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浩希睁开眼睛看向身侧,声线低沉而温柔。
凌瑷达渐渐收紧五指,倾身凑过去,柔软香唇缓缓开合:“勾…引你啊。”
沈浩希侧头一笑,重新合上眼睛:“你继续。”
“喂,”凌瑷达气愤地甩开他的手,把头扭向外侧,“真没情调。”
等了许久也没见身旁的男人说话,凌瑷达又瞧瞧地回过头凑过去,一点一点靠近,再靠近
……
下一秒就被捏住了下巴,沈浩希无奈地看着她轻声说:“Ada,别闹了。”
“切,在我面前装什么稳重,笑死了。”凌瑷达恹恹地推开他的手坐回去,“你在谁那里过夜我比你自己都清楚。”
沈浩希挑高了眉沉声道:“你知道还老腻在我跟前,不怕我吃了你?”
“不怕啊,你吃啊,你怎么不吃?”凌瑷达白了他一眼,“吃了我你就得负责,得娶我。”
沈浩希失笑地摇了摇头:“整天把这话地挂在嘴边,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结婚,伯母也不用愁成那样了,每次见了我都要明探暗寻地打听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我才二十五,急什么。”凌瑷达小声反驳,“像夏流年那样十九岁就糊里糊涂嫁给你了,还不是连个男人都管不住。”
“你能管得住?”沈浩希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当然,其实男人爱玩没关系,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爱上某个女人。”凌瑷达狡黠地一笑,“千帆过尽之后,那个一直陪着他的女人才是他爱的。”
“这点我赞成,所以我爱上流年了啊。”沈浩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凌瑷达只觉呼吸一滞,缓缓地转头,带着还未收拢的笑意难以置信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沈浩希一愣,茫然地重复说:“我说我赞成你的说法啊。”
“你说你爱上夏流年了?那个小女孩?那个成天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的大小姐么?”凌瑷达不自知地收敛起了以往调笑的神色,心脏一拍一顿地跳,“那真是个极品。”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她虽然不像你这么厉害,但她自然有她的优点。”沈浩希俊眉微微蹙起,“而且她的确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是啊,美成那样,得有多少人想要泼她硫酸!”凌瑷达无法控制地提高了声调,把邻座睡着的女人惊醒,有些不满地瞥了她一眼。
沈浩希眸色渐渐幽深起来:“Ada?”
凌瑷达闭上嘴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沈浩希侧过头看她阴沉的脸,蓦地想起之前夏流年曾怀疑Ada跟自己的关系,幽幽地问出:“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凌瑷达闻言冷哈一声,讥诮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脱口而出才觉出太不留情面了,顿了顿才开口:“我去一趟洗手间。”
沈浩希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离谱,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概是在嫉妒吧,女人的嫉妒心都是很强的,更不用说凌瑷达这种好胜心强而且听奉承话听多了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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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流年在幽静的花园别墅前面停下仓促的脚步,慌乱地按了按门铃才发现外面的大门是虚掩着的,连忙推开门跑了进去,接着急急地敲屋门:“游夜!游夜你怎么了?游夜……”
打以凝的电话,却听到了游夜的声音,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一下子就让夏流年胆颤地直奔这里。
这里是T市的富人区,别墅之间的间隔很远,找人求助几乎不可能,而此刻一片安静,只有敲门声回荡着,没有人应。
夏流年急迫地环顾四周,思索片刻,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绕到屋后,一个一个地搬开花盆,终于在搬开第七个的时候看到了埋在土里的白色瓦片,吁了口气把瓦片揭开,拿出埋在底下的钥匙:“果然是万年不变的破习惯。”
匆匆打开门,夏流年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沙发上睡着的游夜,外套一件没脱,抱着巨大的靠枕蜷缩着身体,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不断地闪着,旁边是摔碎了的水杯。
“游夜?你是不是胃又不舒服?”夏流年看着他苍白而痛苦的脸色分外焦急地问着,“游夜?”
睡着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呼唤,皱了皱眉头,轻抿的薄唇缓缓开启,嗓音沙哑着传出:“流年……好冷。”
夏流年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俯□子抱住他:“不冷不冷,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我不去,不去日本……”游夜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嗫嚅着,神志昏昏间似乎闻到了熟悉的薰衣草香气,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近乎陌生的熟悉面孔,愣了良久才扯出一个欣喜无比笑容:“流年?”
“……”夏流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心里一阵一阵地疼着,“又不好好吃饭了吧?”
“流年,我们不闹别扭了好不好,我去给你买Debauve & Gallais的巧克力,我去买好不好,我现在就去……”游夜上挑细长的眸子极美地微阖,细致如瓷的皮肤泛着苍白,美得好像一触即碎。
Debauve & Gallais的巧克力……
他竟然,还记得。
Debauve & Gallais被称为巧克力中的“劳斯莱斯”,距今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梵高和毕加索都曾痴恋过这种巧克力的味道。
在塞纳河左岸,拉丁区中心,圣佩尔街横穿圣日耳曼大街,街口往北稍走一会儿,就到了闻名于世的黛堡嘉莱巧克力商店。
Debauve et Gallais是法国巴黎最古老、最著名的豪华巧克力店。彼时夏流年很喜欢那家店的设计,十九世纪建筑,出自拿破仑最欣赏的两位建筑师Percier与Fontaine之手,暗绿色门墙,玻璃橱窗巧克力展品搭出巧妙的形状,店堂并不大,半月形木质柜台前是华丽的廊柱,典雅的礼盒装陈列在后架,诱人巧克力排满前台,圣佩尔街店门梁上印着一句荷马的古语:“将有用与美好结合起来”。拉丁文的箴言总有着一种古老的威仪,在满街流动的巧克力浓香里散发着智慧,格外让人赏心悦目。
他们之间鲜有的一次吵架,就是因为路过这家店的时候,夏流年缠着游夜去买,恰逢他心情低落,于是甩口就说:“你除了会花钱还会干什么呢大小姐?”
夏流年一听立刻就扫兴了:“我想吃巧克力怎么了,而且又不贵。”
“是啊不贵,你吃巧克力能吃掉我好几顿的饭钱,你以为挣钱很容易吗?”只要提到钱的问题,游夜就会格外尖锐,因为他太清楚地知道两人之间的悬殊,她太过富余,而他什么都没有。
夏流年也懒得跟他讲道理,只是转身走了然后好几天没跟他讲话,最后还是他又是买巧克力又是好说歹说地赔罪,才把她哄开心了。
物是人非,提到那些旧事,心中百味参杂,夏流年不由得收紧了手臂,狠狠地抱着他,徒劳而无力地嗫嚅着,心脏某个部位早已开始塌陷:“你不断地丢下我,一次又一次,巧克力错过了可以再买,时间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
一滴珍珠般的眼泪缓缓坠落,碎在了游夜的额头上,突如而至的细微凉意让游夜瞬间清醒,仔细看了良久才明白此时此刻的处境,带着些讶异问:“你怎么进来的?”
目光向下落在夏流年此刻布满泥土的双手上,继而了然,亦觉得讽刺,她竟然是记得的。
“对不起,我忘记……洗手了。”夏流年这才发现双手脏的要命,游夜……是有洁癖的。
还未抽回手,就被死死地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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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纽约。
高级套房内。
“少爷,夫人在早上十点去了游先生的家里,一直到现在还没离开。”下属认真尽责地汇报着。
沈浩希听了之后眉峰缓缓纠结,把杯里的红酒绕了一个圈,看着红色在杯底打着转,继而挑起柔和的笑意:“我知道了,你保护好她的安全就好。”
她,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吧,那毕竟是游夜,她肯定做不到毫无牵挂……
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将来也会成为孩子的母亲,他不该总是怀疑她的,毕竟她几乎不会说谎,即便是说,也是为他着想的吧……
孩子,如果能有一个孩子,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是不是能少一点呢?
沈浩希手腕一转轻轻抬起酒杯,将剩下的红酒悉数倒入口中。
…
…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房间。
凌瑷达围着浴巾在床上坐着,往白皙修长的腿上心不在焉地涂抹乳液,抹匀了再倒的时候发现瓶子已经空了,怒气瞬间爆发,精致的体乳瓶子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巨响。
烦躁中,凌瑷达跳下床站在巨大的梳妆镜前,一点一点靠近,用力扳着镜子的边缘,仔仔细细地端详自己的模样……
原来他是喜欢美人的,是啊,这没错,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
只是……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漂亮,这绝对不是她自恋,而是一个公认的事实,可……
比起夏流年,她不得不自愧不如,但是到底又能比她差多少?!
电话铃骤然响起,凌瑷达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了起来。
“凌小姐,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去调查了。不出差错的话,夏流年与当红巨星Adrian是有过一段过去的,并且一直到现在还暧昧不清,今早十点,她还出现在Adrian的私人别墅,恐怕……”
“我知道了,做得不错,继续。”
郁结一扫而光,凌瑷达若有所思地扯开一抹大势在握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八节课,先码这些吧……
唉,星期五是个悲催的日子,醒醒每到星期五都被打击一回,没榜啊永远没榜。
但是咱收藏数量太少,拼不过人家,也没办法嘛。
这就是说醒醒就剩下乃们了,伦家只有乃们了啊(泪眼汪汪地咬手绢)
不管如何,能看到一个孩子冒泡撒花,醒醒就开心了,嘿嘿。
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好吧我这个玻璃心又啰嗦了……囧
44
44、距离 。。。
你不能说我没有爱过说我没等过难过
我也想说也许能重来我却还是沉默
你一直问我的心到底在不在
问我怎能不遗憾就丢失了爱
而我的泪怎么就流下来
你说你还在一分一秒也没走开
我想留在这里可是这一切已太晚
…………………………………………………………………………………《你为什么说谎》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窗外的阳光狠狠地刺过玻璃,化在客厅的地板上,斑驳的暖色晃得人禁不住眯起眼睛。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有说话。
夏流年静静地任游夜把自己攥得生疼,可……疼又算什么?
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三年前他走得干干脆脆,潇洒地丢弃他曾经最爱的画笔,也丢弃他曾经宠溺无比的她。
而她挣扎在回忆与噩梦之间,被另一个男人耍弄和欺骗。
三年后他风光无限地回来,她依旧放不下地追逐而去,得到的却是他鄙夷的冷嘲热讽。
心已经冷了,真的冷了。
而此刻,她终于放下了,他却又后悔了,那么她有什么理由抛弃自己的婚姻来奔赴一个毫无保证的男人。
傻事做一次就够了,傻子当一回就已经很惨了,如果非得第二次第二回,她也不要栽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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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时针指在了正中央,已经是正午十二点。
夏流年恍然回神,稍稍用力想要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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