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闻言笑道:“你觉得这是没有意义吗?或许对你没有,但对我,却是意义重大!”
袁尚闻言一挑眉毛,道:“什么意思?”
曹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对于我来说,在这个天下,最令我头疼,令我害怕的人就是你,在战场上,无论我怎么努力,用兵或是策略,我都胜不过你,可是我不甘心,战场上胜不过你的话,那我就要在单挑中赢你!来一次真真正正的王者之战。”
说到这里,曹植顿了一顿,道:“至少,我想赢你一次。”
袁尚闻言,哈哈大笑,点了点头,道:“你若是向赢我,就应该在诗词歌赋之中,若是论拳脚的话……”
说到这里,袁尚猛然一抬腿,一脚踢出,直奔着曹植的小腹而去。
曹植反应不及,“咣”的一声被踢了个正着。
曹植的肚子火辣辣的,下意识的将腰弯了下去,跄踉着连退数步。
袁尚并没有追击,而是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他。
“策略上你赢不过我,论武艺,也一样。”
曹植轻笑一声,揉着被袁尚踢中的肚子,道:“那可未必!”说罢,挺身而上。
在袁尚的想法里,曹植的诗赋在历史上太过出名了,所以在他的心中,曹植只是一个不通武艺的文墨之人,一对一的动手,他三两下就可以摆平他了。
但实际上,等二人打在一块的时候,袁尚才知道他错了。
大家豪门的公子,都是自小就学习六艺之道,除了辞赋儒家之外,弓马剑术也是衡量他们的一个重要标准,试想曹丕师从剑术大家史阿,曹彰勇冠三军,曹植又焉会太弱?只不过是他在诗词方面的成就太高了,令后人对他的这弓马忽略而已。
试想曹操的儿子,以老曹的教育手段,焉能让自己儿子偏科?
“乒!”
袁尚一记老拳打在了曹植的左眼之上,顿时将他打了个乌眼青。
“你知道吗?你败在我的手上,并不是因为你比我笨,而是因为你太死板,不懂得变通,不懂得审时度势,而拘泥于一格!”
曹植揉了揉眼睛,还手一爪挠在了袁尚的脖子上,顿时抓出五条血淋子。
“多谢指教,不过似你那般诡诈奸险的策略,恕我使不出来!”
袁尚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迹,冷笑一声,反踢一脚,又踹在曹植的肚子上,把他踹的直不起腰来。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活该你被我灭掉!”
曹植直起腰来,对着袁尚的胸前就是一记直拳。
“袁尚,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教训我!”
袁尚哈哈一笑,飞身冲了上去,便打便喊:“教训你怎么了,成王败寇,我赢了我就有资格教训你……你个小兔崽子!”
曹植也不示弱,冲上去与袁尚对殴:“放你的狗屁!卑鄙小人!我跟你不共戴天!”
二人厮打在一处,在争斗开始的前一段时间里,两人还能一招一式的施展,招法打的也算是有板有眼,可过了三炷香的功夫,二人的招式就都变了形,等四五炷香的功夫一过,随着二人的体力透支严重,打斗也变成了缠斗,二人你撕我的衣服,我扣你的眼睛,不时地在地上翻滚,和普通的地皮无赖打架无异。
司马懿在旁边看得大皱眉头,做为争战多年的北方两大巨头,打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有失体统。
至于比赛前的定下的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此刻早就被俩人打到爪洼国去了。
司马懿在旁边一个劲的宣布犯规,可是却丝毫不起作用。
“唉唉唉!袁尚!不许吐口水,犯规了!犯规了!”
“曹植,忘了规矩了!怎么抠我家主公眼睛!扣你一分!”
“袁尚!别以为你是我主公,本裁判就不敢说你,不许咬人的规则是你自己定的!你看看你现在干嘛呢!你是属狗的吗?”
“曹植,住手!不许抓我家主公裆部!”
“………………”
二人打的如火如荼,就在这个时候,沮授匆匆忙忙的迈步而入,一进院子,顿时便被眼前的战况给打蒙圈了。
愣愣的看着场中狗咬狗一嘴毛的二人,沮授诧然的转向司马懿,道:“仲达,他们俩,这是干嘛呢?”
司马懿淡然的扫了沮授一眼,接着傲然的仰头看天,双眸中全是深邃,傲然的对着沮授说出四个字。
“王者之战!”
“…………”
“啪!”话音刚落,袁尚抬手就给了曹植一个大耳雷子,直把他半边脸都扇的通红。
曹植也不示弱,反手去挖袁尚的鼻孔,但见袁尚的鼻血顿时蹭蹭直冒。
沮授看呆了,轻咽了一口吐沫,转头蓦然的看了司马懿一眼,张嘴问道。
“你管这……叫王者之战?”
第五百八十二章 要饭使节
袁尚和曹植二人如狼似虎,豁出全身的力气进行了一场比拼,最终二人都倒在了地上,累的气喘吁吁,这一场王者之战也因此无疾而终。
袁尚和曹植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二人一同看天,直视那白云苍狗在湛蓝的天空中悠然而过。
就这么静静的看了良久之后,曹植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当年的仓亭之战,你我父亲也像是你我二人今日的举动一样,单挑决胜,最终都闹得个身死败亡的下场,而时至今日,你我之间……”
说到这里,曹植一阵哽咽,似是说不下去了。
袁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明亮的笑容。
“你我的父亲是朋友,只是他们太执着了,执着的不能彼此相容,以至于非要拼杀个你死我活,可是时至今日,你我虽然也是敌人,但是却同时活下来了……而且以后不再是敌人的身份,你我将一直是朋友,不是吗?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曹植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道:“从今以后,天下之事再与我无关,杀伐之事再与我无碍,我只管每日吟诗作对,喝酒聊闲,雪月风花……或许你在外征战归来疲惫之时,到我那里喝上一壶热酒,却也不错?”
听了这话,袁尚心中不由得隐隐的有些嫉妒起曹植来了。
“你倒是好,一甩肩膀不闻天下事,从今以后每日只当富家翁,却是只有我一人继续劳心劳累……我果然是那天生劳碌命。”
曹植哈哈大笑,道:“输有输的好处,赢有赢的苦衷。天下的事,原本就是公平的。”
说到这里,只见曹植直起了身子,定定的看着袁尚,笑道:“我何时启程?”
袁尚闻言一愣,道:“启什么程?”
“去邺城啊!你总不会让我一直留在许昌吧?你不但心,我自己还得避嫌呢。”
袁尚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角色倒是转换的挺快。邺城的环境好,生活富庶,到时候有你的舒服日子过,不过在那之前,你还要留在许昌帮我一个忙。”
曹植闻言笑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占了我的地盘,夺了我的爵位,还要我帮你的忙?简直无耻!”
袁尚淡然一笑:“我的脸皮一向是很厚,不好意思。”
“什么忙。说吧。”
“一是帮我说服荀彧。”
“这个我一猜就猜到了,二呢?”
袁尚的双眸一眯,道:“许攸!我自打进了许昌之后,就四处寻访此人下落,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到?”
曹植耸了耸肩膀,笑道:“很简单。那时候我一直在前线跟你打仗,中军的所有将士也一样,根本没有人会去注意他。许攸这人本来就很聪明,所以他早有预谋的潜逃,是在常理之中的。”
袁尚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他现在可能会在什么地方?”
曹植怂了怂肩膀,道:“你都不知道,我到哪里去猜?不过最大的可能性,或许是跟着曹丕一起走了吧。”
“曹丕是吗?”袁尚扬起了头,微微一笑。
说实话,当初曹丕率众逃走,他并不是不能派人去围追堵截。只是他不想那么做,曹丕的离开代表了曹家的分裂,代表着以他为首的另一个与曹植对立的曹氏叛系出现在了这个世间。正因为有着这样的一支叛系,袁尚才能够从中更加容易的收服跟随曹植的曹军之心。
合则定,分则乱。
二人又谈了一会之后,袁尚随即名人去送曹植回驿馆休息,他自己则是见到了一直在旁边等待自己的沮授。
“沮先生在这里等的很是辛苦,袁某实在不好意思。”袁尚拿起侍卫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流血的鼻孔,冲着沮授歉然一笑。
沮授倒也是有涵养,闻言亦只是呵呵一乐,道:“无碍,能见识到主公和曹太傅的一场惊天血战,沮某这辈子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袁尚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不由得脸色一红,狠狠的瞪了这老头子一眼。
听听这老头子这混账话说的,自己不过被曹植抠出一点鼻血而已,他还来了一句惊天血战……摆明了寒碜人呢!
沮授显然是看出了袁尚对自己的评价有些不太乐意,微微一笑,张口转移话题说起了他来此的目地。
“启禀大将军,沮某急着来见你,乃是因为边南之地,有使者携重礼觐见,不知道主公意下如何,见还是不见?”
“边南之地?”袁尚闻言一时间没反应过劲来,好奇地道:“谁啊?”
沮授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呵呵笑道:“南中之地,刘璋派来的使者。”
袁尚闻言一愣,不由得诧然:“刘璋?!”
当是时,刘备急攻西蜀,图霸川中,西川之地的故主刘璋失地陷城,最后在以大将张任等一众忠心之臣的保卫下,放弃了成都,直奔着南中之地而走。
换句话说,也就是南蛮不毛之地。
刘璋这个时候,突然来见自己,袁尚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试想,一个原先称雄西川,手下兵强马壮,人才鼎盛的一方诸侯,突然被自己的同宗兄弟起兵谋反夺了基业,还被打到了街边子,何等的落差,何等的失意。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刘璋虽然是个软柿子,但软柿子也有泛酸的时候,要说这口气他不想出,那是不可能的,问题的关键是刘备现在横跨西川,荆州,手下兵强马壮,势不可挡,其势力膨胀之迅速,俨然已是位列在传了三代的东吴之上。
而刘璋现在已是落魄之主,别说与刘备抗衡,跑到南蛮之地估计也是看人家的脸色行事,吃糠咽菜能不能活到明年都是个问题。
在这种情况之下。刘璋想要找刘备找回场子,很明显就是需要借势了,而放眼天下,唯一能够制住刘备的人,很明显,就只有袁尚一人而已。
临时行辕之内,袁尚接见了刘璋派来的使节。
乍然一见刘璋的使者。袁尚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按道理说,刘璋虽然落魄了,但好歹也是一方诸侯,汉家皇室正统,他派来的使者不说是依仗万千、威风赫赫,那至少也得是仪容规整,不失礼数。
可是,眼下的这位使者,看着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使者面黄肌瘦。满面枯槁肮脏,走道微微打颤,一看就是缺吃少喝,营养不良的前兆,他手中还握着一根支撑身体的大棒子拐杖,若是没有这根拐杖的支撑。只怕随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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