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王妃殿下。”那林梦知悄悄打量着苏慕凡,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容王妃呢。
“你们这是……?”这贺天佑该不会是放弃幻薇了吧?如果贺天佑放弃了的话,那依幻薇的性子,两人以后基本上就是没可能了。
贺天佑看了一眼幻薇,没有吭声,那林梦知不敢怠慢,生恐得罪了苏慕凡,忙是开口道:“回容王妃的话,是这样的,过几天就是臣女的父亲的寿辰了,贺伯父跟家父关系一向交好,贺伯父说想要挑一件贺礼送给家父,可是又不知道该送什么好,所以让臣女陪着贺公子按照父亲的喜好挑选一个称心的礼物。”
“原来是这样。”苏慕凡的眼睛看向贺天佑,而贺天佑微微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寿礼选好了吗?”苏慕凡接着问道。
“回容王妃的话,还没有。”林梦知在苏慕凡面前表现得倒不算怯弱。
“我们走吧。”这句话是贺天佑对自己身边的林梦知说的,然后又转过头看向苏慕凡,“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最终都没有再看幻薇一眼。
看着贺天佑和那林梦知离开的身影,苏慕凡轻声道:“就这么错过了他,你以后不会后悔吗?”
幻薇没有回答,因为她给不出答案,苏慕凡轻叹了一声,“能跟我聊聊吗?”
“夫人,这件事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跟他终究是不合适,他就应该娶像刚刚站在他身边的女子那样的女人做妻子,而不是我这样的。”幻薇轻声道。
“你究竟是对他没有信心呢?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两者都有吧。”幻薇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而她不希望在这种不确定的情绪下决定什么。
苏慕凡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跟幻薇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个女人很多时候心里的主见要强得很,她不是能轻易受别人意见影响的人,看来自己还是得找时间跟贺天佑好好聊聊。
“你刚刚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出了安和药铺之后,林梦知问身边的贺天佑道。刚刚一进了安和药铺,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感觉怪怪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出来之后又是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是跟容王妃有关?
而此时的贺天佑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刚刚幻薇那张冷漠的脸,看到自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真的是毫无反应的,看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贺公子。”林梦知见他不应声,又是唤了一声。
贺天佑这时才回过神来,“抱歉,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你说什么?”
“我是想问你,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从刚刚在安和药铺开始,你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按理来说,贺公子中了探花,应该是意气风发,满面笑容才对,可是自从殿试那天之后,他脸上就没有出现过笑容,整个人都是有些恹恹的样子,好像什么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似的,正因为这样,贺伯父才拜托自己陪他出来走走的。其实贺伯父的意思自己怎么会不知道,父亲也是正有此意,她自己嘛,倒也无所谓,虽然自己跟贺天佑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能做到几个月闭门不出,只专心读书一心想要考取功名,这就说明他是一个又毅力、有抱负、有上进心的人,比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好多了,能嫁给他也是不错。而且他刚刚中了探花,以后在朝中的前途不可限量,父亲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层,才让自己跟他走得近一些。
贺天佑心中烦得很,也不愿意回到林梦知的问题,抬头看着她道:“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先回去吧,寿礼的事情,我会跟父亲说的。”说着就转身离开,看起来跟着急的样子。
“哎……贺公子。”林梦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贺天佑就已经在人群中跑得没影儿了。
贺天佑按原路返回又重新回到了安和药铺,此时药铺里的人很少,担心苏慕凡会冻着,幻薇就扶着苏慕凡去后院歇息了。
这边热茶刚端上,那边就有人闯了进来,幻薇听到脚步声忙是挡在苏慕凡的面前,没想到进来的人竟然是贺天佑,幻薇一直有些愣怔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可是贺天佑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径直走到幻薇的面前,“你说的不算。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阻拦我喜欢你,就算你是一块冰山,我也要把你给捂化了。”贺天佑的语气里满是坚决,刚刚的一瞬间他已经想明白了,只怕自己放弃了幻薇之后,自己这一生就再也遇不上一个让自己如此牵肠挂肚的女人,不到最后她嫁人的那一刻,自己就决不放弃。
“好,有出息。”被幻薇挡在身后的苏慕凡笑着出声道。
“你……你胡说什么?”幻薇难得一见地有些结巴。
“我没有胡说,当着苏慕凡的面,我要把话说清楚,刚刚那个林梦知,我跟她什么都没有。那天你在容王府的花厅里跟我说的那些,的确是有些伤到我了,可是我刚刚已经想明白了,在你成亲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幻薇,我是不会放弃的。”贺天佑直直地看着幻薇,眼睛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完这番话之后,贺天佑就离开了,这短短的功夫,幻薇还没有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贺天佑就不见了。
苏慕凡看着面前呆愣住了的幻薇,轻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幻薇,你想跟我说说,这段时间你跟贺天佑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幻薇转过身看向苏慕凡,眼睛里满是纠结,“他说他是因为证明给我看他不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所以才奋发图强,闭关读书准备参加科考的,我很感动,但是除了感动之外,却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苏慕凡这才明白,原来那天幻薇之所以会哭,是因为贺天佑的话感动了她,“所以,你拒绝了他。”
幻薇点头,“他说在他上榜以后,会跟我正式要一个答案,没想到殿试结束之后,他真的来了,他来向我要一个答案,可是我心里很清楚,除了感动,我对他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我不想骗他,也不想骗我自己。”
苏慕凡轻握住幻薇的手,“这件事你并没有做错,贺天佑也没有做错,你不必强迫自己,也不需要因为贺天佑而感受到有压力,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她看得出,幻薇并没有撒谎,她对贺天佑也许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可也许是有,但是她自己并没有发觉,但是不管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幻薇的这种做法都是对的,因为在自己并不确定的情况下,是不能欺骗别人也不能欺骗自己的,万一到时候发现自己心里的感觉都是错觉,那对两个人的伤害会更大。
既然贺天佑已经提出不会放弃了,说明他们两个还是有机会的,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可能会有,就算最后幻薇还是没能喜欢上贺天佑,那贺天佑这么努力过了,至少也不会有遗憾。
苏慕凡轻笑,“我知道其实这几天,你一直都在躲着他,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的,你又没有做错事情,不用这么躲躲闪闪的。你也不必因为他的不放弃而感到困扰,一个女人是有权利享受被追求的感觉的,如果到最后,你还是没能爱上他,那说明是他失败了,他没能打动你的心,这并不是你的错,幻薇,你明白吗?”
幻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好像明白了。”
苏慕凡端起桌边的茶杯,“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就享受这个过程好了。”
一杯茶水慢慢喝完,苏慕凡站起身来,“好了,现在该是去给新科状元配药了。”她想就算自己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欧阳北榆的最后一定还会决定进行碎骨,因为这种心情自己也体会过,她很明白欧阳北榆心中那股强烈的、想要站起来的**。
太阳快要落下的时候,苏慕凡就回到了容王府,陪着小澈儿玩了一会儿,殷容疏便是回来了,脱掉冰冷的外衣,殷容疏上前轻揽住苏慕凡的纤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今天你去清露苑了?”
“嗯,去了,说实话,他的情况很不好,我跟他提议了,仓爷爷为我治疗手腕的方法,碎骨重生。”苏慕凡微微仰头看着殷容疏。
“他一定决定用这个方法试一下。”殷容疏轻声道。
“这么笃定?这种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得了的。”
“不能走路的滋味也很难受,如果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的,这种心情我能够体会。”自己当初也是从一次次的希望、失望,这么累积的情绪中过来的,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有多痛,只要能有希望站起来,他想欧阳北榆一定不会放弃的。
“嗯,他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是作为一个大夫的角度,我有些矛盾,既希望他能经过我的医治之后站起来,又担心他因为承受不了碎骨的疼痛,而产生不好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因为承受不了疼痛而自杀了,那自己真的是要后悔死了,好不如不跟他说有碎骨这种方法了呢。
殷容疏轻轻把小澈儿抱进怀里,“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你给了他唯一的希望,对他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而且我觉得他应该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
“但愿吧。”
“对了,羌卢国的事情怎么样了,六王子他能救得出来吗?”
殷容疏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今天我收到了从羌卢国传来的消息,羌卢国国王,也就是原来的二王子正在秘密地跟西域的其他几国联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跟西域其他几国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临夏国。至于,六王子,桐定山庄的弟子已经查探过了,他被关在羌卢国王宫的地牢里,地牢里守卫森严而且机关重重,贸然进去营救的话会很危险,而且这个二王子心狠手辣,万一让他感觉到危机,他会杀了六王子也不一定,最起码现在六王子还是安全,我觉得现在我们还是在暗中观察比较好,万一二王子对六王子起了杀心的话,我们的人会奋力营救的,这点你放心。”
殷容疏知道,羌卢国的六王子对凡儿有救命之恩,这个恩自己会报答他的,这一次,自己绝不会让他死。
苏慕凡点点头,“我的心中总是有些不安,不知道这个二王子跟翟景耀究竟有没有联系,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猜想,这个翟景耀一定是说服了二王子联合其他西域各国对临夏国造成威胁,然后分散大部分的兵力在西域边境,而趁着临夏国内兵力空虚的时候,他再趁虚而入,造反夺权。”紧紧一个羌卢国对临夏国是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几个西域小国联合起来,临夏国虽然不至于吃败仗,但是也必须得分散一部分兵力应付,而且这一仗如果打起来的话,时间也一定不短,翟景耀正是要自己疲于应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眼睁睁地看着羌卢国和其他几个西域小国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吗?”苏慕凡也是微蹙眉头。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幻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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