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六王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殷容疏的语气里有些茫然又有些别的意味,似乎是不满,还有嫉妒。
殷泽沛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伤了凡儿,凡儿现在手上的伤就是他弄的,可是……他救过凡儿的命,而且,”殷容疏重重地灌了一口酒,“而且凡儿很信任他。”
最终三人皆是醉倒,在外守着的炎暝见里面的几人久久没有动静,于是推门走了进去,看到趴在桌上已然睡着的三人,炎暝也是禁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转而到外面叫了两个侍卫来,分别送殷泽沛和仓逍回房休息,自己则是扶起烂醉的殷容疏回房。
炎暝把满身酒气的殷容疏放在床榻之后,心中暗自感叹,这是王爷第二次喝得烂醉,第一次是在王妃失踪后不久,所有人都劝他说王妃已经死了的时候,还有就是这次了,炎暝想了想,转身走出了房间。
而苏慕凡的房里,几个女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聊着闲天,当然,苏慕凡更多的时候是在做一个聆听者的角色。
“叩,叩。”
“进来吧。”
炎暝应声而入,“夫人,主上他喝醉了,现在正难受的厉害,夫人最好去看看吧。”
“怎么突然喝起酒来了?”这样说着,苏慕凡却也是起了身,往门口处而去。
“是跟泽王还有仓神医一起喝的,他们两个现在也已经是烂醉了,南宫姑娘最好也去看看泽王殿下吧,他也是醉得厉害。”
019 证据确凿
南宫夏菡也是跟苏慕凡一起走出房间,嘴里喃喃道:“怎么突然喝起酒来了?”还喝醉了?殷泽沛也就罢了,可是殷容疏向来自持,怎么也会任由自己喝醉?
穿过走廊,苏慕凡来到殷容疏的房间,他房间里的布置很简洁,书桌上还有一副未完成的字画,苏慕凡看向躺在床上的男子,尽管喝醉了,但却是很安静,眉宇间有些落寞的神色,苏慕凡拧了帕子为他擦脸,这是苏慕凡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殷容疏的脸,不得不承认,他就像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不由自主地苏慕凡伸手去描绘他的眉眼,纤细的指尖划过殷容疏英气的眉毛,却是豁然被一直手抓住。
苏慕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竟也忘了收回自己的手,原本紧闭着眼睛的殷容疏缓缓张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他有些恍惚,意识已是混沌,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幻象。
就算是在醉酒中,他已经辨识得出苏慕凡身上的味道,“凡儿。”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苏慕凡抽回自己的手,却是没有回答,殷容疏又是唤了一声,“凡儿。”
苏慕凡轻叹一口气,继续为殷容疏擦脸,“是我。”
殷容疏继续问道:“我是谁?”殷容疏的眼睛陡然变得清明,执着地看着苏慕凡的眼睛,固执地相问,就像是昨天晚上那样。
“你是殷容疏。”苏慕凡心中暗道,难道喝醉了酒的人都这样吗?那昨天晚上自己没有说什么胡话吧?
殷容疏摇头,“不对,我是你的谁?”
苏慕凡手上的动作一滞,垂眸不语,片刻之后,殷容疏终于缓缓闭上眼睛,苏慕凡为他盖好被子之后转身离开。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殷容疏却是醒了过来,怔怔地看向门口的方向,半晌之后,他抬起胳膊覆上自己的双眼,口中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而此时殷泽沛的房间里,他正半倚在床上,眼神清明,没有丝毫醉酒之态,而南宫夏菡则是坐在他的床边,疑惑道:“你明明没有喝醉,炎暝他骗我干什么?”
“他没有骗你,我是装醉。”殷泽沛笑道。
“你没事装醉干什么?我正在凡儿她们聊得好好的呢,还非要把我给叫来。”南宫夏菡作势就要起身离开,殷泽沛哪里许,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
“我不装醉的话,现在就真的不省人事了,你没看到容疏刚刚的样子,只求一醉,我若是不装醉,就只能陪着他一直喝,我可不想喝醉。”再说了,若是不装醉,怀里的这个小女子能这么主动地来看自己吗?
“殷容疏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找到凡儿了吗?他还求什么醉?”南宫夏菡不解,这不就是这半年以来,殷容疏全部的希望吗?现在都已经全部实现了,他还有什么好伤心的?
殷泽沛轻笑,“我想他应该是嫉妒心作祟,我听他提起了羌卢国的六王子,凡儿在羌卢国的这段时间好像跟他走得挺近的,容疏说,凡儿好像很信任他。”
南宫夏菡若有所思道:“倒是听凡儿和倩儿提起过这个六王子,他好像对凡儿真的挺好的,甚至还救过凡儿的命,为此还不惜跟那什么二王子决裂呢,不过,听说,凡儿手上的伤也是他弄的。”
“那凡儿对他是什么态度?”殷泽沛打探道。
“什么态度?不就是感激嘛,其实现在的凡儿我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跟以前比起来,现在的她太沉默寡言了,心里想什么也不跟任何人说,只是在心里憋着,其实我有些担心。”南宫夏菡眼睛里有着忧色。
殷泽沛轻抚她的头发,“好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就让殷容疏去烦恼吧,她这半年以来,经历这么多事,性情改变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等回到临夏国之后就好了。”
南宫夏菡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殷泽沛的豁然坐起,“今天你跟殷容疏还有仓爷爷偷偷去书房说什么了?我总觉得今天仓爷爷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凡儿的伤……有问题?”
殷泽沛眸光微闪,却是笑道:“哪有什么问题,是你自己多想了。”
南宫夏菡冷哼一声,“你还真以为我傻啊,你们三个人我哪个不了解,你们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有问题,仓爷爷说的那番话明显就是安慰凡儿的。”南宫夏菡突然低下头去,声音有些低沉,“不管怎么样,你就把凡儿的真实情况告诉我吧,我也好有些心理准备,她的记忆、容颜,还有那手究竟能不能恢复如初啊?”
殷泽沛轻握住南宫夏菡的手,“好,我告诉你,不过你不要跟凡儿说,这件事还是交给容疏去决定吧,其实在凡儿事情上,他所承受的要比我们更多。”
南宫夏菡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殷泽沛便把仓逍在书房跟他们说的那些话一一告诉了南宫夏菡,毕竟夏菡是跟苏慕凡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应该知道这些的。
听了殷泽沛的话之后,南宫夏菡久久不语,“这么说来,仓爷爷也没有把握是不是?”
殷泽沛轻轻抚摸着南宫夏菡的脑袋,“你放心吧,一定能找到方法治好凡儿的。”
南宫夏菡轻叹一口气,“如果一定要打碎骨头重长,才能治好凡儿的手的话,我跟殷容疏一样,宁愿保持现状也不要让凡儿去承受那般痛楚。”打碎骨头,光是想想就够吓人的了。
等殷容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头有些微微的痛,炎暝已经准备好了醒酒汤在旁边候着,殷容疏轻揉了眉心,道:“二王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还没有,他的人正在到处追查我们的住处,不过,始终是一无所获。”
殷容疏半倚在床上道:“准备一下,我们用过早膳之后,就进王宫去见见这羌卢国的王上,毕竟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去拜见过他,到底是有些礼数不合,而且,也该是到时候了。”殷容疏的语气里有些微微的冷意。
“是,属下明白。”主上已经给过二王子一次机会了,可是他竟然反过来利用夫人的朋友相要挟,看来这次主上是准备彻底给二王子一个教训了。
“还有,请凡儿过来一下。”殷容疏轻声道。
“知道了。”炎暝转身走出殷容疏的房间。
苏慕凡走到殷容疏的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殷容疏清润的声音,“进来吧。”
“坐吧。”殷容疏轻笑着示意苏慕凡在椅子上坐下。
“你有什么事吗?”覆着面纱的苏慕凡,让人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等一会儿,跟我一起去王宫见一见羌卢国的王上吧,以临夏国容王妃的身份。”殷容疏端起旁边的醒酒汤喝了一口,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为什么?”
“因为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苏慕凡不解地看着殷容疏,“什么?”
“是时候让所有的人知道你并不是离落,而是苏慕凡,是临夏国的容王妃,不是他们可以任意驱使的人。”殷容疏把手中的玉盏重现放回桌上,眼睛定定地看着殷容疏。
“你真的决定了吗?”苏慕凡抬头看向殷容疏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问?”
“有我这样一个容貌尽毁的王妃,实在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情。”不仅是不光彩,只怕还会被人暗地里嘲笑吧,世间人情凉薄,男女之情或许自己之前有过,但是现在的自己却是没有丝毫的信心。
殷容疏轻笑,“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凡儿,我从小就是被人在暗地里嘲笑中长大的,这些事情我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你对我更加地有信心,但是,我只告诉你,只有你才能是我殷容疏的妻子。”
苏慕凡微微低下头去,沉声道:“我知道了,我会跟你一起去的。”一旦决定了就不能再回头了,今后自己便再也不是二王子妃的贴身侍女,而是临夏国的容王妃,是殷容疏的妻子。
殷泽沛担心会出什么事情也是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王宫,本来还在自己寝宫里寻欢作乐的羌卢国王上听说临夏国的容王跟泽王此时都在大殿里等着自己,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们这两个临夏国的王爷突然来羌卢国做什么?
“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还有……”那侍卫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有什么?!”这羌卢国正在兴头上被人打扰本来就有些恼火,这侍卫又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看得他直恼火。
“还有一个女子,据说是容王妃,可是,属下看得清清楚楚,她明明就是二王子身边的离落姑娘。”
“尽是胡说!离落怎么可能是容王妃?!”那些侍女服饰他穿好衣服之后,他便是往大殿而去,离落是容王妃?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他看到自己口中所谓的天方夜谭之后,也是愣在了原地,这离落不是被二王子妃送给六王子了吗?现在怎么在这里?而且还站在临夏国容王的身边。
“二位王爷来访,有失远用,还请二位王爷莫要怪羌卢国失了礼数,快赐坐。”这王上心中也是忐忑,这两位王爷突然来羌卢国该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这位是……?”他的目光看向苏慕凡,这个女子的确是离落啊,怎么突然会跟着临夏国的容王一起进宫来?
“这位是本王的王妃,我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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