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栖身屏障,所以刘协觉得,袁尚和李儒应该是有不同戴天之仇。再加上赦免李儒的权利就在自己的手中,刘协认为,李儒十之八九是真心与自己联合的……
与天家联合,对于李儒这种过街老鼠来说,无疑于最好的选择。
于是,李儒便问刘协求盖有玺印的赦命诏书。当然了,诏书刘协不可能真的给他,他需要李儒做出些成绩来给自己看看,李儒也不过是借势推舟而已。
鉴于刘协的小心,李儒便在辽东与田豫暗中联手,表面上他是商人,实则却是以‘反袁’的身份,在辽东招兵买马,破坏后方,因为辽东是为袁氏在东北的最大边界,又是袁尚融合外族的重要试点之一,想要获得刘协的彻底信任,在辽东捣乱无疑于是最佳的选择。
而田豫也奉袁尚之命,全力的配合李儒,这些年来,李儒在辽东搞破坏,田豫不但是表面上查询不力无可奈何,暗中更是大力援助……
太守尚且如此,辽东发展可想而知,一直停滞不前不算,甚至还比原先几年略有倒退。
田豫暗中支援李儒金帛,让他收买在辽东各部正试着融入汉民的鲜卑,田豫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正好借着这次大行动,将这些异族中的不安分子通过李儒的手揪出来一批,杀鸡儆猴,也算一劳永逸的举措。
如此一来,李儒要钱有钱,要人有人,隐隐的成为了辽东幕后的一个黑手,与田豫一黑一白,一明一暗,俩人表面上是兵和贼的关系,暗中互相较劲斗智斗勇,可实际上却是同僚,遥相呼应配合无间。
二人坐在一块垂钓,过了少许,却见田豫使劲的一拉鱼竿,一条大鱼被他从湖中遥遥拽起。
“哈哈,好!”田豫美滋滋的将钓上来的鱼在手中掂量掂量,道:“鱼长成了,是时候该收网了!”
李儒身体微颤,斜眼扫了一眼田豫,道:“什么意思……你这话,似有所指啊?”
田豫将钓上来的鱼扔到了鱼篓里,然后随手递给李儒一封信函,道:“自己看吧,主公来信,让咱们配合他收网了。”
李儒闻言一震,道:“主公刚刚打下中原,就立刻把目光放到这边来,一点也不消停啊……”
随手接过田豫递过来的书信,仔细读了一遍后,李儒面色顿变。
“好家伙!主公这次的网,收的可够大的,不但是洛阳天子一系,还有颍川荀氏,辽东的不稳定异族,居然尽皆罗列其中!这……这能行吗?”
田豫呵呵一笑,道:“主公行事,一向胆大!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漂亮点,咱们俩在辽东折腾了一年多,也差不多该动手了,要不然总这么陪你胡闹下去,我这辽东郡不进反退,总这么悬着,还发不发展了?”
李儒想了一想,道:“理虽然是这么个理,但想要做的主公信上所说的这些事,总得有一个由头吧,若是做的不真,只怕洛阳那面也不会,咱们这段时间的损失可就都白费了……别忘了,小皇帝身边可是有一个徐庶呢!”
田豫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我们还有一个盟友,可助咱们达成此事。”
李儒寻思了一下,忙道:“谁?”
“拓跋力微!”
“他?他可是一个人精啊!听说当年主公出征塞北,面对三王部,他都可以义无反顾的站在了主公这面,由此也使他从一个小部酋长,一跃成为如今替主公整顿塞北的第一号人物!如今还替咱们威慑西域各国,说实在的,拓跋力微的势力在疆外发展很大,他已经没有必要搀和中土的事情来替自己谋福祉了。”
田豫笑了笑,道:“你说的对,拓跋力微当年弱小,所以与主公联合并为之驱策,如今他实力大了,虽然与我们交好,但未必会插手中土事宜,可是拓跋力微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就是他胆子大,这也是当年他敢公然支持主公与三王部翻脸……主公的意思是,胆大的人,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多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不怕他们不敢做!”
李儒:“…………”
境外,拓跋力微部。
坐在中军帐的拓跋力微摸着胡须,静静的看着袁尚派人送来的书信,眼中光芒闪烁,似是在犹豫,又似是在衡量。
下方,是由当年田豫举荐,归附于袁氏的重臣田畴。
看着拓跋力微阴晴不定的脸,田畴微微一笑,道:“大单于,你我两家,自当年共抗三王部的时候,就一向交好,多年来也一直是携手共进,当年我家大将军屈居河北,位列曹操之后,而大单于也不过是草原一谷,毫无光彩之处,可自打你我两家联合之后,看看现如今,将军是纵横大漠连至西域的一代草原王者,而我家大将军,则是虎踞中土的天下第一诸侯,如今两家强盛,正是再一次联合之时,大单于又何必犹疑呢?”
拓跋力微苦笑一下,道:“田先生,实不相瞒,多年来,本王虽然实力渐大,可却一直不曾忘记大将军的恩德,每每大将军有事,本王必然甘冒石矢,以全盟友之谊,就拿上一次大将军请我等攻打乌孙诸国的事,本王没有二话,愿为大将军马首是瞻,只是……”
说到这里,拓跋力微苦笑了一下,道:“只是这一次,事关你们中土内部的私争,本王……似是不便插手吧?”
田畴呵呵一笑,摇头道:“大单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大将军出手塞北之事,火拼三王部,收鲜卑,南匈奴诸部落于内地,难道也是我们内部的私争吗?这天下之事,看似万事都有个由头,实则却没有!只是顺势为之而已,大单于如今已是塞外霸主,难道就不想乘着这个机会,做些更大的惊天之事?”
拓跋力微茫然的眨了眨眼,道:“先生嘴中所说的更大的事是指……?”
田畴深深的吸了口气,迈步上前,低沉着嗓音在拓跋力微的耳边嘀咕道:“难道说,仅仅位列于草原一王,大单于就满足于现状了吗?难道说,大单于就没有想过自立一国吗?”
“啪——!”
随着田畴的话,拓跋力微手中的竹简毫无预兆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醒人的脆响,就如同他此刻脑海中的那句话一样。
立国!?rs
第五百八十六章 刘循再访
田畴的话,犹如天籁之音,又犹如锥中之刺,不可阻挡的扎入了拓跋力微的脑海之中。
立国!他居然说立国!
却也难怪拓跋力微如此激动……
草原诸族自打数百年前归附汉室之后,最高的也一直都是以汉庭附属的草原单于王自居,虽然也似高丽例,类似于汉朝之藩属,但真正的立下国号,成一番独国的做法却一直没有前车之鉴,不是他们这些蛮子不想,相反的,他们谁都想,却是恐惧汉朝天威巨甚,而使得他们谁都不敢做。
直到东汉末年,中土之地黄巾起义,诸侯大乱之后,这种情况才有了深层次的改变,一向压制着边塞诸族与西域各国的汉朝,这只庞然大物终于发生了异变,犹如一栋巨楼摇摇欲坠,有轰然倒塌之势。
这种情况,对于一直受到汉朝压制的诸族或是诸国来说,无疑为一个翻身的好时机,数百年来的情况很有可能在一朝就发生改变,于是乎,很多部族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有了蠢蠢欲动的表现,其中表现最为明显的就是鲜卑三大部,南匈奴,羌族等。
就算是诸多部落有异动了,但聪明的拓跋力微却没有被汉朝的这种改变所冲昏了头脑,他依旧保持着低调,并在适时的时机投靠了袁尚……
因为拓跋力微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汉朝数百年的威压以及强大实力,绝非是一朝一夕就可崩塌的。
果然,事情按照拓跋力微所想,面对外寇,袁尚和曹操携手御敌,重创鲜卑和南匈奴,并诛杀其首领,而袁尚又在其后的几年时间了,将受到重创,任人宰割的鲜卑和南匈奴假许以割地,并迁移其入境,使其族百姓与汉人通婚、结合、同化……而西北羌族部落也在阎行所掀起的关中之乱后,被袁尚剿覆的剿覆了,收服的收服,并重置护羌校尉,羌族诸部俨然已经成为了袁尚开辟西域的先锋军。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些愚蠢的部落以为自身强大而忽略了中原人的真正实力,他拓跋力微绝不可能和他们犯一样的错误。
所以一直以来,拓跋力微对于中原的态度都是非常小心的,因此,索头部也成为了鲜卑族唯一一支没有被收缴的势力,并在袁尚的协助下,总领诸部酋长,远近莫不畏服,如今屯扎部落于盛乐,成为了漠北的霸主。
虽然拓跋力微一直很听话,也一直以袁尚马首是瞻,但并不代表他没有野心,只是他的野心表现的很含蓄,因为他是明白人,他知道短时间的内乱不可能会令汉朝势衰,以汉朝目前的状况,若是想有机可乘,至少要等一到两百年之后或许才有机会。
而在历史上,事实也确实如拓跋力微所想,百年后的中原,五胡十六国在中土境内纷纷崛起,上至华北蜀地,下至江淮水乡,尽皆卷入其中,其中,拓跋力微兄长秃发匹孤的后代,也在那时建立了南凉国政权。
而拓跋力微的后代拓跋珪,也在十六国后的南北朝时期,建立了北魏政权。
后代尚且如此,先主拓跋力微焉能没有丝毫野心,只是因为恐惧汉朝目前的实力,所以他表现的很内敛,很含蓄而已。
虽然拓跋力微一直把自己隐藏的很深,但他终归不是神仙,不能够把自己隐藏的尽善尽美,在田畴对他说出立国二字的时候,仅仅是一个霎那,拓跋力微的双眸中崩出了难以磨灭的精光,这一点还是被田畴敏锐的捕捉到了。
中原,许昌。
自打见过荀彧被其拒绝之后,袁尚并没有再次找过他,而是开始将曹氏以及夏侯氏的亲族家眷一批一批的迁移往邺城。
这当中,也包括了夏侯惇、曹彰、曹仁这三名在军中任职的大将,其他人都还好说,但他们三个在军中名望太高了,袁尚不能不有所顾忌,故而保留了他们的军衔,俸禄照旧,不过却以安定曹氏和夏侯氏在邺城安居为名,让他们三个暂且一同去邺城,日后再做定夺。
夏侯惇和曹彰倒也罢了,毕竟有夏侯渊和曹植的关系在那摆着,今后即使不复用,也不用担心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关键的问题是曹仁。
因为曹洪的死,袁尚总是隐隐的觉得曹仁在看自己的时候,眼神中对自己或多或少的有些许的恨意。
这个曹仁,现在暂时不好杀他……不过等日后中原稳固,曹氏安定之时,他若是对自己还有敌意威胁,那就绝不留他!
袁尚暗暗的给自己下定了决心。
在曹植随着曹氏一同迁移邺城的前一个晚上,袁尚单独找曹植喝了一顿酒,两人以袁曹两代家主的身份,抛心挖肺的畅谈一番,二人喝的酩酊大醉,又哭又闹,又唱又跳,都失去了理智,几乎折腾了一个晚上。
喝醉的当时,曹植因为要离开久居的许都而恋恋不舍,又突然想起了父亲曹操,而痛哭流涕,而袁尚则是乘着酒性,扬言为了曹植不再思父情切,愿意把整个许昌给他烧了作为祭奠,二人举着火把,搂脖子抱腰的就往府外走,幸好随身的家将们看的真切,拼死拼活的才把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