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却只有她自己和娄雨晴知道。
娄雨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却不敢再哭出声来。
她不是傻,刚刚离王妃还是一脸心疼的看着她,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心疼而是换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孔。
“晴儿,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这动不动就哭上一回的,是嫌我老婆刻薄了你不成!”
若说别的离王妃可能还要为娄雨晴说说情,看到那一脸委曲的模样说不得要心疼一回,但这事牵扯到墨璃的名声,离王妃可就不那么好糊弄了。
娄雨晴一边受着新荷的‘照顾’有苦说不出,再加上这次墨老妃是真的误会她了。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要毁墨璃的名声这一层,只是想把这铺的事给揭过去而已,没想到不仅这事没成,还让墨璃主仆给她编排了这么一个罪名。
娄雨晴这是越想越恨,但面上仍是不敢表现分毫,仍是一副乖顺的样道,“姑婆,晴儿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是晴儿不懂事惹了姑婆心烦,还姑婆责罚!”
若是平时离王妃一定心软,但是现在听到娄雨晴说到这责罚两个字,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这晴儿是真的不懂事,她何时说要责罚她了,她这是明里暗里都在指责自己刻薄她这侄孙女吗?
若真是这样还不如早点把她送回娄家去的好,免得这以后落下什么怨恨可就不好了。
可是看看她那泪汪汪的眼睛,离王妃又有点舍不得,好歹也是在自己身边养大的,这情份还是不同一般,再加上她也不过是和墨璃一般的年纪,就当她是真的不懂事吧!
离王妃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
生活几十年的夫妻离王爷还能不了解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抓着她的手轻轻捏捏。
然这边的戏却并没有就此落幕,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正在开始而已。
墨璃见新荷过来便问道,“账目清点完了?”
新荷一脸得意的点点头道,“回小姐的话,都算完了!账面上没有问题!”
这还不足两个时辰的时间两箱账册都已经算完了,这也神速了吧?墨璃不禁感慨这二人的速。
而一边被新荷扶着的娄雨晴闻言却是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她这口气还没出完,便听新荷再次开口。
“不过……”
“不过什么?”墨璃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这丫头说话什么时候这般吞吞吐吐的了,“有话就说!”
“就是小姐刚刚提到的那七间铺面全是以一万两的一间的价格卖给了那个姓周的商人,漫姑娘一定不知这七间铺都是千金难求的好铺面,这一万两别说买了,就是付一年的租金也不够的,新荷想想这事觉得有点可惜了!”
新荷越说声音越小,好似是在和墨璃窃窃私语,但却很有技巧的将这音量控制的刚刚好让一屋的人都能听到。
话说这样说,听着新荷似在为娄雨晴开脱一般,但只要是长了个心眼的人都知道,这事里有猫腻,离王爷虽不在乎这点银钱,但他讨厌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耍这种手段。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这七间铺我已经拿回来了!”墨璃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七间铺面的地契、房契在手中抖了抖。
一脸得意的看着离王爷,气得老家伙胡气一翘一翘的,这丫头没事就喜欢打击他,她这是取笑他被一个黄毛丫头耍得团团转都不自知吗?
“小姐!”雪霁一脸惊奇的看着墨璃手中的地契,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小姐真是神了’几个大字,那崇拜之情不用言表。
“璃儿,这铺不是卖出去了吗?怎么又拿回来了呢?”离王妃刚刚从心疼七间铺卖亏了的事中回过神来,以至于新荷故意说的那段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现在听到墨璃说把卖出去的铺拿了回来,便十分好奇的开口问了出来,离王爷看着这个永远比别人少根筋的老妻一脸的无奈!
然墨璃根本不在乎离王妃是什么态,只是笑道解释道,“那姓周的一次以这么便以的价格买下我墨家四间铺,其后又陆续以同样的价格买下另外间,明摆着就是诈骗嘛!报官处理就可以了!”
“那骗呢?”
“当然是在大牢里了,我听说那骗不过就是个地痞,他哪来那么多钱一次性买这么多的铺,我让舅舅和顺天府的府尹打过招呼了,这事还得好好审审!”
墨璃眼角余光不禁悄悄的瞥向娄雨晴,看着她那明明害怕的全身颤抖,还强作镇定的样觉得十分的好笑。
娄雨晴心头震憾,这事万一要是把她牵扯出来,那岂不是她的名声就要毁了,到时离王妃一定不会再留她在身边。
若是万一弄不好再牵扯出娄家,只怕她那亲祖母不知会怎么处置她?
。。。
 ;。。。 ; ; “夫人!”
离王爷一脸苦笑的看着老妻,离王妃这才想起自己把这事给忘了,微微倾身从头上取下一支雕花金簪,递给身后之人道,“红玉,去我房中把东西取来!”
“是,王妃!”
红玉恭顺的接过离王妃手中的簪,迈着细碎的步进了内室,不出一会抱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小匣出来,放在离王妃手边的炕桌上。
离王妃的那支金簪就赫然放在小匣上,墨璃不禁唇角勾起一丝弧,看来那金簪就是取这小匣的钥匙啊!
墨璃不禁偏头看向立在一边的娄雨晴,只见她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更是断定她之前一定不知离王妃将东**在何处,墨璃笑着朝她挑挑眉,眼中的嘲讽之色十分明显。
看来离王妃似乎也不是那么宠她吗?至少还没有将这些贵重的东西都交给她保管,而是放心的叫一个小丫头去取,看来这个叫红玉的丫头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却是真正得离王妃信任之人。
离王妃缓缓把金簪插回发间,轻轻打开小匣,里面一沓沓的地契上盖着大红官印。
娄雨晴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一团,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还藏了这么多好东西。
离王妃把东西交到墨璃手中道,“这是墨家所有的产业了,祖母不懂经营,亏了了不少,现在都交到你手中祖母也能轻省一些!”
“王妃说的亏了,说得是这两年间卖掉的那七间铺吧,城东间,一间布庄、一间米粮店、一间杂货铺;还有城西的四间成衣铺!”墨璃目光盯着娄雨晴一一道出这两年经她的手被卖掉的墨家产业。
离王妃没想到墨璃会知道卖铺事,还以为是离王爷告诉她的,只是看到老伴眼中的惊疑,也知道自己是想错了。
她都只知道卖出去的了七间铺面,可真的不清楚是哪七间,离王妃不禁把目光转向一边已经惊呆掉的娄雨晴问道,“晴儿,是吗?”
“晴儿!”
见娄雨晴许久没有应声,离王妃不禁再次唤她。
而离王爷看她的目光也有了些许转变,他不相信墨璃无缘无故会指出这几间铺,只怕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猫腻。
离王妃见娄雨晴脸色似乎不对劲,不禁关切的问道,“晴儿,你怎么了?”
“晴儿,没事,只是有些走神了!”娄雨晴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得随便扯了个理由,她原本就猜测墨璃是有备而来,只是没想到,她连那七间铺面的事也会知道。
娄雨晴强压着心头的慌乱,自我安慰的想道,知道又如何那七间铺被卖已成事实,而且这账本上的账目往来也记得明明白白,就不信凭她们一个两个小丫头能看出什么问题来。
“晴姑娘,王妃问你这两年卖出去的铺,可是刚刚我说出的那七间?”墨璃一脸好意的提醒娄雨晴刚刚离王妃所问的问题。
而娄雨晴似乎并不想领她的情,心中恨不得撕碎墨璃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只是现在却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装出一幅温柔的面孔道,“小姐果真聪慧,小姐虽然不常住在府中,这府中之事到是都瞒不过小姐的眼睛!”
墨璃笑笑不理她这话中有话,不就是暗指她夺中馈之权畜谋以久吗?
这有什么关系,别说她没有,就算她现在亲口承认她就是如同娄雨晴说的这般,难道她还认为墨家会把这中馈之事交到她一个外人手中吗?
别忘了墨家还有她娘亲在,那才是真正该掌中馈之权的当家夫人。
然最让娄雨晴气氛的不是墨璃这一脸无所谓的态,而是离王妃和离王爷根本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若是她知道在这两人心里墨璃肯接手这墨家家业,其实是他们求之不得之事,不知会不会被气疯。
“晴姑娘过奖了,不过说到这七间铺,墨璃总算看出了一件事,晴姑娘你……”墨璃说到这微微一顿,嘲讽意味十足的道,“还真不适合掌家!”
“你……”
娄雨晴差点被她气得发飙,只是突然想起身在何地,意生生的将说出一半的‘你’字吐回肚里去,低垂着头掩饰一脸愤怒之色。
然墨璃哪有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只见她围着娄雨晴慢慢踱步,细细将她全身打量了个遍道,“我说的很有道理对不对?”
“我……”
娄雨晴似乎想辩解什么,然墨璃却完全不给她机会,接着道,“城东的间铺暂且不提,我们先说说城西的四间成衣铺,城西大柳巷沿街几乎全是成衣铺,共计十八家。
我们墨家占了其中四间铺面,可以说城西的人只要一说买成衣的无不去大柳巷,那里做成衣生意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而且这四家铺应该是城西的老字号了,那四家成衣铺若是我没记错开业至今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店中还兼营布匹和丝线等物,更因这花色新,样式好一直生意不错。
但却从年前开始,不知什么原因一夜之间生意一落千丈,月月亏损,以至于一年半前实在经营不下去了,偿还了债务后连同店中货物一起卖给了一个周姓商人。
四间铺虽在一条街上但并不在一起,却同时卖给一个人,晴姑娘这事还真是巧啊?
不知漫姑娘可知这经营的好好的铺为何生意会一夜之间生意就一落千丈?晴姑娘可曾找掌柜的问过愿因?”
墨璃每说一句,娄雨晴心中就凉一分,待到墨璃说完娄雨晴整个人已经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娄雨晴没想过墨璃不仅能查出这些铺是什么时候卖得,竟连为什么卖出去,什么时候卖的都一清二楚。
即便离王妃再不通理家之事,墨璃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哪还能一无所知,不禁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娄雨晴,希望她能给出一个好的理由。
而离王爷更是毫不客气的瞪着一双虎目等着娄雨晴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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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小姐,这是近年来的所有账目全在这里了。”
娄雨晴示意那几个婆将箱抬到墨璃面前放好。
果然,离王妃的脸不禁沉了分,心里不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