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虚弱的抬手一指四周,低声言道:“大公子,您心藏吞吐天地之机,胸藏踏平四海之壮志,末将等甚是佩服……。可你,也得看看咱们四周的情况不是?就现在这种情形,咱们眼瞅都要被别人生擒了,还拿什么活捉袁尚啊?”
直到副将把这话说出来,公孙康才肯收下心来仔细的看了一看身边的状况,这不看倒好,一看之下,直公孙康的小心肝惊的噗通噗通地跳。
但见公孙康周围,除了维护在身边的中军士卒之外,放眼望去,全是袁军或部或曲,或明或暗,或圆阵或方阵,全都是袁军的士卒包裹在其周围,坚固的盾牌和冰冷的矛戈,正向着己方一点一点的推荐而来,那阵阵的杀意,隔着老远都能够透过空气传来,冰冷的仿佛都能刺穿自己的皮肤。
“这……这怎么个情况?”公孙康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盖世豪情瞬间就没有了,被残酷的现实一下子打成了瘪茄子。
“我…。。我们的人呢?”
公孙康的副将忧郁地看了公孙康一眼,接着长叹口气,落寞萧索的摇了摇头:“公子,袁军不知布下了什么怪阵,熙熙攘攘之间就将我军兵马分为了数段,首尾不能相顾,现在咱们的中军已是和各部失去了联系……。公子,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冲突出去,若是再这么继续迁延下去,早晚必被袁军所擒啊!”
“不错,不错!赶紧冲出去!”公孙康这次没有反驳,而是很听从副将的建议,但见他将手中长剑一挥,冲着跟随着自己的士卒们高喝道:“将士们,敌军的东面薄弱,随本公子从东面冲杀出去!”
“杀”
远处平丘上的袁尚,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的情况,当他看见公孙康终于反应过劲来,终于率兵开始突围的时候,俊朗的面颊上,不知不觉间闪出了一丝诡异地微笑。
“公孙康这小子,终于开始率军突围了……呵呵,很好,用旗帜传令各部,开始按照事先商讨定下的计划行事………此次作战命名为——遛狗!”
“诺~!”
五行大阵中,公孙康率众向东突杀,本以为看起来是最为薄弱的方面,越往后杀,袁军反而是越来越多,公孙康一众杀的是满头大汗,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在一个个形成了疏阵圆圈的包围阵型中,便越感觉举步维艰,到了最后,竟然是累的不能在向前寸进,只能停留在原地,恼怒的看着面前固若金汤的防御兵避。
奇怪的是,公孙康不往前冲了,停在了原地,袁军却也是不攻击他,依旧是排列成阵势,静静地瞪视着他,双方形成了僵持。
公孙康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恼怒地向四周瞅了一圈,最后狠狠地擦脸上的汗,放声怒道:“东面攻不过去,咱们去冲西面!”
“诺~~!”
公孙康一众转兵向西,不曾想是换汤不换药,袁军看似不多,但就是能跟你抻,跟你耗,一拖再拖,拖得你没有耐心烦了,不愿意在继续攻的时候,他们也都立住了脚步,也不上来打公孙康,但相反的,只要是公孙康一动弹,他们就立刻开始进行反击。
公孙康气的咬牙切齿,只得再次转向南面突围作战。
换汤不换药,南面的袁军跟东西两路的袁军采取了同样的手段,公孙康越冲他们就越打,公孙康不冲,他们也不进攻,就是直勾勾的瞅着他,也不动手生擒他,气的公孙康在那干瞪眼。
接下来,公孙康又继续攻打了北面,东南面,东北面,西南面等方向,却依旧是如此,袁军固若金汤,却也不主动进攻,就是这个干抻着,公孙康打他们就打,公孙康不打,他们就跟没事人似的,或抬头望天,或俯瞰大地,跟集体出外hūn游似的,愣生生的给公孙康憋的没脾气。
“本公子不玩了!”在攻打西南面无果之后,公孙康愤愤的将手中的宝剑向着地上猛然一插,怒气冲冲地对着守阵的袁军高声怒吼道:“打也打不出去,跑也跑不过来,就是满哪的憋圈子,你们遛狗以为你们遛狗呢?本公子认命了!”
西南面防守的袁军闻言顿时一愣,一个个不解的瞅着公孙康。
少时,便听负责镇守指挥这个方向守军的幽州将领王门扬声喊道:“不打?不打不行!两军交战岂如儿戏?快把剑捡起来!”
“不捡了!”公孙康大手一挥,怒气冲冲地对着王门怒吼道:“左右我也冲杀不过去!今rì便束手就擒了,便宜你这无名下将……来吧,把本公子捉去见袁尚,也算你立了一个首功!”
王门的眼中瞬时露出了一副渴求的神è,但那种神è瞬时便又黯淡在了眼眸深处,但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没有主公的命令,我不能擒你,此战之前主公曾下令憋死牛,我若是擒了你,就是违抗军令,你赶紧把剑捡起来……。。你可以试着往西北面去打打看,好像四面八方,就那面你看没突破试试呢。”
仿佛是为了应和王门的话一样,但见西南面的袁军士卒,一起敲打着手中的兵刃,冲着公孙康齐声叫嚷。
“捡剑!捡剑!捡剑!捡剑!”
公孙康闻言气的顿时浑身发抖,满面苍白,颤巍巍的抬手一指王门,放生怒道:“你……你们……你们这些天杀的袁军…。。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本公子打不过冲不透,束手就擒不行?还非得跟你们打?”
王门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对!”
袁军士卒也是齐声应和。
“对!——对——!对——对!”
“对个屁!”公孙康放声怒道:“把本公子当狗耍呢?!本公子偏不让你们如愿,有本事杀了我!要打门都没有!”
王门闻言顿时急了,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你以为我不想宰了你啊?要不是我们主公有严令,我早就一刀把你剁两半了……。公孙公子,你行行好,拿起剑来率兵往西北面再冲一次试试呗?反正你今天左右都是死定了,何不死的有意义一点呢?你打的痛快,我们主公看着高兴,我王某人这里回去也好交差啊。”
“放屁!放屁!”公孙康气的满面通红,似是有充血的千兆,说话也变得哆哆嗦嗦的了:“你们想把本公子当狗溜?没…。。没门!本公子宁死也不让袁尚侮辱!”
“谁侮辱你了……。”王门小声地嘟囔了一声,接着转头对着身后的士卒们道:“主公有令,假如公孙康若是真的不遛了……。。全体,扔骨头!”
“哗~~~!”
随着王门的声音落下,他身后的袁军便集体伸手,从身后的布囊中一人摸出一块被啃的溜干净的骨头,向着公孙康的方向迎面扔来,顿见漫天飞舞的骨头跟雪片子似的,叮叮当当的散落在公孙康等一众的阵中……。。
公孙康两眼发直,看着漫天飞骨,胸口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上下起伏,鼻孔越张越大,双目瞪得血刺啦的深红,牙齿在不知不觉间被磨得咯吱咯吱直响。
良久之后,突见公孙康仰头冲着苍天悲愤的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斥着无尽的恼怒与深深的怨毒。
“袁尚~~~!我要杀你quan家~~~~!”
一句话喊完,便见公孙康的双眸猛然睁圆,瞳孔瞪得老大,身子歪歪扭扭,口中白沫微吐,接着刷拉一声,从马背上栽倒下来,直挺挺的落在草地上,身子不停地打着哆嗦,手脚一下一下的来回抽搐。
王门一看,顿时急忙,怒吼一声:“唉唉唉!你别现在死啊!你还没去打西北面呢,你好歹再遛一圈死啊,你这一死,让我怎么交差?”哎呀!混蛋!”
阵中的消息传递的非常之快,很快,公孙康身死的消息便被王门派人来传递给了袁尚。
袁尚听了公孙康的死讯,略微有些惊讶,忙道:“我不是已经下令了么?再没有我的命令之前,谁也不准动公孙康一根寒毛,怎么这么快就死了……莫不是自杀?”
士卒闻言苦涩一笑,随即徐徐陈述,将公孙康七面冲突被溜,到如何弃剑不战,到如何与王门争吵,又如何看了漫天的骨头而怒火攻心,失心落马而亡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跟袁尚说了一遍。
士卒说完之后,袁尚没有表态,倒是一旁的赵云冷笑一声,用一种早已猜到的语气缓缓的陈述道。
“怎么样?让我猜对了吧?公孙康,他果然是被你给祸祸死的。”
袁尚:“…………………………”(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诈降计
白狼山下平原一战,袁尚以麾下幽州的兵马所布成的五行大阵,力克公孙康,将其长传遛达至死,以此一仗成功地瓦解了辽东军的主力部队。
历史上的袁氏兄弟被公孙康设下鸿门宴斩首而死,身首两处,如今时空平移,公孙康终被袁尚活活气死,果然是因果循环,天道冥冥中自有定数存在。
主帅一死,余众自然没有什么大的战意,只是稍稍地负隅顽抗了一阵,辽东军的大部分兵马就集体向袁军投降,袁尚顺手得势,俘虏收缴了数万降卒,整顿安抚之后,随即便向着辽东的主城昌黎城进发。
那座城池当中,有公孙氏的当家之主公孙度,以及图谋不轨的伪帝刘第二百五十一章 诈降计和。自打转战漠北的多次战役,即将在这座昌黎城落下最后的帷幕。
昌黎城,太守府。
“儿啊。。。。。。。我的儿子啊。。。。。。。”
在得知了长子公孙康在白狼山战死的讯息之后,公孙度老泪纵横,彻rì以泪洗面,虽然他并不赞同儿子的战略与袁氏为敌,逐鹿中原,但亲子毕竟是亲子,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父亲不心疼自己的骨肉?又有哪个父亲不视自己的骨肉为心肝?生前就算是有再多的不和与异见,但人一旦死了,所有的不愉快的往事,却都化为了过眼云烟,只是留下了淡淡的怀念之情与相思之痛。
人,就是这么一种卑微的生物,在这片残酷的大地上彼此依偎着携手慢慢前行。。。。。。。。
厅堂之下,公孙度的副将看着老主公悲痛yù绝的样子,心下不忍,道:“主公请节哀,大公子之天虽然让人心疼,但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挡住向我昌黎城进发而来的袁家,如今袁军士气正宏,声势滔天,以我们目下所存的兵力,只怕是抵挡不住。”
“抵第二百五十一章 诈降计挡什么?!”苍老的公孙度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浑浊的老眼里充斥着深恶痛绝与复仇之活:“老夫的儿子都让袁尚给害了!他尽然还敢如此咄咄相逼,分明是没有将老夫放在眼里!袁家小贼。。。。。。。我此番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用他身上的每一块肉和每一滴血,祭奠我儿的在天之灵!”
副将闻言,顿时大惊失è,道:“主公节哀,切莫意气用事,陷我昌黎城于水火之中啊!”
“住。!”公孙度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冲着副将大吼一声,抽噎着说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纵然是赔上整个昌黎城的人马,老夫也要跟袁尚一决雌雄!今时今rì,老夫与袁家小贼已是不能共存于世,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说得好~~!”
伴随着一阵轻轻地鼓掌声,一个纤细瘦弱的身影缓缓地走进了厅堂之内,他双手不停的拍打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笑容,显示了他深厚的涵养,双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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