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身边人先退下,凌轩一个人走近吧台,在温乐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对调酒师说:“Gin&Tonic。”
调酒师点头开始调酒,温乐看也没看身边的凌轩一眼,手握着杯子,只对着身前吧台光洁的台面发呆。
凌轩挑眉看了一眼温乐面前那杯Martini,“你哥说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
温乐不答话,喝掉高脚杯里的最后一口酒,空杯子往吧台上一搁,对调酒师说:“再来一杯。”
“哎,别喝那么烈的酒了,给他来杯Mojito就好。”
调酒师把刚调好的Gin&Tonic放到凌轩身前,看了看温乐和凌轩,一个是老板的弟弟,一个是自己的上司,最后,他还是选择听自己上司的。
一杯Mojito出现在面前,温乐脸色不好:“谁要喝这个,我说了我要Martini。”
“阿乐,你已经喝了很多,别喝醉了——再说,这里可不是莱茵也不是你家,喝醉了可没地方让你休息。”凌轩闲闲地说,完全不把温乐的坏脸色当一回事。
温乐冷着脸,却不再说什么,相比温祁,凌轩向来不吃他这套,他摆什么脸色都没有用。
凌轩握着Gin&Tonic抿了一口,调转了高脚旋转椅,转身背靠着吧台面对着赌场的方向,各种赌桌前都坐满了人,那些人的脸上,有得意的,更有失意恼怒的,整个赌场在手下的巡视下秩序还算不错。
扫视完了偌大的赌场内里,凌轩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一个中年模样的人走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温乐瞥了一眼,记得这个中年男人,好像是赌场里的经理。
凌轩听完起身,把酒杯在吧台上放下,拍了拍温乐的肩:“少喝点,我先去处理些事情。”然后又对调酒师说:“记着,别再给乐少那些烈性的酒,不然,明天你就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凌轩走了,赌场经理跟在身后一起离开,温乐嗤哼一声,下意识拿起面前那杯Mojito喝了一口,又烦躁地放下,妈的,凌轩当他是女人吗,给他点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这还能叫酒吗?!
正在温乐表达对身前这杯酒不满的时候,身后走过来一男一女,那女人穿着性感,整个身子几乎都要往身边男人的身上贴去。
两人在吧台前温乐身旁右边的高脚椅坐下,那女人就一直开始说些肉麻露骨的话跟身边的男人***,两个人旁若无人亲亲我我的,不想听却又偏偏都听到那些对话的温乐越来越不耐烦。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轻响,紧接着,温乐就觉得自己靠着吧台的右手和身上一片湿漉的黏腻。
转身一看,只见身后那一男一女正拥抱亲吻打得火热,一只酒杯躺在他右手边的吧台上,杯子里的酒全倒洒在了自己身上。
像是感受到身后的目光,那女人转回头,看到自己的酒杯倒了,估计是刚才亲热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弄倒的,再看到温乐的身上,惊慌地转过来说了声“对不起”,待看清温乐的脸时,眼里却突然放射出异样的光芒,起身娇羞地从吧台上抽过纸巾就主动往温乐身上擦:“这位先生,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
温乐厌恶地推开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的那只手,皱眉冷着脸:“滚远点!”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装模作样的女人!
那女人被推开,一个踉跄往后倒,被后面刚站起来的男人扶住,“喂,你小子什么意思!”
刚才自己女人为这个人殷勤擦衣服一脸爱慕娇羞的样子那男人都看在眼里,此刻不觉妒火中烧。
“听不懂人话?本少爷说了,滚、远、点,连你也他妈一起——”温乐一字一顿说着,完全不把身前这男人放在眼里。
听到温乐这嚣张的语气,那男人气急败坏地两步冲过来,伸手刚要碰到温乐的衣领,突然“呯”地一声响,顿时,他只觉得自己头上一阵钝痛,接着,就有粘稠的液体慢慢从头顶流了下来。
温乐动作之快,让人还没看清他的出手,就见高脚玻璃杯碎片已插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鲜血直流。
“啊——”旁边的女生尖叫起来。
温乐握着边缘锋利染着红光的玻璃杯,抵着那个男人的颈脖,气息冰冷:“还要不要玩?再他妈扯爷我的衣服试试——”
章节目录 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我的地盘玩花样——(第四更)
赌场里正在巡场的打手闻声赶了过来,正捂着头上流血不止的伤口的男人指着温乐对那些打手嚷嚷:“这个人出手伤人,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那男人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打手们一个没动,温乐轻蔑嗤笑一声丢掉手里本握着的残破的高脚玻璃杯,锋利的缺口上沾满了猩红的颜色,扔在地上又是一阵清脆响声。
他坐回到高脚旋转椅上,闲闲开口:“来得正好,把这人拉出去,给我再做一顿。”
“是,乐少。”
领了命,打手们上来,动作粗暴地一把拖着那个受伤的男人就往后门去峥。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来消费的,受伤的是我,你们应该抓的是他!!”正被往外拖出去的男人嘴巴还不停歇,一路惊慌地拼命挣扎叫嚷,直到拖出了后门才慢慢听不到叫喊声。
刚才跟凌轩一起离开的赌场经理重新出现,看了看眼前的情形,吩咐身边人尽快找人来打扫干净,温乐看到赌场经理,抱着手臂以下巴点了点自己身边站着的那个已经被吓傻的女人,嫌弃地说:“这个女人,也一起扫出去,我不想再看到。”
等人都被带走了,经理过来关心地问:“乐少,你没受伤吧?客”
“以我的身手会受伤吗?!”
温乐白了身边人一眼,看着自己右手臂跟身上湿黏的一片,更是不爽:“妈的,想来这安静一会结果还搞得老子一身脏,不玩了!”
温二少爷说完起身,一脸烦躁地绕过赌场经理身边,往正门外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赌场工作人员无不尽快让出路来,就怕自己倒霉惹到了这惹不起的主。
*
赌场经理把刚才整个事情的经过都报告给了刚接完电话的凌轩,凌轩无奈地轻笑着摇头,觉得温乐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任性。
温乐才离开没多久,赌场里又迎来了个大人物,这次来的,是真的让赌场里的人都丝毫不敢怠慢的,他们的大BOSS,温祁。
手下来告诉凌轩的时候,他不觉挑了眉,这兄弟俩还真是有默契,难得来一次赌场,还都是同一天,一个前脚才刚走,另一个就到了。
温祁站立在赌场的过道旁,身前面对的是一排排边缘闪烁着光亮的各种机器,身后一左一右各站了个穿黑西装的手下,已是初冬,今日他穿了身卡其色的长风衣,原本高大健硕的身影更显俊挺迷人。
拿起打火机,啪的一声低头点燃一根烟,深邃冰冷的双眸毫无感情地淡淡扫视着整个赌场的状况,直到在不远处的某一张牌桌前停下。
那桌在玩的是德州扑克,目光停驻在牌桌上不到一分钟,他微侧头对自己身后站着的人淡淡一句:“立刻让人来九号赌台区。”
不一会,赌场经理就出现在了温祁身边:“老板。”
与此同时,赌场里的打手都已动作迅速且不动声色地全向九号台靠拢过来,等待指示。
温祁抬手吸了一口指间夹着的烟,微眯着眼睛,淡淡对赌场经理道:“左前方第四桌,左边那个,蓝外套——”
简洁明了的一句,赌场经理顺着温祁的指示看过去,接着了然地点头,通过耳机跟已围在四周的手下下令。
接着,有个人假装不经意地从左边第四桌旁经过,当悄无声息地靠近了目标,突然从西装里掏出藏着的电击棒,手法利落丝毫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地往穿着蓝外套的人身上一刺,瞬间,穿蓝外套的人就像被电到一样全身麻痹,直接从座位上瘫软倒到地上。
同在一桌的男男女女都被吓了一跳,赌场经理马上几步上前安抚:“大家别惊慌,这个人大概是心脏病犯了。”说着跟手下眼神示意,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立刻就被两个手下拖走。
赌场内恢复平静,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凌轩抱着手臂在远处看了一会,才走过来,“温总一出面,就搞掉一个老千,真是干净利落啊——”
温祁扔掉手里的烟,睨了身边的凌轩一眼,不理会他的揶揄,往后面的仓库走去。
赌场的仓库里,温祁坐在旋转椅上,长腿交叠沉默着重新低头点烟不说话。
不一会,两个手下拖着已经弄醒的穿着蓝外套的人进来,把他架着按倒在一张桌子上,脸被迫紧紧贴着桌面不能动弹。
有温祁在,凌轩难得地可以清闲一次,也坐在一旁点烟,等着看好戏。
一个手下手里拿着打开的微型切割机走过来,站在那个出老千的男人面前,微型切割机发出“嗡嗡”高速旋转的声响,看着就碜人。
双手被按在桌子上不能动弹,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出老千的男人吓得痛哭流涕,拼命抬起头来求饶:“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放过我——”
“啧啧,这句话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一旁的凌轩闲闲说了句。
温祁看着,缓缓开口,语气冰冷:“有本事,光明正大把赌场的钱,把别人的钱赢走,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出老千,在我的地盘玩花样——”顿了一下,又看向凌轩:“第一次?”
凌轩明白温祁的意思,看了看那个被按住手的人的脸,摇摇头叹了一句:“屡教不改。”
“屡教不改看来是教训得轻了,才会记不住,那这次,就深刻一点——”温祁说完,烟蒂随手扔落在脚边,皮鞋踏上,碾灭。
那个拿着微型切割机站在一旁的人关掉机器,被按住手的人才要松口气,突然,旁边换上来另一个人,握着一把锤子猛然就砸向了那人的右手——
“啊——”
那人痛得拼命地挣扎叫唤,可惜两只手腕跟身体却都被控制着,无法躲避,无法动弹。
拿着锤子的手下没停手,毫不留情接连往那人的手背上砸了好几下,鲜血涌了出来,直到温祁淡淡说了句“好了——”。
看着那个人血肉模糊的右手背,凌轩挑了眉,虽然这样的惩罚在他的手段里实在算不上重,但是在温祁这,他还真是鲜少看到不怎么管事的温祁下这么重的手。
侧头看温祁脸上的表情,看似跟平日所见的冷漠无甚异样,但是以多年的交情,他能看出来,温祁心情不太好。
那个人疼得就快要晕过去,凌轩跟身边人示意,原本按着那个人不准他动弹的两人立马会意地把人重新拖了出去。
温祁又看向一旁的赌场经理:“刚才出状况那一桌的Thedealer(发牌员),撤掉换人,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牌,开得太高,才会让别人看到让人有机可趁,只有弱的Thedealer,才会总被别人盯上下手——”
“是。”赌场经理领命点头。
等人都走了,凌轩起身,“怎样?出去喝两杯?”
温祁起身往外走,没回话,不过凌轩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才在吧台边喝了杯酒,温祁就放下杯子:“不喝了,我还得回公司处理些文件。”
“温总,偶尔也给自己一些休息的时间,别太累了。”看着温祁眉间的疲惫,他听向南说,最近几天温祁一直埋头工作,晚上也加班到很晚。
温祁起身,打量了凌轩一眼:“要是你肯多帮我分担一些公司的事,我或许能多出些时间跟你喝两杯——”
“温总,别再压榨我,这么大一个赌场可都是我在替你管着,你出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