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诺,我想明天就回去,在外面待久了,爷爷会担心。”
“嗯,是的,别让他老人家太担心,明天我送你回去。”聂诺叹了口气,道“明日一别,不知又要等到何时再相见。”
“那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就能天天见面天天在一起了;就像以前一样。”我握住他的手。
聂诺眼神一暗,摇摇头。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和我天天在一起吗?”
“我当然想,可是、、、、、、”聂诺别过脸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没再追问,我知道,他不会跟我回去了。虽然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必然有他的想法,在他不愿意说之前,我不问。
“聂诺,以后多来看看我好吗?”
聂诺点点头:“我会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能一个人跑进林子来了知道吗?”
“嗯,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一个人跑进林子来了,要是想来,我也先飞鸽传书通知你,让你来接我。”
聂诺用指头轻刮我鼻子:“这才乖。”
第二天,聂诺送我回家,在穿过一片灌木林的时候,突听身后一阵沙沙声。聂诺警觉地将我拉到他身后,架起弓箭,对准灌木丛里骚动的地方。我们不敢说话,直直地盯住那片骚动。
突听一声吼叫,灌木里突然串出一头野兽,等我看清楚,这正是那晚救了我一命的花豹时,我发现聂诺的手一动。
我赶紧喊:“聂诺,不要。”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箭已离弦,我没有多想,第一反应就是纵身一跃,挡在了前面。只听得“呲”一声,然后背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巨痛,一股咸咸的血腥味充满了我的口腔,又从嘴里喷出。
我倒了下来,却倒在了聂诺的怀里。聂诺吓坏了,我看到他惨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诗儿,你这是干什么?”
我听到花豹大吼了一声,那吼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我转头,看到花豹正怒视着聂诺,张着血盆大口;欲向我们靠近。
聂诺正要起身对付它,我忙抓住他的手,费力地对聂诺说:“聂诺,它、、、、、、就是那、、、、、、天救我的、、、、、、花豹,你、、、、、、不要、、、、、、伤害它。”
聂诺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我为什么不顾一切的为一头野兽挡了一剑:“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我得赶快带你出林子找大夫。”说着,聂诺欲将我抱起,可是,花豹冲到我们身旁,对着聂诺大吼。
我看向花豹,伸出颤抖的手,抚了抚它的头,微笑着说:“花豹,聂诺他、、、、、、不是、、、、、、故意的,他是、、、、、、为了、、、、、、保护我,你别、、、、、、怪他,好吗?”
花豹犹豫了一下,退到了一边,聂诺抱起我,它也不再啃声只是默默地望着我俩。
背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我疼得咬紧牙关,渐渐地,我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意识也在渐渐模糊,终于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开始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见花豹来到我的床前,把我驮在它背上,带我来到了一片辽阔的草原上。
放眼望去,一片平坦的绿色,没有人烟,没有房屋,没有树木。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在这片令人赏心悦目的天地相连的大自然里,只有我和花豹。它将我轻轻地放在草地上,低下头为我添舐伤口。渐渐地,伤口不痛了,它将身子靠近我伏在我旁边,我爱抚着它背上光滑油亮的皮毛。
忽然,花豹变成了一个美男子,他不说话,只温柔地望着我。
我应该是惊讶的,可是,我的反应却没有表现出心里那般不可思议,只是淡定地同样温柔地望着他,那种感觉就像我们彼此间很熟悉,那种目光就像是恋人间传递爱意。
我们静静地望着对方,似乎谁都不舍得将这份美好的沉默给打破。
可是,正当我们沉浸在这一片祥和的宁静里的时候,突然雷电交加,花豹变的美男子在惊吼一声后,变回原形,头也不回地向远处直奔而去。我想喊他,可是,我发不出声,我想追去,却又迈不开步子。
我又梦见自己坐在聂诺的小木屋前,托着下巴,看着聂诺练剑。聂诺舞着剑,还时不时地向我抛来柔情似水的目光。那剑突然如同一条银色般妖娆地向我游来,聂诺的眼神刹时变得好恐怖,温存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杀气,正当我惶恐之际,薛枫师兄出现在我面前,与聂诺大打出手。
锣鼓喧天,我梦见自己穿着华丽的新娘装,与一男子拜堂成亲,堂上坐着爹娘,他们乐得合不拢嘴。堂下满屋子的宾客,个个笑逐颜开,不时地对我们竖起大拇指,像是在夸我们吧。我能看到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但却怎么也看不清站得离我最近,与我成亲之人的容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模糊地听到耳边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诗儿,诗儿,你快醒过来吧。”我分辨出了,那是聂诺的声音,“诗儿,求求你快点醒过来,我真该死,是我把你害成了这样,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诗儿。”
“聂诺。”我想喊他,可是,用尽了力气,也喊不出声来。我是怎么了,难道,我死了吗?我心想。不,不可能,我拼命地找回自己的意识,我试图抬起手臂,可是手好沉,怎么也抬不起来。但是我却听到了有人在惊呼“小姐的手指动了,快看啊,她的手指在动!”
我又用力地动了一下,果然,身旁又有人惊呼。
“是的,动了动了。”
“她的手指动了。”
“快叫大夫。”
身旁开始人声鼎沸起来,我分别不出是谁在说话,只觉得好吵,不由得烦躁起来。
“你看,小姐的眉头在皱。”又是一声惊呼。
我的手被握住了,紧紧的,我感觉到了,那是聂诺的手:“诗儿,是不是哪里疼,你睁开眼睛,你说句话,告诉我哪里疼,诗儿。”
“你给我走开,不许你碰我的女儿,你把她害成这样还不够吗?快给我走开。”这是娘的声音,呵,看来我惊动了全家,娘也来了。
可是,不管娘怎么骂他,他都当作没听见,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轻声地呼唤着我的名。
聂诺一定是难过极了,难过的不是娘的责骂,而是他伤了我。我要醒过来,我不能再让他为我着急难过了,不能再让我的家人为我担忧得寝食难安了。
我再次尝试着将眼睛睁开,终于,我抬动了一下沉重的眼皮,即使再沉,我也要把它撑开,只有这样,大家为我悬着的心才能放下。我又努力了一次,我看到一道光线射过来,好刺眼,刺得我不得不赶紧闭上。
我又一次试着睁开来,慢慢地,我看到了眼前围满了人,先是模糊的一团,渐渐地变得清晰。
我一个个认过去,聂诺,爷爷,娘,还有哥哥和弟弟,薛枫师兄、、、、、、每个人的神情都很紧张,眼里噙着欣喜的泪水。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大难未死福非福
诗儿,好孩子,你终于醒了。”爷爷老泪纵横。
我想叫他一声,可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朝他眨眨眼。
“你这孩子,你把娘给吓坏了。”娘又哭又笑的。
“好了,爷爷,娘,诗儿醒了应该高兴才是,你们怎么还哭啊。”哥哥笑着说,“诗儿,醒来就好,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姐姐,大夫说过,只要你能醒过来,就没事了。”弟弟也高兴地对我说道。
我朝他们笑了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忽然发现人群里少了一个人——聂诺,聂诺呢?我刚才明明看到他的,他去哪里了?
“大夫来了。”
“大夫,她醒了,你快看看还有没有大碍。”
“夫人莫急,老夫这就替小姐诊断。”大夫说着,替我检查了一下伤势,把了把脉,诊断了一番,说,“小姐已无大碍,只要好好静养些日子,相信很快就能痊愈。我再开些药方,去抓了来,每天按时给小姐服用便可。不过切记,这段时间伤口还没愈合,需要小心照料,按时换药,否则伤口化脓就非同小可了。”说着,便到桌边,拿起纸笔开起药方来,写完,“好了,现在派个人跟老夫去取药吧,老夫告辞了。”
“谢谢大夫,您慢走。林德,跟大夫去抓药。”爷爷送走了大夫,又回到我床前,心疼地对我说,“诗儿,你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了,看到你现在没事了,爷爷也就放心了。”
原来我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了。
“诗儿,一定饿了吧,娘给你去做好吃的,你乖乖地躺着。”娘说着,走出卧房为我做吃的去了。
我又开始寻找聂诺的身影,他刚才明明在的,为什么我醒来了,他却不见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几句话。聂诺,你知道吗?此刻我最想见的人是你啊。你是在自责,所以躲起来不见我吗?聂诺,你这个傻瓜,我都已经没事了啊。
哥哥看出了我的心思:“诗儿,你在找谁吗?”
我轻轻点点头。
“在找聂诺是不是?”果然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连我想什么都知道。
“嗯。”我的声音轻得气若游丝,的确是太虚弱了,这么一个声音,我却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发出来。
“你等着,我替你去把他找来。”
此刻,我是多么地感激哥哥,我真的很想赶快见到聂诺。不久,哥哥真的把聂诺带到了我的床前。聂诺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开了。他整个人憔悴了好多,瘦了一大圈,眼睛也凹陷进去,我一阵心疼。我望着他,他却没有看我。
爷爷和哥哥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不知道,只觉得过了好久,聂诺才稍稍抬头看了我一眼。
“聂、、、、、、诺、、、、、、”我破碎地喊出他的名字。
他终于不再逃避我的目光,我看到他眼里满是愧疚,望着我的眼睛,嘴唇不住地颤抖。我吃力地抬了抬手,聂诺将他的手覆了上来,他的手指冰冷,一滴滚烫的泪水顺着我的眼角滑到耳边,他忙伸手替我拭去,哽咽着说:“诗儿,谢谢你!谢谢你醒过来,这些天,我好害怕,害怕失去你,看着你昏迷不醒,我甚至不敢往下想,只有不停地求你赶快醒过来,否则,哪怕将我自己碎尸万段,也弥补不了我对你造成的伤害。诗儿,我该死,竟然亲手将箭射入你的身体,我、、、、、、”
“诺!”我不要他再这么自责下去了,“别说、、、、、、这、、、、、、不是你、、、、、、的错,别、、、、、、啊!”伤口传来一阵刺痛。
“诗儿,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我去叫大夫。”说着欲起身,我拉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他又回到我的身边,“你渴不渴,我给你拿水。”
经他这么一提,确实觉得很渴,实在没力气动一下,只朝他动了动眼皮。他喂我喝完水,就陪在我身旁,手一直紧握着我的。
不一会儿,娘进来了,丫鬟菊儿紧随其后,手中端着一个碗。
“诗儿,你现在还不能乱吃东西,只能吃些软的,娘给你炖了燕窝。”娘从菊儿手里端过燕窝,走到我床前,聂诺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林夫人,不如让我来吧。”
娘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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