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到窗下。
“你们先跳还是我先?”
这扇大大的落地窗压根就没有窗户,危慕裳两手抓着椅子背,看着顾林和淳于蝴蝶询问道。
“不、不一直都是我殿后么?”淳于蝴蝶见危慕裳的目光转向自己,她瞟了眼紧闭的房门推脱道。
危慕裳见淳于蝴蝶那样,当下就没丝毫犹豫的提起抓起椅子砸向窗帘后的落地窗。
‘哗啦’一声巨响,玻璃渣子纷纷扬扬而下,西野桐迅速闪躲的同时,也吸引来了所有来宾的视线,更打断了庄严主持婚礼的牧师。
“这落地窗没窗户么?”
差点被飒飒洋洋的玻璃刺伤的西野桐,甚是震惊的抬头看着二楼依旧窗帘紧闭,却破了一个大洞的落地窗。
西野桐还想着让危慕裳悄无声息的跳下楼来,现在倒好,他们成婚礼现场的焦点了。
在分外安静的气氛中,顾林和淳于蝴蝶‘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
来宾们意外的看到了破碎落地窗后一身雪白婚纱的新娘,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新娘的手中豪迈的抓着一把椅子。
“**!”
当尤金·金斯利听到一声巨响时,他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危慕裳穿着婚纱举着椅子的身影更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你不是说能在婚礼开始前冲进去的么?”
尤金·金斯利回头狠瞪着马特·亨利,他本来想要增加人数的,是马特·亨利跟他保证说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老大,天有不测风云,凡事都有例外,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马特·亨利看着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太声张的尤金·金斯利,底气不足的他也低声回道。
“**!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尤金·金斯利恨得牙痒痒简直想扒了马特·亨利的皮,马特·亨利做事向来沉稳机敏,他如此看重他,马特·亨利却在关键时刻给他出漏子,简直不可饶恕。
危慕裳还想着要是洞口破的不够大她再砸一下的,猛然看见破了大半个落地窗的洞口,她欣喜的一把扔下椅子就准备跳下楼去。
“林子,帮我把裙摆收一下,等会儿我跳的时候给我扔下来。”
危慕裳两手提着婚纱裙摆,刚准备跳出窗去却还是觉得后面的裙摆太碍事,只得喊顾林帮忙。
“罗队是钱多没地使么?弄个这么长的婚纱干嘛呀,走路也不嫌跌个狗吃屎。”
顾林‘梭梭梭’的将长达四五米的婚纱裙摆卷起抱在怀里,这婚纱的体积都快比危慕裳这个人还大了。
“你别咒我跌个狗吃屎就行了。”危慕裳看着身上这些累赘,她心一横脚一瞪就潇洒的跳出了窗。
顾林也在危慕裳蹬脚的同时将怀中的大雪球塞出了窗外,紧接着她就看到雪白的婚纱在空中肆意披散开来,危慕裳就像只大白鸡似的掉在了地上。
“哇塞!这婚纱扔下去比穿在身上好看多了!”
淳于蝴蝶也被危慕裳优美的身姿给迷住了,准确的说是被飘扬的婚纱给迷花了眼,看得她简直想结婚的时候穿婚纱从高空跳伞下去。
“小心!”
站在窗下的西野桐本来还担心地上的玻璃渣子会伤到危慕裳,想伸手接住她的。结果他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跳窗而出,耀眼的白闪得他眼一眨,危慕裳就已经完美落地了。
如果说西野桐站在窗下的黑色身影并没有那么明显,那危慕裳拖着四五米的婚纱从二楼跳下的身影,就不可谓不显眼了。
危慕裳那长长的婚纱还未完全落地,被惊艳或者说被惊吓到了的来宾们,他们在倒吸一口气后就窃窃私语开始交头接耳了。
婚礼当天,新娘子跳楼了,这就算不是头条新闻好歹也是新鲜出炉的新闻。
“慕子,接着。”顾林见危慕裳安全落地后,她顾不得来宾们震惊又惊恐的目光,她回身拿了新娘捧花就朝楼下扔去。
“新娘马上就要入场了,蝴蝶,你麻利点,我先下去了。”顾林顾不得跳下去有可能会踩到危慕裳的婚纱,在众宾客目不转睛的视线中,她也潇洒的跳窗而下了。
“天呐!我没看错吧?”
如果说来宾们还没从新娘子跳楼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顾林的第二跳则把他们给惊回了神,从未有过的经历也让整个沙滩叽喳更响亮了,谈论声此起彼伏。
牧师被自己看到的一幕幕惊的张大了嘴,他惊瞪着窗下的新娘伴娘还有西野桐,正不知道是该继续婚礼,还是稍微说点什么安抚一下来宾时,又猛见淳于蝴蝶从二楼窗口蹦了出来。
举行婚礼时新娘伴娘同时跳楼就够少见的了,更何况还是跳下来完好无损一点事儿都没有的。
最开始的时候,也许有宾客会以为是新娘不想结婚,所以跳楼寻短见什么的,但想死的人不会从二楼那么矮的地方跳下来才对。
一头雾水的宾客看着远处的新娘伴娘不明所以,纷纷将视线移到了新郎的身上,但罗以歌显然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他从危慕裳身上收回视线,只微笑着跟牧师说:
“请继续。”
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来祝贺的,新郎都是婚礼继续了,他们纵然心里有着疑问,也不会傻得打断婚礼自找没趣。
牧师定了定心神后继续主持他的婚礼,来宾们也都停止了议论,只是他们的视线时不时的在新郎,和略显狼狈的新娘身上流转着。
牧师讲没几句话就宣布新娘入场,危慕裳这边也匆匆忙忙的刚从玻璃渣子中整理好她那长长的婚纱裙摆。
婚礼本该由父亲领着女儿走红地毯的,危绍治没来,危家人一个没来,这个角色在西野桐微微曲起的臂弯中,便由他代替了下来。
危慕裳凝视着西野桐的曲起臂弯,抬头冲西野桐暖暖一笑,在两人无声的交流中危慕裳便准备将手伸进他的臂弯。
“诶,等等!那不是危元继么?”
顾林整理好自己的伴娘服,一本正经的准备给危慕裳壮胆,就见来宾中突然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西野桐看着走出人群的危元继也愣了一下,就在几分钟之前,他还没接到危元继踏入婚礼现场的消息。
“还是我来吧。”危元继径直走到了西野桐面前,他看着危慕裳眸光不再染着冰霜的微笑着,朝西野桐友好的点了点头道。
“当然。”西野桐嘴里说着理所当然的话,润眸却莫名的闪过一丝落寞,默默的让出了危慕裳身侧的位置。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婚礼进行曲中,尤金·金斯利看着从红毯尽头越走越近的危慕裳,他越看越觉得危慕裳那种神秘的东方美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马特,就是现在!让周围的弟兄们不惜一切代价动手抢人!”
尤金·金斯利之所以没带长枪进场,是因为他也不想把婚礼现场弄得太血腥,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今天一定要带走危慕裳!
“抱歉。老大,我不能执行你的命令。”马特·亨利突然掏出手枪,紧紧的抵在尤金·金斯利的后腰上。
“……**!马特·亨利!你什么意思?”
久经战场的尤金·金斯利不会不明白抵在他腰上的小东西是什么,这一幕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中。
“就这个意思,老大,你是聪明人,请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两人周围都是人,并且靠得都挺近,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美艳的新娘吸引了去,压根没宾客注意到马特·亨利的异常举动。
“你个吃里扒外的!你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
尤金·金斯利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愤怒了,上一刻还不敢置信怒火冲天的他,下一秒却突然平静了下来,最起来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了。
这么多年来,尤金·金斯利从没这么信任过一个人,唯独马特·亨利是个例外,偏偏这个例外让他出现了意外。
“谈不上背叛,你可以说我是卧底。”
马特·亨利其实对尤金·金斯利并没有太大意见,尤金·金斯利除了风流点外,其实他对自家弟兄也还挺好的。
虽然没有罗以歌好,但也比只知道赚钱,不拿弟兄的命当回事的老大好多了。
“哈哈……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一个拿敌人当兄弟的傻子!”
尤金·金斯利的怒火又突然喷了上来,他那声笑声并不小,引来周围宾客目光的同时,也将一直守在附近的祁覆和余北吸引了过来。
祁覆和余北都没跟尤金·金斯利啰嗦什么,他们一左一右的夹击过来后,直接掏枪抵在了尤金·金斯利的左右两侧。
“……”如果说尤金·金斯利跟马特·亨利啰嗦那么多,就是为了找机会反击的话,那祁覆和余北的出现,则彻底断了尤金·金斯利的念想。
单是马特·亨利一个人,尤金·金斯利完全有能力对付,但他也清楚祁覆和余北的身手,更别说因为他刚才那笑声,而吸引过来的众多练家子了。
尤金·金斯利低眸偷瞄着腰际的三把手枪,他握紧拳头趁着还有一丝丝机会想反击时,头一抬却突然被余北喷了一记不知道什么喷雾。
“tm的!你给我喷……的……”
尤金·金斯利本来就准备强势打出一条出路,还未出手就被余北算计的他怒吼一声,惊得宾客纷纷侧眸的他却音量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
尤金·金斯利浑身无力的昏倒在马特·亨利身上,在众多宾客扫视过来的视线中,祁覆三人悄无声息的收回手枪。
“嘻嘻……没事没事,他脑子不正常犯病了,我扶他进去吃药。”
余北则嬉皮笑脸的跟周围宾客低声解释着,末了他们三人连拖带拽的就把尤金·金斯利扛出来婚礼现场。
自始至终,罗以歌都雷打不动的站在红毯终点。
任由尤金·金斯利几次三番的闹出点小动静,罗以歌愣是连看都没看尤金·金斯利一眼,一双深邃瞳眸紧紧的黏在了危慕裳身上,幸福的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婚礼大多大同小异,每一对新人也都有着大同小异的幸福,危慕裳和罗以歌也不例外。
尤金·金斯利精心策划了一切,希望在相爱相杀了数年的弟兄手中,抢回一个他也许爱也许不爱的女人。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原本以为他可以抢到危慕裳,就算抢不到他也可以把罗以歌的婚礼轰轰烈烈的搞砸。
让危慕裳和罗以歌在回忆婚礼的美好时,也可以有他一个轰轰烈烈的身影。
可悲是,向来雷厉风行的他,却在最最关键的时刻上演了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耍猴戏。
------题外话------
此文,完结,某爷儿真心感谢各位亲的支持。
【野哥】
番外:【野哥】
危慕裳和罗以歌有事不能接他们年仅五岁的女儿放学,西野桐开车去接,马修正好没事便充当司机一起去接恶魔小公主放学。
某家私立幼儿园的下课铃声响起后,校门口下一秒就蹦跶着涌现出了许多的欢快小身影。
一辆纯黑色的加长劳斯莱斯车前,西野桐和马修悠闲自在的靠坐在车头上。
“野哥,你有没有发现心儿特别喜欢你……”
马修侧头看着一直盯着幼儿园门口的温润男子,犹豫了一瞬后他便如此说道,但马修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突然冒出的女声给吓了一跳。
某衣着高雅的女子从劳斯莱斯车前走过,她刚想去迎接从幼儿园出来的某个小身影。在听到马修的野哥二字后,她猛地侧头就去看马修。
“野哥?……你是野么?西野桐?”
高雅女子下一秒便微皱着眉头死盯着西野桐,音量就稍微拔高的迫切疑问道。
“你是?”
西野桐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