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谁?”
付黑鬼扭头朝那一对男女学生扫了一眼,发现两人各提了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分量的藤箱,身上衣着不错,挥了挥手道:“妈的!一准是共党的残余分子,牛二!把这两个雏儿给我拉到保安队去。”说完仍旧魂不守舍的盯着那女子高高开衩的旗袍下面露出的春光。
獐头鼠目的牛二带着四五个保安队员们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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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杨毫不犹豫的带着潘志说走就走,让刘能可谓是大吃一惊,毕竟在他看来,眼前的这票人虽说不是什么精锐,但经过三四天的强训,已然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轻重机枪、迫击炮一应俱全,真打起来,一般**一两个排可不放在眼里。
在刘能看来,如果不依靠这股力量,潘杨想要击败土匪“臭耳朵”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还有隐约与臭耳朵形成联手之势的成老虎了。
“难道这潘家少爷就不怕自己带人跑了?”刘能坐在船头,琢磨了半响,也没能想个明白。最后一咬牙招呼着刚刚睡醒吃完晚饭的一众武装家丁们道:“咱们按照原计划,渡河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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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刘能那边渡过了新墙河,沿着新墙河北岸一路向大云山疾行,就说这潘杨和潘志二人自从离开了队伍之后,在潘杨的带领下,两人甩开了大步,沿着小路一路向东,很快就钻进了公田镇南的树林里,将身上的枪支弹药、军装悉数掩埋在树林里之后,两人就只潘志带了一把匕首,然后身穿着便装通过镇头的关卡进了镇内。潘杨并不怕没有就手的家伙,毕竟帐户里还有12英镑35便士,用于武装两人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晚霞刚下西山,清凉的晚风吹进了镇子,潘杨歪着脑袋,带着潘志施施然踏进了镇东头的一个小店里面,点了一壶黄酒两三个小菜,两人就着小菜就喝上了。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急匆匆的走进小店,招呼了一声一边上着门板一边气喘吁吁的说:“各位客官请了,小店打烊了!”随后又冲着柜上的伙计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着上门板!”
店里喝酒吃饭的原有十多人,见此情况低声的问了问老板,顿时默然的扔下几个铜子后离开,只有少数两人听到老板的解释之后骂骂咧咧的扔下钱离去,还被身边的同伴给一把捂住了嘴巴。
这就让潘杨不免有些疑惑,出言对上号大半门板,准备过来赶人的老板试探道:“诶!这还戌时刚到,你这店子怎么就打烊了?难道怕我们喝多了酒不给钱吗?”
“客官有所不知,不是小店有钱不会赚,实在是没办法啊,就在刚刚土匪进镇了,在码头上面打伤了几个保安队,还绑走了两个学生,现在这镇里指不定还有土匪哪!这眼看天就黑透了,你叫小店如何还敢开着门惹事啊!”
“哦!这土匪竟然胆大包天?听说这公田镇是成老虎的地盘,难道还有土匪来这里做买卖?”潘杨才从刘能的口中听说成老虎与土匪是狼狈为奸,没想到又出了这么档子事,不由得让他更加的好奇了起来,示意潘志付了三个铜元的酒菜钱后又拿出一块大洋扔在了桌上道:“老板,我们是外地人,刚来这公田镇,还没找到宿处,您老说得这土匪如此猖獗,我们也不敢到外头乱跑,能不能在贵店住上一晚?”
那老板一脸贪婪的看着桌上的大洋,脸色不停的变化着,显然是在天人交战着,半响后终于经不住白银子的诱惑,牙一咬道:“既然如此,就委屈两位在我后院的偏房内住上一晚吧。”
两人安顿好后,潘杨拉着来送开水的老板打听道:“孙老板,我们是听说这公田镇市面上太平,所以才来这里做生意的,却不想这里也闹起了土匪,还绑走了肉票,这可如何是好?”
那老板叫做孙大旺,个子不高却挺精悍,两只不大的眼睛滴溜溜的到处乱转,一看就是个精明强干、腿脚麻利的主,这听潘杨这么一说,不由得上上下下的对着潘杨打量了一番,然后道:“客官,明人不说暗话,两位恐怕不是做小买卖的吧!我看两位倒像是这个……”说完对着潘杨比划了个打枪的动作。
潘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孙老板说笑了,我们的确是来做生意的,只是世道不太平,我这兄弟倒是在**的队伍上混过两年,被家父派出来保护我的。”说完从腰间又摸出一块大洋,拍在了桌上,对着孙大旺道:“还望孙老板不吝赐教!”
这孙大旺明知潘杨在睁眼说瞎话,但就是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一把抓过桌上的大洋,放在嘴边吹了口气,然后放到耳边听了听,随后笑眯眯的道:“今天这事说起来倒也奇怪了,小老儿的今天到码头去边的市场买肉,看到保安队的牛二正带人准备在两个洋学生身上刮油,却不想惹出个人来……”
………【【第十六章】】………
原来那牛二正带人涌上去准备动手,却不料被那男青年一个顺手牵羊,将气势汹汹的牛二给摔倒在地,随后大叫道:“你们干什么?我们是湖南师范的学生,这是我们的证件。”
那傅老黑摇晃着身子正在看戏,没想到手下吃了大亏,当即摇摆着狗熊般的身子就走了过来,瞪着那男青年恶狠狠的道:“证?证你妈的证!到你黑大爷这里,玉皇大帝的证也不好使!麻痹的,还敢殴打保安队副队长?我一看你们这两个兔崽子就是朱毛GF的余孽!给老子抓起来!”
说罢把脑袋一扭,看着两旁看热闹的人群恶狠狠的扫视了一圈道:“看什么看,看个屁啊!不认识你黑大爷啊,都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一众围观的行人见此情景,顿时如见了瘟神一般,四下里散开,向码头边的菜市里躲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皮箱兜头就向这傅老黑的脑袋上砸了过来,傅老黑闻声扭头一躲,只见那男青年的手中呼的亮出一柄寒光四溢的匕首,对准傅老黑的腰眼就捅了过来,那傅老黑虽然人看起来蠢笨,但一动起来却身手灵活得紧,一个闪身避过了匕首,左手拿住那男青年的手,右手手肘一弯,击中了那男青年的腋下,随后顺手一带,便将男青年拉上了左肩,腰间一抖,就把那男青年腾云驾雾一般的甩过了头顶,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好哇!真是好功夫!”
那好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的牛二见此情景,顿时喝起彩来。一旁的保安队员们也跟着起了哄。
“摔死这四眼狗,***,还敢动手,真是***欠揍。”
“队长好样的,好厉害的功夫!”
一帮子保安队员们捧起了傅老黑的臭脚,一时间马屁声四起,那牛二走到男青年的面前,捡起地上的眼镜,戴在了自己的鼻梁上,顿时感觉有些头晕,随后扔在了男青年的身上,道:“戴上!睁大你的招子好好看清楚了。这是我大哥,我大哥是云山大庙铁观大师的开山大弟子,打遍湘北无敌手,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搞刺杀?晕头了吧!”
保安队员们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那傅老黑也得意洋洋的四下里拱了拱手,然后走到了女青年的身前,将猥亵的目光又投到了她的身上,嘴里啧啧道:“我说妹子,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窝囊废来了,可惜了你这脸蛋身段了,给你黑大爷当三姨太得了。”说话间那手就伸了上去,要摸那女青年的脸。
“无耻!下流!”女青年一边躲闪着一边愤怒的骂着,不过这更激起了傅老黑的兴趣,一帮子保安队员们更是报以嘿嘿的淫笑。
“这巴陵县方圆几百里地,什么样的娘们老子没尝过?还跑得了你?来人,给我绑了,带回保安队,老子要好好审问审问这个GF婆子。”
“对!对!”牛二一边猥琐的笑着,一边上前推搡着女青年。
那女青年愤怒的叫着:“放开我,我是蓝家的人!蓝天龙是我舅舅!”
女青年话一出口,顿时让包括傅老黑在内的一众保安队员们全都愣了。这岳州蓝家可是名声在外,那蓝天龙更是岳州的豪商,和县里、行署乃至省政府都关系颇深,这女青年真是蓝家家主蓝天龙的外甥女?
就在这时,忽然台阶下有人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声:“慢着!”然后从人群中闪过几个身穿青色短衫的男子,为头的那人脑门上扣着一顶黑色礼帽,帽檐压得低低的:“把那两个学生带走!”
声音不大,可这话一出口,就让这码头上下顿时鸦雀无声,围观的人群停止了脚步,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这是何方神圣,那牛二惊愕的仰头看着,本能的抽出了腰间的驳壳枪。
“哟呵!谁的裤裆没关好,把你小子给跑出来了?想要英雄救美啊?”
几个保安队员此时也松开了男青年,端起大枪就围了上来。
那傅老黑透过墨镜看到,那几个青衫男子都是腰间鼓鼓囊囊的,顿时小心了许多,往屋角的柱子后边一躲,大叫道:“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牛二的枪口被那黑礼帽男子一把拨到了一旁,随后男子手腕一翻就变魔术般的摸出了一支驳壳枪,一枪就打在了牛二的手腕上,随后那几个青衫男子个个都拔枪在手,把几个正要拉栓上膛的保安队员们逼在了墙角,傅老黑拔枪在手正要反抗,刚要露头就被几人连连发射的子弹给逼得不能动弹。只能躲在柱子后头大叫道:“朋友,把帽子摘下来,让我看看你是谁?今天我老黑认栽了,人让你带走!”
“把帽子摘下来,你小子就得尿裤子!”黑礼帽男子把帽子一扔道:“看好了,人是你大云山的三爷带走了。”
“啊!吴持新,是你?”
说话间,几个青衫汉子就将男青年和女青年不由分说的架上,跳上了一条渡船,向对岸划了过去,人群顿时炸了窝,四散而走。那傅老黑带着保安队员们头也不回的朝着成家大院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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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杨听着这孙老板绘声绘色的说完,非但没有明白多少,反而更糊涂了。大云山臭耳朵一伙不是和成老虎勾结在一起了吗?
这吴持新又怎么会和公田镇保安队起冲突?
而且照孙老板这么说起来,那大云山的三当家吴持新倒好像是个颇为正气的角色,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让潘杨原本就满头雾水的脑子里更平添了几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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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蒙蒙,就在潘杨和自己叫着劲的时候,刘能带着队伍已经走进了一条山谷,这里是幕阜山的余脉,大云山也是其中的一座,在这无边无际的半原始森林中夜间行军,考验的可不光是人的胆量。
马上就要天亮了,按照事先的计划,队伍昼伏夜出,天色大亮之后就要到宿营地隐蔽宿营,而那些抬着重机枪和迫击炮的两组人在半夜里就歇上了两回,这眼看天就要大光大亮了,距离预定的宿营地还有小十里地呢。
“这可如何是好,在这山谷里头宿营,一个不好,就叫人一勺子给烩了。”
其他人不懂,这刘能多少还是懂上一点行军布阵的,目前的地形对于这支小队来说极为不利,两侧是陡峭的山峰,中间仅有能两人并行的山路,一旦遇到伏击,便是全军覆灭的下场,原计划是趁着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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