么突然如此热情了?”容楚凤眸里露出惊喜,只见他眉眼含笑,伸手一把搂住那娇软的身躯。
“热情你个头啊!”沐凝一个白眼射过去,刚站稳,赶紧伸手去推容楚。
推完了,还伸手在衣服上蹭蹭。
她倒不是歧视同志,她只是不喜欢和眼前这只受如此亲密接触。
容楚将沐凝的动作看在眼里,自然也没错过她眼中一霎闪过的厌恶,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王爷,能传膳了吗?”林嬷嬷在门外恭敬问道。
“嗯,传吧!”容楚一挥衣袖,率先坐在了桌旁。
沐凝跟着坐下,不过却是坐在了容楚的对面,她是故意离他远一点的。
“吱吱!”一个肥硕的圆团子从容楚衣领里探出大脑袋,瞅了瞅沐凝,见她没什么反应,土豪大人悄悄地爬上了桌子。
菜肴很快就送来了,四菜一汤,不奢侈,却精致。
但沐凝刚尝了一口,就皱了眉头,好清淡啊!
她一抬头,见容楚正动作优雅地用膳,土豪大人有专用的菜盘子,也正在埋头苦吃。
这一人一狐狸见沐凝停下来不吃,于是也动作一致地朝她看来。
沐凝垂眸,努力扒饭,好在其中还是有一盘菜比较合她的胃口,就是麻了点。
没办法,这个时代辣椒好像还没传进中国,这种麻椒的味道已经不错了。
两人一狐吃着饭,除了土豪大人大门板牙发出的嘎吱声,就只听到窗外树上的鸟叫了。
沐凝吃了一半,忽然停下来,因为她注意到容楚始终只吃他面前那两盘菜,对她这边的麻椒看都不看一眼。
眼珠子一转,沐凝突然伸手,夹了一筷子麻椒到容楚碗里,“王爷吃这个!”
容楚眼皮一掀。
沐凝连忙朝他咧开大大的笑容,“王爷吃的太淡了,吃点麻椒调调口味呀!”
容楚仍然姿态优雅地端着碗,低头看看碗里那一大半麻椒,又抬头瞧瞧某人那一脸的坏笑,他微微勾唇,夹起一块麻椒就放入了口中。
土豪大人嘴里叼着一块肉,紧张地看着容楚。
沐凝也很紧张,她想看看自己之前的推测对不对。
如果容楚和简牧尘是一个人,那她先前咬了简牧尘的舌头,容楚现在只要一吃麻椒,舌头肯定会痛得受不住。
容楚慢条斯理地咀嚼,可是让沐凝失望的是,他的反应非常正常,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一边吃着,容楚还有空朝沐凝抛了个媚眼。
倒是土豪大人似乎是呼了口气。
沐凝笑容蓦地一收,低头继续扒饭,既然容楚不是简牧尘,那么就只能是她所推测的第二种情况了——
这两人有着不正当的男男关系!
沐凝忽然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沐凝扒完最后一粒饭,将碗一推,起身扭头进了屋。
土豪大人赶紧推了一旁的水杯给容楚,“吱吱吱!”
容楚仍然面无表情,但是却一口就将那杯水给喝完了。
用罢晚膳,容楚便坐在灯下批阅奏折——他命人将所有的奏折都搬来了辰景阁。
沐凝在一旁无所事事,王府她不熟悉,也没地方逛。
她的那些药材也留在了凌阳侯府没有带来,干坐在这里看着容楚批阅公文虽然也很赏心悦目,但沐凝只要一想到容楚和简牧尘的关系,她就自内而外由衷地感到别扭。
于是沐凝只能无聊地在屋子里转圈圈。
容楚一边批阅公文,一边不时抬眸看沐凝一眼,凤眸中有微漾的笑意。
“王爷,太后来了,要见王爷!”一室静默中,叶冰突然在外恭声回禀。
132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7000+ 二更六点前)
容楚握笔的手一顿,彼时他垂着眸,眼下两排密密的睫影,唇角却缓缓勾起妖魅的弧度,“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老巫婆这么大晚上的跑来干什么?”沐凝也不转圈了,她皱着眉头问容楚。
“想知道就跟我来!”容楚凤眸流转,微微一笑。
他放下笔,姿态优雅地起身,一袭月白色衣袍仿佛流水般划过。
沐凝想了想,也跟了上去盥。
她可是对曹太后没一点好感的,而且她也看出来了,曹太后对上容大妖孽,那是肯定只有被虐的份!
既然有好戏看,她怎么可以错过!
不过沐凝也才发现,容楚此时穿的衣袍并不是白日里那一件泸。
虽然依旧是月白色,但这件袍子上并没有绣那些马蚤包的凌霄花,只是用金线绣着腾飞的四爪蟠龙。
沐凝皱皱眉头,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可是怪在哪儿,她又说不上来。
想不明白,沐凝也就没有多想。
毕竟容楚这货的奇怪癖好多的去了,只是一天换几套衣服而已,比起他喜欢捏她脚的恶行,真的只是小意思了!
彼时,容楚眼角的余光一掠,察觉到那抹紧跟在他身后的纤细身影,他眸中一霎漾过淡淡的笑意。
恭王府正厅。
曹太后正襟危坐,深红的凤袍,端庄的发髻,无不昭示着她无比尊贵的身份。
“太后娘娘喝茶!”李兰英接过一旁王府丫鬟奉上的茶水,恭敬递给脸色沉郁的太后。
“拿开!不喝!”曹太后不耐烦地推开李兰英,她猛地一拍桌子,焦躁地站起身,“容楚怎么还不来!”
“娘娘,恭王殿下新婚,定然是在陪新王妃,娘娘再等等!”李兰英陪着笑说道。
不过曹太后闻听这话,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岂有此理!凤惊鸾那个扫把星究竟有什么好,一个两个都被她迷成这样!当初李氏诬她是假,还不如乱棍将她打死!”
“娘娘,小声点小声点!”李兰英面色一变,他神色慌张地朝四周看去,吊梢眼里闪着惊惧,他刻意压低声音,“这里可是恭王府啊,您别这么说!被恭王殿下听到,可是……”
“可是什么?!这大乾的天下都是我皇儿的!他容楚难道还敢谋逆不成!”曹太后顿时大怒。
她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从来都是保养得宜的脸都胀成了紫色。
“娘娘恕罪,奴才该死!是奴才言辞不当了!”李兰英赶紧躬身,一副大汗淋漓,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起来!该死的人不是你!”曹太后怒气冲冲地坐下,只见她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曹太后这几天为雪心公主的事伤透了脑筋,几次三番找容楚,却都被容楚以大婚在即,心情紧张为由拒之门外。
这让向来高高在上的曹太后气恨不已,偏偏她又不敢再得罪容楚。
因为现在除了他,已经没有人能够救雪心了!
“太后娘娘好大的火气!”曹太后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李公公自然不该死,他死了,谁又来服侍太后娘娘呢?”
闻言,曹太后嚯地起身,一扭头,便见正厅入口处缓缓走来一对璧人。
由于太后亲临,此时王府正厅里灯火通明。
明亮的光影里,众人只见俊美男子偕同纤柔少女一同走来。
男子一身月白锦袍,姿态俊雅风流,仿若谪仙,女子淡紫衣裙如笼烟雾,清丽无双。
一个炽烈如阳,一个清冷似月。
这一瞬,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这两人身上。
所有的人都感觉眼前一亮,一时竟然移不开眼眸。
传言中不是说这位新晋恭王妃是个面容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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