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凡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那南宫夏菡一脸好奇地看着苏慕凡:“昨天晚上,你跟殷容疏……圆房了吗?”
马车内的离别气氛陡然支离破碎,苏慕凡暗自叹了一口气,“没有,昨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倒是今天早上……
南宫夏菡狐疑地看着她,语气中是明显的不相信,“真的吗?可是你的嘴唇怎么红红的?还有些肿?”别想糊弄自己,这点事情自己还会想不明白吗?
倩儿也是过来凑热闹,“真的是哎,夏菡姐姐不说,我还没注意,姐姐的嘴唇的确是……”话说到一半却又不说了,自己在二王子妃身边侍候那么久,这点事情还是懂得的,那就是说昨天晚上姐姐真的跟容王殿下……
苏慕凡看着两人暧昧的眼神,心中暗自哀叹一声,自己算是解释不清楚了,罢了,反正这种事情是永远都解释不清楚的,她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想起二王子妃,倩儿疑惑地问道:“二王子妃呢?怎么不见她,她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南宫夏菡淡淡道:“她已经被暗卫提前带走了,现在早已出了王城了,我们的容王殿下说了,担心凡儿看见她心里堵得慌,就不让跟我们同行了。”语气里有隐隐的惋惜,自己还想趁机尽心‘招待招待’她呢,不过想来殷容疏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大概是不想让凡儿看到那般残忍的手段才会不让那个为文玉郡主跟他们同行的吧。
此时,殷容疏跟殷泽沛则是骑着马走在前面,殷泽沛含笑看着殷容疏,“怎么?终于让苏慕凡对你打开心扉了?这么快就让她对你投怀送抱了?”他还记得就在几天之前,容疏还在烦恼呢。
殷容疏轻笑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眼看着就要到城门了,殷泽沛盯着站在城门口的一个人影,喃喃道:“那人看着怎么那么像六王子呢?”转头看向身旁的殷容疏,他也是注意到了那个人。
“是他。”殷容疏盯着那个人影淡淡道。
而这时站在城门口处的六王子也是注意到了他们,今天他就是来为离落送行的,今天这一面之后,这一生只怕也是再也见不到了。
马车在城门口处停下,殷容疏下马缓步走到马车边,轻声道:“六王子来送行了。”这句话自然是给苏慕凡说的,这位六王子也只会为了凡儿而来。
苏慕凡掀开车帘,一眼便是看到站在那里的六王子,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这里,苏慕凡把手递到殷容疏的手里,借着他的力道下了马车,两人并肩走到六王子的面前。
“多谢六王子来为我们送行。”苏慕凡看着六王子轻声道。
六王子却是沉默,自己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真的看到了她,却只能沉默相对,许久之后,六王子看着苏慕凡沉声道:“你多保重,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尽可以来找我。”
“多谢。”苏慕凡轻声道。
“如果六王子以后要去临夏国的话,尽管通知一声,我们夫妻二人一定会尽心款待的。”不管怎么样,他也算是救了凡儿的性命,这一点,殷容疏很感谢。
“那你们……一路顺风。”有许多话自己想说,可是却不能说,也没有说的必要了,他看得出这个殷容疏是真心爱着离落的,而且他知道临夏国的容王至今都只有一个王妃,没有纳过一个姬妾,这个男人他自认是比不上的,但愿离落回到临夏国以后能过得开心吧,今天自己来这里也只是为了想要再见她一面。
“等一下。”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殷容疏跟苏慕凡则是回过神去看向来人,原来是四王子和司徒若雪。
“抱歉,是我把你们今天要离开的事情告诉他们的。”六王子轻声道,毕竟是自己的二哥,而且他只是想见殷容疏一面向他求求情。
司徒若雪在看到那并肩而立的两人的时候,眼睛里闪过恨意,但是很快就掩盖下去,现在的自己在他们面前只能忍气吞声,万一要是惹恼了殷容疏,自己就不止是不能说话这么简单了,毕竟殷容疏跟归海承禹的关系还不错,若是归海承禹执意要把自己带回齐蓝国的话,就算是羌卢国的王上也阻止不了,其实就是,无力阻止。
殷容疏的眼眸扫过司徒若雪,唇畔却是浮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她以为让四王子替她来求自己,自己就会把解药给她了吗?
“四王子也来给我们送行吗?真是有劳大架了。”殷容疏客气寒暄,刻意装作不知道他们的来意。
“今日前来,一是为了给容王送行,二来是想求容王一件事。”四王子心中暗恨,但是面上却要装作一派平和的模样。
“哦,原来四王子不是为了特意给我们送行的啊,不知四王子有何时有求于本王?但说无妨。”
“听说容王殿下身边有一神医,想要让他给雪儿看看。”
“这样啊,不知司徒姑娘生了何病,既然我们都是旧相识了,让仓爷爷为司徒姑娘看看也无妨,不过却不知司徒姑娘究竟是何症状?”
苏慕凡心中暗道,装得倒还挺像的,好像这件事真的跟他没关系似的,明明就是他派人做的,不过这司徒若雪也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雪儿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容王殿下可曾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四王子暗自打探,他猜得出这件事是殷容疏做的,可是没有证据啊,再说了,有证据又怎么样,父王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雪儿就得罪殷容疏。
“有这等蹊跷的事情?本王倒是从未听说过。”殷容疏淡淡的敷衍,再耽搁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该出城。
“仓爷爷,你来帮司徒姑娘看看吧。”殷容疏的语气里有些微微的不耐烦。
然而,司徒若雪却是抓着苏慕凡的手腕,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苏慕凡,那般泫然欲泣的模样,只怕无论是哪个人看了都会心疼怜惜的,可是还未等苏慕凡开口说话,殷容疏已经一把把司徒若雪扯开,语气里有微微的恼怒,“凡儿的手腕受伤了,不能受力。”那紧皱的眉头看起来有些可怖。
仓逍只是让司徒若雪张开嘴巴看了看,随即淡淡道:“算了吧,这姑娘的病无药可医,你们也不必再白费力气了。”开玩笑,这解药只有自己有,不过自己不会给她就是了。
司徒若雪见殷容疏无动于衷,只好抓着四王子的衣袖眼神凄然地看着他,四王子也是不忍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天下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儿,现在不能说话了算是怎么回事儿,做那事的时候,不能出声也是少了很多乐趣啊。
“容王殿下,这件事我们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现在雪儿不能说话,我代她向容王还有容王妃道个歉,她也是一时昏了头才跟容王妃说那些话的,还请容王大人有大量,不跟雪儿这样一个小女子计较了吧。”虽然四王子心中是恨透了殷容疏,但是为了这绝色美人儿,也只好低声下气地相求。
“四王子的道歉,本王收下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本王也该出城了,咱们后会有期吧。”殷容疏装作听不懂四王子的言外之意。
“容王殿下,还请把解药赐予雪儿,本殿自当感激不尽。”既然他装傻,那自己索性就把话说明白。
殷容疏轻笑,“四王子的话倒叫本王听不懂了,司徒姑娘失声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哪里来的解药?”
“你……!”四王子心中的怒气更盛,眼看着就要爆发,六王子在一旁连忙阻拦,“好了四哥,算了。”看样子,殷容疏是绝对不会把解药给四哥的,何必还在这里争执,若是惹恼了殷容疏,最后受罪的还是四哥,在自己看来这个司徒若雪也是罪有应得,失了声也就算了。
司徒若雪自然是不甘心自己一辈子就这样说不出话来,一下子就跪在殷容疏和苏慕凡的面前,她就是要赌苏慕凡的心软,她知道苏慕凡向来是个良善的女子,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苏慕凡没开口说一句话,便是转身走回马车上。
殷容疏眼神清冷地看了跪在地上的司徒若雪一眼,“你应该庆幸只是失了声,若是没了容貌,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呆下去吗?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言罢,便是翻身上马,沉声道:“我们走。”
眼看着一行人渐渐走过了城门,司徒若雪心中满是绝望,难道自己真的这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了吗?而六王子更多的是失落吧,她终究还是不属于这里,以后大概也见不到了,或许在不久以后,她就会忘了自己这个人,可是自己却永远都不会忘记。
“二王子怎么没来,这有些不正常啊。”殷泽沛纳闷道,那个好胜心极盛的人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他大概是不打算在王城里动手,迟早都会来得。”殷容疏的语气淡淡的,自己让他失去了最看重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自己离开。
苏慕凡掀开布帘,最后看了一眼这羌卢国王城的城门,自己终于还是离开了这里,这里留给自己的除了伤痛之外,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坚强忍耐、察言观色,当然还有友情,但是这件事情却不会因着自己的离开而结束。
出了城门之后,一行人便是往临夏国的方向而去,因着天气的炎热,官道上只有寥寥数人,路边的蝉鸣之声不绝于耳,一行人从清晨赶到了傍晚,终是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天气如此炎热,一行人赶了一天的路皆是有些恹恹的,就连小狐狸都提不起精神来,不过……嗯,它好像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睡。
几人各自回房去沐浴更衣,也好消除一些疲劳,但是那些暗卫们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除了二王子的虎视眈眈之外,那个人也不会让主上平安无恙地回到临夏国。
守在殷容疏房门外的炎暝听闻有脚步声传来,不过听这脚步声倒不像是一个有功夫的人,像是一个女子,来人踏上台阶,炎暝心中微有讶异,这女子不是这间客栈掌柜的女儿吗?刚刚有见过的。
“不是说了,没什么事不要上来打扰的吗?”炎暝微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可怖。
美丽的女子有些吓到了,“我只是看你们一路劳累,给你们送些茶水,这茶水是可以消暑的。”女子的声音很好听,宛若黄鹂。
“主上现在正在沐浴,不喜人打扰,除了我们吩咐之外,不要再上来了。”炎暝接过女子手里的茶水,沉声道。
“那你们要用膳吗?想要吃些什么?我这就让厨房去做。”女子显得格外地热心。
还未等炎暝回答,从房间里便传来了殷容疏不耐烦的声音,“炎暝。”
炎暝目光一暗,“姑娘请回吧,如果主上有需要的话,会吩咐的。”语气里已经是很不客气了。
那女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正欲转身走开,可是另外一间房间的房门打开了,“用晚膳啊,我正好有些饿了,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啊。”
那女子看着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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