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
“我这就去找仓爷爷。”苏慕凡说着便欲走开。
殷容疏一把拉住她,“我已经让人去请仓爷爷过来了。”
话音刚落,仓逍便跟南宫夏菡一起出现了,南宫夏菡看了殷泽沛一眼却是别开了目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自己一见到殷泽沛,心里就有些慌乱。
见到南宫夏菡,殷泽沛总算是有了一丝笑意,“刚起床?”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南宫夏菡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嗯。”
仓逍一脸的郁闷,他还没睡饱呢,“不是说找我治病吗?那快走吧。”
“我跟你们一起去。”南宫夏菡急忙道。
殷泽沛沉默了一下道:“你不是刚起床吗?还没有用过早膳吧?”
“少吃一顿又饿不死人的。”南宫夏菡无所谓道,“我跟清荷姑娘也算是旧识,她出事了,我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苏慕凡轻咳一声,“有人不是说一顿吃不好就浑身没有力气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有情饮水饱?”刻意的调侃引来南宫夏菡的暗瞪,知道夏菡这是害羞了,苏慕凡也是适可而止,“行了,就让夏菡跟你们同去吧,否则她呆在这里也是要坐立不安的。”
“凡儿,你不去吗?”南宫夏菡问道。
“我就不去了,代我向清荷姑娘问声好。”苏慕凡语气淡淡的。
等到殷泽沛他们离开之后,殷容疏轻笑道:“你是在故意回避独孤介吗?”
苏慕凡也是笑,“殷容疏,装什么装,其实你心里是在意的吧?”
殷容疏点头,却又觉得不够,微微皱眉,“是有些在意,不,比有些还多一些。”
苏慕凡轻笑着抚上殷容疏的侧脸,“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容疏。”
她喜欢叫他的名字,容疏、容疏……,而他也喜欢听她叫自己的名字,仿佛这样叫着便是一生一世。
这边的殷泽沛三人也是快马赶到了百媚园,看到百媚园三个字,南宫夏菡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也只是那一瞬间而已,南宫夏菡向来没有多想的习惯,径直跟着殷泽沛一起进去了。
楼上的花阁里,清荷痛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尽管极力压抑,嘴唇都咬破流血了,但是那痛苦的叫喊声依旧是忍不住,声音叫人不忍卒听,背后的衣衫也是被汗湿了大半,如果不是独孤介在一旁按着她的双手,只怕她早已去寻了短见,结束这磨人的痛苦。
听到外面有声响,独孤介连忙向门口处望去,不出所料果然是殷泽沛他们,看着他们三人相继走了进来,再看看门口处再没有一个人影,独孤介满心满眼的都是失望。
“介,这位就是仓逍,仓神医。”
独孤介一边按着清荷的双臂,一边眼含歉意地看向仓逍,“实在是抱歉,仓神医,本该是我们亲自上门求医的,但是清荷她痛得站都站不稳,所以只能劳驾仓神医来此,还请仓神医见谅。”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我看着姑娘怕是痛得要受不住了。”仓逍说着便是探上清荷的脉象。
052 芊怡郡主
仓逍先是喂了一粒药到清荷的口中,片刻之后,清荷停止了挣扎沉沉睡去。殷泽沛则是转身吩咐旁边的小丫头去端些膳食过来,南宫夏菡只是紧紧盯着床上已经昏过去的清荷,那嘴角的鲜血有些触目惊心,这样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竟是被疼痛折磨地不像样子。
独孤介看着清荷这般样子也是难受,尽管他对清荷并没有男女私情,但是跟她相处了这么久,情谊总是有的,她这样痛苦真是让人不忍。
仓逍仔细探着她的脉象,眉头微微皱着,缓缓开口道:“有人给她下蛊。”
此话一出,独孤介跟殷泽沛均是脸色一变,仓逍却是没有留意,兀自道:“真是奇怪,这蛊应该只有西域才有,而且这并不是普通的蛊,一般人只怕是得不到的,怎么会被用到这位姑娘的身上?”
独孤介深深看了一眼已经昏过去的的清荷,眸中有怒色涌动,却是暗暗忍住,“仓神医可有办法救她?”
仓逍摇头,“只有找到那个给她下蛊之人才有办法,这种蛊都是要以人血喂养的,解蛊的时候也要掺入那人的血,而且要尽快解蛊,不然的话,她就不止是手痛了,逐渐会蔓延全身的,而且她会越来越痛,求死的心也会越来越重。”
南宫夏菡静静地站在床边,语气愤慨,“究竟是什么人,竟这般狠毒,根本就是想让清荷生不如死啊。”
“我想我知道是谁做的了。”独孤介语气有些冷冷的,随即看向殷泽沛,“泽,你帮我看着清荷,我很快就回来。”
殷泽沛拍拍独孤介的肩膀,“你去吧,不要冲动,冷静一点。”
“我知道。”
端着饭菜回来的小丫头正好看到迎面而来的独孤介,竟是生生被他冰冷的目光定在原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不见独孤介的身影,自打清荷姑娘跟独孤世子认识开始,自己就在清荷姑娘身边侍候了,还从来没有见过独孤世子这般冰冷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端着饭菜走进房间。
“王爷,饭菜端来了。”
“嗯,”殷泽沛轻轻应了一声,看着南宫夏菡道:“先吃点东西吧,仓爷爷也来吃点吧。”他们两个均是刚起床就被自己拉过来了。
“殷泽沛,你是不是知道给清荷下蛊的人是谁?”就算她再怎么粗神经,刚刚独孤介跟殷泽沛的脸色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心里必定是猜出了凶手。
“我们也是猜测,不过应该是她没有错。”
“是谁?说来听听。”南宫夏菡好奇是怎样的人竟是这般狠毒,清荷跟这个人究竟有什么过节,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了。
殷泽沛执了筷子递到南宫夏菡的手中,一边道:“刚刚仓爷爷说是蛊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刚从西域回来的芊怡郡主。”
南宫夏菡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疑惑地问道:“芊怡郡主?没有听说过,她堂堂一个郡主怎么会跟清荷有什么牵扯?”
“你不知道,芊怡她一直喜欢独孤介,只怕是嫉妒心在作祟。”但其实介喜欢的哪里是清荷,他每次来清荷这里也只不过是听听她的琴声而已,介喜欢的人是苏慕凡,这件事他也是刚知道不久。
“凡儿说,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该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该是你的,争也争不来,就算是耍尽心机争来的也不过是一具没有心的行尸走肉而已。这个什么郡主的耍心机也就罢了,干什么要这般折磨人家,对了,既然是个郡主,应该也是你们皇家的人吧?这般欺负人真是要不得。”南宫夏菡替清荷打抱不平,独孤介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伤害清荷算什么。
“芊怡是我父皇的亲侄女儿,按辈分来说也算是我的妹妹,从小便被家里人宠坏了,说是心计,倒也没有,只是有些娇惯、任性。”若她真的有心计,也不会用这样被人一眼就看穿的法子了。
仓逍冷哼一声,“娇惯、任性?我倒是不这样看,这女子阴狠得厉害,若她只想让这清荷姑娘死,便找一些很快毙命的药不是更简单,她就是存心要折磨清荷姑娘,这般疼痛男人都是抵不住的,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弱质女流,只能是现在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
“我也同意仓爷爷说的,这般狠毒,当真是叫人不齿。”南宫夏菡狠狠道。
殷泽沛沉默,清荷姑娘这遭罪受的倒真是无辜,她因芊怡的嫉妒心而遭祸,可是她自己却也因为得不到介的注视而心伤。
一顿饭尚未吃完,床上的清荷便有了动静,嘴里是痛苦的呢喃,身子也是不安地扭动起来,仓逍起身走到床边,叹了一口气,“疼痛的感觉已经唤醒了她,又要开始痛苦的煎熬。”
“刚刚仓爷爷不是喂她吃药让她睡过去了吗?再喂她吃一粒不就好了。”南宫夏菡看着清荷身上的伤痕,那应该是她受不住疼痛自己划伤的吧。
“小丫头,你以为药是能随便吃的啊?”仓逍还未说完,床上的清荷便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喊,那被子的罩面生生被她扯开了,殷泽沛正欲上前封住清荷的穴道,免得她弄伤自己,就在这时独孤介扯着一个女子推门而入。
此时的独孤介的愤怒无以言表,手臂一用力把身边的女子推到清荷的床前,“你自己好好看看,看你把一个好端端的女子害成什么样子?!”
那女子险些摔倒在地上,但是她努力地稳住身子,转回身看向独孤介,“这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勾引你。”
053 逼婚
这时,南宫夏菡才真正看清这女子的容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格外精致,五官也是极漂亮的,只是那双眼睛的阴狠生生破坏了这张出色的脸,有几分凄厉的味道。
而站在一旁的伺候清荷的丫头也是认出这个女子就是前几天跟主子见面的那个女子,虽然她当时是女扮男装。
“你我之间的事,跟清荷有什么关系?你何苦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独孤介的眉头越皱越紧,声音也是带着严厉的味道。
“好,你敢说你藏在怀里的绣帕不是她送给你的?你敢说你一直不肯娶我不是因为她?”芊怡郡主愤恨地指着躺在床上面色痛苦的清荷。
独孤介脸色猛地一僵,“你先把蛊引出来我们再说这些。”
“除非你答应娶我,否则这个青楼女子只能去死。”
殷泽沛冷冷出声,“芊怡,现在这种时候,你还闹什么闹?你非要把这件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你跟一个青楼女子计较什么。”
“泽王,芊怡知道你跟独孤世子一向亲近,可是芊怡可是你的妹妹啊,如果不是这个女子,芊怡早已嫁给独孤世子了,芊怡断没有在留她的道理。”女子的语气决绝。
殷泽沛也是恼了,“好,既然你还知道我是泽王,是你的哥哥,那你就该听我的话,赶紧把清荷姑娘体内的蛊给引出来,否则的话,你可别怪我不计亲情,把这件事捅到皇兄那里。”
那芊怡郡主有恃无恐,“泽王也不必如此吓芊怡,纵然是捅到皇上那里,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死了又如何,皇上岂会因她而责罚于我?”
南宫夏菡耳边听得清荷痛苦的叫喊声,又听得芊怡郡主这般令人气恼的言论,心中顿时火起,一巴掌便是扇到了芊怡郡主的脸上,当真是用足了力气,只震得南宫夏菡的手都麻了。
屋里的众人都是惊讶地看着南宫夏菡,只听得南宫夏菡恨恨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芊怡郡主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何尝被人动过一根手指,一时竟是不知如何反应,半响之后才恨恨道:“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谁,竟敢打本郡主!”说着便是抬起手掌,欲往南宫夏菡的脸上招呼而去,可是却是被殷泽沛拦住,语气冷厉,“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芊怡郡主被殷泽沛的眼神震慑住