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人,特意将一桩天大的功劳送给了兄弟,如果诸位弟兄能众诚协作,咱们未到广东就先建奇功,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众人见大人说的慎重,一个个都内心激动,瞪着两个大眼珠子望定了大人,生怕漏过一个字。
小宝背着手在屋里踱了几步,又道:“东厂得到密报,山东即墨的罗教总坛发生内乱,三个护法联手造了他们教主的反。”
见小茹舔糖葫芦的小嘴突然僵住了,小宝走到她背后,伸手在她背上安抚,示意她稍安勿躁。
“厂督大人提示兄弟我,如果转道即墨,探查情况真实度,一旦有机会,便可联系当地官府,将罗教总坛寻机一网打尽,不但功劳巨大,那罗教总坛珍藏一百多年的金银财宝,也都属于咱兄弟们的啦。”
望着大家伙儿鼻腔里开始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小宝笑道:“只是有一件事不太好办,罗教在整个莱州府当地声望很好,并没有任何为非作歹的事情,因此公然出兵剿灭万万不妥。”
高兴站起身大声道:“不如我们几兄弟暗中潜入他们的总坛,收集不轨证据,再提兵进剿。”
高阳陈亮等人各个点头,连连称是,他们锦衣卫做这些事都是驾轻就熟,只要让他们潜入进去,甭管你有没有不轨证据,就是没有兄弟们也能给你捎带些进去。
小宝摇头道:“这种途径在别的地方尚可,在罗教总坛恐难实现,那总坛设在崂山巨峰上的一处巨大山庄内,通往巨峰只有极其狭窄的一条山道,其他全是悬崖绝壁,根本无法攀登上去。”
“他们三大护法联手作乱,早已将唯一的上山通道死死守住,悄无声息的潜入,那是万万不能。”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大家有些傻眼。
小宝微笑道:“我有一条妙计,刚才与铃儿姑娘商谈良久,那三护法造教主的反,即使成功也要面临一个传承正统的问题,就是要得到其他五大教门的认可,他们的造反篡权行为才能得到天下白莲教的承认。”
“因此,我说服铃儿姑娘,假扮成闻香教教主的女儿,前往罗教总坛拜山,那三个造反的护法定然会恭恭敬敬将咱们的铃儿姑娘迎上山,咱们就扮作她的随身侍卫,等到一进总坛,弟兄们还怕找不到不轨的证据吗?”
几兄弟闻言大喜,俱都拍手称妙,只有白石犹豫地问道:“那铃儿姑娘假扮成闻香教教主的女儿,罗教众人就肯相信吗?会不会太危险了?”
小宝鄙夷地斜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为他的欢儿担心,昂起头道:“老白莫要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咱们现在可都是东厂的人,这天下事,东厂不知道的还真不多。厂督大人想要拉拢我,这些事情自然考虑的周全。”
“那些白莲教教徒遍布我大明南七北六十三省,不同教派重要头目之间的联络全靠一套秘密切口,只要切口对上了,就可以相互确认身份。这次厂督大人送来的,就是一套闻香教头目的身份认定切口。”
白石恍然,连连点头,不敢再说话。
“我说一下行动计划,大家伙儿都听清楚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离即墨还有一千二百里地,咱们在路上慢慢寻思调整。”
接下来,小宝就把与王铃儿说的一套计划讲给他们听,无非就是要他们几个商量一下如何谁去联络当地官府,如何制作一些罪名较大的不轨证据带在身上,万一搜不到其他证据,也好将这些携带的证据拿来栽赃。
大意商量完毕,众人匆匆填饱肚子,小宝让白石去讲王铃儿与欢儿请过这边来,大家聚集在一起,又将整个行动大致计划商谈一遍,确认并无大的漏洞,就开始安排去即墨的行程。
这些安排行程的事情自然不用小宝操心,他带着小茹出来去见马掌柜。
马掌柜一个人订了一间包房,问酒楼伙计要来笔墨纸砚,刚刚将罗教总坛的地图画好,见小宝领着小茹推门进来,急忙站起身。
小茹一进房门就紧张地抓着小宝的手道:“少爷,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三大护法真的反了吗?教主大人现在怎么样了?您为什么要带兵去清剿总坛?”
小宝摸摸她脑袋,将她按坐道椅子上,叹气道:“傻丫头,你看马掌柜跑了这么远来找我,就知道这事是真的啦,教主大人生死未卜,我们必须改变行程,去把教主救出来。”
马掌柜闻言又惊又喜,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热泪盈眶道:“少护法肯去救教主,那太好啦,属下给您磕头啦。”
小宝扶起他,沉声道:“此次救人,依照你先前的办法是不行的,必须要依靠我明面上的东厂身份,充分利用官府的力量,领官兵攻破总坛,才能在混乱中将教主救出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严格执行我的指令,确保教主安然脱身。”
马掌柜疑惑道:“为什么要领官兵攻破总坛?那我们的总坛不就毁了吗?”
“是啊是啊,少爷,总坛毁了,教主大人该怎么办啊?”小茹也急切地问道。
小宝摇头道:“三大护法率领三四百忠于他们的教众,已经完全控制了总坛,就凭我们几个人想要救人,恐怕连圣宫大门都进不去,只能依靠官兵的力量。”
“至于马掌柜你先前提的聚集教众攻山,此事不过是自杀之举,罗教聚众武装攻山,必定给了官府清剿的借口,到时候不光是圣宫保不住,恐怕我罗教在莱州府一百六十余年的基业,都要被连根拔起。”
“还有,让普通教众得知了总坛三大护法与教主争权,这必将在所有教众中造成恶劣影响,我罗教在教众心中的神圣威严荡然无存,这跟毁灭基业又有什么区别?”
“因此,我想到一条妙计,既能救出教主,又能维持我罗教在教众心中的神圣地位,圣宫毁了算什么?教主大人身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罗教至高无上的圣宫,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马掌柜连连点头,一脸的崇拜。
小宝又把让王铃儿假装闻香教天狐圣女的事情叙说一遍,说明自己率众兄弟跟随进入圣宫,寻机会燃起大火,引潜伏好的官兵攻山,自己则带人趁乱闯入藏宝洞,救出罗教主,将她改换衣着打扮,混出圣宫逃生。
至于马掌柜,等下则要先行一步,在即墨境内寻一处绝对安全和秘密的所在,带自己救出罗教主后,就把她送过来藏身一段时间,待风声平息,再出来收拾残局。
“这处地点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茹知,若再多一个人知道,一旦有所闪失,教主大人就是你害死的。”小宝最后声色俱厉地对马掌柜道。
马掌柜再次跪倒对天发誓,绝对遵从少护法安排,违者天诛地灭。
安排好三方人各有不同的口径,小宝终于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该是老子的秘密啦,如何救出罗教主并控制住,再把藏宝洞翻个底朝天,就要看老子的运气究竟有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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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连夜调兵
从保定府到即墨,路途足足一千二百多里,最少需要四天以上时间才能到达,小宝与众人既然已经达成剿灭罗教总坛的共识,当下不再犹豫,用完午饭,给马匹喂足饲料,即刻出了保定府,直往东南方向山东省而来。
这一路上,王铃儿带着欢儿总算勉强与小宝兄弟们摒弃前嫌,并成一队不再分开,高阳与江津依旧前行探路打尖,为大家担负开路先锋的责任。
整整四天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纵马狂奔,对小宝这个骨子里还没适应这种古时候车马劳顿、长途跋涉的人来说,实在是苦不堪言,但对白石来说,这一路上却是不觉其苦,只觉其甜。
欢儿得到王铃儿的鼓励,也不再对他凶巴巴的,反而偶尔也能给他几个笑脸,休息的时候也故意找些借口支使他做些跑腿的勾当,刺激的这小子心痒难耐,百爪挠心。
过河间府、景州、平原、渡过黄河直达济南府,再过淄川、青州府,这一日天黑时分终于进入胶州城,眼见离即墨县城只剩下不足百十里路,众人这才长吁一口气,决定今晚在胶州好好休整一番。
刚吃完晚饭,小宝在小茹的服侍下简单洗漱一番,就要倒头大睡,没料到一脸惶急的马掌柜寻了过来,找到小茹要见少护法。
小宝打着哈欠一脸的诧异问道:“咦,不是让你先回即墨寻一处安全的所在等我们过来吗?怎么急吼吼的跑到胶州来了?”
马掌柜唉声叹气道:“禀告少护法,属下昨日就已经赶回即墨,在老家的村子里寻到一处庄子,是我三叔的私产,安全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只是这几日圣宫局面大大危急,教主蒙难的消息已经在教众中慢慢扩散开来。”
“二护法的人四下传言,说教主大人背叛无生老母,有意将圣宫藏宝洞珍宝献给官府,意图谋取朝廷封赏,灭我罗教传承,在三位护法尊者的极力阻止下,罗教主带人占领藏宝洞,正在等待官府带兵攻山。”
“此谣言一出,教众们半信半疑,议论纷纷,另有不少受了二护法蛊惑的教众,更是嚷嚷着要结众上山,将叛教的罗教主从藏宝洞抓出来,眼下的局面也已经引起了官府关注,这几日不少衙差在四乡走动,巡查动向,情况已万分危急。”
小宝一惊,睡意全无,沉吟道:“二护法此番动作,就不怕引来官兵?还是他已经与官府勾结,有意引领官兵上山,共同图谋藏宝洞珍宝?”
马掌柜皱眉道:“属下与族中教众分析,二护法本来极力隐瞒圣宫惊变的事情,是害怕众教徒杀上圣宫救教主,这几日一反常态,不但不隐瞒,反而大肆宣张,可能有两方面原因。”
“一是此事早晚瞒不住,一旦泄露,引起教众不满,他即使能夺到圣宫,也坐不稳第一护法的位置,因此这才大肆污蔑教主勾结官府叛教,造成他自己舍身护教的形象,赢得教众支持。”
“二是藏宝洞易守难攻,只有一架铁索桥与巨峰相连,二护法久攻不下,又害怕时间长了,万一教主突围,或者他属下的那数百参与围攻的教众人心浮动,反而大大不妙,因此四下大肆造谣,希望山下教众群情激奋之下,上山参与围攻,早日擒住或杀死教主。强攻之中,即使历任教主遗蜕法身有什么损毁,也可以轻易推脱到教众身上。”
“至于引起官府警觉的事情,反而不会有太大危险,即墨县衙本身并无能力攻山,现在不过是在收集民情而已,等到有了确切证据,还要去莱州府和即墨营请兵,公函来回请示,调动程序繁琐,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出兵,待请兵事宜定下来,崂山圣宫恐怕早已大局已定,出兵的理由早就不存在了。”
小宝点点头,承认马掌柜分析的有道理,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二护法急切攻入藏宝洞的心思已经再明白不过,恐怕罗教主生死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他又低头思索了片刻,终于下了决心,对马掌柜道:“原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