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训练营”三个字,俞琬婷和身后的保镖们不由脸色一白。谁都知道训练营就是人间炼狱,对于言家的人来说是天堂,帮他们赚取了无比财富的训练营,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活生生的一场噩梦。
而在本市,言家和俞家一向是泾渭分明,该斗的时候斗得头破血流,在商场上进行着没有硝烟的战争。
而在地盘的区分上,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公开活动中,言家的人从不到俞家的地盘上去,俞家的人也从不涉足言家的地界。
今日青阳将会见苏薇的地点选在了言家的地段,就是为了避开俞琬婷的耳目,结果俞琬婷也阴差阳错来了这个地方。
听到言蓉这样说,俞琬婷比其他任何人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要是在言家的地盘被言蓉打个半死回去,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要是被人逮住把柄,言蓉大可以说:“哦,抱歉,原来她就是俞大小姐啊,对不起和俞家的交往比较少,在言家的地盘不小心打错人了。”
俞家连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几句。
两家在本市的划分,一向都是如此的严明。要是因为这件小事,就让两家闹出不必要的干戈来,那就更是得不偿失了!
俞琬婷气得鼻子冒烟,再三权衡利弊,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加上对方人多,一呼百应,自己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想要等到接应,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只得一跺脚,道:“言蓉,你给我记住了,你最好也不要走到俞家的地盘上来!”
言蓉笑嘻嘻地说道:“贵人脚不踏贱地,我会谨记,不去你们俞家的地盘的。”
俞琬婷带着人呼啦啦地走了,胸前还有那杯咖啡的污渍,趾高气昂的神情和那肮脏的衣服相对比,看上去那么的可笑。
苏薇看着言蓉,感激地点点头笑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叫我言蓉吧。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俞琬婷那副有钱就高人一等,趾高气扬的样子了。哼哼。”言蓉不满地看着俞琬婷的方向,扭头来看苏薇,见她唇红齿白,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不由对苏薇就多了几分好感,“你胆子也真是够大的啊,居然敢惹俞琬婷。”
苏薇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
“难怪了。”言蓉清清脆脆地笑起来,“你是从哪里来的,来这边干什么啊?如果是旅游的话,我可以带你到处逛逛哦,我在这边住了好多年,对于一切都很熟悉哦。”
苏薇摇摇头:“不了,我不是过来旅游的,我只是来找人。谢谢你,那就不打扰你了。”
苏薇说话和善有礼,温柔大方,言蓉对她更增好感,笑道:“找人吗?我大哥找人最厉害了,要不要你到我家里去,我让我大哥帮你找呢?我大哥是本地人哦,跟我一样在这边生活二十多年了,一定能够帮上你的!”
苏薇非常心动,要是真的有个本地人帮忙的话,确实会很容易找到小奶包,尤其是现在这样连柯皓哲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小奶包离开几天了,安全状况不明,是她最担心的……
但是小奶包的身份她是不想透露的。她虽然没有听沈凉墨亲口说过,也大略知道他的身份与众不同,他身边的人对于他而言,全部关系重大,一旦一不小心被人抓到把柄,对于他而言,都是进退两难的抉择。
所以,她非常迟疑,目光在外搜寻着柯皓哲的身影,希望他能过来帮她做一个决断。
毕竟不是关系到她一人的事情,她必须要慎重考虑。
言家这边,言以莫抓住了两个小奶包,怕他们哭闹,下人们用封口胶将他们的嘴巴封住。
言以莫笑容十分单纯,伸出手指在两个小奶包的脸上轻轻捏了捏,笑道:“姓沈,是吗?”
两个小奶包无法说话,怒目瞪着他。
“我很喜欢姓沈的人呢。不要害怕,我们可以做朋友的。”言以莫伸出手来,递到两个小奶包面前。
他闪亮的瞳孔里,冒出大大的光芒来,像是半大的孩子找到了新的玩伴。
不过,他很快讪讪地收回手来:“忘记了,你们被绳索绑着,无法跟我握手。抱歉啦。”
他的手在后脑勺上抓了抓,一手插兜,脸上浮现出抱歉至极的神情,像及了漫画中腼腆无辜的大男孩。
但是不管他有什么笑容,现在都无法瞒过小奶包了,小奶包对他充满了警惕,冷冷地看着他。
“将他们送去仓库里关起来,这一次,他们两个还活着,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呢。”言以莫语带感激地笑道,似乎甚为满意。
手下的人马上带着两个小奶包,大步地走到货仓前,将两个小奶包放了进去。
言家的货仓全部都建在训练营的包围圈里,这样,连看守力量都可以节省很多。
没有人,傻到去言家的训练营旁边偷东西。知情的人,甚至都绕着这块地段走,以免被那些魔鬼一般的特殊驯化的猎犬盯上。
小奶包被扔进了仓库里,大门轰地一声关闭,将他们俩留在了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兄弟俩都很平静,也很冷静。
此刻不是自怨自艾,也没有痛哭或者害怕。
脑子里飞转着想办法如何保全自己。
这种血脉像是天生就带在骨子里的一样,完完全全相同于父亲的血脉,和父亲的秉性一脉相承。
水猎犬这一次没有这么幸运,小奶包的手被绑住,便没有人带着它。它太小也太可怜,根本毫不起眼,就那样缩在角落里,言以莫和身后呼啦啦的一群人,看也没有多看它一眼,便全部都走了个一干二净。
水猎犬发出低低的呜咽,眼睛看向小奶包被关住的地方。
言以莫转到另外一边,唇角上才露出和风霁月一般的笑容,如雨后阳光一般的灿烂,笑着说道:“把沈凉墨的那个死囚带出来呢。”
马上有人将那个死囚推了出来,死囚身上几乎毫无损伤。
而言以莫,则笑嘻嘻地接过了手下递给他的匕首。他将匕首格在死囚的脖颈上,甜甜笑道:“今天,本来该是你死刑的日子。沈凉墨那种将法规看得重于一切的男人,一定不会看着你死在我手下。所以,他一定会来的!呵呵,我等沈凉墨,可等了很久了呢。”
☆、第121章 一脚踏入万劫不复
言以莫的匕首在死囚的脸颊上轻轻刮了一刀,死囚怒目死死地瞪着言以莫,那眼神比久久经历饥饿的猎犬还要凶狠。
可是言以莫并不为所动,刀尖在死囚脸上轻轻划过,像是蚂蚁爬过一般的轻巧,像是在抚摸爱人一般的温柔,像是触碰花朵一般的爱惜。
突然,刀尖狠狠朝下一戳,毫无防备的温热血迹溅了出来,刀尖一戳一剜,深深地割下了死囚脸上的一片肉。
都说十指连心是最疼的,可是那般的疼痛,也痛不过脸颊上的肉被挖。
那个死囚是一条活生生的硬汉,魁梧壮实,此刻痛得面目扭曲,双目中犹如有火光喷出来一般。
若不是口被蒙着,他一定狂怒地吼了出来,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言以莫轻柔笑道:“你们知道鱼身上最美味的部分是哪里吗?”
下属们都很惊惧,不敢说知道,也不敢说不知道。又怕言以莫不耐烦,人人心中都捏着一把汗。
大家甚至不敢抬头看彼此,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地面。
言以莫也没有想过要等待他们的答案,他笑嘻嘻地说道:“鱼身上最美味的部分是脸颊的部分。因为鱼儿在水里游,呼吸之间一张一鼓,脸颊肌肉得到了最好的锻炼,味道最美。所以……我现在这里有一块脸颊肉,大家谁来吃呢?”
他高高挽起的袖子,让如玉一般洁白的胳膊露出来,上面有一块结疤的痕迹。这块疤痕让他瓷白如玉的肌肤,像是珍贵的瓷器被破坏掉一块一样,显得那么刺目。
那块痕迹,就是被眼前这个死囚活生生咬下来一块肉,活生生吞食了的。
大家才知道,现在言以莫是在报复被死囚咬掉一块肉的仇恨。
他举起血淋淋的一块,笑问道:“没有人想吃吗?”
下属们已经吓得腿软了。大家都知道,本市有两个恶魔,一个是青阳少爷,青阳出手狠戾,常常取人性命在不动声色之间,像是一支最锋利的宝剑,直接从人的脖颈上一划而过,虽然惊悚,却至少痛苦是最短的。
而言以莫则像是一把锯齿,他用薄薄的齿轮在你身上拉扯,将痛苦放大数百倍数万倍,让你一直痛而不死,生生地接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也许最后他会大发慈悲放过你,但是中间经受的折磨,绝对是非人的。还不如祈求他一刀能给个痛快。
“就你,你来吃掉吧。”言以莫随手指了一个人,细白的手指点在他的头上,温柔触碰他的头顶,对他说道。
那人惊得差点坐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水如雨水一般地洒落。
再凶残也好,可以要有多大的心里承受能力,才能吃下那样的肉?
“吃吧,这是最好吃的了。”言以莫如同一个客气的主人,在劝最尊贵的客人用餐。
而言以莫则走到了死囚的面前,再一刀,剥下了薄薄的一层皮肉。然后再一刀,一刀……
随手扔进猎犬的圈舍里,那些饥饿的犬群汹涌地扑上来,争夺这难得的食物,为此而争得头破血流,互相残杀……
顿时,犬群也陷入了一片腥风血雨之中,弱肉强食的争夺彰显着力量的强大和生命的脆弱。
空气里,瞬间弥漫出一种诡异的死寂,和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的鼻息凝气的沉闷,让饥饿群犬发出的声音显得越加的凶猛。
难闻的血腥味道,在鼻尖充斥,让人闻之欲呕吐。
言以莫淡淡地,脸上浮现出迷人的微笑:“古代凌迟处死,可以割一个人五百一十二刀,我一直在挑战怎样割够……又不将人割死。你可要撑够足足五百一十二刀,不要让我失望哦。”
突然有人小步跑过来,到了言以莫身边,着急地说道:“少爷,少爷,沈凉墨过来了!他带着一大帮人……”
言以莫收回刀,接过一旁随侍递来的洁白手帕,将刀擦拭干净,便看见沈凉墨坐在轮椅里,远远地边带着人朝这边而来。
言家不是那么好闯入的地方,尤其是做灰色地带生意的,一向都有人和猎犬重重把守。
沈凉墨带着人这么快便到了这边,还真是让言以莫有点出乎意料了。
远远的便看到轮椅朝这边滑动,坐在轮椅里的沈凉墨,气势并不因为坐着而有损分毫。
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无与伦比的英俊完美,让他如同神祗一般高高在上,所过之处,形成了一道低气压,让周围言家的人全部噤声,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
言以莫的气场是诡异的,无常的,让人轻易联想起人间炼狱,联想起天使般面容撕扯开来后的恐怖阴暗,那种阴暗被明亮所遮挡,产生出来的对比,更加让人惊惧害怕。
相比较,沈凉墨的气场则是阳刚的,光明的,正大的,堂堂正气浩然而立天地间,虽然冷厉,却有一种强大的气势——如果你未做亏心事,便能经得起他眼神的考究,而如果你有一丝黑暗,便在他的眼神下无所遁形。
而此时正在赶往言家的青阳,则是优雅的,高贵的,带着中世纪吸血鬼一般的独特优雅,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伯爵而非一个普通的富家少爷。
沈凉墨身后跟着沈木。
沈木标杆一样的在少爷身后跟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