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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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帝姬-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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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她大意了,如兰若所说那般,她将人看得太简单了。

    先前那股无名火早已熄灭。周盈深吸一口冷气,重新坐下身来。

    兰若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只小香炉,投了两颗香饵进去,点燃。

    袅袅香气似乎带着抚慰人心的魔力,周盈有些不安的心情在这香气中渐渐平静下来。

    兰若笑笑:“这香饵的功效很是不一般,只消一闻便能让人宽心无忧,这宫中忧心之人不在少数。若能得了这样的宝贝。必然会欢喜无比的。回头我多送你些,你拿去送人,做个人情再妥当不过。”

    周盈瞥了一眼那炉中明明灭灭的香料。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思的往后靠了靠,离那白烟远些。

    “这里面,不会下着什么毒吧。”

    “别人的会有。留给你的不会。”

    兰若承认得很是自然,倒让她无话可说了。

    周盈突然萌生出些许破罐子破摔的颓废想法。她本就不算什么聪明人,无非就是靠着点小聪明立世,这里的人比她聪明缜密的不知有多少,论心机她玩不过。原本以为还有“知晓未来”已做傍身,如今也被证实可能只是后人歪曲,让她突然有种前路茫茫的感觉。

    香饵燃了快一半。兰若才站起身来,像是要走了。周盈也没有送他的意思,任由他自己走到门口,门开了半指,他却又折返回来,居高临下的立在她面前。

    她依旧坐在那里,几乎整个人都被笼在他的阴影之中,这样的场景倒像极了他们如今的局面。

    “禁足之事你不必担心,你入宫的目的不过是保护皇后的安危,皇后稳妥,宫外的人就不会有事。宇文赟不会再打皇后的主意,你只管高枕无忧便是,至于其他的……”说到这里他轻生笑了笑,没有往下说。

    周盈却有一种被人轻视的愤怒。

    他的意思,是说她不必插手,也插手不上么?

    她不由有些气结。好好好,这天下是你们这些聪明人的,将人玩弄于鼓掌中就像把玩物件那么简单,那就由着你们去折腾好了!

    “我晓得了,你们的那些破事,就是求着我我也不愿意掺和,你走吧!”说道最后她语气很是不好,几乎是在驱赶。

    兰若也不恼,只是淡笑着看她薄怒的神情,末了伸手指了指挂在她身后墙上的一副字画:“这副字不错,我看着很是喜欢,明日青城帝姬走了就让人挪到西偏殿里去吧。”

    那副字是周盈自己闲着没事写的,挂在内室中玩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物件,他既然要就让他摘走算了。

    “明日就挂上,你快些走吧,别留在这里碍我的眼。”

    真是恼了?

    兰若唇边笑意愈发清晰,看着她盛怒时愈发晶亮的眸子,忍不住又施施然留下一句让她抓狂的话。

    “今日我便先告辞了,咱们来日方长。”

    如兰若说得那般,第二日一早福宫人就来紫微宫中传了圣旨,宇文晴规规矩矩的接了旨,那厢福宫人笑得分外亲切:“天兴宫那里已经收拾妥当,帝姬还是住原先的那个寝殿,皇上特意吩咐奴才带来几个宫人帮着帝姬移宫,早膳过后帝姬正好动身。”

    早膳两人都用得心不在焉,一墙之隔的西寝殿里乒乒乓乓的响动不绝于耳,宇文晴发泄似得的虐待着手里的馒头,将它捏得面目全非,那厢素晓从外面走进来,刚开口叫了一声:“帝姬……”紧接着眼前一花,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擦着她的鼻尖飞出去,吓得她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脚下突然猜到了什么软绵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半个变形的莲花枣馒头。

    周盈拉住突然从案台前站起身的宇文晴,一边吩咐吓傻了的素晓:“有什么东西你们自己收拾就是,装置妥当,别弄丢了就成,快下去吧。”

    宇文晴挣了好几下都没挣开她的手,只得恨恨道:“你快松开我,我倒要去问问陛下,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对我们这样,禁足了不说,竟然还要移宫……究竟是谁在背后说了我们什么坏话,宇文盈你松开我,难道你要救这样任由陛下误会下去了?”

    周盈闻言果然松开了宇文晴,一脸严肃神情看得宇文晴一愣,气势明显矮下去半截。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再开口时俨然没了先前的气焰,反而有些底气不足。

    周盈索性坐会到案台前,继续喝方才没喝完的那碗粥,连喝了大半碗才开口问她:“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还等我送你去正阳宫?咱们虽说素日里关系不错,但这种送死的事儿还是不必拉着我一起去了吧,我可不想跟你做垫背。”(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镇宫之宝
    “你这是什么意思?”宇文晴听她这样划清界限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周盈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又盛了一碗粥,两指拈着白净的瓷勺在里面缓缓搅动,似笑非笑的反问她:“你说我什么意思?你以为皇上是什么人,当初皇后娘娘好险就被他一剑刺死了,这还是他的结发妻子呢,你算什么?你想去质问皇上,用得是什么身份,一个被用来和亲以巩固社稷缓和与蛮夷关系的帝姬么?”

    她这话说得尖酸刻薄,表面上是在嘲讽宇文晴的不自量力,然而内里又岂不是在嘲笑自己的任人宰割。

    宇文晴不是傻子,她很轻易的便听明白了周盈话里的意思,脸色也由愤怒时的绯红慢慢变回原本的颜色,继而长叹一口气,坐回到她面前,继续用着不甚可口的早膳。

    周盈给她也盛了一碗红枣米粥,宇文晴伸手接过,忍不住问了她一句:“陛下的禁足只针对紫微宫,挪出去之后我便解了禁足可以如寻常一般自由出入,你可有什么人能求,我可以帮你去带话的。”

    周盈摇摇头:宫中人人自危,又怎会有人愿意多管闲事。她唯一觉得有些可惜的是,先前元美人来求她是事恐怕是要办不成了,元美人求她帮忙在皇上面前露脸,想要以恩宠来将自己蒙冤入狱的父亲从牢中救出来。眼下她施展不开拳脚,自然也帮不上元美人什么,而放眼宫中,似乎也没有什么人能来帮她。

    拉着宇文晴的手,周盈分外真挚叮嘱她道:“今时不同往日,陛下最近很是不寻常。你虽逃了禁足,却要加倍小心,囚禁了,这宫中就只剩下你一个和亲的帝姬,不知有多少双眼睛要落在你身上……容洵那边还是不要见了,纵然是心向往之,也没有性命重要。你说对么?”

    宇文晴垂眸。半晌默默的点了点头,那厢便有人在门口禀告,说是东西已经收拾妥当。可以动身了。

    周盈从锦垫上站起身来,顺便拉了宇文晴一把。

    “走吧,我送你到门口。”

    宇文晴的东西不少,浩浩荡荡的一排宫人。来回搬了好几趟才搬完,在这过程中周盈始终站在门口同她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等到最后一点东西搬完,福宫人便过来催了。

    挪回了天兴宫,宇文晴就不算是紫微宫的人了,皇上说过不许外宫之人来探望。她如今也被算到了这个“不许”里,虽是面色不悦,却也只能听从形事。走得时候忍不住紧紧的攥了攥周盈的手,直走到宫门外时还频频回头。就好像一出宫门外,她们两个就再也见不着了一样。

    宇文晴搬走了,紫微宫顿时感觉空落落了一半,仔细想想,从入宫以来她也就自己在这里住过几天,之后的日子便有了宇文晴在紫微宫里叽叽喳喳,眼下一下子变得这么清净……周盈站在西偏殿门口看了一看里面有些杂乱的物什,低低的叹了口气,连午膳都没用就直接午睡去了。

    一觉醒来,耳中似乎听见有些不同寻常的异动,她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来,三两下穿上外裳便快步向外走去。

    院中不知何时又来了一群人,正在源源不断的往西偏殿里搬东西,周盈快走两步绕过梅林,随手抓了一个宫人问话:“这可是青城帝姬的东西?”

    那个宫人慌乱中行了一礼,这才挪揄道:“不是……这是天师大人的东西……”

    “天师大人?那是谁?”

    “就是太史令大人的师兄,陛下刚封他做了天师,天师大人说紫微宫人杰地灵,有宝象之气,所以就搬来镇宫了……”

    镇宫?他以为自己是大门口的辟邪狮子!

    周盈立刻意兴阑珊,随手又招了那宫人:“你随我来,我有东西要送给天师大人做见面礼。”

    带着那有些懵头懵脑的宫人入了自己寝殿,周盈指着墙上的那幅字吩咐他道:“摘下来吧,挂到西偏殿去。”

    宫人战战兢兢的踩着桌角爬上去将字摘了下来,又战战兢兢的高了辞,他走了之后周盈往床上一倒,偏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墙,又别过眼来。

    她不喜欢同兰若打交道,从前是觉得他举止轻浮看不过眼,而今则是觉得他深不可测避之不及,将他要的给他,非必要情况下不要碰面,这是她接纳与他共处一个屋檐下的底线,他是聪明人,应当能明白她的意思,少来叨扰才是。

    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周盈慢悠悠的爬起来,本想到院子里去走走,想想又算了,顺手抽了一个花样子开始尝试着配线,以此来打发因被禁足而显得格外漫长的时间。

    她以为自己足不出户,便能和兰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但她显然是低估了兰若的赖皮程度。

    晚膳时她让舞月将饭菜挑几样送到寝殿来,结果舞月的确把饭菜送来了,但紧跟其后同来的还有一个她很是不想看见的人。

    周盈不禁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的寝殿也就是我的闺房,你总该读过百家书吧,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舞月,将他撵出去。”

    “我又未对你如何,何谈授受不亲?何况男女之间避嫌,不过是怕相互之间有了杂念生了畸恋坏了规矩,在下对帝姬并无半分杂念,坦坦荡荡何须避讳,帝姬如此在意,莫不是对在下心有杂念?”

    他轻巧的几句话就把她的大道理给歪曲的不成样子,周盈气得了不得,恨恨的看他一眼,心中懊恼怎得以前就没看出他是这样的人!

    不对,以前她就曾当着他的面断言过他不是好人,只是如今还要再补充上一句,他简直就是个无赖!

    舞月提着食盒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尴尬,周盈看见她脑子清明了许多,索性直接闭了嘴,示意舞月将食盒提进来摆在案台上。

    看舞月的神情,应当没有认出眼前之人就是兰若,这不禁让周盈又打了个机灵,抬眼扫了兰若一眼。

    他今日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易容后的容貌比不得他原本的容貌,却也算得上的文雅秀致,即便她心中明白他脸上有易容,却也找不到半分接口的痕迹,这便证明了她确实是个外行人,看不透其中的玄机。

    可舞月是内行人,她和秦关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能听风辨人见微知著,能将这两人都蒙蔽过去,这该是多么强大的伪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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