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恪必以弟子之礼待之。”
褚遂良被李恪感动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皇子是这么至情至性的一个人。他本以为他的谦虚和和蔼只是一种伪装,是帝王之江王子所具有的本性。但今天看到李恪的行为处事,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完全是一种真情流露。他觉得一生能得到如此一个敬重自己的弟子,还以什么好遗憾的呢?所以,他对李恪诚心道:“殿下厚爱,微臣感激不尽,此生毕竟尽力报答。”李恪听褚遂良如此说,就知道他已经有了辅佐自己的心思,心中高兴,一连喝了好几杯。
等李恪走到马周面前时,虽然已经好几杯酒下肚,但毫无醉意。他欣赏的看着马周,马周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器重和信任,一种知遇之恩油然而起,化为感激传到了马周的眼睛里,李恪懂得马周的眼神,他对马周道:“宾王,你有大才,屈居王府真实委屈你了,你放心,等一有机会我必定给父皇举荐你。”说完,先干了酒表示尊敬。
马周更加感动,道:“殿下知遇之恩马周铭记于心,今后为殿下分忧在所不惜。”
李恪随后走到苏定方和刘仁轨面前道:“定方、正则,本王知道你们有大将之才,更有征战沙场,封狼居胥之志,你们放心,本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这样的机会,让你们实现心中愿望。”说完仍是一饮而尽。
刘仁轨和苏定方很是感动,忙说“感谢殿下”,话虽不多,但是两人已经暗下决心,要追随李恪。
当李恪走到陈其面前时,陈其早已起身恭候,看着眼前这个还不到二十的青年,李恪赞许的笑了下,“陈其,本王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啊。“
陈其感动的一塌糊涂,伏地跪倒,表决心似的道:“殿下放心,末将誓死为殿下效劳。”
最后,李恪才走到自己的结拜兄弟们面前,对大家道:“恪能结拜几位义兄义弟,此生无憾。”说完,豪气冲天的把酒一口喝干。
六人有感于李恪的豪情,顿时,热血沸腾,大声说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不论何时,我们永远是好兄弟!”说完,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李恪在五人眼中看到了他们对自己的期望,还有那种誓死追随的心意,不由说道:“同生共死。”
五人一听李恪的所说的四个字,心中一震,同时喊道:“同生共死。”
宴会在李恪跟众人敬酒中达到高潮,也因李恪的酒醉而落下帷幕。并非李恪酒量不好,只是把所有的人都敬过来,即便是水,也能把他喝撑了,更何况是酒呢?李恪依稀记得众人走时都跟自己有过道别。
岑文本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有事情要跟李恪说,所以才走的晚,没想到李恪喝的烂醉如泥,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只好叹息一声,默默的离开了。
第一卷第二十九章各怀心事
事实正如秦怀玉所说,李恪如今是大唐汉王,关注的他的人确实很多。他在府中宴请群臣的同时,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正在谈论着他。
那时李世民已经处理完朝政,来到长孙皇后的寝宫立政殿,长孙皇后似乎满腹心事,一见李世民马上说道:“陛下,李恪今天已经移居到汉王府,不知你什么时候让青雀到卫王府呢?还有其他的皇子,这不能没有个时间啊。”
李世民看着长孙皇后,这个跟他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女人,叹息道:“朕又何尝希望他们离开皇宫呢?只是,皇子封王,移居王府,这是历来的规矩,就是朕也不能违背啊。”说着,看了看窗外汉王府的方向,自语道:“李恪,怕是受不了皇宫中的约束,还有王府是自己以前居住的秦王府,所以,才这么急急忙忙的想离开吧。”
长孙皇后知道李世民颇为喜欢这个和自己性格相像的皇子,便没打断他的思绪。李世民转身,见长孙皇后温顺的跟在自己身后,一时情动,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解释道:“无垢,青雀年纪还小,朕无意他离宫移居王府,如果他不想搬走,就让他继续住在皇宫吧。”
长孙皇后轻轻点点头,一直以来,对于李世民做出的决定,她总是习惯了接受,因为她相信李世民作为一国之君处理事情的能力。从十三岁嫁入李家到如今,十多年过去,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的感情日渐深厚,他们共同面对危险,一起承担困难,像水和鱼,他们之间在爱情至上,还被一种相濡以沫的亲情紧紧相连。
长孙皇后当了皇后以后,虽然贵为天子的李世民身边有了更多的美女妃嫔,但长孙皇后知道她始终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女人,这份疼爱,使李世民爱屋及乌,对她所生的孩子也格外宠爱,尤其是大儿子李承乾被册立太子,次子李泰居亲王爵但依然可以住在皇宫大内。长孙皇后想到这些,内心不免荡漾起幸福的喜悦,头很自然的靠在了李世民的胸前。
李世民爱抚的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似的道:“无垢但请放心,朕不会让皇子们重蹈朕的覆辙。”“嗯。”长孙皇后温言道,“只是陛下对乾儿和青雀不必特别偏爱,这样容易在皇子间产生隔阂。”“无垢说的极是,朕以后就依你所言。”李世民郑重道。
同样住在东宫的太子李承乾,在听说李恪如此迅速移居汉王府后,心里充满了疑惑,甚至有些不安,好在他现在的东宫可谓人才济济,于是赶紧召集一批人到承恩殿,想听听大家对李恪搬迁一事有什么看法。李承乾看了看来的众人,先问张玄素道:“不知道汉王此举,有何深意,孤觉得不会是因为父皇把以前的王府赐给他,他就迫不及待搬出去那么简单。”
张玄素本是隋朝旧臣,为人忠直,当年窦建德俘获他后想封他为治书侍御史,他却以隋臣自居,坚决不受。后来唐朝灭了窦建德,张玄素归顺唐朝,很受李渊重视,委以重任,做过太子太傅,也就是太子的老师,负责教导太子李建成。宣武门政变之后,李世民久闻张玄素的名字,即位后特意召见他,向他征询为政之道。张玄素就隋朝灭亡的原因做了一番高谈阔论,李世民极为欣赏,提升他为侍御史,后又见他有大才,特任他为太子少傅教导李承乾。只可惜,张玄素作为老师,实在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教了两个学生,本来根基很好,都是太子,可是他一教,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两个太子竟都被废了,做老师的做到他那个份上,也够窝囊的了。
和张玄素一样窝囊的,还有李纲,李纲也是隋朝旧臣,前后辅佐过二朝三代太子,但教的学生多不一定就是好老师,李纲他明明是朝野皆知无人不敬的大忠臣,却绝对是个“太子克星”,他教过的三个太子无一例外的全都被废被杀,其中就有李承乾,有时候命运这个东西还真是不服不行。然而,李承乾虽然博学多才,但不是神仙,他无法预知将来的事情,假如他知道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给张玄素和李纲当学生了。
张玄素听李承乾话语中,对李恪的举动颇为猜测,进言道:“太子殿下无需多想,汉王年幼,王府又是他小时常居住的地方,有此一举也属正常。”
张玄素刚说完,任太子左庶子的于志宁立即反驳道:“少傅此言差矣,汉王虽然年幼,但他身边不乏出谋划策之士,单那长史褚遂良就不是一般人物。所以,我们不能熟视无睹,还是要稍加注意才是。”
于志宁如此一说,让李承乾开始上心李恪的事情,他知道李恪王府官员的安排,很多好像是封德彝举荐的,由此想到李恪为人并非那般简单,以后自己不能对他掉以轻心。随即,看着身边如此众多的有才之士,李承乾心中底气十足。
在唐代,东宫置六傅,称三师三少,即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太师、少师总管东宫事。太傅、少傅使知君臣父子之道,师教之以事,保则慎其身。属官有太子门大夫、庶子、先马(或作洗马)、舍人;有詹事掌管太子家,设丞,辖太子率更、家令丞、仆、中盾、卫率、厨、厩长丞;还有太子宾客赞相礼仪,规诲过失,但未作为官属。有太子宾客,詹事府统家令等三寺,左右率等十府。而太子左右卫率中,太子左、右卫率:掌东宫兵仗、仪卫,并统领亲、勋、翊、广、济五府的府兵。太子左、右司御率:掌东宫兵仗、仪卫之政令,并统领外府旅贲番上者。太子左、右清道率:掌东宫内外昼夜巡警之事,并统领外府直荡番上者。
李世民为了表示对老臣的恩宠,特任命萧瑀为太子太师,房玄龄为太子太傅,杜如晦为太子太保,三人中除了杜如晦是兵部尚书,所以总监东宫兵马之外,其余两人只是闲职,亦是恩宠而已。
而真正掌管太子东宫事的,就落在了少师李刚、少傅张玄素、少保刘政会等人的身上。其余的人都被任要职,如文学学士于志宁为太子左庶子,孔颖达和赵弘智为右庶子,令狐德棻为太子宾客,王仁表、崔知机为太子舍人,杜正伦为少詹事兼起居注。其中,这些人里张玄素还是待御史,有要职在身;孔颖达任职门下省要职给事中,掌封驳政令,议论得失;杜正伦为起居注,身份特殊。
其中,这些当中王仁表出自太原王氏,崔知机出自博陵崔氏,均有相当的家庭背景,都是世家大族。可见,李世民对李承乾的培养上是用心良苦啊。
相对于东宫的人才济济,同样居住在皇宫中的李泰就显得孤家寡人。他至今还没有搬出皇宫的想法。给他配备的王府王官也还未到任,晚饭后的他,依旧一个人待在书房,对于李恪的举动也是深感疑惑,只是,他没有像李承乾那样幸运,有谋士可以商议,所以,在他看来,李恪此举只是因为李世民把秦王府赐给他,他怕出什么变故,才急急忙忙搬出去的。
而李世民给李恪秦王府的时候,李泰心里很不高兴,毕竟这是一种恩宠,一种荣耀。虽然,赐给他的齐王府同样恢弘大气,甚至比秦王府还要奢华,他心里还是耿耿于怀。对他来说,王府奢不奢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府以前的主人,秦王府作为李世民的旧宅,在感觉上,就比齐王府要尊贵一些,但李世民它赐给了李恪,这让李泰不得不认为李世民对李恪的看重,心里以往对李恪的不屑有少减弱,代之的一种警惕。但最让李泰费心思的,还是东宫的太子之位,李恪不足为惧,重要是李承乾。现在,他的东宫可是人才济济,想要搬到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晚的太极宫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但依然有些地方是比较昏暗;就像世上,注定有些人是容易被忽视的,只是这样的人往往更容易做出大事一样。让李恪、李泰和李承乾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皇子李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第五个儿子,为阴嫔所生,武德八年,封为宜阳王,武德九年十月进封为楚王。既为皇子,李佑也不是平平之辈,他人聪明,学得又乖。
但李佑的聪明或许过了头,人变得有些二,历史记载,李承乾的太子被撤后,十七岁的李佑似乎看到了希望,野心勃勃的想争太子,但是因为李佑的母亲是嫔,在那个尊卑等级森严的制度下,太子的位子就算轮也轮不到他。李佑争储失败,仗着府内养了几个猛士和一些并将,竟然起兵谋反,无奈他一个小小的王爷,怎么敌得过大唐的兵马,兵败后李佑被捉,李世民震怒之下赐他死于内省,贬为庶人。同党也一并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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