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已经策反了他们在重华宫的唯一耳目客印月,只要月儿帮助自己,想必洪公公他们短期内还不至于发觉自己的谋划。
只有这个华公公,对自己的一切掌握的一清二楚,并且始终虎视眈眈的监控着自己,让人可怕的是,洪公公可以随时把自己的秘密抖落出来,既能重挫恭妃和大皇子,又能嫁祸洪公公与郑妃,这老家伙才是真正无风险获利的渔翁。
更让人害怕的是,这老家伙引而不发,只是冷眼监控,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是何种居心,但可以预见的是,这老家伙的用心绝对要比郑妃和洪公公他们的更加可怕。
看不清目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尤其是在自己一切身家性命完全掌控在这个敌人手上的情况下。
因此,华公公必须第一优先考虑铲除。
铲除华公公的优势是,可以基本确定他在重华宫没有其他帮手,毕竟任何人都没这个胆量轻易在东厂番子内部发展下线,所以,加上恭妃和月儿魏忠贤的协助,一切手段只需考虑针对他一个人。
只要最后悄悄将他的尸身利用魏忠贤的粪桶运走,不用担心露陷的事。
然而,劣势呢?劣势就是这个老家伙绝非自己跟魏忠贤所说的,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监,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林高手,就拿那一天他一个小小的茶盏,就击断了几丈高的粗树杈的事来说,小宝就没有信心月儿能打得过他。
再说了,重华宫可是东厂重重护卫的地方,除了很多普通的小番子以外,还有那些隐藏着的黑衣人,那绝对是东厂防卫重华宫的武装力量,要是打斗惊动了这些人,华公公可以轻易地说,是小宝和月儿无端袭击他,而自己,拿什么来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呢?
嗯,头疼啊头疼。
……
清晨天光未亮,头疼的小宝就强睁开肿痛的双眼,起身洗漱一番,蹒跚着去往恭妃寝宫上班。
宫里的规矩,即使被责罚的小太监,没有主子下令撵出去,仍然要回归本岗老老实实接着干活的,况且小宝乃是东厂派来服侍恭妃的八个随身小太监之一,华公公和赵档头没发话,恭妃也无权打发他滚蛋。
清晨的寝宫大院繁忙依旧,小太监们连珠般将一桶桶滚水冷水送进正屋供娘娘沐浴,小宫女们穿梭不停进进出出服侍娘娘梳妆,没有人在意这个昨天刚被娘娘差点吊死在老槐树上的小宝。
只有当月儿姑娘再一次从门缝间探出头,呼喊小丁子进屋伺候时,所有的小太监们才将惊愕的目光投到他身上。
奶奶滴运气真好,昨天才闯了祸,今天就又被叫进去伺候,这小子看来福气不浅啊,小太监们都暗暗称奇。
小宝一副战战兢兢地模样进了屋子,待关上房门后,月儿看他的眼神明显变得温和起来,悄悄道:“小宝兄弟,昨夜真是谢谢你啦。”
小宝还给她一个微笑,做一个鬼脸道:“大嫂,昨夜睡得可好?”
月儿面色微微泛红,白了他一眼,担心道:“娘娘又要唤你进屋伺候,手脚小心点,别惹恼了娘娘,白落得皮肉受苦。”
小宝感激地点点头:“放心吧,娘娘不会为难我的。”
内屋门帘一挑,传来小宫女的声音:“月儿姐姐,娘娘传小丁子进屋伺候。”
小宝给了月儿一个自信的微笑,恢复了躬身缩脖的畏畏缩缩姿态,小碎步跟随小宫女进入内屋。
恭妃还是如昨日一般,身上只披了一块大大的锦袍,头发湿哒哒垂落下来,任由一个小宫女在她身后打理。
她一双雪白的玉足依然伸在前面的小锦凳上,淡淡道:“小崽子,过来给本宫按按脚。”
小宝见她神色自若,自然也就躬身答应,跪在地上伸双手去摸,按弄了半天,也不知那恭妃想到了什么,竟然双目微闭,面色潮红起来。
小宝心里明白,这娘们肯定想起他下面的那根宝贝儿了,这跟那些下面空空的假男人来摸她身子完全是两个概念,果然骚得很啊。
又按了一会儿,小宝明显感觉恭妃双脚开始发热,脚背绷紧,脚板心的肌肉都在微微跳动,不由得心里暗暗心惊。
“你们都出去。”恭妃突然睁开眼吩咐道。
小宫女们答应一声,齐齐躬身退出,显然心里都知道恭妃要干什么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位小丁子魅力真是不浅啊,娘娘昨日还要吊死他,今日又要他搞这些个调调,比以前的小坤子强多了。
待听到外屋的大门被轻轻掩上的声音,恭妃一下子抽出双脚站起身来,命令道:“站起身。”
小宝无语,只得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垂首站在她面前。
那恭妃目光迷离,并不言语,只是紧紧盯住小宝的下面。
小宝只恨自己定力不够,再加上吸取了昨日按脚时差点被折断的教训,今早上包裹的就略微放松了些,眼下竟隐隐有突出之势。
恭妃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红唇,竟然伸出手一把就朝小宝的宝贝抓过来,低声笑道:“小崽子,莫要辜负了这根好玩意儿,来,让本宫耍上一耍。”
小宝大吃一惊,他心里虽然也是躁动,可眼下这情景,哪里敢真的帮万岁爷戴顶色彩斑斓的帽子,再说了,自己虽是个初哥,可也不愿意轻易就把第一次给了这个恭妃,这跟窑子里被嫖客上了有什么不同?
他手疾眼快一侧身躲过恭妃龙爪手之灵猴摘桃,扑通一声重又跪倒在地,让自己发出一阵喜气洋洋的兴奋语调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恭妃一爪捞空,正欲发作,听得小宝此言,不由得一怔,疑惑道:“喜从何来?”
小宝笑道:“小的昨日已遵娘娘懿旨,成功收服月儿,从此除去娘娘身边大患,娘娘又得一个忠心耿耿的心腹,自然是可喜可贺。”
恭妃神色一变,贪欲之色立即自眼中隐去,眼光重新变得清澈精明起来。她将身子重新站直,淡淡道:“详细说说。”
小宝磕了一个头,道:“说之前,小的还要请娘娘恕罪,因为小的借万岁爷龙威,编了一个弥天大谎,还请娘娘帮着隐瞒一番。”
恭妃沉声道:“什么弥天大谎?”
小宝嘿嘿一笑道:“小的编造了一个神龙卫的故事,说那神龙卫乃是我大明朝永乐皇爷亲手创立,担任历代万岁爷身边最隐秘的防卫重任,替万岁爷监察天下,一切行为皆隐秘从事,因此不为外人所知。”
恭妃皱眉道:“继续说。”
小宝道:“因为月儿姑娘在娘娘身边卧底,并非她愿意助恶,实在是有情非得已的缘由,净身房洪公公等人为了控制她,将她父母亲人全部抓去,威胁她若不听话,就将她所有家人全部杀了,月儿乃是大孝女,心忧爹娘安危,才不得不与贼子周旋。”
“小的为了安下月儿姑娘的心,就编造出这个弥天大谎,谎称小的乃是神龙卫密探,受圣令潜入重华宫维护大殿下安危,侦破一系列针对娘娘和大殿下的阴谋案件。”
“小的还有一个伴当,叫做魏忠贤,也是极想为娘娘效力,于是小的斗胆也将魏忠贤拉入进来,跟月儿姑娘谎称说,只要她能忠心保护娘娘,神龙卫就会负责救出她的亲人。”
“月儿姑娘一听说神龙卫乃是天子亲军,自然相信我能救出她家人,所以坦白了一切事由,愿意归服娘娘,协助我们铲除郑妃一派势力;为大殿下稳登大宝效犬马之劳。”
说完后,小宝又磕了一个头,不再言语。
 ;。。。 ; ; 月儿虽然做了些年卧底,但显然这种深夜私会情郎的经历是万万没有过的,所以显得很紧张,四下张望,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小宝将脑袋从茅厕的矮墙上探出来,小声喊道:“月儿姐姐,这里,这里,往这里看。”
月儿虽然身怀武功,此刻心里也是砰砰直跳,踮着脚尖走到茅厕门前,迟疑道:“这,这是太监的茅厕……”
小宝不管不顾,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将她拽进来,嘻嘻笑道:“莫怕莫怕,月儿夜闯太监茅厕,私会情郎魏忠贤,将来必是千古流传的一段佳话,来来来,莫害羞,这位就是我大哥,神龙卫传奇密探魏忠贤。”
魏忠贤早就摆好了一副仰面朝天观看月亮的孤傲身影,听小宝介绍他,便配合地慢慢将目光下垂、下垂,一直落到月儿羞怯的脸蛋上,二人目光一碰,月儿顿时飞红了脸,将头深深的低下去,双手绞着衣角,身子也不安地扭动起来。
不得不说一下,此时的魏忠贤,二十一岁正值壮年,身高一米八出头,浓眉大眼相貌堂堂(他可是明代太监史上的十俊之一啊),可比历史上遇见客氏时的四十多岁老头子的形象强太多了。
在月儿这个情窦初开,对爱情充满幻想,又奇缺男人的生活环境中长大的女子,还有比魏忠贤这等高大英俊形象的男人更让她心动吗?
当时,就在两人目光相碰的一霎那,旁观的小宝就已经确定了,月儿已经死心塌地喜欢上了这个英俊的男子,也就死心塌地相信了这个男子,绝对配得上天子亲军神龙卫这个身份。
再转头一看魏忠贤,顿时吓了他一跳。
此刻的魏忠贤,嘴巴张的老大,口鼻中急促地喘着粗气,眼珠子都快要挤出眼眶了,彷佛有一缕亮闪闪的丝线,自嘴角流下。
小宝使劲在这厮身上掐了一把,魏忠贤浑身一震,眼珠子慢慢转动,缩回眼眶,这才回过神来。
他刺溜一声将口角的垂涎吸回嘴中,又伸袖子擦了擦嘴角,结结巴巴道:“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出来。
小宝心里喟叹一声,麻皮的果真是三世冤孽,今生重逢。错不了,错不了。
他冲着魏忠贤挤挤眼,提醒他注意台词,早就商量好的台词。
魏忠贤毕竟是混荡市井多年的人物,稳稳心神,长长吸一口气,将子夜茅厕中淡淡的那股子异味满满地吸入肺中,重重地唉了一声,语调悲切,情感真挚。
月儿果然被这唉声吸引,诧异地抬起头,乌溜溜的黑眼珠大胆注视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那一缕缕情丝,纷纷扰扰,毫不掩饰,如同化不开的冤孽,缠绕在魏忠贤的身上。
魏忠贤深深地对月儿做了个揖,月儿赶紧蹲身还礼,相敬如宾。
魏忠贤用深沉的嗓音缓缓诉道:“月儿姑娘,请恕某家无礼,那一日,某家在宫中巡视,远远一眼,看见正跟在恭妃娘娘身后缓缓而行的你,如同一个孤寂的仙女,忧郁的行走在这烦扰人世间。你可知道,那一刻,某家心神俱醉,魂飞天外。月儿姑娘,你可知道,那一刻,你已经走进了某家的心中,某家再也无法将你忘怀。”
此时的魏忠贤,刚净身不久,嗓音还是如同正常男子一般浑厚,加上略带忧郁的眼神,在漫天的月光下,带有一丝丝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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