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备,一时拦截不住。曹彰把剑舞得密不透风,渐渐杀开一个破口。凌统斜刺里杀来,曹彰身后的虎卫士齐喝一声,蜂拥抵住。凌统一时冲破不得,急得大喊兵士冲杀。虎卫士不愧是魏国内与虎豹骑齐名的jing锐兵马。各个军士毫无畏色,视死如归,挡住了吴兵大半的冲势。曹彰趁势疯狂拼杀,整张脸都变得无比狰狞,杀开一条殷红血路,冲透而去。
就在此时,一阵飓风当头袭来。只见甘宁领着一部人马截住了曹彰的去路,口中喝道。
“曹家三儿!!哪里逃!!”
曹彰一听,连忙勒马一转,身后跟随的百余虎卫士,好似不要命地向甘宁那队人马杀了过去。甘宁露出一个冷笑,笑起马动,手中虎牙大刀如同道道狂风般不断挥砍。须臾间,便杀开了一条血路追去。曹彰独自逃命,窜入西边一处密林之内。甘宁飞马疾奔,紧紧追着。
一连串鸟雀惊鸣声起,树林内枝响叶动。时下已是天明,阳光照落射下,透过茂密的树荫,照在曹彰身上。只见曹彰血迹斑斑,身上血流不止,俨然把坐下白马都染得血红。而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阵好似催命的马蹄声,响不绝耳。曹彰死死咬牙,不断拍打马鞭,不敢丝毫怠慢。因为””他明白一旦被甘宁追上,以他此时此刻的状态,必死无疑!
甘宁脸上冷笑愈来愈浓,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把人逐渐逼入死路的感觉。昨夜一战,吴军大多时候都是占据着上风,所以他的体力尚保存不少,足够再追杀曹彰一天一夜。不过看曹彰一路留下的血迹之多,他顶多尚能坚持半个时辰。此下甘宁、曹彰所在的这处密林,名为鬼踪林,面积极大,延伸方圆数十里,而且地势复杂,一旦进入了此林,若是不熟地势,起码要有半月时间才能走出。不过,幸好的是魏军早就打探过这里,曹彰亦看过地图,知道此处密林的捷径。眼下他只要甩开身后的甘宁,便能逃出生天。但问题是,甘宁体力充沛,根本不可能会让曹彰在他眼底下逃走。
过了一阵,曹彰来到一处分岔路口。忽然,曹彰面色一凝,勒马停住。他之所以如此,全因他体力将要用竭,他若想保命,为今之计,只能拼杀将甘宁诛杀!
生死关头,曹彰却显得尤为平静,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如同一柄将要出鞘的绝世宝剑。半响,风尘扑来。甘宁纵马赶至,见得曹彰横剑立马,挡在前头。甘宁吁的一声,亦勒住了马匹,一双带着寒冷杀气的眼眸,徐徐地望向曹彰。曹彰面色冷酷,全身气势之强烈,竟让甘宁亦生出一分异色。甘宁脸上笑容猝然停止,神色变得凝重,身上气势亦在不断地攀升。两人就是这般诡异地平静各立一处。
只见甘宁身上战袍无风而动,啪啪暴响,浑身。。””肌肉不断坟起,手上虎牙大刀散发着阵阵令人心寒的寒光。而在对面的曹彰,健硕魁梧的身躯竟在膨胀起来,‘啪啪’的两声,一双臂膀涨破战袍,双臂青筋凸起,布满血液。
“杀!!!”
陡然间,甘宁一声怒吼,浑身气势如同洪水泛滥之势爆发,坐下马匹四蹄动起,行若火风,手上虎牙大刀光芒夺人。曹彰将一双泛着金光的大目瞪得斗大,宛如看见甘宁手上大刀有一头浑身布满雷霆的雷鸟张翅高飞。曹彰厉声一吼,犹如神龙腾天时所发的啸声,手中玄铁巨剑遽然抬起,金光宏盛,气势迸发,如似天崩地塌之势。甘宁睁大双眸,宛如看到曹彰手中巨剑,竟赫然腾起一条光焰璀璨的金龙。雀啼龙鸣,两人相势遽然相扑。
在相势空间之内,一方天地雷霆万钧,如有毁天灭地之势。一头浑身毛羽闪发电光的雷鸟张翅高飞。另一方天地,风云色变,那一道道的雷霆竟是发着金光,一条长达百丈的金龙,如同一条金辉长河,在苍穹游荡。雷鸟飞动双翼,紫色雷光一片扑袭过来。金龙一声龙啸,金色光辉,如有至尊之威,风云之间,神龙探出了龙首,张口一喷,就是一大片的金色光焰。雷鸟不甘示弱,一声啼鸣,嘴内射出一道硕大如同光柱一般的紫色雷霆。须臾间,金、紫两色扑涌天地,光焰、雷霆炸开,顿时把相势空间炸得千疮百孔。金龙游荡而起,倏然来动雷鸟头顶,一嘴咬住其脖。雷鸟啄击金龙之首。金龙龙目喷射两道金色雷霆,把鸟首射开。而就在金龙准备扯断雷鸟”寒士谋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周公瑾计破魏兵(下)”脖子时,竟猝然化作了无数金光消失了。
曹彰发出一声不甘地啸吼,就如同将要腾空傲视天下的天龙,忽然无力飞腾,坠落地下时,发出的不甘啸鸣。甘宁一刀打飞曹彰的巨剑,在其右肩乃至左边腹部砍出了一道绚丽的血光,那巨大的冲劲,将曹彰立即被砍飞而去。只见曹彰如若断线风筝,撞在一株巨树之上,痛喝一声,连口喷血,此时他已气力竭尽,莫说逃走,连站起的气力都没有。他的巨剑就插立在不远的地方,触手可及。曹彰神识渐渐模糊,身上铠甲已碎,那条恐怖而狰狞的刀口上,血流如泉。
甘宁虽击败了曹彰,但眼中却有着无尽的骇色。他心里明白,若是刚才曹彰并非气力竭尽,那么落败的,大有可能便会是他!甘宁虽是倨傲,但他确有傲然的资本,普天之下,能是他敌手者,不出六人!西唐关、赵二将,蜀国潘、张兄弟,魏国典、许两恶。除此之外,就连马超、黄忠等将,他都不放在眼里。孙权曾问之甘宁,普天之下,何人可是敌手。甘宁嗤笑,六个字,六个姓氏,道出六人。孙权惊异,先问黄忠。甘宁答一老字。孙权再问马超,甘宁冷哼一声道,屡败之将,有何惧哉!孙权继而再问,张辽、庞德、夏侯兄弟、周泰、凌统等人,甘宁皆默然不答,嘴上却挂着一丝淡然的笑容,其想法若何,已是不言而喻。
如此倨傲的人物,竟然被一个年近二十的少年几乎击败。对于甘宁来说,此实乃是不可接受的事实。甘宁脸庞一抖,一双如同鹰目般锐利的眼眸,”寒士谋”散发着阵阵骇人杀气,死死地盯住曹彰。只要杀了曹彰,今日之事,便无人可知!就在甘宁杀气忽起时,一声不知从何而来的马啸声起,一时听似好远,一时又似在附近。待甘宁回过神来,面前竟赫然出现了一匹马,一个人。马是一匹通身乌黑千里宝马。人却是一个暮年断臂老汉,身穿一身黑色麻布衣,手上抓着一柄形式奇古的铁剑。甘宁眼眸猛地睁大,面前这个老人,他认识。而且难得的是,这是甘宁为数不多敬重的豪杰之一。来者正乃曹彰师傅,天下第一剑豪王越!
“诶。”
王越忽然长叹一声,就好似知得天命将临的老和尚一般。甘宁暂不发作,冷冷地看着王越。王越轻轻地瞟了一眼曹彰,然后再望向甘宁,拱手而道。
“将军可否饶了老朽这徒儿。”
“哼。各为其主,两国交战,岂有饶命之理!?”
甘宁冷哼一声,冷冷答道。王越听了,又叹一声,仰天喃喃说道。
“老朽这徒儿,脾xing虽是毛躁,但其心地善良、耿直,更有过人本领。难为可贵,此子懂得百姓劳苦,更有一颗爱民之心。若将来他成为天下之主,必可为百姓造福,带来太平盛世。”
甘宁听了,并无接话,只是冷笑。他本就是东吴大将,如今天下所属,尚未分晓。谁又知道,将来成为天下之主的不会是孙权?所以王越的”娱乐秀”话,甘宁一个字都没听进耳里!
王越见甘宁脸上尽是不屑之色,又叹了一声,双眸一闭,口中却说道。
“将军若要杀他,却要先问过老朽手上宝剑。”
甘宁听言,笑了。这并非是冷笑,而是亢奋的笑容。王越虽无睁眼,但却知道甘宁的回答,然后低声说了一句。
“走!”
这话自然是说给曹彰去听。曹彰瞪大发着赤色的双目,想要喊话,喉咙却似堵着一般,喊不出话来。
“你若不走,从此你与老朽,恩断义绝!”
此话一出,曹彰已泪流满面。他是一个尊师重道地孝子,所以他不再挣扎,忿然地逼出最后存留一丝体力,一手抱住巨剑,翻身上马。甘宁哪里会让曹彰逃去,冷哼一声,骤马就冲。同时,王越猛地睁开双眼,那好似干尸一般的身体,猛然充满生机,眼中射出两道赫然jing光,双脚轻轻一夹,坐下马匹冲飞而去。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大剑师王越
电光火石之间,王越与甘宁两马相交。王越并无拔剑,就以剑鞘与甘宁对打。剑式快而jing妙,甘宁奋力舞刀,与之交战了十几个回合,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绽。王越不愧为天下第一剑豪,剑术之高,已可称为登峰造极!
甘宁大喝一声,猛地发劲一砍,yu要以力劲逼开王越。哪知王越把剑一反,然后顺着刀势一退,然后再一推,竟用无法言语的巧劲,挡住了甘宁的攻势。甘宁双目瞪得斗大,眼里又是怒火又是惊骇,立即把刀一抽,然后连发攻势,一连杀出了七、八刀。王越驱身躲闪,手中铁剑仍未拔鞘,证明王越仍未施出他的看家本领。甘宁却是笑了,这是怒极而笑,刀式越看越快,又是连砍七、八刀。这一轮攻势,与先前那一轮,根本无法比较,每一刀快得都只能看见光影。本是面色平淡的王越,脸上已不觉露出汗珠子。甘宁的刀式越出越是惊险,这本就是不容忽视的强敌。王越不敢托大,出剑将甘宁的虎牙大刀推开,然后猛地一甩。铁剑冲天而起,甘宁看得眼切,抡刀朝着王越脖子一砍。千钧一发之际,剑光闪现,剑已拔鞘。甘宁根本来不及看到王越是何时出手,只觉脖子上一阵yin寒,连忙收刀反砍,正中一柄飞驰的铁剑。王越把剑一收。两人眼神交接时,刀剑并起,快若闪电。王越剑上带着腾腾剑气,犀利无比,甘宁手中那柄削铁如泥的虎牙宝刀,竟看不破那看似残旧的铁剑。两人不知觉又杀了数十回合。此时此刻,甘宁早就忘了曹彰的存在,与王越这等剑豪生死对敌,若是稍稍分神,露出破绽,无疑是寻死之举!
不过王越毕竟是””老了,他已是七十八岁行将就木的老人,此番若不是他的好友卜神管仲算出他的爱徒曹彰有xing命之危,他绝不会再执起这柄铁剑。两人逐渐杀到了第三四十回合。王越的剑式略显凌乱。甘宁看得眼切,猛地驱身一闪,避过王越一剑后,抡起大刀朝着王越头颅就砍。王越似乎早有料及,倒身一躲,甘宁亦一刀砍空。趁着这空档,王越舞剑杀起,剑招简洁、快速,大有返璞归真的意境,一连三剑,逼得甘宁不得不勒马退开。王越并无乘势追袭,而是在平息稳神,气势时而迫人,时而又静若平湖之水。好似下一剑定会是一招惊天动地的剑招。
甘宁忽然放声大笑,气势赫然爆发,口中喝道。
“哈哈哈哈!!听闻王大师独创一式,名叫‘寸芒’。此招一出,对手必死无疑!普天之下,尚无人能接住王大师此招!我甘兴霸这人,最不信邪!今日便来见识见识这寸芒的厉害!!”
王越面容平淡,默默地看着甘宁,淡淡说道。
“寸芒一出,必有一死。”
“哦?若我不死,那又如何?”
甘宁一听,却无惧色,反而心中更为好奇。王越长叹一声,接话说道。
“你不死,则我死。”
甘宁听了,不由眼睛一瞪,原来适才王越并非诳他。像王越这等剑豪,本就不会用语言来扰乱敌人的心智。因为他根本不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