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表现出一副很向往的神色,内心期待着明天午时跟长孙冰凝的渭水相会。
世界上最漫长的时间不是一万年,而是我知道你在那里,但要相见的话就必须要等待。
李恪再次看到长孙冰凝给他的信时,内心的激动让他难以压制,就像喷涌而出的泉水难以控制一样。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长孙冰凝产生如此强烈的感情。难道是因为她是自己喜欢上的第一个女人的缘故吗?又或者?李恪想到此处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绪很乱。首先是长孙冰凝给自己的那一抹难以挥去情愫,然后是候若依那让自己陷入爱中难以自拔的深情,还有突厥的阿史那云对自己慕名冲动的背后的爱慕。这所以的一切都是因为女人,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逃脱不了感情的束缚呢?他苦笑一声,思绪不由的回到了自己当时给长孙冰凝送马的时候两人在渭水边的相会情景。长孙冰凝,那深情的足以将自己融化的眸子,然后再想到她在离开长安的对自己所说的话:我第一次做的香包,也是次做的香包,只会送我自己喜欢的男人。李恪想到这里,手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香囊,然后微微叹息。他何尝不知道长孙冰凝对自己的情,然而,他们两个人之间尴尬的身份,自己又该如何对待呢?他不知道明天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她呢?面对这个为爱而逃避到江南,又因为为爱而陷入两难的女子。
然而,想到要明天午时才能跟她相见,他又觉得剩下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漫漫长夜,难以睡眠!
第二天,李恪如往常般的练武,然后的用早膳,然后是在书房看书练字,在时间到了午时的便吩咐王中长准备车马。
黑衣卫中陈其不在受伤在灵州,候虎和孟山还在漠北,朱童带着银钱去了代州,剩下的只有王中长一个人。他在听到李恪要出城的命令之后,出于对李恪安全的考虑,带了五十名黑衣卫。李恪在汉王府门口看到王中长和他身后的五十名黑衣卫的时候,心里不由的苦笑,自己刺杀的次数确实有点多,搞的现在的黑衣卫人心惶惶知道自己要出门的时候就想要如临大敌一样。然而,他并没有因为王中长的安排而对责备他,相反的他倒是欣赏王中长的沉稳,宁可多带人也不要出什么大错。
李恪一行五十人的队伍在繁华的长安城百姓们已经司空见惯,不会产生什么好奇心,但是,五十人骑着高头大马,杀气腾腾的在长安大街上奔驰的时候就显得很惹眼。黑衣卫不像的一般的兵丁护卫,他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可以一以当十的精锐,再加上此次漠北之行,他们经历了战场的洗礼之后,现在的他们眼神中露出是杀气足以让离他们五十步之外的人手无寸铁的长安百姓胆战心寒。
长安城行人很多,所以等人李恪骑马的时候只能慢行,等出了明德门,他们便加快了速度,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道了长安城外的渭水桥边。
现在已经是贞观元年的十二月,渭水被寒冷笼罩,草木枯萎,柳树只剩下像秃笔一样的枝干。来到渭水边李恪下马,将马匹交给身后的黑衣卫之后阻止了众人的跟随,径自走上来已经结冰的渭水的柳桥。在柳桥上,李恪终于看到了对面的长孙冰凝,她依然的一身的白衣,将高挑的身体包裹在里面。她看到李恪之后慢慢的走上柳桥,李恪在等长孙冰凝走到自己面前,看到眼前脸上薄施粉黛,仿若樱花初绽,柔风若骨处隐约着刚绝清冷,美丽的眼里,目光中闪着青花瓷的质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绝脱俗,犹如世间昙花,绝美,却倾入人心的长孙冰凝,半响方才说道,“你没变,还是这么美。”他是话说完,微风吹过,长孙冰凝一身的白衣随风而动,幽黑的发丝,在阳光般的反射下,让李恪看她的时候如深海般难测。
“你的样子也一点都没变,只是又长高了不少,变得越发沉稳了。”长孙冰凝同样注视了李恪半刻之后才深情的说道。
“恩,”李恪应道,然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响,他看了一眼长孙冰凝刚才待的地方一眼,“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哼,我一个弱女子,谁会对我图谋不轨啊,倒是你堂堂的王爷走到哪里都有人护卫。”长孙冰凝白了一眼李恪,不愤的说道。
“本王,本王是事情你又不是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恪显得有些窘迫,微微叹息一声便不在言语。他知道长孙冰凝是在埋怨跟自己约会的时候身边这些护卫显得有些碍事。
“其实你做的也对,遭遇了这么多的刺杀,是该注意的安全,以后可不能太过掉以轻心。”长孙冰凝看到李恪窘迫的神色,“噗嗤”一笑,便改口说道。
“恩”李恪答道,然后,两个人都不在说话,气变得有些冷清,两人的谈话陷入了沉默。
今天的约会不像往日,既不是当时的柳桥送马,也不是当日的渭水送别,而是两人自从去年分别后的第一次相会。两个人都知道在一年的漫长等待中,彼此之间对对方是感情与日俱增,彼此心里都有对方。然而,此时当两个人见面之后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沉默总是要被打破,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冰凝”沉默了片刻的李恪突然说道。
“什么事?”长孙冰凝问,被李恪突然问她,她显得有些紧张。
“喔,没什么,我就是叫一声。”李恪在长孙冰凝问他的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如此回答。
然后,又是沉默,两个人就这么屹立在柳桥上。男的伟岸挺拔,就像一棵苍松,女的白衣飘飘,就像雪中寒梅。远处的黑衣卫看到桥上的李恪和长孙冰凝时,就像看到了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眷侣。他们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李恪,用警惕的神情紧盯着长孙冰凝。在他们的眼里只要不是自己,任何一个人离李恪最近的人都可以被认为是威胁汉王生命的人。所以,只要不是汉王可以吩咐,他们不会疏忽任何一个汉王想要接触的人,哪怕他是汉王殿下最喜欢的女人。
“李恪”半响,站在柳桥上的长孙冰凝突然道。
“恩”李恪应道,只有长孙冰凝敢直呼他名字而不在意他汉王的身份,这点连候若依也做不到,而李恪的也很喜欢长孙冰凝这样没人任何拘束的跟自己的交谈,“什么事?”他轻声问道。
“没事,就是想叫你一声。”长孙冰凝突然觉得想说话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被卡在咽喉中,她便改口道。
“喔”李恪应了一声,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第四卷第一百五十六章被戳破的膜
柳桥残雪,黑白相间的是两个彼此相恋的恋人。
李恪和长孙冰凝就这么沉浸在彼此对对方的回忆中,他们有很多话想对对方说,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这一年过的还好吗?”李恪沉默了片刻终于打破了宁静。
“在不喜欢的地方做不喜欢的事情,没有什么好不好的。”长孙冰凝幽幽的说道,“你呢?”
“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已,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好好的活着而已。”李恪的语气透露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沧桑。
“李恪”
“喔”
“你还戴着它?”长孙冰凝发现了李恪腰间的香囊,心中一热,冰冷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温柔。
“出使突厥的时候本王把它放在了书房的抽屉,因为不想让它跟我一样经历战火和杀戮,回长安之后本王一直都在生病,病好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直到昨天本王才将它取出,配戴在了腰间。”李恪说的很平淡,但长孙冰凝能从他的话中听到他对自己的浓浓的爱意。
“不想让它跟我一样经历战火和杀戮”长孙冰凝那喃喃自语,“他说的它是指我吧!他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在‘唐’中继续效力,让我退出‘唐’吗?”长孙冰凝如此一想,突然觉得心间有一股暖流涌上,“我知道。”她语带哽咽的说,然后发现自己不争气的尽然为了这么一句话流出了眼泪。
李恪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让长孙冰凝有如此大的反应,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冰凝,你——别哭啊,你”李恪急忙拿出自己随身的锦帕递给她,但出乎意料的是长孙冰凝并没有接,她对李恪的好意无动于衷。李恪无奈,轻轻拉过长孙冰凝的娇躯,用锦帕温柔的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哭什么啊,再哭就不好看啦,再哭就会变成丑八怪的。”
“你再回变成丑八怪呢!”长孙冰凝被李恪的一席话逗乐了,她娇嗔道,“就知道你嘴里没什么好话。”然后俏脸微红的将头埋在李恪的怀里。
刚才李恪和长孙冰凝两个人之间对对方的感情就像处女膜,谁都不愿意主动说出自己对对方的思念之情。现在,因为李恪的一席话,长孙冰凝的哭泣,处女膜一样的情感被戳破,两人之间便没有人任何的估计,彼此相拥在一起。
“冰凝,你知道吗?在你离开长安之后我很担心你,每次思念你的时候我会不由的注视南方的天空,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是一片云朵的话,我一定不会随风而动,因为我追随的人永远是你。”李恪此时再也掩饰不了对长孙冰凝的情感,将自己内心的思念说了出来。
“我知道,真的,李恪,我知道你会想我的。”长孙冰凝声音低沉是说道,“你知道吗,在江南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担心你,每天都在想你这一天究竟在做什么。你知道吗,在我听到消息说你要出使突厥的消息的时候,我心里突然间好疼,因为我知道你要去漠北,要到天寒地冻的草原去受苦。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在长安的话,一定会陪你一起去突厥。所以我便马不停蹄的王长安城赶,可是路上又发生了一些事情,等我解决完了之后回长安时,我才知道你在回唐的路上遭到了突厥左贤王的的截杀。李恪,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我又多后悔吗?我后悔当初那么孤傲的离开长安,后悔没有跟你一起去突厥。”
“傻丫头,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李恪被长孙冰凝的话感动,虽然长孙冰凝的说很平淡,但他知道她的话语中包含了对他全是的思。他抚摸着怀里长孙冰凝点点泪痕的脸颊,声音低垂但有力的说道,“冰凝,我们以后不会离开是吧?”
“是的,我不会离开你的。”长孙冰凝顿了顿道,“除非我死。”
“傻丫头,别乱说,我们不会分开的,你也不会死的。”李恪语气坚定不容别人质疑。
“是的,我们不会分开的。”长孙冰凝深情的重复道,她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比李恪的怀里更让她感觉到安全的地方,“李恪,冰凝曾经离去,走遍江南的千山万水。然而自从遇到你之后发现,你才是我十多年来生命中最温暖的曙光。哪怕再过几年你就白发苍苍,我也愿追随你,一同化为夕阳,永远不离不弃。”
“本王知道,冰凝,本王知道你说的真的。”李恪看了一眼就像小鸟一样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他突然间好了一个决定,此时他是身上露出的只有在面对强敌时才会有杀气,让她怀里的长孙冰凝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冰凝你放心,从今以后,任何人都再也无法将我们阻挡。”李恪的语气铿锵有力,“你眼中的火花曾经使我心醉神迷,你现在的衷情令我不再为爱而彷徨。冰凝,如果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用积淀的情愫化为那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