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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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 第9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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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愁云漠漠,惨雾蒙蒙。喊声起处,一队队唐兵人马冲杀涌来,将潘凤等人四面围住。潘凤脸色大变,扯声喝道。

“若不死战,必被狗贼所擒!!诸军随我冲杀!!”

潘凤厉声一喝,纵马就冲,华雄、潘平等将紧随而去,三人顾不得指挥兵马,随着前头的潘凤横冲直撞。潘凤不愧是无双上将,纵然是千军万马亦难抵挡,这下破开一条血路,却是杀向了惊门的方向。左右两队长枪兵截杀过来,前头箭矢盖天。潘凤舞起巨斧,一边抵挡箭矢,一边勒马杀向右边突去。戏志才在山上一处高坡,居高临下,看着潘凤等人死里挣扎,笑意更浓,当下又摇动旗帜。阵势不断变化,霎时间那百骑只剩下不到二十余人马。

另一边的法正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已发觉这根本不是八门金锁阵,戏志才定是取此阵之jing妙,独创了另一门的阵法。法正强作冷静,同时脑念电转,脑海里回忆的竟是诸葛亮给他讲解八卦图的jing髓。忽然间,法正猛然顿悟,所谓万中不离根本,戏志才这阵法本就从八门金锁阵的根本中所改,而八卦图更是将此阵的jing髓发挥得淋漓尽致。若是诸葛亮在此,他一眼便能看出其中深妙。不过法正亦不逊色,加上他对阵法的天赋本就承天独厚。法正急喝令军士摇起旗帜。潘凤正是冲杀间,看得自军旗帜摇动,竟教他望阵中心去突破。阵中兵力最多,若非潘凤深信法正,定会以为法正早已投敌,此下是有心谋害。不过潘凤却深使法正的为人,当下一咬皓齿,把马一转,竟引着潘平、华雄等人,转杀向阵中yāng去了。

戏志才一见潘凤等人望阵中而去,脸上的笑意顿时止住,眉头皱起,遂又摇起旗帜。唐军大阵遂又开始变化。待潘凤等人杀到阵中时,身边只剩下不到七、八人,此下四面人山人海,团团包裹而来。这时,法正又教军士摇起旗帜,教潘凤等人望适才杀入的东南方向破去。潘凤面色一变,来不及多想,一勒马匹,骤然冲杀,手中开山巨斧飞动不停,华雄、潘平二将一左一右,各舞兵器,拼死搏杀。陡然间,前头一声喝起,竟看见关羽在前方挡住。潘凤一见关羽不惧反喜,关羽在此守候,必定这就是破阵之处。潘凤狂吼一声,飞马狂冲,华雄、潘平二将皆抖数jing神。关羽寒着面色,丹凤目猛地射出两道jing光,拍马飞起,赤兔马四蹄奔腾,带起一片风尘。潘凤赫然先至,举起巨斧朝着关羽面门就砍。关羽驱身一躲,快刀飞砍,旁侧的华雄奋勇赶来,一刀抵住。潘平纵马冲近,一刀砍向关羽的右边脖子。关羽急把一刀一转,荡开潘平看来的大刀。潘凤趁势发作,连斧暴砍,关羽一时抵不住三将之力,被杀得节节败退。此下,四周唐兵蜂拥赶来。潘凤哪敢怠慢,喝令华雄、潘平先撤。两将先破而去,潘凤且战且退,关羽陡然气势骤发,青龙刀赫然举起,宛如神龙飞动。潘凤急迸发气势,一斧骤然砍去,如同凤凰张翅升天,两柄兵器遽然碰撞,一声‘嘭’的巨响,就似天地都裂开来一般。两人几乎同时连人带马,暴退而去。潘凤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却不敢怠慢,趁势冲破而去。关羽眯着丹凤目,赤脸微微抽动,正yu纵马杀时。一大部蜀兵赶过来接应,潘凤、华雄、潘平纷纷归阵,两军对峙。须臾,戏志才拍马赶来,喝住正yu进攻的人马。戏志才快速地向关羽投去一各眼色。关羽遂压住腾腾杀气,先静观其变。戏志才勒马而前,眼中在潘凤、华雄、潘平等人游转,此下那百骑人马,早就被歼灭殆尽。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斗兵(上)

唯有潘凤三人突破而出,不过纵然如此,三将亦不过是死里逃生,潘平身上足有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浑身血迹斑斑。而华雄亦甚是狼狈,铠甲破口无数,腿上、腹部、臂上都有刀痕、枪口。至于,潘凤身上亦有不轻的伤势。戏志才暗暗看在眼里,拱手作揖,淡然笑道。

“素闻潘公乃无双上将,今日见之,若真如此。适才倘无潘公之勇,纵然法孝直能有破阵之法,亦难功成。佩服,佩服。”。。

潘凤闻言,凤目眯成两挑锐利的细线,冷冷而道。

“你阵法已被我破,此阵确是我军胜了!!”

潘凤是胜了,不过却胜得无比凄凉。戏志才呵呵一笑,甚是潇洒颔首应道。

“确如潘将军所言,此下你我两军一胜一负,这斗阵当以平手而论。你我各为其主,皆有重任在身,皆不愿就此罢兵。既是平手,当应再择他法,再分胜负。”

潘凤闻言,面色一变,双眼死死地盯住戏志才,冷声问道。

“那依你见,该当若何!?”

“且慢!!”

就在此时,法正忽然纵马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法正疾言厉色地在潘凤耳边说道。。。

“此阵我军虽能破阵,但潘公与两位将军皆有伤势。倘若彼yu来斗将,对我军大为不妙。将军若真要分个胜负,可择斗兵。”

前番马岱从关中城内,带出了二千余白耳jing兵。此下张任已死,这白耳jing兵便暂由潘凤统领。而张任之死,令白耳jing兵无不深切痛恨唐人,复仇心切。白耳jing兵成哀兵之势,若要斗兵,纵然是对上黑风骑,亦有不少的胜算。潘凤似乎也明白法正的深意,一凝神色,与戏志才再说道。

“可敢斗兵耶!?”

戏志才听了,戏谑一笑,眼中忽露出几分鄙夷之色,故意气恼潘凤而道。

“某素闻潘公乃光明磊落,深识礼节的英豪人物,却无料到竟是如此无礼小人。前番我军本就让你等择先,你等先选了斗阵。按礼来说,此轮该轮到我等来选!”

潘凤一听,凤目猛地睁大,怒声喝道。

“你要选便选罢,我自会奉陪,何须这般废话!!”

在旁侧的法正一听,勃然色变,再想阻止时,戏志才已争先说道。

“某选斗将,潘公可敢!”

“奉陪到底!”

潘凤几乎毫无考虑,颔首就答。法正这才回应过来,急忙喝道。

“不可!适才这番闯阵,我军大将皆有所伤,戏志才你趁虚而入,胜之不武!!”

法正此言一落,关羽刹地眼神一凝,杀气腾腾。戏志才暗投眼色阻止,然后笑着向法正答道。

“两军各有闯阵,你军将者有伤,乃是其能力不足,怎可赖人?莫非你等蜀人皆是无胆鼠辈,畏战退缩耶!?”

“口出狂言,有何不敢!!斗便就是!!”

潘凤厉声一喝,不等法正回答,又是应下。戏志才听得心花怒放。怎料关羽忽然策马而前,把手一举,冷声而道。

“若是相斗,却要公平。潘无双你前番已有伤势,如今你与麾下将士又添新伤。关某不屑占你便宜。可先斗兵,再做斗将如何?”

关羽此言一出,潘凤脸色不由一变。两双凤目对视,却都是重英雄识英雄。关羽是何等人物,潘凤纵然是全盛时期,亦不敢轻敌大意。当下潘凤亦顺势颔首答道。

“某素闻关公盛德,今日见之,果是如此。某深佩之,便依关公所言。”

“你yu如何来斗?”

对于潘凤的赞言,关羽毫无所动,冷声便问。这时,法正在潘凤耳边低声数句。潘凤听罢,遂回道。

“两军各取一千人马,不分兵种,不用上将,来日作战如何?”

关羽听了颔首一点,遂勒马就走。戏志才见了,无奈地长叹一声,关羽这般傲气,迟早定会出事。

关羽与潘凤商议作定,于是两军各自收军。此阵唐军看似败了,但当真计较,自然算是唐军取胜。毕竟潘凤所引的百骑尽损,而且三员将士各受伤势。当时若非法正及时派军来援,关羽引兵掩杀,潘凤三将必死无疑。不过既然胜负已定,这其中也无需再去较真。

当夜,在关中城内,诸军皆去歇息。关羽正与戏志才在城内府衙商议。此下戏志才已无在关羽擅自决定斗兵之事,再做纠缠。毕竟关羽才是军中统将,而且戏志才也明白关羽的傲气。若要斗兵,无需置疑,关羽当会选择黑风骑出战。而潘凤说不可使用上将,关羽自然不可统军,两人正在为择将之事商议。

“华雄、还有潘凤假子潘平皆有伤势。明日,潘凤定会派马岱统兵。此人随其兄马孟起四处征战,已有七、八年载,行事果断,武艺高强。兼之彼军那部白耳jing兵,亦非等闲,若无一员智勇双全之将统率,只恐黑风骑亦并非其对手。”

关羽闻言,眉头一皱,黑风骑自组建起,时常以少胜多,从无败绩,乃是关羽傲视群雄的资本之一。更何况,关羽视每个黑风骑将士,如同自家骨肉。关羽容不得黑风骑败阵,更容不得黑风骑折损一人一骑!

关羽手扶美髯,一双丹凤目如同刀锋般锐利,凝声而道。

“鄂焕虽有万夫莫敌之勇,可心xing急躁,若教其引兵,我却有不少顾虑。可除鄂焕之外,军内再无将士是那马伯瞻对手。依军师之见,该当若何?”

戏志才闻言,忽然一笑,柔声而道。

“关公此言差矣。邓士载武艺不俗,且心思缜密,行事谨慎,而且颇懂用兵之道。若派此人引兵,可保万无一失。”

“邓士载!?”

关羽一对浓浓的卧蚕眉皱起,摇首而道。

“此子虽有几分武勇,但年纪尚少,兼之少经战事,只怕他不够那马伯瞻那般老练。”

戏志才灿然一笑,似乎对邓艾极为赏识,沉声而道。

“关公无需多虑。可还记得昔日我曾唤邓艾、鄂焕前往夺下仓城关口,那时两人夺关不久,马伯瞻便引兵来攻。后来两人虽报乃两人并力破之,实则不然,我自知鄂焕脾xing急躁,故曾询问兵士,才知当时鄂焕几乎误事,反倒是邓艾已计击退了马岱。我料此子不yu争功,以免鄂焕对他生了怨气,同袍间伤了感情,方才不如实禀报。”

“哦?竟有如此之事!?”

关羽一听,脸色微变,手执美髯一带,嘴角上露出几分笑意。戏志才笑而不语。关羽沉吟一阵,遂与戏志才谓道。

“如此便依军师所言,明日便教这邓艾统军。我得好好看看,此子有何能耐,竟能得军师这般重视。”

一夜转眼过去。比及次日平明时分,邓艾忽受关羽将令,前往城内府衙拜见。途中,却正好遇着了鄂焕。鄂焕一见邓艾,那张丑陋的面容露出几分怪异的神色,拦路迎去。邓艾向随行兵士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走向鄂焕,作揖先拜。鄂焕一摆手,瓮声瓮气地问道。

“你此去何处!?”

原来鄂焕自从昨日听得两军将要斗兵,又听潘凤有言,两军上将不可参与。鄂焕听了心里暗喜,心想关羽若不统军,这名震天下的黑风骑,当由他统率出战。于是鄂焕回到城后,便一直等待关羽召见。怎料他空等了一夜,却不见关羽来召。不知不觉到了黎明,鄂焕耐不住xing子,便yu前来主动请缨。邓艾望着鄂焕双眼尽是血丝,想他定是一夜无眠。邓艾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当下一想,便猜得了七、八。邓艾亦不相瞒,凝声答道。

“回禀将军,今早关公忽然派人来召,某此去正要前去复命。”

鄂焕一听,脸色勃然而变,眼中更是涌出几分复杂之色,有不忿之色亦有不可思议的神色。鄂焕绷着整张丑陋,恶瞪着邓艾,急急又问。

“当真如此!?”

“某岂敢相瞒。”

邓艾却是平静,淡然答道。鄂焕眼珠子一转,如今事实如何,尚未分解,心里先是压住火气,与邓艾说道。

“此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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