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惠害羞之极,自然不会去等庞历天的回答,拔腿便往尤家跑去。只留下还惊魂未定的庞历天站在原地发呆。他到此刻也没有理解,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跑着跑着,从惠突然回过头来。朝着男子大声喊道
“叔叔,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下次再告诉你!”虽然心中惊异万分,可庞历天还是立刻回答了她。只见他把话说完,又微笑着抬起手,朝着从惠招了招
而从惠却不愿与他分别。只见她缓缓的将脸谱摘下,露出了她那虽然有些稚嫩、却又美丽无比的容颜。而这次的从惠,却没有像前几次那般通红着脸
此时,她也对男子报以微笑。接着,她伸手向对方招了招,后又对他说道
“再见啦”
接着,一个华丽的转身,从惠走向尤家、不再回头
而直到她进门,庞历天一直都目送着她。他想着从惠那句‘如果以后还能见面,从惠就给你当妻子吧’,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年过三十,而那从惠不过十几岁年纪,竟然说出这般话来
‘等我长大了,就给你当媳妇。你说好不好?’
又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庞历天淡淡的看着从惠消失的方向。接着,他望向天空,一时间失了神
又过了一阵,庞历天嘴角上扬,带着难以言喻的心情叹了一声
“人小鬼大的小丫头”
说完,他朝着另一个方向,渐渐走远
与他分别后,没一会儿,从惠便来到了大门前
虽然与红衣男子分别让她有些失落。可她现在更加担心尤美以及温莎的情况,当即快步走上前去
“那个……我是先前与尤美小姐一同出去的从惠,请问可以让我进去吗”
她说话声音微小,小脑袋微微低下,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生怕门前二人不允许自己进门
前一次她与尤美二人出门寻医,那是尤元岩先生事先打了招呼;而这次,则是靠着尤泓先生给予小月的令牌,五人才能在这尤家如入无人之境
可现在她只身一人,若是他们不给自己开门,那该如何是好?
而守门的二人见到从惠,并未如她所想的那般将她阻拦。只见他们二人将手搭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微微的朝着从惠行了个礼
“从惠小姐,尤泓大人回来时曾交代过,您与呼黛月小姐、夏军先生、赵竹香小姐无论谁回到这里,都无需通报,直接放行”说着,这两名守门人各自向外迈出一步,为从惠让出一条宽敞的道来
连忙鞠躬谢着,从惠直接踏入门内
“对了!”从惠刚要走,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二人问道“请问二位哥哥,温莎小姐的卧室在什么位置?小美现在应该在那里,我想去找她”
这一声哥哥叫的他二人沐浴春风,当即认真的向从惠左指又点,详细的告诉她温莎夫人卧室的位置。只可惜,听他们重复了许多遍,从惠也没有理解这路到底该怎么走。这二人见到从惠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脸色微红起来。不禁让他们面面相觑
“我带您去吧”其中一人见再怎么说她恐怕也无法理解,当即自告奋勇
从惠听他要亲自带自己去,顿时喜出望外,不过她转而又担心起来“哥哥你这趟送我,那不就是擅离职守了么。我看还是不用了,等我进院之后,见到人再去问问吧”
“没关系”见从惠如此为自己着想,这青年男子自己倒是先自顾自的感动起来。只听他继续说道“现如今城中也安定下来,也不像开始那般有人想硬往里闯了”
说到此,男子深深叹了口气。他想起了数天前,难民不断涌入城中时的场景
那时候许多村民来到尤家,他们下跪求助,希望能够进去避难。可他们受到命令,不准放任何人进门。眼看着一个个难民或是饿死、或是发疯,他们只能残忍的看着。一整天都在这种氛围下度过却没有疯掉,只能说他们的心理素质很好
接着,青年男子带头向前行着,从惠跟在他身后,二人朝着温莎的卧室渐渐走远
尤家不愧是这城里的第一大家族,饶是他们加速前行,也花了二十分钟
这才终于到达了此次路程目的地
见温莎房间的门大肆敞开着,从惠心中一紧,当即向这名青年男子鞠躬道谢。而后朝屋内跑去
到了屋中,从惠便立刻发现了尤美的身影。只见她浑身颤抖着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凳子上,正朝里面不住的张望着
她的身边还有另外两人,正是她所熟悉的尤泓以及尤元岩。他们虽不至尤美那般夸张,可也都纷纷面露死灰,一副遭受了大难的模样
顺着尤美的视线望去,从惠首次见到了温莎。只见她极为消瘦,此时脸上正露出痛苦的神色。床头正有一人不停的为她针灸,这个人她也认识,是昨日尤美带着她找来帮孩子们治病的医生
此刻,医生满头大汗,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专心致志,只能从他若有若无皱起来的眉头得知,他此刻心情并不是很好
从惠走上前,手轻轻的搭在尤美的肩膀上。后者回头,见是从惠,眼睛顿时红了一圈
“小美,温莎小姐怎么样了?”见尤美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从惠心中虽有预感,可她还是向尤美问道。只有听尤美对自己说,她才能够彻底相信
只见尤美轻咬着嘴唇,朝从惠说道“小惠,我妈妈他,怕是挺不过明日了!”
说着,她的身子竟是再次颤抖起来
从惠见尤美难受至此,顿时感到心如刀割。接着,只见她二话不说,张开双臂,一把将尤美紧紧抱住
“没关系的,医生他这么厉害,他一定会治好温莎小姐的!”
不停的诉说着安慰的话语。这才让尤美的颤抖减轻了些
就在这时,医生突然站起身来,朝着这边走来
四人顿时紧张的望着医生。见他脸上写满了沉重,众人心知不妙。接着尤泓走上前去,朝他问道
“先生,请问我妻子她的情况怎么样?”
朝着尤泓摆了摆手,医生苦笑着摇了摇头。见他此番动作,这边四人自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听医生说道“我已经将能做的全都做了。现在只能保证她不受到疼痛的侵袭,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顿了一顿,他用沙哑的声音又说了一句
“她最后的时间,是到明日早上”
说完,他拍了拍早已呆在原地的尤泓,接着便走出门外。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尤美,见她没有突然发狂,遂安心下来,踏出门外
剩下屋中的四人,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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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幕 最糟糕的现状(中)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走啦”
听索琼说他一见到自己便会生气,呼黛月却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郁闷或是不满。反倒见她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似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赶快离开这里的借口一般
她现在只想立刻摆脱这个白胡子老头儿。先不说听他啰嗦半天自己脑袋都变大了。光是担心温莎的病情与尤美的精神状态,就让她对滔滔不绝的索琼感到不厌其烦
而见呼黛月一副要走的样子,索琼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她离开。在她刚转过头的时候抓住其肩膀
“你给我等着!”
不怎么情愿的呼黛月转过头,以一副不耐烦的口气向他问道“又怎么了?”
“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要开溜”
“我开溜,还不是因为你实在太啰嗦!”没有给对方生气的机会,呼黛月继续说道“你看这样如何。你先放我走,等过两天我去扶馆找你,到时候咱爷孙二人彻夜长谈,把酒言欢”
她自然不会真的蠢到过后去找索琼。她心想等温莎的事处理完毕,自己与尤美双双离开这荥台城。到那时索琼想找自己,那不还是难如登天!
不过她的小算盘哪里瞒得过索琼。只见他轻抚着长长的胡须,听完呼黛月的话,他眼睛一瞪,好生吓人。接着他说“谁跟你彻夜长谈把酒言欢。我等不了两天时间,你也等不了!你就现在把话跟我说完,以后我不再管你便是”
听他说完,呼黛月心知自己逃也逃不掉了,索性的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来“好吧,您想说什么?”
索琼微微低下头,似是在考虑着什么,半晌后他才说道“对于尤美此子,我会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然后你再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们像这样交换对方的情报”
“知道了尤美的情报,你又打算怎样?”呼黛月听他说到尤美,顿时起了警惕
对自己而言,尤美是最重要珍贵的宝物。她怎能随便将她的事讲予别人耳中!
她看不见索琼有什么想法。不过她虽然看不见,可不代表索琼没有想法!
她呼黛月虽然能看见世间万物的灵魂,也能够了解到它们的想法。可是她却偏偏读不出眼前这索琼的。她也不知为何,这老人的灵魂自始至终都不会露出半点动静,让她着实害怕
这也是为什么她想方设法对这索琼避而不见的原因。因为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她便会感到害怕
此事暂且不提。听见呼黛月向自己发问,反观这索琼,则是摆出了一副‘你想多了’的模样,他说道“你尽管放心,我自然不会做出对她不利之事。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不待呼黛月说些什么,索琼又接着说道“你看这样如何,我先把我知道的情报告诉你吧。那尤美出生后的二十年间一直在沉睡着。我曾来到尤家见过,那时的女婴虽然呼吸平稳,可却没有任何脉搏迹象,可以说她与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在距今五年前的一日,她却突然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那时,她还是小婴儿的模样。接着,仅仅四年的时间,她从襁褓中的婴孩直接成长为一名十几岁的少女,不禁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然后在距今一年前的某天,她作为恶魔之子,觉醒了一次”
“听说她只是一生气,便放出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她和她的妹妹包在了其中。当那个黑洞消失的时候,她妹妹竟然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了!后来,皇宫得知了这个消息,便立刻派人将尤美接走,送去了学院”
“我想你可能并不知道。那日尤美到我的扶馆去,我曾为她把过脉,发现她竟然是双重脉搏!虽然这两条脉搏基本重叠,可却没有逃出我的探查”
说到此,呼黛月顿时大吃一惊
双重灵魂、双重脉搏,尤美的体内果然还有着什么东西!!
想起当日那个钻出来想要将尤美吞噬的另一个灵魂,呼黛月不禁再次心颤起来
见呼黛月只是沉默着,并没有说话,索琼不禁疑惑起来。虽然呼黛月脸上的吃惊显而易见。可在索琼的心中,她听到自己的这些话以后应该表现的比现在更加吃惊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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