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虽然不及曹cā。可却也懂得为君者威的道理,平r在手下们面前虽然和蔼,却也是保持着他应有的端庄和尊严。但是今天,曹植却是实在无法克制,当着诸位将领哭成了泪人,同时捶胸顿足,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同意郭嘉去徐州。
他哭,周围的将领和谋士们也不由得一个个跟着落泪,哀叹苍天不公,郭嘉天生奇才,如何就这般逝去了呢?
在场之中,所有的人都因为郭嘉的死而哀嚎失声,唯有贾诩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悄悄的站起身来,在众人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下,悄悄的走出了帐篷,来到帐外的一处角落,仰头看天,静观白云苍狗。
静静的沉默了一会之后,贾诩的眼角也落下了一滴泪花。
“唉……多少年了,老朽从没有为他人有过喜怒悲伤,可时至今r,听了这浪子的死讯,却还是难以控制这心中的哀痛……所谓的毒士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正在这个时候,却听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在他的身边响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贾大夫虽然身居高位,却朋友无多,唯有郭祭酒算一知心人,如今知心人死,大夫焉能不为其落泪?”
贾诩闻言,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转过头去,看了看来人,微微一笑,道:“你是……陈群,陈长文?”
来人冲着贾诩恭敬的一施礼,道:“尚书府参丞笔录军曹陈群,见过贾大夫。”
贾诩点了点头,道:“你是昨天刚刚奉荀尚书的令,从许都押送粮草过来的?”
陈群点了点头,道:“贾大夫明见。”
贾诩收起了适才的悲伤,又恢复到了平r里冷冷淡淡,睡不睡的模样。
“你是荀彧的人?”
陈群微微一笑,道:“贾大夫说笑了,这大营之内的人,每一个都是丞相的人。”
贾诩点了点头,道:“哦,原来你是丞相的人,那丞相现在因为郭嘉之死而悲痛绝,你不去看看,来这犄角旮旯跟老朽照面干什么?”
陈群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贾诩会这么说话,琢磨了一会方才道:“那个……在下若说这是巧合,贾大夫信吗?”
贾诩又‘哦’了一声,道:“是巧合啊……嗯,老朽信,老朽当然信,是挺巧的,你忙着,老朽累了,进帐内休息休息。”
说罢,拄着拐棍转身就走,陈群见状急了,慌忙上前一把拉住贾诩道:“贾大夫哪里去?”
贾诩见陈群拽他,也不以为怒,淡淡道:“咱俩不是碰巧见着的吗?既然是碰巧,你还管老朽干什么?”
陈群闻言一阵苦笑,心中暗道真是个难缠的刺头,这老毒物狡诈的都快成了jng了。
“大夫,我是跟你开玩笑呢,陈群昨r自打运粮至此,就一直在找机会跟贾大夫单独接触一下,说什么碰巧,那是玩笑之语,贾大夫怎么可以当真呢?”
贾诩眉目一挑:“不是碰巧吗?不是你就直说啊,老朽心眼直,容易当真。”
你心眼直?陈群闻言差点没气抽过去!你那心眼子比正常人多一百八十个弯!
“贾大夫,我这次从许都而来,除了押解粮草之外,还奉了一位贵人之命,给贾大夫捎句话,或者说,是请贾大夫帮个忙!”
贾诩闻言,眉毛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道:“贵人?谁啊?”
陈群左右四下瞅了一圈,悄悄的贴脸上前,低声道:“子桓公子!”
“子桓公子?哪个子桓公子?有点熟,但又想不起来!”
陈群不由气结:“就是二公子曹丕!”
“哦!~~”贾诩闻言恍然,道:“是他啊……他和老朽好像不对撇子?当初在诸位公子之中,二公子最有希望继承大位,结果被老朽东一挑西一撅的搅和黄了,他恨老朽还来不及呢?会找我有事?”
陈群长声一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自家兄弟之事焉能与外姓他人夺地址争相提并论?如今袁尚大兵压境,许多诸人,特别是曹氏中人,但凡是有能力的,无不尽皆出战,只有子桓公子因为当初与丞相争夺嗣子之位,一直赋闲安居,如今曹氏面临大难,子桓公子为曹氏立功心切,自然是也想尽一份力的!”
贾诩闻言不由得乐了。
“真是一头蛰伏的猛虎啊,这么多年了,该闲就闲着去,怎么还老寻si一些不该寻si的事。”
陈群闻言无奈道:“二公子说,平r里赋闲在家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可眼下是曹氏生死存亡之时,他焉能袖手旁观,再说若真是许都被攻破,子桓公子身为丞相长兄,先主嫡子,袁尚又焉能饶他?子桓公子这也是无奈,救人救己而已啊!”
贾诩闻言淡淡道:“他想出山打袁尚,出来就是了,找老朽干什么?”
“这不是想请贾大夫帮帮忙,在丞相面前说项一下吗?祭酒死了,当今天下,能在丞相面前一言而谏的人,就只有贾大夫您了!”
“………………”。)
第五百四十六章 徐州平定(一)
陈群暗中面见贾诩,请求他能够在曹植面前替曹丕说项,让他出山,助曹植与袁尚决一死战。
话说曹丕自从立嗣之争后,便被曹植闲置,安置在许都做富家翁,日子过得是逍遥自在,就是没什么事做,倒是乐得清闲。
若是依照曹丕的性格,当初若是他上位了,只怕曹植早就让他收拾了,但曹植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恼怒当初曹丕不择手段甚至连曹冲都欲暗算的夺嗣之法,但在曹植心中来讲,曹丕毕竟是他的二哥,让他对曹丕下狠手,曹植干不出那种事。
陈群是曹丕的旧识与内线,这件事贾诩知道,不过曹丕一直没什么动作,而陈群的差事做的也算尽心尽力,贾诩等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沉思了一会之后,贾诩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切让老朽思虑思虑,待有答复之后再告诉你不迟。”
陈群似是早就算到了贾诩这样的答复,随即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就有劳贾大夫多多费心了!”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之后,随即分离,而贾诩也在当夜没有外人的时候,来到了曹植的帅帐。
此时的曹植还沉浸在郭嘉去世的悲怆之中,心不在焉的听完贾诩的汇报没有反应,直到好半晌之后才回过味来。
“曹丕……不,是我二哥想要求军职?助我共抗袁尚?”
贾诩点了点头,道:“陈群的话就是这个意思,曹丕见袁尚势大,中州有危,暗觉自己身为曹氏一员,也应该为曹氏尽一份力,故而请战。”
曹植摸着下巴,静静的沉思了一会,道:“大夫,依照您的看法。我二哥此举究竟是何用意?是善意还是恶意?”
贾诩摸了摸下巴上白花花的胡须,沉思了许久,方才长叹而言。
“其心意应该是真的,毕竟二公子也是先主的嫡子,身为曹氏中人,虽然落马,却也不希望曹氏江山为袁尚所得,那样对于他来说变数太大,在丞相的掌握下,他至少可以保证一个富家翁的无忧生活。可若是真沦落的袁尚治下。他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阶下囚了。富贵生活姑且不论,性命也掌握在袁尚手中,杀刮任凭其一句话之间,很是难活呢。”
曹植闻言。道:“如此说来,二哥是真心助我?”
贾诩点了点头,道:“至少以现在的目前情况来看,他只能真心帮助丞相……不过,若是退了袁尚之后,那可就说不准了。”
曹植想了想,道:“贾大夫觉得,我这个时候卓二哥出山,对我军有何好处?”
贾诩想了想。道:“二公子的军略之能虽然不知是何等水平,但他的出山至少可以大幅度加强我军的士气,曹氏兄弟骨肉尽皆出战,同保中州,这样的阵容和形势可以加强我们士卒将领的战意。特别是在郭嘉丧命的这个关头,老朽认为颇有必要。”
一听贾诩说起了郭嘉之死,曹植的脸色就又暗淡了些。
寻思了一会之后,只听曹植长叹了口气,摇头道:“好吧,那就依照大夫之言,任命二哥为建武将军,挂军中副调之职,前来前线军营,助我一臂之力。”
贾诩听了之后,点头微笑。
中州战场那边,曹植依照陈群的意愿,从新启用了曹丕,而徐州战场那边,形势又发生了一巨大的变化。
由于郭嘉身死,曹军群龙无首,张辽不能够制衡李典,乐进二人,于是,在当夜,乐进联络一批亲近自己的将领,乘着夜色,率领本部兵马直奔着东吴大营杀将而去。
此时的东吴也接到了下邳城陷落的消息,同时查探到了攻占下邳的将领是以己方的旗号将其占领。
在接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周瑜的脑袋顿时就嗡了一声,他知道情况不妙,随即派出使者持拿着书信奔着曹军大营而去,希望能够做出解释,可不曾想书信还未曾送到曹军营寨,乐进的兵马就已经杀到了。
为了替郭嘉报仇,乐进屁斗不放一个,招呼不打直接就命人攻城,周瑜想派人解释,但乐进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无奈之下,吴军只好不情不愿的跟曹军短兵相接,进行交战。
负责阻挡乐进的大将,是东吴武艺排名第一的最高猛将,太史慈!
太史慈指挥兵马,一边与乐进在大营外交战,一边怒斥乐进。
“曹军憨将,中了袁贼的计策尚不自知,我家大都督与你家郭祭酒联合,焉能做出如此卑鄙反水之事?此事乃属袁军的反间之计,尔不自知,擅攻盟友,必然酿成大祸!”
乐进在东吴阵中往来屠杀,一边奔袭一边回应太史慈道:“东吴狗贼,休要巧言令色!当今天下,除了尔东吴水军,还有哪一只兵马能够横渡风浪,直穿东海!南船北马自古皆知!你还在这唬弄本将,当我曹军诸将都是好欺负的吗?”
太史慈见乐进一军攻势凶猛,气势如虹,说话间也不留情面,知道靠说项是退不得这些曹军的,无奈之下也只得全力迎战。
太史慈能问能武,实乃是当今天下超一流的武将,乐进虽然是曹氏外姓大将,但跟他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些,太史慈一认真,乐进一众就有些抵挡不住了,在加上东吴的兵马现在本来就兵多,颓势逐渐显现。
就在这个时候,后方的大地上发出了一阵震颤之声,转头望去,却见曹军大将李典率领着一众兵马奔袭而来,直冲着东吴而来,却是李典与乐进交厚,不忍心看乐进为报郭嘉之仇,独战强敌,故而前来支援。
李典的加入,使得战局有所持平,曹军从面对太史慈的颓败之势又再度扳回了局势,两方在东吴的前线阵营鏖战,杀的不亦乐乎。
太史慈,李典,乐进在帐外打的热火朝天,帐篷里面,孙权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满地转圈,一边转一边问周瑜,道:“公瑾,郭嘉战死,曹军不打袁尚,反来与我们自残,此等形势,如何是好?”
周瑜半闭着双眸,静静的沉思了一会,摇头道:“从郭嘉死的那一刻起,徐州之地就已经在无人可敌袁尚之势,就算是曹军残部与我们联合也一样,吴侯,这场战斗我们虽然没有输,但再继续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只有撤兵,才是上善之策。”
“…………”
第五百四十七章 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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