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面è一正:“先生好智谋,在下佩服,今rì来此确实是有一件大事与先生相商,还望先生不吝指教。”
“不知何时这般严重,竟让三公子屈尊前来问我这囚中之人?”
袁尚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先生,许攸叛逆投曹ā去了。。。。。。”
“什么!”沮授顿时大惊失è,两片薄薄的嘴唇竟是不住的颤抖:
“许攸投曹?什么时候的事!”
“少说得有两三rì了。”
沮授愣愣的看着袁尚好半天,然后双眼一闭,右拳猛然向木牢门上一砸,愤泣言道:“大势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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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兵救乌巢
沮授身为河北名臣,智谋出众,见识广远,不是逢纪和郭图等一干私心尤重的人能比拟的了的。
就好比对于许攸投曹这件事来说,沮授的反应要远远的高过袁绍帐下的任何一个人。
虽然用手捶着囚牢的木头呼喊“大势去矣”,这种反应有些过于消极,但却也间接的说明,沮授是个能看明白时事的人,他的智商在袁绍军中,确实数一数二。
“三公子!许攸出奔曹ā,主公对此事作何态度?”沮授捶了好一阵的木头,方才抬起头来,面è惨淡的活像是被人灌了两斤砒霜。
“父亲他。。。。。不甚在意。”袁尚斟酌了好一会,觉得只有用这个词来比较才略显委婉且不失恰当。
“主公糊涂!糊涂啊!甚是糊涂!”沮授不知是天生嘴无遮拦,还是破罐子破摔,张口就敢直说袁绍坏话,这点可以说是令袁尚极为佩服。
“许攸此人,虽然贪婪,但却非不智,相反,其目光毒辣准狠在河北无人能出其右,他此番投曹必然有所依仗,如我所料不错,他必定会向曹ā献策。。。。。。”
袁尚张口接过沮授的话茬道:“奇袭乌巢!”
话刚说外,便见沮授的神è顿时大变,一脸惊诧的看着袁尚,仿佛刚刚一直在跟空气说话,此时方才见到他一般。
只因他万万没想到,在整个袁氏麾下的将帅谋臣当中,除了田丰之外,第一个能与他产生共鸣的人,居然会是袁尚这个年纪弱冠的小子!
那个平rì在他眼里骄横跋扈,张扬自大,有勇无谋的三公子竟能一语正中要害!?
“三公子,适才所言,不知是何人教你的?”沮授沉默了半晌,终究是疑惑的问出了这一句。
袁尚眉头一皱,心下很是不爽,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问?什么叫谁教我的?分明是我自己想的好不好!难道我的智商在你们眼里真就那么上不得台面!?
“先生不必多疑,方才所言纯粹是我自己所想,与旁人并无关系。”
“自己所想?”
沮授略感疑惑的看了袁尚好一会,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深深的闪烁着猜疑与不信。
过了好一会,方见沮授轻轻的摇了摇头,将疑惑抛诸于脑后,是不是袁尚自己的想法,都无所谓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稳住倾颓之势,不可给敌方可乘之机。
“三公子,曹贼会采取奇袭乌巢之法,不知你可有跟主公说过?”
袁尚凝重的点了点头:“说过是说过,问题是,父亲并没有将我的谏言放在心上,根本不予采纳,满帐谋臣也无人站在我这一边,所以我才过来见沮先生,眼下这种情况,可有什么办法能化解危机?”
“化解危机?”沮授闻言不由苦笑:“我纵有千般良策,奈何主公不肯发兵,又有何用?”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乌巢这么完了?”袁尚面è焦急,极为不甘的追问。
沮授抱头沉思良久之后,终究是猛一拍木栅,瞅着袁尚低声道:“事到如今,唯有一个办法,或可一试!”
“什么办法?”
“主公不肯增兵换将于乌巢,那便由三公子你自行去救!公子的本部兵马少说应该也有数千吧?就由你领兵去救乌巢!”
“我?”袁尚的脸è顿时有些抽抽,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沮先生,你没开玩笑吧?曹ā要是袭击乌巢,必是率领jīng兵猛将,你让我领着麾下一群大头兵去跟他硬磕,这不找死吗?况且私自出兵,等于违抗军令,你怎么能出这馊主意,我跟你没仇吧?”
虽说救急如救火,但袁尚还没虎到非得自己领兵去救,上战场又不是逛大街,随便打二两酱油然后说走就走,那可是玩命,真刀真枪的干活,一个玩不好小命立马就得搭上。
袁尚自己东跑西颠的为的就是活命,可沮授现在让他豁出命去跟人家干,完全超出了他最开始的预计。
更何况,对手不是别人,是曹ā!是他娘的那个用兵如神,威震天下的曹ā!这仗怎么干?
见袁尚脸è不善,沮授继续劝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时也是一种策略,三公子,此刻形势紧急,顾不得许多了!主公不肯出兵乌巢,我等绝无他法,与其坐而等死,倒不如三公子今夜就必须率本部之兵前往乌巢,此番未必就要与曹军正面冲突,三公子或可用疑兵之计,或可用激将之计,或可用拖延之计,总之只要能够牵制住曹ā一时,只等探马回报,主公必然派大军接应,到时便一举翻盘,合兵出击。。。。。。”
袁尚眼皮子跳了一跳,道:“河北人才济济,除了我就没别人了?”
沮授闻言一愣,接着垂头苦笑。
这话还真就没说错,目前还真就没有别人,纵观河北文武,真正有才能的杀的杀,死的死,下牢的下牢,赶走的赶走,剩下的一个个不是私心过重,就是明哲保身,能挑大梁的人委实是少的可怜,特别是将领方面,颜良文丑战死沙场,大将麴义为人骄横,在南征曹ā前就被袁绍干掉了,现在诺大的河北除了张颌高览二人,连一个有魄力,能拿得出手的将才都找不到,真是一种的无尽悲哀。。。。。。。。
将数十万大军的命运交给一个不过弱冠的年轻人手里,沮授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纯粹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三公子。”沮授沉默了好一会,终究缓缓开口道:“凭心而论,此战确实艰苦,在下也实在不想让三公子身犯险境,在下虽是文官,但凡是我若在牢狱之外,或是随便有一个心腹之人,也绝不会让三公子前去,可是。。。。。。实无他法了!”
袁尚闻言无语,脸è有些不太好看。
随便有一个心腹就不会让我去。。。。。。。。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还是矮子里面拔大个?
暗叹口气,袁尚缓缓的向着帐外走去,边走边道:“成与不成,我只能试上一试。。。。。尽力而为吧,沮先生安心在此等候消息。”
“三公子!”沮授出言叫住了袁尚。
“什么事?”
沮授一脸正è,叹气道:“曹军悍勇,对我军士卒本就有以一敌十之力,公子兵少,切记用计为上,什么疑兵之计,拖延之计都可以,只是绝不可硬拼!”
“知道了,我要是能想出计策还能不用?可惜军中无妇女,要不使个美人计多好,听说曹ā那家伙挺好这一口。。。。。。”
“还有。。。。。”沮授想了想又道:“若是曹ā麾下将领劫粮,公子大可尽力拖延,但若去的是曹ā本人,一千个三公子也不是他的对手,到时还请公子走为上计,保全ìng命为上!”
袁尚:“。。。。。。。。。。。。。”
此刻的他终于明白袁绍为什么讨厌沮授了,话是好话,问题是有你这么说的吗?一千个自己也不顶一个曹ā?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虽然不知道原先的袁三公子是个什么样,但现在的我也是很优秀的好不好?
这也就是袁尚,换成袁绍,抽死他一千遍了。
走出囚困沮授营寨的时候,天è已是渐渐的黑了,rì头已渐落西山,一丝暮间的吹风拂过,带着冰凉的花草芬芳,令人神清气爽,一看就知道,今晚将是格外空明。
袁尚愁眉苦脸的回到了自己的行营,吩咐侍卫去将他麾下的副将找来,然后便坐在床榻上泛起了忧郁。
天气好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天è再好,那也跟他没有关系,毕竟他今晚要干的事打仗杀人的买卖,天è太亮不吉利。
要不干脆去跟沮授说一声,让他翻黄历算算rì子,改天得了。。。。。。。
“启禀公子,郭将军求见。”袁尚正气闷之间,帐外传来侍卫禀报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诺!”
过了不大一会,便见一个穿着乌黑硬甲,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的大汉昂首阔步的走进帐中,冲着袁尚单膝跪下,朗声拜道:“末将郭援,参见公子!不知公子急召末将前来所谓何事?”
大汉名叫郭援,现任袁尚麾下偏将,替他管理本部军卒。
袁尚先是让他起身,方才问道:“郭援,直接听命于本公子的军卒,现在行营的有多少人?”
郭援低头在心中默数了一下,拱手言道:“回三公子话,我营将士现有马军三百,步卒一千,弓弩手五百,再加上公子麾下亲兵护卫,约有近两千余众。”
“两千人。。。。。”袁尚心中默叹了一下,他没亲身打过仗,也不知道这两千人的人数和战力水平够曹军尿几壶的。
不过不管怎样,好歹有两千人,总比一个大子没有要强得多。
“传令,让这两千军士立刻生火造饭,等天黑之后,全部随我出营。”
郭援闻言顿时一愣,诧然道:“公子深夜出兵所谓何事?”
“去乌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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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酒徒淳于琼
天è已是逐渐变得深沉,繁星点点衬托着一轮皓月当空,皎洁的光芒如同一抹轻纱,遮盖着这片充满血腥而又há气勃发的土地上。
乌巢位于袁军大营外四十里处,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袁尚两千马步军卒紧赶慢赶,大概用了近一个多时辰方才匆匆赶到。
遥遥望去,只见乌巢大营分三寨而屯,俏立于山峦之间,依偎在错落有致的群山环绕之中,营寨四周林深叶盛,道路虽细窄却不艰险,若非处于战乱之中,这里倒也算是个风景依然的度假胜地。
此时此刻,乌巢大营的正面,一支兵马正缓缓的行进而来,这支队伍走到极为小心,两旁的士卒一边走一边jǐng戒的巡视四周,查看是否有可疑的痕迹。
这支兵马当中,一人身卓银è亮甲,坐下灰鬓良驹,年轻俊朗的脸上闪烁着一些紧张之è,不消多说,正是袁氏第三公子袁尚。
他身边的副将郭援手持大刀,胯下乌黑战马,外形颇为凶狠,一边指挥着士卒往来查探,一边对袁尚说道:“三公子,前面就是乌巢了!”
袁尚点了点头,问道:“额。。。。。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显示有曹军出没的迹象?”
郭援摇了摇头,一张虬须大脸显得分外慎重:“一路上末将令兵卒小心行进,严加查探,并未发生有曹军出没的行迹。”
“没来吗?”袁尚抬头看了看皎洁的天è,自言自语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今夜的月光这么亮,不利于杀人放火的勾当,我要是曹ā,也不会挑这么爽朗的夜è过来。。。。。曹军今夜应该是不会来了。”
对于袁尚所说的话,郭援并不是非常明白,身为一个被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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