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杀机,让盔甲女生生打了个冷颤,制止的动作硬生生叫停,滚动着喉间的唾液,盔甲女有点好奇地想要看看随风如何处理,如果她先动手杀人,那么这里就会是她的葬身之地,盔甲女——蒙丹想着。
“多谢大人将柴禾递过来……”
厄?
刀疤不明所以地望着她面前的手,有一瞬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正准备接近那个美人,心里而乐飘飘的,谁知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干柴,而这一根柴禾是什么时候恰巧地出现在她脚底下的?她竟然完全不知道,看着那个陌生的女人,那人笑得好灿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一股寒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喏了喏嘴,最后竟然乖乖地将脚下的柴禾踢了过去,随后老大不爽地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末了还若有似无地哼了声。
她是怎么做到的?蒙丹冷漠的脸上出现了惊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随风,刚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却看不见她什么时候出的手,那根干柴——她是什么时候扔过去的?无声无息……看来不是个普通女人,蒙丹眯着眼,心下戒备了起来。
“爹,冷吗?上马车去躺躺,马车里有被窝。”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随风对缩在自己背后的老爹问道,老爹瞅了瞅这群大内侍卫,再看看了随风,看到随风眼里那抹让他安心的眼神时,老爹终是敌不过睡意的起身朝马车走去。
“皖月你也去,地上湿气重,你带随安去马车里陪爹一块睡。”不由分说,随风将皖月拉了起来,皖月亦温婉地应允,刚才刀疤的眼神,皖月看到了,也看到了那人淫亵的目光朝他走过来,虽然他不知道随风只是微笑着跟那人说话,那人却老实地坐回原来的位子,可是他感觉到了,感觉到那人走来时,随风身上的杀意,只是一瞬间,随风的杀意又没了,皖月却感到了身边一股冷风吹过!
他知道,随风以那样的装扮,那样的一身伤出现,就注定不会是普通人!
他在等着,等随风愿意告诉他一切的那一刻!而在等到那一刻前,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看着随风保护意味很浓地将皖月叫走,蒙丹终于打破沉默地问道:“不知阁下哪里人士,此次前往欲到何处?”
“回大人,小民一家四口只是月弯镇的居民,月弯镇贫苦,想必大人也有耳闻,所以小民一家决定前往京城找些活路谋生。”对于蒙丹的开口,随风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装得诚惶诚恐而已。
刀疤不知所谓哼地了声,却不说一话地啃起了干粮。
微眯着眼打量随风半饷,蒙丹生硬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思,随后说道:“是吗?想不到月弯镇那个贫瘠的地方竟然养出阁下这么一身健壮的人才来,有机会倒是要到那个小镇去看看,是什么水能养出的男儿俊,女儿壮的,阁下不说,刚才本都守还以为是那个军队出来的英雄呢!”
“月弯镇居民善良淳朴,大人有机会到那里的话,一定会受到镇上居民热心款待的。”随风故意忽略蒙丹最后那一句话,实话实说地道,当初她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而且是很另类的陌生人,镇上的人都没有怀疑她,对她还挺热心的,是她自己那时心底太灰暗,清醒以后就整日喝得醉熏熏的,好几次没钱去打酒,那酒店老板却愿意赊帐,可见那小镇的人真的很友善,其实随风很喜欢月弯镇的,如果不是那个地方实在太过闭塞,她还真的不想离开那里,可是为了将来着想,她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蒙丹显然不善与人交谈,随风一翻话下来,蒙丹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继续沉默了起来,一时间,山洞里又变得宁静,除了外面的雨声和雷声,洞里就剩刀疤啃干粮的声音“喳喳喳……”
“呃?干吗都看着我?”刀疤停下咀嚼的动作,看到蒙丹盯着她那毛骨悚然的目光,刀疤讪讪地将手里的面饼收了起来,心底却暗暗不爽地嘀咕:连吃东西都不给!
刀疤心理不爽,却不敢对蒙丹有所抱怨,饿着肚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随风,在她来说,她吃不成东西,都是随风害的,越想,刀疤就越不甘心,也就越想出口恶气。
“喂,你——来来来,我们来比试一下。”指头毫不犹豫地伸向随风。
“我?比试?”随风楞了下,忍住皱眉的冲动,再度装傻充楞起来。
“对,磨蹭个屁,快点出来,看你那身块头也不是无能之人,是女人你就给本大姐出来。”
Shit!随风暗骂了一句:“小民不知道哪里得罪大人了,为何要比试?”妈的,要不是不想惹事,老子捏死你,王八蛋!
“草,叫你比就比,白生这么大块头,原来是草包吗,哈哈哈……”刀疤有点不爽,看到随风畏畏缩缩的就一阵来气。
蒙丹任由刀疤的胡来却不制止,其实也是想知道随风真正的实力,由于蒙丹不出声,刀疤更是嚣张了起来,本是沉静的山洞,昏昏欲睡的一群大内侍卫一下来了精神,纷纷围拢到一起,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起哄。
相互依靠在一起假眠的杜云飞和他的小侍平儿,被一声哟嚯声喊醒,惊诧地望着那个已经站起来,脸色凶怒的刀疤女人,平儿小声嘀咕:“发生什么事了吗?”杜云飞隔着帽纱随着刀疤指的方向看去。
是那个先来避雨的女人,咦?跟她一起的老人和那个抱着孩子美丽的男人不在,扫了一眼里面的马车,看到马车上探出一个脑袋,杜云飞一双迷人的眼睛隔着帽纱回到随风身上。
随风仍然没有理会刀疤的叫嚣,拿起身边的干柴一块一块地往火堆上放,那动作就好象用力了,干柴会疼一般,那样的轻柔,有了干柴的加入,火焰霹雳啪啦地响着,象是在感谢随风似的,一轮火焰高高地升起,圈在了随风来不及抽回的右手——啊——
不知谁一声轻呼,抽气声顿起,目光齐唰唰地朝火堆看去。刀疤……以及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瞪着那只手,那只似乎与火焰合为一体的手,那只手——它正往火堆中间挖了个空,这——所有人都傻了,那人她不会疼的吗?那是火啊,她不但放手去让火焰烧,还往火堆中心最热的地方挖了个窟窿,而且看那人的手,好象真的不怕火一样,刀疤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僵硬着脖子,一副呆呆傻傻地望着随风,嘴里喃喃地自语:“我服了,我服了……”这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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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三
这场突来的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那群大内侍卫都开始准备离开避了一整天雨的山洞,一个个都是忙碌着,忙着整顿马车,忙着搬石头填被雨冲刷出的大大小小的水坑,山洞里就剩下蒙丹和杜云飞主仆,站在洞口处等待着离开的样子,还有不挪半步的随风一家四口在火堆上煮着早餐。
“好香——”老爹一脸谗像地凑着鼻子用力地嗅着锅里飘出来的香味,随风和皖月相视而笑地摇了摇头。
“爹,给你,很烫,慢点吃!”勺了一碗干鱼粥递给老爹,老爹笑眯了眼地接过,小小吃了一口后,发现味道真的太好吃了,于是吃得太猛被烫着舌头,哇哇乱叫,一点也不象个老人,对于老爹的孩子气,随风特别无奈,却也深觉特别幸福,因为这才是——家的味道!
随风一家在吃得津津有味,而站在他们不远处的蒙丹和平儿二人忍不住下意识地吞着口水,听着老爹咋呼着多好吃,蒙丹酷酷的脸绷得很紧,若有似无地瞪了随风一眼便别过脸,杜云飞因为带着帽子,所以看不到表情,然而他的小侍平儿却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老爹碗里的干鱼粥,好香,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哦!平儿看着自己手里的干粮,羡慕地想着。
“小哥儿来来来,早上气寒,过来吃点粥暖暖肚子。”老爹看出平儿讥谗的样子,善良地朝他招招手,平儿没想到老爹会叫他,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张嘴无声问道:是叫我吗?
老爹点点头:“过来一起吃吧,叫你家公子也过来,风丫头煮了一大锅粥,很好吃哦。”
确定是在叫自己后,平儿感动得眼泪汪汪,可是他却不敢走过来,讨好般地望着自家公子,杜云飞却毫不犹豫地向老爹走去,把平儿惊得小嘴大张,蒙丹也略显吃惊地拢起了眉峰,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的时候,老爹的声音再度喊起:“大人您也一块来吃点吧,还有好多呢。”
就这样,平儿喜滋滋地跟在杜云飞身后,蒙丹也毫不扭捏地跟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坐下,不客气地伸手接过老爹递给她的干鱼粥。
“好好吃哦,这是怎么煮的,这么好吃,姐姐你教平儿煮吧,以后平儿就可以煮给公子吃了。”一碗粥下肚后,平儿舔了舔唇,露了个大大的笑容望着随风,一副讨好的样子煞是可爱,随风笑笑,没说话,却是引得随安大眼睛眨呀眨地望着他。那位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杜云飞优雅地拿的同样白色的丝巾伸到帽檐里轻轻擦拭着嘴巴,平儿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与他无关一样,吃饱就起身施了个礼后离开,继续站在洞口向外凝望,老爹皱着眉不太高兴地咕哝:“什么有学问有修养的公子,比我家月娃差远了。”那声音虽小,却也让洞里所有的人都听了去,蒙丹眉一皱,呼噜一口灌完那半碗粥,碗一放,抱着双手道:“多谢。”说完也跟着走到洞口。
老爹不高兴自己好心却没得到人家半句好话地继续咕哝,平儿尴尬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竟然难过地低下头哭了起来,平儿这一哭,可把老爹吓着了,赶忙安慰起来。
而完全当自己是局外人的随风和皖月,自顾吃着自己碗里的粥,除了随安张嘴问吃时夫妻两人一人喂一口外,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过别的任何动作,沉闷的样子让人产生他们只是幻觉的想法。
“姐姐……”平儿眨了眨还泛着水气的大眼,讨好地拉了拉随风的袖子,似乎讨不到这干鱼粥的做法,他死也不离开一般,随风终是被他逗得摇头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发从包裹中拿出几条干鱼递给他,说道:“给你,这是姐姐自己做的鱼干,用过调料研制了,所以不用怎么煮,把鱼干用开水泡软,然后再把肉切碎,米煮开把鱼干肉丢进粥里一起煮就行了,很方便的。”
“啊?这样就可以了吗?不用再放些别的佐料吗?”平儿红着脸不敢看向随风,仍不免好奇的继续追问。
“有新鲜的葱的话,可以放一点,这样更香。”平儿的可爱彻底征服随风,也许是平儿年纪还小的原因,对于那个世界而来的随风似乎并没感觉出平儿跟那个世界的男孩有所不同之处,因为她从来没接触过这个年纪的男孩,而她的童年过得比较单调!
“嗯,谢谢姐姐,谢谢老爹爹的早餐,谢谢哥哥。”平儿终于高兴地跑去找主子。老爹也终于因为得了一句感谢乐歪了嘴,而毫无奉贤的皖月也被谢了,皖月清冷的眼眸疑惑地一滞,看了看蹦蹦跳跳往洞口的平儿,眼眸忽然变柔。
“嘿——呀——再用力一点,轮子就快出来了,快——”
“嘿——呀——嘿——呀——”
“唉,早知道就多等一天再走好了,下了这么大的雨,道路四处都被水冲烂了,这下可好,这马车轮被陷进坑里出不来了!”一群大内侍卫衣服都湿透,却仍然没能将马车抬上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