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会袁尚,刘协轻轻的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就往三位诸侯布置好的营寨里边进去。
看着刘协丝毫不理会众人,而是自顾自的向里面走,袁尚砸吧了一下嘴,无奈道:“我跟他开玩笑的,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陛下,太傲娇了。”
刘备咬牙切齿,低声嘶吼一声:“孽障,你给我住口!”
群臣之中,一个老头走到了袁尚身边,低声道:“久闻袁卫尉大名,今r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实在令老夫开眼界了。”
听了这话,袁尚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着伏完:“阁下是?”
伏完笑了笑:“老夫伏完是也。”
“哦!”袁尚恍然而悟:“您是,国舅爷?”
伏完的脸皮子抽了一抽,道:“是国丈。”
袁尚笑着拱了拱手,道:“久仰久仰,国丈适才说我名不虚传,不知是何意si?”
伏完正了正脸sè,道:“世间传言,袁氏一族四世三公,名门望族,但是到了袁卫尉这一代,不但行事作风诡异,且放荡不羁,有失世家素养门风,办事cā守犹如市井小人,碌碌之辈,实不为豪门所取哉。”
袁尚闻言,眉毛微微一挑,哂笑言道:“国舅之意?是说我像市井小人一样,粗鄙不文,没有教养?”
伏完的脸sè沉了一沉:“我是国丈!”
袁尚面sè微冷,道:“不管是国丈还是国舅,你身为帝王之亲,自当承接起陛下德行言语的责任!你适才说我没礼貌?那我问你,陛下面对我等外藩重臣前来朝贺,不说笑脸相迎,就连安抚之言都没有一句就佛袖入帐,这就算是有礼貌了吗?”
伏完脸sè一变,怒道:“你敢挑陛下的不是?!”
袁尚冷笑一声:“天子人,我亦人,陛下是为天子,更当以身做责!陛下年轻不懂事我不怪他,你这当国舅的难道也不懂事?你自己家姑爷为什么不能好好教育一下?”
“我是国丈!”
伏完的脸sè发青,恨不得扑上去与袁尚拼命,过了少许之后,方才压下这口怒气。
狠狠地指了指袁尚,伏完怒气冲冲道:“袁卫尉,年轻气盛是好事,怕就怕刀子磨的太锋利刚而易折,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亦是入了营帐……
袁尚,刘备,曹植三人随后,贴身护卫以及朝中有资历的文武亦是跟着而入。
营寨内酒醇肉憨,各种宴席布置早已经是齐备。
刘协大步流星,走到营寨内正中的主位之上,然后转头看了众人一眼,挥了挥手道:“众位爱卿,请落座!”
“谢陛下!”
众人纷纷依次而落坐于两旁。那边厢,袁尚拍了拍手,便听行辕帐外,铸钟管乐之声犹然响起,接着,便有军士入内,为在场的天子和朝臣们一一斟酒。
袁尚举起酒盏,笑道:“自董卓乱政时起,天下纷争,东都败坏,不能为以朝纲!今陛下英武圣明,率众还朝,重新迁都洛阳,再次执掌天下牛耳,实乃近二十年来,我大汉少有的昌盛之兆,陛下引文武百官,从许都前往司隶,lu途遥远关卡重重却旦夕即至,实乃天恩浩荡!比起陛下的英武,我等这些外藩之守这些年碌碌无为,实在是汗颜无地了,今特前来朝贺,祝陛下还朝旧都之后,能否彰显国威,再现我天朝兴隆!”
袁尚这话说出来之后,适才在帐外的尴尬略有消逝,朝臣们的脸sè微微缓和,刘备和曹植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却见刘备站起身来,附和言道:“诸位,我等一起敬陛下一盏!”
众人纷纷起身,满面笑意,把酒祝词。
“祝我天子福寿安康,祝我大汉国泎绵长。”
刘协执酒盏与众人相敬,面上虽有笑意,但望向袁尚的眼光中,仍然是寒意森森,仿佛能将人彻底冰封一样。
喝下这盏祝福酒之后,刘协将头转向了刘备,道:“皇叔啊。”
刘备闻言顿时一哆嗦,忙深深施礼道:“陛下!”
“皇叔,你此番赶来洛阳朝贺,令朕很是感动,但是,我大汉自古有律令,但凡是外藩镇守之将,无诏宣不可入京,别人不懂这个道理,难道皇叔你也不懂这个道理吗?”
刘备闻言心下一紧,忙回道:“启禀陛下,非是臣无故入京,只是陛下新还旧都,手中兵将不多,洛阳自董卓之乱后便有残破之兆,附近贼寇横行,臣实在是担心陛下安危,不得已才随袁曹二位诸侯一同前来护驾,失礼之处还望陛下勿要怪罪。”
刘协心中暗暗一叹,泛起了一丝悲凉。
号称当世英雄的刘备,汉室帝胄宗亲,原先为了保护朕誓与曹贼不同戴天的皇叔,如今竟然也背叛倒戈,与曹袁逆贼伙同犯驾,还以护驾为名说的振振有词!?
为了权力和野心,连朕的刘氏宗亲也同外人一起来欺负朕,朕的人生实在是太悲哀了!
这天下究竟是怎么了!
“皇叔,朕其实……”
刘协刚想说点感人的话,将刘备拉将过来,却突然被袁尚开口打断。
“陛下,今r我等三人入京,除了朝贺陛下外,还有另外几件关于我朝延祚的大计,需要向陛下呈禀。所以咱们今r最好只谈朝事,不叙私情。”
刘协冷冷地扫了袁尚一眼,道:“怎么?呈禀就呈禀,难道连朕与叔叔叙叙旧都不行吗?”
袁尚笑了笑,道:“也不是不行,只是今r文武,外藩内臣皆在,咱们应该只谈国事,少唠家嗑,待国事处理外之后,陛下尽管将刘皇叔召入洛阳,在深宫之内详叙叔侄之情。”
刘协哼了一声,道:“只怕皇叔不敢随朕入京。”
袁尚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呢?陛下乃是大大的明君,皇叔乃是大大的忠臣,明君忠臣之间,还能有什么隔阂?这样吧,臣做主了,等商讨完毕之后,就让皇叔只身随陛下入京伴驾,从此朝夕相对的侍奉君王,以解你们两人的相si之苦!”
“啊!?”
听了这话,刘备差点没疯!
袁三小子,你就蔫坏吧!让我只身入京城?
出了今r这么一档子事,我老哥一个入京天子还能饶了我?他非得活剥了我的皮啊!
想到这里,刘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不可啊!”
刘协的眉毛微微一挑。
袁尚好奇地看向刘备:“怎么,玄德公?入京伴驾,你不乐意?”
“我……”说到这里,刘备顿时语塞。
乐意还是……不乐意,这话没法答啊!
“我……不是我不乐意,只是……只是荆州事务繁多,汉江之地,四方有患,我若是入京了,荆州的军政大事当交给谁处理?”
袁尚微微一乐,道:“玄德公多虑了,荆楚之地,少经战乱,地广民富,哪有什么战乱呢?还是随军伴驾的事情比较重要!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要不我给你推荐一个人?”
说罢,袁尚冲着侍奉在帐篷口的司马懿招了招手:“仲达啊,你过来~!”
司马懿大步入帐。
“这个是昔r的京兆尹司马防之子司马懿,很有才干!皇叔若是实在不放心荆州事务,就把荆州让给他帮你把守两年,等过几年陛下瞅你腻歪了,要换别人随君伴驾,我再让他把荆州交还给刘皇叔你把守,怎么样?”
司马懿笑着冲刘备拱拱手:“皇叔,这份苦差事我也不乐意干,但为了成全你对陛下的一片深情……要不我就先委屈两年?”
刘备心里这个气啊,他满面通红,怒视着袁尚,咬牙切齿道:“同样是镇守外藩的,为什么只让我入京伴驾,你呢?你怎么不入京陪陪陛下?”
袁尚长叹一声,道:“没办法,我是外人,你是皇叔啊!陛下跟你比较亲……不过,如果陛下离不开臣的话,不妨也封我个皇叔当当?到时候咱俩一起入京不就得了?”
说罢,袁尚转向刘协,施礼言道:“为了能够朝夕与陛下相伴,臣就委屈一下,请陛下也赐我个皇叔当当吧!”
“嘶嘶~~!”
满帐众人一起吸了一口凉气。
封个皇叔?
还当当?
刘协紧紧的攥着拳头,双眸喷火的怒视着袁尚,而一旁的随驾大臣们则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俱都惊的低头不敢言语。
这得是多不要脸的才能干出来的事啊!
死皮赖脸的要当陛下的皇叔,他当皇亲国戚都是市场上贱买贱卖的大白菜吗?说当就当的那种。
袁尚一脸期盼。
“陛下,我这皇叔,到底是封得,还是封不得啊?”
强自压下心底的愤怒,刘协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袁卫尉,朕错了,咱们今天只谈朝事,不叙私情。”
第四百三十章酒宴定略(第二更)
刘协现在很想抬手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谈朝政就谈朝政吧,非得闲的没事跟刘备叙什么私情,这私情是这么好叙的吗?
一个刘皇叔也就算了,这又蹦出来一个要当袁皇叔的!这怎么什么不要脸的人都有?
真要开了这个先例,万一r后这天底下的诸侯都蹦高的要给朕当叔叔,却该如何是好?挨个册封吗?
到时候袁皇叔,曹皇叔,孙皇叔……诸如此类的。
若是自己那已经去世的父亲孝灵皇帝刘宏知道自己给他认了这么多干弟弟,不知道会不会从皇陵蹦出来削自己……
“袁卫尉,朕错了,咱们今天只谈朝事,不叙私情,可好?”
袁尚的表情似是有点惋惜。
“陛下真的不考虑把我和刘皇叔一起留下伴驾吗?臣很可爱的,会讲各种笑话!老少皆宜,荤素不忌!除了侍寝,其他什么事都能为陛下分忧。”
刘协的脸皮子又有点抽搐。
“当然了,陛下若是非要选一位皇叔侍寝的话,臣推荐刘皇叔能够担此重任!”
袁尚转头看了刘备一眼,诚心推举。
刘备:“…………”
刘协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把袁尚的话顺风扇走,随即转移话题。
“袁尚,皇叔,曹丞相,你们三人此番勤王入京,朕非常感激,但你们也看到了,朕如今在旧都过得很好,并无意外,你三人若是没有什么事,便请各自回封地去吧,毕竟各州事务繁多,离不得你们这些为朕分忧的股肱。”
袁尚微微一笑,道:“既然陛下这里不需要臣等,那臣等明r便即告退,不过在离开之前,为了陛下的安全,臣等还有奏本要上奏给陛下,请陛下务必恩准。”
刘协的心不由一阵忐忑,但面上还是强自装出镇静,道:“有什么事?”
袁尚淡淡一笑,道:“陛下还都洛阳,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不过终究还是不太安全,天下纷乱,贼人四起,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陛下果真是出了事情,臣等实在是追悔不及!我与曹丞相和玄德公商议,为了保护陛下安全,将各自派出重兵,屯扎于河内,宛城,中牟,以保证陛下的安危,并则期派使者入京都向陛下上报朝政,以报君恩。”
此话一出,包括刘协在内的满朝文武皆惊。
刘协的面sè煞白,上下两片小薄唇直哆嗦,他很清楚袁尚这话中的意si,不为其他,这分明是派兵限制,监视他,为了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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