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杨寒爹轻叱一声,冷冷地看他一眼,“我倒是从这个误会中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以为将女儿嫁给你,便能收服你的心,现在看来,我是异想天开了,你根本就是那种为了野心六亲不认的人,换句话说,你的野心比我还大,因此,我留你不得。”
言语中,身形一掠,急如闪电地掠向余跃。
余跃仿佛就看见一座大山压了过来,莫说他此刻虚弱得手都举不起来,即便生龙活虎的时候,也无法抵挡那雷霆万钧的一击。
感受着那杀气森森,余跃心里渗了一下,立刻大叫:“你不能杀我。”
然而杨寒爹似乎没听见一般,仍旧猛烈袭击过来,相隔遥遥,可以感觉到那排山倒海的斗气,余跃几乎可以预料到自己下一刻只是眼前一花,便要“香消玉殒”。
他有些愕然,也有些绝望。
在他原来的预想中,他完全可以说服他,让他暂时不会对自己下毒手。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期?
因为此刻大陆上群雄逐鹿,烽烟四起,杨寒爹还需要他这个同盟。
此时此刻,吉蛮大举南侵,攻破北川和曼陀只在旦夕之间,届时如果没有他去对抗这群虎狼,那么杨寒爹就将直接暴露在吉蛮的铁蹄之下,而且欧阳剑和铁无涯都对他虎视眈眈,让他首尾难顾,深陷困境。
如果让余跃去对付吉蛮人,那便可以很好地解除他的后顾之忧,让他一心一意全力以赴地去收拾欧阳剑和铁无涯。
而余跃也正是需要杨寒爹为他去对抗欧阳剑和铁无涯,他才可以免去后顾之忧,放心大胆地远征吉蛮。
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因此他非常有把握说服他。
也正是怀揣了这个心思,所以他在林焕武和岳晓林的面前,都做下一个承诺:给我三天时间。
实际上,在抢得了十三王子,又推举他称帝之后,他就猜想,自己这个岳父大人,恐怕迟早要找上门来与自己算一算账。
至于他什么时候出现,他不敢打包票,所以那个三天之说,纯粹就是胡说八道,装酷而已。
但巧合的是,他的岳父,真的在这三天之内,很争气地赶来了。
只不过,让他很是以外的是:他这岳父一上来就对他下了狠手,似乎还要置他于死地。
他的大喊他的咆哮都被杨寒爹当做了耳边风,于是他精心准备的说辞泡了汤。
于是他只能惊恐地站在那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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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收服】………
却在此时,只见人影一闪,一个窈窕的身影忽地挡在余跃身前。
为什么会挡在自己身前,她是谁?余跃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
然而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杨寒爹却将那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修为奇高,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只一闪念,便硬生生顿住身形,并且强行将破字诀改为收字诀,饶是如此,却仍旧将那突如其来的身影连同余跃一起撞飞,余跃本能地伸出手来往前一圈,便抱住了她,待到落地之时,余跃差点没摔个屁股开花,而一双手却牢牢地抱住了那柳枝般的腰身。
即便是只看到背影,他也已经在第一时间反映过来,她是杨寒。
杨寒腹内好一阵翻腾,才勉强忍住一口鲜血没有吐出来,而一张俏脸已是花容惨白。
“你干什么?你让开!”杨寒爹气势汹汹地喝道。
“爹,你放过他吧。”杨寒抬起头来,恳切地望着锦衣男子。
“你别傻了,”锦衣男子望着杨寒,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如果他心里有你的话,就不会无视我的存在,明目张胆地跟我对着干,这种人不值得你爱的。”
余跃全身都要散了架,然而一双手却赖皮一般地抱着杨寒,不肯撒手,此时听得锦衣男子中伤的话语,立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爱你,老天作证!”
杨寒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有些无力地说道:“看这架势,你是想要叫我做你的挡箭牌了。”
余跃苦笑了一下,便放开了双手,缓缓站起身来。
锦衣男子看他们在那里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更是来气,忍不住又自怒喝:“你让开,让我杀了他。”
说话同时,大踏步地欺身过去……
杨寒站起身来,将双臂一张,决然说道:“你如果一定要杀他,就连同我一起杀了吧。”
锦衣男子顿住身形,有些惊愕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这种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爹,”杨寒很平静地卡着他,“你忘了我和他以已经是夫妻了吗?”
“没事,”锦衣男子不以为然地摇头,“我女儿才貌双全,想要找一个比他更为出色的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爹,你把我当什么?”杨寒猛然刺他一眼,“你高兴的时候就答应帮我找一个夫君,不高兴的时候就把他杀掉,你倒是杀得干净,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是你的棋子,也不是你成功道路上的垫脚石。”
“放肆!”锦衣男子怒极,双眼圆睁,额上青筋暴跳,胸脯急剧起伏,而双拳已经捏得咔咔作响。
看他那怒发冲冠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对杨寒下手了。
余跃赶忙推开杨寒,自己绕到她前面,面向着锦衣男子:“岳父大人息怒,请听我一言,如果你一定要杀我,待我说完再动手也不迟。”
本来他完全可以借杨寒做挡箭牌的,然而此刻他却浑不顾身地将杨寒护在身后,锦衣男子稍稍愣了一下,继而冷然说道:“你说。”
余跃清了清嗓门,便开始将准备已久的话语慷慨激昂地说出来:“当今天洗战火纷飞风起云涌,如今的形势,即便你杀了我,整个东区仍不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只是杀了一个人而已,对你毫无用处,相反,你留着我倒是不无裨益的。现在北边的吉蛮大举南下,一路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但是身在南方的群雄们,相互之间争得头破血流,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来自北方的威胁,皆是鼠目寸光之辈,如何坐拥天下?”
锦衣男子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色逐渐缓和下来,此刻见余跃停下来,便扬了扬手,示意他继续。
余跃料想这番话语已经引起他的共鸣,不觉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岳父大人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自是看得明白,恐怕正在想办法应付吧?”说到这里又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锦衣男子,“如果你还没有想到办法的话,我可以帮你应付吉蛮,以我现在的实力,即便不能大败吉蛮,挫挫他的锐气还是绰绰有余的,到时候我们打个两败俱伤,你来捡个渔翁之利,岂不妙哉?在这之前,你只需要专心应付欧阳剑,一来为我解除后顾之忧,二来也是为你自己扫清障碍,我想这对于你来说,就相当于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吧。”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听余跃讲得眉飞色舞,锦衣男子却是很冷静地问道。
BuG啊,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余跃流了一手心的汗,却强自镇定地一笑:“能为岳父大人扫清一切障碍,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锦衣男子冷然一笑:“你现在跟我说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看来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一关了。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如实交代了,”余跃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犹豫着说道,“其实,其实我跟北川的百里冰公主很早之前就已经私定终身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她的国家惨遭蹂躏而坐视不理。”
“哈哈哈……”锦衣男子突地笑了起来,望着余跃身后的杨寒,“女儿,你都听到了吗?这厮可以不顾你的感受,公然违背与我的诺言,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不惜动用千军万马。”
余跃一句话说出口,也料想杨寒会吃醋,又听得锦衣男子在中间煽风点火,便立刻带着歉意回头去看她。
杨寒露出满脸失望之色,冷哼一声,掉头就往远处跑去。
“岳父大人,我们就这么约定了。”余跃料想已经说动了锦衣男子,便急切抛出一句,掉转身形追赶杨寒去了。
锦衣男子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兀自陷入深思。
杨寒似乎伤透了心,头也不回地往一个方向跑。
“杨寒……寒寒……”余跃在后面狂追着,越喊越亲切,她却是充耳不闻。
余跃进来功力大增,漂浮术也相应地得到提高,是以追追赶赶之下,余跃追上了杨寒,抓住她的玉腕,说道:“寒寒,你听我解释……”
“咱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杨寒将袖一甩,挣脱了他的钳制,迈步继续往前疾走。
余跃正待死缠烂打,却见人影急闪,锦衣男子踏着飞剑而来,至于杨寒身侧,手一伸,便抓起杨寒,盘旋一阵,直插云霄而去。
空气中只留下锦衣男子大笑的声音,久久回荡:“我女儿自己不愿意了,这门亲事就此取消,但军事约定即时生效。”
余跃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半天抬不起头来。
回到军营,余跃派人回复曼陀和北川,同意缔结联盟,不日将排兵出征。
同时积极做好部署,调兵遣将筹备一应粮草辎重器械装备。
三天之后,风轻云淡,晴空万里,余跃召集三十万兵马,隆重誓师之后,率军起行。
根据余跃的部署,梅玄霜留守楼兰,余跃带领汪古、穆林卡、罗春、贺兰缺、方明、方亮、洪天、洪涛等一干将领担任此次北伐。
说也奇怪,一向不好争斗的兰馨,突然对征战杀戮极其感兴趣,强烈要求随军出征。
两军阵前刀剑无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余跃当场予以拒绝,然而兰馨一再坚持,众目睽睽之下,余跃又不好悖逆了她,毕竟人家还是公主,在这里她最大,只好应允。
而梅玄霜自然知道她突然之间对什么感兴趣,也向余跃强烈要求,要随军出征。
一向明事理识大体的她,怎么突然间也耍起小性子来?
余跃严词拒绝,梅玄霜也不再坚持,毕竟她也知道大局为重。
按照原定计划,余跃打算利用围魏救赵的计策,率军越过嘉和城西北的吴燕山,直插吉蛮腹地,杀他个措手不及,吉蛮率军回援,无形中就会减轻对北川和吉蛮的压力,待到他们缓过气来,三方面齐头并进,形成气候,吉蛮再怎么彪悍,恐怕也无力阻挡。
然而大军行至乌仑山之时,曼陀派人来请援,又是林焕武,又是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样子。
林焕武见了余跃,顾不得全身血流如注,一下子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现在曼陀正据守着最后一座城池海州城,并且也是岌岌可危,希望余跃即刻派兵驰援,否则就来不及了。
看来不得不改变策略了,余跃当机立断,即刻叫过洪天洪涛兄弟,说道:“你二人领兵三万继续北行,越吴燕山深入吉蛮境地,一路侵扰,不需要据地而守,就发挥你们强盗的特长,攻打一个城池,抢掠一座城池,然后弃城而去,路线有你们自己定,但切记不可深入太远,不可滥杀无辜。”
终于可以一展手脚了,洪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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