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激动来。
授衔之后,王大柱、钱四喜、张二孬三人退下,薛长官又拿起勋章绶带亲手给高全往身上带。金糊糊的云麾勋章耀人二目,高全伸着脑袋,让长官大人把绶带套过他脑袋挂在肩膀上。
掌声响起,长官大人拿起一本证书递给高全。高军长笑呵呵的双手接过,把头靠近长官大人小声和长官低语:“长官,这勋章是不是归我个人所有了?”一边说着,一边还拿手抓着勋章举起来展示给众人看,大厅中的掌声更热烈了。
这是云麾勋章啊!哪个人得到之后不是站得笔直、规规矩矩,如同对祖宗牌位一样恭敬?谁敢在受训仪式上出怪样?只有这个高全,不懂规矩,竟然把云麾勋章拿到手里把玩!薛长官有意说他两句吧?可又一想,山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也是常有的,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呵呵,当然,勋章你可以带走。”到底是山里的孩子,还以为这宝贝东西,就是让他戴一下叫大伙儿看过之后还要收走的,难怪看他抓到手里都不舍得松了。薛长官看着高军长的眼神已经带了点怜悯了。
高全听罢眼睛一亮,“我知道长官认识的人多路子广,我想请长官帮我个忙。”
长官大人就看着他,有什么事你说话?当然长官大人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是就这么看着高全。人家是什么身份?光看着就能把意思表达出来了,你问一句我答一句,那怎么能显出大将军的威严呢?
“长官肯定听说过有人想收购各种勋章的。我呢,就是想请长官帮我牵一下线,看把这枚勋章能卖个啥价钱?”高全说到这儿,忽然发现薛长官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似乎有点想翻脸的趋势,赶紧笑着补充:“其实我也想把勋章交给长官,由长官去帮我交易更好。至于所得的钱嘛……”接下来大概就该谈分给薛长官多少提成的话了。
“哦,呵呵,高军长说笑了!”薛长官到底是见多识广之人,处理各种突发事件能力极其强大,虽然心里震惊不已,在这个场合他还真不能当庭训斥高全。“云麾勋章是军队里面等级相当高的勋章,能获此殊荣的,无一不是军中翘楚,都是为国家立下重大功劳的军人!”说到这里,拉着高全的手举高,再次接受众人的祝贺。
“对了,高军长,你五百军现在战力如何?我要把你的部队调到新墙河北岸,防守一线阵地,你看没什么问题吧?”
薛岳决定不再和高全纠缠勋章的问题了。既然五百军这么能打仗,连王耀武都说他能打,自然错不了。日军只要一对九战区发动进攻,就必然要从新墙河下手!在前沿阵地上放一支能打仗的部队,说不定日军啥时候再来打的时候,战区也就不会再像前两次这么被动了!
第012章 有防区了
薛长官倒是想把七十四军放到新墙河北岸的前突阵地上去,估计王耀武他们几个也不会有啥意见。只是他要真敢这样干了,说不定委员长都能直接坐飞机从重庆飞到长沙,把薛岳撵下台,他自己兼了这个九战区的司令长官!
场中的将军们现在看着站到颁奖台上的高全,有微笑的,有皱眉的,有不屑一顾的,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充满了胸臆!瞅瞅,人家这军长是怎么当的?年纪轻轻的就封了正式的少将了!俺们年纪一大把了,还有好多人都不是正式将军的!尤其是这个高全和薛长官靠近了笑眯眯地聊天,更加激起了众人的不满和猜测。就算七十四军前两天获奖的时候,也没见王耀武和薛长官这样长时间地亲密私聊呀!这个高全怎么就对了薛长官的眼了呢?当然,心里不管是个什么想法,巴掌声还是越拍越响。
高全脸上笑着,心里却是一惊,新墙河北岸?大云山阵地?那地方可不能去!在湘北腹地,他还能和鬼子纠缠纠缠,到了新墙河北,那就是以一己之力去和整个十一军的鬼子在作战了!五百军有那个能力吗?
第一次长沙会战,防守新墙河北的是关麟征的第十五集团军,堪称中央军精锐嫡系部队,结果两天被赶到了河南;第二次长沙会战,薛长官把新墙河北岸的防御重任交给了杨森的第二十七集团军,结果一天就被第六师团突破了防御。
两次会战防守新墙河北的,头一次是徐州会战中有名的中央军嫡系关铁拳,第二次是出了名能吃苦耐劳韧劲儿足的川军,背后还都有个集团军撑腰,就那样也是一两天就被鬼子突破防御过了河。五百军战斗能力是不弱,可高全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部队能比得上张耀明的五十二军,就算比第四军也不见得能比得上。川军武器可能简陋点,可人家人多势众,体系庞大,五百军怎么比?
中央军和川军的主力部队,在防守新墙河的时候尚不能有所作为,换上五百军就能行?高全对此深表怀疑。这绝对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儿!搞不好一打起来就是损兵折将,最后还要挨批受罚!虽说都是打鬼子,那也要分怎么个打法,像这种千斤重担一肩挑的活计,高全可不认为自己的小肩膀能挑起来。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五百军可是杂牌呀!
“长官也知道,五百军在前次会战中配合七十四军在春华山和日寇三个师团作战,战况极为激烈。我五百军虽然没有王耀武将军的七十四军伤亡大,损失可也是不小。高全倒不惜性命,愿意为国家尽忠、往为抗战出力,和日寇血战疆场,死而后已。可就怕兵少力微,我个人生死事小,到时候再坏了战区的抗战大计实为不妙。”
“再者,刚才长官宣读了军委会的命令,五百军刚刚增加了一个五零一师。新部队各项筹备建设都需要时间。当然,长官要是下命令的话,高全绝对服从!纵然战死疆场,也绝不坠了九战区的威名,不给长官丢脸!”
这两人工夫都不浅,说了这么多话,居然脸上笑容依旧。外人看起来,这二位一直在低声地谈心。战区的高官们就纳闷了,司令长官什么时候和高全关系密切到如此地步了?俩人居然有这么多悄悄话要说!在这两次开会以前,他们好像不认识的嘛!
话说到这儿,薛岳心里稍稍有点惊讶,想不到高全这个乡下来的孩子还挺狡猾的!长官大人要是非要把他派到新墙河上去,倒好像是非要逼着他去寻死似的!“嗯,看来五百军是应该有个休整时间的。”薛岳轻轻应了一句之后,就不再和高全说话了,把身子一抬,和大厅里的人们一起拍起了巴掌。
战区司令部有摄影师过来给高全和薛长官照相合影。虽然本次会议涉及军事机密,不能接受记者采访,可这样的重要时刻,军队内部照相留念,还是应该有的。
高全挂着勋章绶带照完相之后,又和薛长官一起合了影,然后就下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军事会议还没开完,这才是刚刚开了个头。
摄影师退场,薛长官重新肃荣而坐,进行下一个议题,也是今天这次会议最重要的一项,调整各部队的布防区域。
该换防的换防,该休整的休整。念到五百军名字的时候,长官大人果然是没有把高全调到新墙河。新墙河防线还是由二十七集团军的川军部队负责,看样子在薛长官心里,除了中央军,也就是川军能打仗了,五百军被安排在湘阴休整。
前两次长沙会战,日军都走水路由营田登陆了,给司令长官造成了极大的被动。这回薛长官干脆把九十九军安排到了营田,用一个中央的主力军来堵将来可能出现的口子。湘阴的位置是在营田以南、湘江东岸,五百军往这儿一待,其实也有点防守二线阵地的意思。如果日军真是猛攻营田的话,五百军也能及时地插上去增援策应九十九军,这叫上了双保险。
对其他部队的调防,五百军的几位当家人并不是太关心,他们只操心自家部队的事儿。
会议开完之后,高全几人赶回军部,他们要赶紧回去安排部队开拔!在九战区终于有了自己的防区了,这几个人都想早点去看看自己的新地盘。
湘阴离着五百军现在待着的春华山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全军开拔的话,林林总总要做的工作还是比较多的,高全回到军部就忙开了。各部队出发的先后顺序要他去定,到了之后由谁负责和当地接洽也要他去安排,派出人去和即将驻守营田的九十九军取得联系。薛长官的意思就是让五百军在九十九军后面担任第二梯队的嘛,高全哪能不先和邻居打个招呼呢?
至于其余的,像什么指挥部、后勤机关,直属部队的开拔问题,倒是不用高全去管,军部里面多了副军长和党部书记长是干嘛的?有人不用,可不是高全的习惯。
高全正在忙碌的时候,七十四军王耀武将军来信了。
第013章 两个旅的比试
王耀武在来信中,客气的向高全表示了歉意,本来商量好的相互观摩军事演习的计划,被临时取消了,因为七十四军也要换防了,五百军是向西北,七十四军则是往东南,一西北,一东南,再想像串个门一样随便的来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五百军要休整,七十四军更加要休整,薛岳在开第一次军事会议的时候,就宣读了各军伤亡数字,其中七十四军是名列前茅。
七十四军是国军精锐,是中央嫡系,损失的兵员肯定会第一时间被补齐的,说不定这会儿,人家那儿大批的新兵就已经开进军营了,可他人补得再快,总得有一个训练磨合的过程吧,七十四军的军官们能力再强,也总得有时间让新来的士兵认识他们吧,一是两军今后离得远了,想要串门子就要走得远了,另外就是,王军长现在也没心思搞演习了,他要忙着练新兵呢。
高全当然更没心思去看什么军演了,人家七十四军好歹兵员充足,少多少委座给补多少,可他五百军的兵员缺额从哪儿来,还得到了湘阴之后自己想办法,搬家、征兵、熟悉新地方,都赶到一块儿了,够高军长忙活的了。
给王耀武写信,表示这个军演今后有合适的机会了再看,同时问候了七十四军的三位师长,然后高军长就继续指挥部队向新家开拔。
湘阴湘阴,湘江之阴,山之北、水之南是为阴,湘阴就在湘江南岸,临江而建,潮湿的空气,让人呼吸的时候心胸舒畅,季节已经到了深秋,站在湘江边上,迎面吹来的江风凉飕飕的。
江面上,正有上百个黑点在起伏,朵朵浪花飞溅中,一群精力过剩的汉子正在江里游泳。
“胡营长,该换药了。”两名戴着红十字袖箍,身上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工作者袅袅婷婷的由远处走了过来。
河边的树下面靠着树坐着一个人,旁边还站着一位,坐着的那个就是高全,站着的自然就是五百军的警卫营长胡彪了。
由于五百军现在有了两个师的编制,高全自认为自己的部队已经算是上了一点台面了,就把军部的警卫部队直接升了一格,从警卫连升级成了警卫营,像这种小事,不管是战区还是军委会都不会为难他的,高全的警卫员彪子,也顺势水涨船高,升了中校营长。
“哎,哎,李医生,我都已经好了,这药不换成不成呀。”一听换药,彪子就苦了脸,让这位昔日的山贼头子、冷血杀手,老是光着上身被一个年轻女人又是看又是摸的,彪子浑身都不自在。
“换药不换药可不是你说了算,那得医生说了算。”女医生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了彪子一眼,平常人一看见彪子就本能的感觉不敢靠近,这个李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