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无奈一叹,认真的教育道:“办法很简单。使钱啊,我听说黄祖为人多嫉,又小心眼,且年老昏迈,务于货利,侵求吏民,人心颇怨。这样的人,一般对属下不会太大方体贴,而主上对下属不大方,一般就会养成下属贪墨的习惯,你多使些钱财,自然就能打通个中关节了。”
胡仁闻言恍然,道:“只是,纵然使钱打通了脉络,但主公您又以什么名义去见黄祖?万事总得有个名头吧。”
袁尚淡然一笑,道:“当年,刘备在涿郡起事之时,曾有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为其供给马匹,后深得刘备敬重。曹操在陈留举兵之时,也是得富户孝廉卫弘相助,后成事之后对卫家大家提携,所以说,商贾地位虽然低了一些,但有时却也是落难诸侯不得不依仗的臂助。”
胡仁眨了眨眼:“主公的意思是,黄祖现在落难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甘宁背叛,劫走他好多粮草器械,江夏四将麾下的兵马,又是一场水战折损殆尽,黄祖现在要是不算落难,那我还真不知道惨字该怎么写了。”
胡仁闻言恍然:“属下明白了。”
江夏,黄祖府邸。
黄祖坐在自己的书房内,一盏一盏的向着自己的嘴中倒酒,他的双眸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一身酒气不说,还东倒西歪显得醉醺醺的
他本是借酒消愁,问题偏偏是越喝越愁。
没办法,小心眼的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小心眼的,清醒的时候或是喝多了都是一样。
“太守……”一声低低招呼在黄祖的耳边响起,黄祖红着双目抬头望去,却是自己麾下的参谋李松,此人在江夏颇有些名头,又有些智谋,故而被黄祖依仗为壁助。
黄祖见是他,也不见外,便随意地招了招手,道:“是你啊,进来吧。”
“诺。”李松得了令后,恭着身子,一份谦恭神态的走进了黄祖的书房,打眼瞅了一眼黄祖桌案上杯盘狼藉,劝解道:“太守,您喝的太多了,不能再这样了。”
“你管我!”
黄祖又是仰头干了一盏,无奈叹息:“本太守也不想喝这么多,只是一闲下来,脑中就想着被甘宁劫走的辎重和战船,还有被张锴,武茕折损的数千兵马,本太守坐镇江夏这几年,攒点家底我容易嘛我?这下子可好,全让甘宁那混帐给我弄了!不带这么祸祸人的……本太守,我心疼啊!”
李松叹息道:“既然如此,何不让派人去襄阳,向刘荆州索要兵马辎重?再来报仇!”
黄祖摇了摇头,道:“你当我没试过?只是如今我那刘兄身体有疾,卧榻不起。难以理事,荆州大小诸事,全在刘备一人手上,我与刘备无甚交情,他安肯资助兵马钱粮与我?如今江夏经此大变,短时间难以回复气力,甘宁势力又越发壮大,东吴虎视眈眈,本…。本太守我……唉~~~”
黄祖苦逼地抱怨了一番,越说越伤心。无奈之下,只得又仰头喝了一盏酒。
却见那李松闻言,眼睛一亮,道:“太守,既然是襄阳那边指望不上,我们何不自行解决,想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
黄祖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说的容易。难关难关,缺钱少粮的,是你两句话就能补回来的?简直荒谬!”
李松听了黄祖骂他。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李某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替太守分忧的。”
黄祖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喝酒。
李松见黄祖不搭理他,也不尴尬,嘿嘿笑道:“太守,上个月末。咱们江夏从外地来了一个大户客商,乃徐州鲁郡汶阳县人,姓袁。贱名曰三,其人世代经商,久居鲁地,从事往淮南的粮道、马匹、木器的走运,颇有家资,近几年中土不平静,这袁三将将商道从淮南开辟到了南郡之地,如今驻于江夏,听闻太守乃是人中豪杰,有雄心壮志,他想借奉资为名,在咱江夏混个小权位,脱了商籍,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黄祖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边抿着盏中酒一边不满道:“商贾贱种,最好投机耍滑,本太守平日就瞧不上他们!”
李松闻言忙着点头:“是是是,太守说的是,李松平日也不好与这等贱业之人为伍,只是咱江夏这不是非常之时嘛,有些事情,却是不可再拘泥于一道。”
黄祖闻言,想了想,随口问道:“那袁三想要在本太守这里寻出身,使钱却是唯一之道,说吧,他答应许我多少?”
李松咧嘴一笑,赶忙报道:“战马三百,粮秣两千石,钱三十万,金一万,锦缎一千匹,另有生铁五百斤!”
“噗~~!”黄祖一口酒没憋住,直接喷在了李松的脸上。
“你…。。你说什么!”
李松尴尬地擦了擦脸上的酒,无奈道:“谢太守赐酒……”
“甭客气!我问你,你适才说的那些可都是那袁三亲口所许?”
李松忙点头道:“自然自然,都是他亲口许的,我怎敢随意诓骗太守!那袁三想要脱商,求个好出身,自然也得下些大手笔!”
黄祖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倒是挺有家底啊…。。鲁地居然还有这样的富户…。。李松,那袁三找上你来碰本太守的门子,想必也是给你不少好处吧?”
李松闻言有些羞愧,道:“多少,给了那么一点……太守,咱答不答应他?”
黄祖重重一拍桌案,道:“废话!你傻啊!有人送钱上门解咱的燃眉之急,还能将其拒之门外?东西收了!告诉那袁三,他如此识相,本太守日后自不薄他!”
李松闻言,心中顿时松了口气,道:“那袁三这人……。”
“明日午时,安排他,来太守府,与我一会!”
“诺!”
消息传回去后,袁尚随即准备,第二次午时之前,便亲临江夏太守府,他身边不曾多带闲人,只有邓昶和马超两个。
路上,马超为袁尚赶车,而邓昶则是一路上气闷闷的,想了好久,终于憋不住出言道:“主公……。”
“别叫主公了。”袁尚半眯着眼睛,淡淡的出言打断:“现在这种情况,您应该叫一声我公子…… 袁三公子……。”
邓昶撇了撇嘴,道:“公子啊,那么多的辎重,从咱们在中原的各处商铺漕路调来,这得花多少钱啊?全都喂了黄祖,你心疼不心疼啊!”
袁尚面色平淡:“放长线,钓大鱼,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想与黄祖见面,不下点猛药怎么可以。”
邓昶摇头道:“问题是他值这个价吗?”
袁尚微微一笑,道:“值不值,你说了不算,我也说了不算,得看这江夏日后的行情走势…。。押注么,谁敢说稳挣不赔的?”
邓昶心疼道:“那也不用押那老些东西啊。”
袁尚无奈,恨其不争:“你瞅你那点出息,东西东西的,又不是让你个人掏,你瞎心个疼什么劲?你要是真为我着想,自己出钱帮我垫上!”
邓昶闻言本性顿露:“老夫没钱!”
袁尚撇了撇嘴:“熊样吧你……再说了,谁说我白给他了?早晚我能抢…。拿回来!”
邓昶闻言一奇:“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拿回来?”
“笑话,你什么时候瞅我白送人过东西?”
邓昶低头仔细地琢磨了一会,点头道:“还真就没见过………”
说话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江夏太守府的门前,马超轻轻敲打了一下身后的车门,道:“主公,到了。”
袁尚半瞌的眼镜一睁,道:“你们俩,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
马超和邓昶在门外候着,袁尚亲自送上拜帖,然后在侍卫的引荐下,走进了太守府。
黄祖已是在正厅内好整以暇,见了袁尚,顿时露出了一副酣畅淋漓的笑容。
“袁三?袁兄弟?”黄祖试探的问了一句。
袁尚拱手施礼,彬彬有礼地回敬道:“太守休要折煞小人,区区贱贾,何敢与太守称兄道弟。”
黄祖哈哈大笑,豪气地挥了挥手,道:“别客气,过来坐!”
“谢太守。”袁尚说完,随即寻跪塌而坐。
少时,下人奉茶,袁尚对黄祖见礼完毕,二人唠起了家常。
“袁三啊,听说你鲁地人,大老远的,跑到荆州来做个什么?”
袁尚笑了笑,道:“中原不太平,生意不好做,寻思往南方发展发展,找点出路,顺便做些善事。”
黄祖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善事做得好啊,一出手就是马三百,粮两千,钱三十万,金一万,锦缎一千,生铁五百斤,敢问袁公子,是什么动机竟然能够让你出手如此阔绰?”
袁尚闻言想了想,笑道:“太守不用跟我客气,你就当我钱多了牛逼,专门到你这来扶贫装爹的。”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袁三布局
彬彬有礼是假相,满口秽言是真章,黄祖现在才知道这句话意思中的真正含义。
这些可恶的商贾之人,不但势利眼,而且毒舌,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竟然得瑟到本太守的头上来了!要不是冲着他来给自己送钱送粮,非得一个大耳刮子给他抽出去不可。
只是眼下时局特殊,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黄祖骤然之间对袁尚生出了一些反感,说话自然也就没有先前的那般客气。
“袁公子,你此番对我江夏仗义相助,本太守打心眼里感激,您日后在江夏行走,若是有什么事,本太守自当仗义相助,绝不相负,今日本当留你喝两盏水酒,尽尽地主之谊,怎奈公务繁忙,不便相留。请吧”黄祖没甚城府,三言两语之间,已经是对袁尚下了逐客之令。
袁尚也不着急,只是依旧挂着他那招牌式的微笑:“太守放心,袁三自知身份尊卑,当不会在这里过于叨扰,只是想问太守,在下为太守奉上了财物,不知这脱离商籍之事?”
黄祖闻言咧了咧嘴,心道这商贾年纪轻轻,却是忒的市侩。
“袁公子放心,本太守已是传令于李松,令其即日便撰写公文,编改江夏人事,着你个太守府属吏的从事之职。职位不大,从今往后,却可脱了那商贾贱籍,如何?”
袁尚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感觉地神色,道:“黄太守如此恩宠,袁某…哦,不!是属下感激不尽,从今天起,愿为太守瞻前马后,万死不辞。”
黄祖不耐地挥了挥手,道:“你既无异议,便什么都好说了,来日只管去李松那里上任,本太守有事,你且退下吧。”
“诺。”
袁尚应了一声,随即起身,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太守,承蒙太守看重,提携在下,在下无以为报,愿为太守献上一策,以供平定那甘宁水贼,不知太守……。”
“好啦,好啦,休要说些无用之事,甘宁水寇连我手下的猛将都平定不得,你又有什么招数?快快出去!做你该做的事去!”
袁尚微微一挑眉毛,面含微笑,也不多言,只是道了一声“诺”遍撤离太守府而去。
出了太守府,碰见在门口等待他的邓昶以及马超。
邓昶见袁尚出来,随即迎了上去,询问道:“公子,情况如何?”
袁尚轻轻地摆了摆手,道:“此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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