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及喝彩声。
陈浩然上去一瞧,却见飞阁的通道被七八个美貌的妙龄女子阻住,拦着慕容兄弟与许承翰等一行人不让通过。
这群佳丽的容颜姿色无一不是上乘之选,风情迥然各擅胜场。仪态万千活色生香,就像四季的鲜花同时盛开在一处争奇斗艳,几乎让人不知道将视线停留在其中哪一女身上才好。
陈浩然心中忽然浮出一个念头:“这七八个女子大部分还是处子,而且生具媚骨元精相当浓郁,如果将她们的元阴全部采来,对自己的修为一定有极大的帮助。”
这个念头一起,连陈浩然自己都为之吓了一大跳。
他不知道,这是修魔途中,继魔识开之后的必然现象之一--魔欲起。
那一群风情各异的佳人当中,一位身着黄衫身材娇小玲珑的俏美少女最为活泼,格格娇笑道:“现在我来出第一道对联,要快点回答哦,良辰苦短,慕容二公子能不能早一点见到玉婵姐姐,可就全看各位公子了。”
底下簇拥着慕容逊的一众人均是上京城中颇负才名的名士,自无无分示弱,迭声应了,催促她赶快出联。
原 ;来这几个美女与玉婵一样均是弄影楼的名妓,按照民间婚事的闹喜惯例,在阻拦刁难慕容逊这位准新郎去见玉婵。这些名妓既负色艺双绝之名,个个琴棋书画诗词歌 ;赋无一不精,自是不会讨要个红包了事,而是精心出题考究,满意后方会允许大家上楼。当然,她们是众人合力,也不限于慕容逊一人答题,刚才已经通过诗赋方面 ;的考核,现在进入了对对联的环节。
“听仔细了哦。”
那黄衫少女大声念道:“十字街,四隅头,东西南北。”
这 ;闹喜之联是只求趣味的游戏之作,不能太难,否则若是万一没有人能应答出来,坏了一对新人花烛洞房**交欢的好事可就罪莫大焉了。不过方才众才子吟诗作赋时 ;过得轻松,众女不愿太丢了自家面子,于是这上联便出得较为刁钻,数字方位均各含有,众儒生一时倒也难以对上,皆低声沉吟推敲。
许承翰才思一向敏捷,不多时脑中灵光一闪,高声应道:“一年历,八个节,春夏秋冬。”
这下联对得极是工整巧妙。大家皆轰然叫好。慕容逊朝许承翰感激地翘翘大拇指,意思自然是说今晚自己的性福许老弟出力不少,表示衷心感谢。
那黄衫少女明眸转动,见许承翰年少英俊风采极之出众,眼神不由一亮,当下便存了考较之心。笑着又出了一联:“池中荷叶鱼儿伞。”
这个上联原也不易对上,但许承翰此刻福至心灵有如神助,脱口便应道:“梁上蛛丝燕子帘。”
他 ;声音刚自一落,黄衫少女不禁一呆,飞阁上的一众美女亦都是一愕,突然又纷纷娇笑起来,个个都拿手指住那黄衫少女,直笑得花枝乱颤,道:“好啊。好你个精灵 ;古怪的小妮子,你背着姐妹们在外面找如意郎君倒也罢了,今日还故意叫他来这儿大出风头,又是何道理?该当何罪?”
黄衫少女俏脸胀得通红,急忙分辩道:“各位姐妹误会了,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公子,连认都不认识,又怎么会跟他……”
众美女如何肯信?只顾嘻嘻哈哈地取笑她。也忘了继续出题。
许承翰见状不由愕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沐坚今晚也受慕容逊之请而来。在一旁笑道:“许世兄,没想到你甫至京都便得到了朱燕姑娘的青睐,真是羡煞了无数风流才子啊。”
慕容兄弟亦均啧啧称奇道:“许世兄不是整日在府中温读功课么?何时与朱燕姑娘暗通款曲,我兄弟竟是一无所知,倒也奇了。不过许世兄这样将我兄弟蒙在鼓里,却也未免不够义气。”
许承翰听得莫明其妙。赶紧一了解,才知道那黄衫少女在弄影楼的艺名便叫朱燕,自己适才应对的下联无巧不巧地竟将她的名字嵌入在内,不由愈发地愕然,心道这个误会可就大了。
那黄衫少女朱燕被众姐妹取笑得无地自容。欲辩无言,情急道:“看来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会相信了,好,那我再出一联,如果这位公子还能对上,我就承认你们所说是实。”
不待众美女提出异议,便道:“峰上枫,风吹枫动峰不动。”
这谐音联一出,大家立知其中难度,顿时有些冷场,过了许久,许承翰仍没能对上,他人亦无人出声。慕容逊不禁急得抓耳挠腮,才子风度尽失。沐坚小声对慕容阚道:“这下可糟了,大家今日都要出丑。”
众美女情知不妙,均悄声埋怨朱燕不知事,若因此误了好事,姐妹们又如何向玉婵交待?朱燕也明白自己闯了祸,虽是颇感委屈,但也不敢再作声,只恨恨地拿眼去剜许承翰。许承翰更感冤枉,却也只能生生受了。
再 ;过得一刻,一个面容清丽明媚,肌肤欺霜赛雪,身姿曼妙动人,整体风情隐在众女之上的佳人站了出来,微笑道:“朱燕太过顽皮,这上联一时半会要对出来未免强 ;人所难,耽搁时间太久就不妥了,不若这样好了,现在由各位公子向我们姐妹出一联,如果能难倒我们,我们姐妹便可放慕容二公子上楼去见玉婵姐姐。”
这个法子既可解决眼下困境,又给出机会让众儒生扳回面子,可谓两全其美,大家尽皆称许。有人趁机讨好道:“轻寒姑娘不愧为弄影楼群芳之首,天资聪颖让我等难及项背。”
这位佳人却是名满京都的弄影楼花魁舒轻寒,淡淡地笑道:“这位公子过奖了,轻寒愧不敢当。”
当下众才子便待商议出联,许承翰耳边忽然传来陈浩然的声音:“河中荷,合摇荷绿河也绿。或者路边鹭,露打鹭飞路未飞。”
许承翰大喜,抬眼见到陈浩然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忙高声道:“朱燕姑娘要的下联有了。”
朱燕正自暗悔自责,闻声亦是大喜,忙道:“那你还不快说。”
许承翰将两个下联都说了,紧接着又申明道:“这两句下联其实并非在下所对,而是在下亦师亦友的学长所为。”
陈浩然哭笑不得,他原本是想让许承翰借此机会俘获那朱燕的芳心,不想这小子心眼太实,立马就把自己供了出来。
这上联本是弄影楼群芳集思广益合力所得,此时见有人轻易就对出两道甚是工整贴切的下联,均大感敬佩。舒轻寒眼波流转,道:“这位公子才华过人,已让轻寒钦佩有加,不料还如此推崇令学长之才情,不知令学长是哪一位名士,可否让轻寒一瞻尊仪?”(未完待续。。)
 ;。。。 ; ; 这老丈人有点迂腐,嗯,不对,陈浩然转念一想,能当上大官的人都 ;是八面玲珑老奸巨滑之辈,如果老丈人真的迂腐,还能四平八稳地坐在大楚吏部尚书的位置上这么久么?嘿然笑道:“我虽然不怎么懂经商做生意,但是赚钱的行当 ;嘛,只要不坑蒙拐骗强买强卖,只有利润厚薄之别,又分什么上流下流?伯父这么说,就让我奇怪了,难道慕容氏族经营各行各业赚来的银子都比别人的银子来得更 ;高洁么?”
慕容阚极度错愕地张开了嘴,万万没有想到准妹夫能说出这样一番条理分明的讽语来。
慕容靖也是一愕,回神后下意识反驳道:“君子爱财,有所取,有所不取,怎能一概而论?”
“好吧。”陈浩然没有跟有点儿假清高的老丈人就这个话题辩驳,摆摆手道:“伯父,我们也可以算是一家人了,别的东西就不用再多说,这并不是一件如何大不了的事,为什么伯父如此反对呢?”
慕 ;容靖微是犹豫,拂了拂垂至胸前的乌黑长须,这才皱起眉来:“贤侄说的也是,原本你年轻人的事,老夫不便多加过问才对。只是,贤侄初来京都~,不知道如今这京 ;城里形势复杂,我慕容氏族世世代代富贵荣华,人皆瞩目,友朋虽多,但心怀叵测者亦不在少数,所以在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
陈浩然道:“伯父能不能再说透彻一些?”
话 ;已说到这份上,慕容靖索性和盘托出。原来,大楚开国时,慕容氏、项氏、龙氏三大名阀的先祖原本交好,但后代渐渐疏远,后来三家更因利害关系多有摩擦。项氏 ;倒还罢了。百余年前,龙氏与慕容氏的两位家主曾因一事结怨颇深,甚至在朝殿上不顾身份大打出手,导致两家关系急遽恶化,到近年来形同世仇几至水火不能相融 ;之势。
慕容靖叹道:“两家纠争由来已久,老夫倒不惧龙家能将我慕容氏族怎样如何。但慕容一族荣华已至极致,天恩纵是浩荡,亦是无可再加。”又稍稍犹豫,才续道:“贤侄所言极是,你我已可算是荣辱与共的一家一体,有些话纵使有对皇家有不恭不敬之嫌,老夫也不得不说了。”
在场的除了他们之外,便是慕容夫人、慕容荻、慕容阚及慕容逊了,再无外人。大家闻言均是一惊。慕容夫人失色道:“老爷,这大逆不道之言,岂可……”
慕容靖摆手打断她,慨然道:“夫人不必如此惊慌,帝皇亦属天下苍生,不外天命恩泽方为人王,又有何不能评说?”
陈浩然颇感意外,心道自己可看走了眼。这老丈人敢说出这种话来,实在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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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 ;容靖接着道:“自古功高震主,我大楚三大氏族虽然均未到这一步,但各族族人子弟遍布朝野,权势太过显赫,由不得皇家不生忌讳之心。当今宣威帝性情尚算宽 ;厚。只可惜君临之日已是不多,而有望继承大统的大皇子、二皇子和七皇子治政才略有余,容人之量却稍嫌不足。老夫日夜殚精竭虑尽心职务,却是不求有功但求无 ;过而已,为的就是避免将来被皇家猜忌发生不测。是以值此非常时期。老夫才不愿贤侄多生事端授人以柄。”
慕容阚慕容逊兄弟深以为然,他们日日受慕容靖耳提面命,对自家所面临的形势看得相当清楚,因此做任何事均是中规中矩,生恐越雷池一步,以免予人以诘难攻击之机。
魔识开后,陈浩然思维异常敏捷,马上发觉到其中的不妥,当即笑道:“伯父,你这么做只是空自劳心伤神,对慕容世家并没有任何帮助。”
慕容靖讶道:“老夫何处错了?贤侄但说无妨。”
陈浩然道:“慕容世家的权势地位现在已经达到了这样一个高度,伯父一心维持现状非但辛苦,而且是非常不明智的,长期处在众矢之的的位置上,如果各种不利因素汇集起来在某一天爆发,恐怕到时慕容世家的处境就极其危险了。”
慕容靖一呆,立即想到这个可能性的确极大,心下骇然,捻须的手指不觉一紧,揪下几根胡子来,也顾不上痛惜平时极为爱惜的美髯,急道:“那便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